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油锅地狱（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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恍恍惚惚间顾澄异回到了家，澄优还没有回来，顾澄异希望能够告诉澄优她见过简铮了，她也希望听澄优说她的心里已经没有简铮了，她也希望今天澄优不要这么早回来。可是她明白这只能是自己在骗自己。
至少，在顾澄优的心里永远都会有简铮的身影。
永远。
朦胧间，电话铃声响了很久，接起来竟然是凌椽。
重新整理了一下心情，把披散的头发绑回脑袋后面，戴起伪装的斯文眼镜，拿了公文包出门，顾澄异又从一个心神恍惚的小丫头成为了精明能干的大律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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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警司，我是来保释我的当事人的。”
“对不起顾律师，凌椽现在是三件凶杀案的嫌疑人，恐怕你不能保释他，我们必须扣留他48小时进行查问。”
面对着自己的亲姐妹，顾澄优希望澄异可以放弃凌椽，因为她认为继续和凌椽在一起她会有危险；顾澄异希望她可以立刻带凌椽离开，因为她必须做凌椽的代表律师，而她此刻无法面对澄优。
“请问顾警司有什么证据证明我的当事人有嫌疑。”
顾澄优犹豫了一下，其实她并没有什么证据，仅仅是因为这三件事连环杀人案，仅仅是因为凌椽和这三人都有匪浅的关系，仅仅因为凌椽在出事前和当事人有过口角，仅仅能做的就只是扣留他做调查，仅仅能做的就是扣留他不再让第四起案子发生，但是澄异来保凌椽，顾澄优没有办法再扣留他。
“顾律师，这是一起连环杀人案，是刑事案件，所有的证据都是机密，我没有义务出示给你看。”
“顾警司，在这里我需要提醒你的是，我是我当事人的律师，并不是其他不相干的人，你现在要扣留我的当事人，那就请你拿出有说服力的证据，如果没有那就请让我保释我的当事人，否则我就会向你的上司举报你假公济私。”
凌志杰及重案组里的其他几个人被这两个一模一样的面孔，一模一样锋利的话语弄得有些迷惘，整个重案组的空气瞬间凝固了。
沉默了很久，顾澄优无奈地叹了口气，“澄异，保护你是我做姐姐的责任。”
“姐姐，同样的，保护我的当事人也是我这个做律师的责任。”
“凌椽身边的人都离奇地死去了，你在他身边很危险。”
“姐姐，我还是那句话，他是我的当事人，我永远相信我的当事人是无辜的！”
。。。。。。
“小梅，带这位顾律师去办手续。”
“老板，我们可以走了。”
顾澄优和凌椽擦肩而过，一向举止得体的她出乎所有人的预料拦住了他。四目相接