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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熟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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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苏行舟将芯片送到卫蓝住处后,卫蓝确认了分布图的真伪,没多停留就离开了碧南岛。
在卫蓝离开之前,闻濯之曾与他有两个小时的交谈,谈话内容无从得知。
这两日,苏牧辞依旧住在闻濯之的庄园。
闻濯之回去的时候,苏牧辞正在拎着水壶在园子里浇花,他不知道玉旻兰不需要太多水分,水壶一倾,便将花株整个浇透,垂下的淡黄色花朵看上去委屈极了。
苏牧辞倒是浇得很开心。
他拎着水壶,一转头就看见了闻濯之,夕阳下,苏牧辞扬起笑脸,容颜比晚霞更动人。
“你回来啦!”
这种场景和书中描写的很像,好似他们已经相识相伴多年,苏牧辞依旧会在夕阳之下等他回家。
闻濯之有些许恍惚。
“长官?”
闻濯之回过神,上前接过苏牧辞手里的水壶。
“再不回来,这些玉旻兰恐怕是没机会见到明天的太阳了。”
“啊?”
苏牧辞在庄园里无聊了一天,好不容易找了点事做,哪成想还是给人添乱的。
他垂头丧气,对着同样垂下花朵的玉旻兰道歉,“不好意思啊,请你喝太多水了。”
闻濯之忍俊不禁。
他问,“你在家都做了些什么?”
苏牧辞掰着手指数,“我帮你吃掉了冰箱里的库存水果,还帮你浇了花,除了草,修剪枝丫,可辛苦了!”
“对了,我还顺便把你那笨笨的家政机器人小小地改造了一下。”
没办法,他实在手痒。
“就只有这些?”
苏牧辞弱弱地举手,“报告长官……还有一件事,但是我感觉你听了可能会生气。”
闻濯之看着不远处被修剪得奇形怪状的景观树,觉得应该没什么比这个更糟了,“你说。”
“我还帮你喂了鱼,只不过鱼池里的鱼,他们好像吃太多了,”苏牧辞说到这里开始戳着手指望天,“已经……已经翻了肚皮……”
闻濯之:“……”
苏牧辞立马道歉,“对不起!我怕它们饿,没想到它们这么能吃,我不是故意的!”
“带我去看看。”
苏牧辞欲言又止,“你真要看?”
他怕闻濯之一怒之下把他赶出家门。
“看看。”
闻濯之觉得自己的心理承受力并不差。
但当他看见半个鱼池的鱼都浮在水面上的时候,还是觉得自己真是小看了苏牧辞。
闻濯之心平气和地问,“你喂了多少?”
苏牧辞缓缓竖起一根手指。
“一斤?”
苏牧辞摇摇头,心虚地说,“一袋。”
一袋是整整五斤。
闻濯之:“……”
苏牧辞无力地替自己辩解,“我看你这鱼池这么大,还养了这么多鱼,心想它们肯定能吃不少,就全都倒进去了。”
说完,他又问,“这些鱼贵吗?”
“还好。”
有钱人说的“还好”可能和他认知中的不是一个量级,苏牧辞警惕道,“还好是多少?”
闻濯之思索片刻,“一只大概五百星币吧,这种观赏鱼不知饱足,也不贵。”
“多少???五百星币一只?”
苏牧辞震惊得睁大了眼睛。
闻濯之见他这反应,不知该气还是该笑,他拍了拍苏牧辞的肩膀,“行了,不用你赔。”
或许是这种鱼太过脆弱,换一批也好。
闻濯之说完后上了楼,苏牧辞默默地跟上他的脚步,他闯了祸,心里有些内疚,沉思良久,才下定了决心。
“长官,我给你做顿饭赔罪怎么样?”
苏牧辞连柏香都不认识,厨艺肯定不必多说,闻濯之不想自己的厨房也惨遭毒手。
“你还是做机甲比较合适。”
“……哦。”
——
夜里起了风,庄园的夜玉槿悄悄开了花,散发出清清浅浅的香味。
闻濯之的精神力又有了紊乱的势头。
苏牧辞接到星讯的时候,刚准备躺下,一听闻濯之气息不太对劲,就从隔壁房间赶了过去。
闻濯之在沙发上坐着,抬手掩住了眉眼,似乎刚洗完澡,雾蓝色的发梢还沾着水。
“长官……”
苏牧辞穿着拖鞋走过去的时候,冷不防被地毯绊了脚,直直地跌到闻濯之怀中。
闻濯之被砸得闷哼一声,下意识伸手揽住苏牧辞细窄的腰身,他的精神力又乱了,苏牧辞的精神力对他来说很舒服。
苏牧辞试图起身,但闻濯之手臂收得很紧。
拥抱本就是天然的安抚剂,人都已经送到怀里来了,他便不愿松手。
苏牧辞发现了,这种时候闻濯之总是会不自觉地黏他。
他们的姿势似乎有些不太正经,但苏牧辞管不了那么多,干脆屈膝跪上沙发,坐在闻濯之腿间,就着面对面拥抱的姿势,给他做精神力安抚。
闻濯之只穿了一件睡衣,苏牧辞嗅到了他身上好闻的气味。
掌心贴着对方的后背,苏牧辞甚至能感受到闻濯之背部肌肉的形状,他静了静心,随后缓缓将精神力注入他体内。
他们贴得实在太近,近到他都能听见不知道是谁的心跳声。
苏牧辞暗自庆幸,还好闻濯之现在看不到他的表情,他知道自己的脸肯定红透了。
精神力安抚这种事,一回生,二回熟。
苏牧辞一丝不苟地替闻濯之疏解紊乱的精神力,没多久,他感受到对方躁动的精神力逐渐变得平静,这次显然比上次熟练了很多。
安抚结束之后,彼此的精神力短暂相融,极致的亲密感还是让苏牧辞无所适从。
他控制不住地拽紧了闻濯之的衣襟。
闻濯之却感觉苏牧辞拽住了他的心。
精神力安抚彻底结束后,苏牧辞这下想起身也没力气了,干脆整个人压在闻濯之身上。
他问,“闻濯之,你该不会是被我气的吧。”
被他这个闯祸精气到精神力紊乱。
苏牧辞总是在这种时候喊他的名字,闻濯之不动声色地收紧了手臂,将他抱得更紧。
他说,“不是没有这个可能。”
苏牧辞小声嘀咕,“我不是故意的。”
闻濯之“嗯”了声,“不怪你。”
这都不怪他?
苏牧辞大为震惊,从他怀里抬起头,问道,“那我要是把你的花都浇死了,也不怪我?”
闻濯之垂眸看向他,“你不知道玉旻兰的习性,浇多了水也很正常。”
苏牧辞又问,“那鱼呢?”
“鱼太脆弱,换一批也罢。”
“我修剪的枝丫管家好像不太满意。”
闻濯之宽慰他,“你只是审美比较独特。”
苏牧辞头一回发现闻濯之这么能扯,他靠在对方肩膀上,忍不住笑了起来。
“喂,你未免太纵容我了。”
“是吗?”
“是啊,你不觉得?”
苏牧辞说话间,气息顺着闻濯之宽松的衣领扑进去,洒在皮肤上,他忍不住侧了侧头。
“所以,你打算什么时候从我身上起来?”
苏牧辞叹了口气,他现在累得慌,动也不想动,“抱歉,我现在实在没什么力气。”
当前的姿势太糟糕,闻濯之双手揽住苏牧辞的腰身,把人从自己身上挪到了沙发上。
苏牧辞略显不满,戳了戳闻濯之的手臂,“用完就扔,是不是太……”
他埋怨的话还没说完,闻濯之便捞起他的腿弯将他整个人抱了起来,苏牧辞毫无防备,下意识抬手环住他的脖颈。
“你……我、我可以自己走!”
“不是没力气?”
“……”
苏牧辞说话的声音几不可闻,“没力气是一回事,你这么抱我又是另一回事。”
闻濯之听见了,说,“也不是没抱过。”
“?”
苏牧辞倏地反应过来,上次做完精神力安抚,他也和现在一样浑身无力,还直接坐在地上就睡了过去,醒来的时候却是在闻濯之的床上。
难怪。
但上次他意识不清,发生什么事也毫无印象,这次却是十分清醒地被闻濯之抱在怀里。
彼此的身体贴着身体,安抚过后残存的精神力丝丝缕缕地缠绕在一起,苏牧辞从没感觉这么热过。
闻濯之将他抱回了隔壁卧房。
苏牧辞的身体刚贴上床,他就背对着闻濯之迅速掀过被子,把整个人都蒙了进去。
他的嗓音闷在被子里,“睡了!”
苏牧辞似乎听见闻濯之低声笑了笑,然后对他说了一句“晚安”。
他的脸还在发烫,躲在被窝里也忍不住胡思乱想,但因为精神力损耗的原因,他很快就睡着了。
苏牧辞今天明明没有睡闻濯之的床,不知为什么连梦里都是闻濯之的气息。
他觉得自己可能是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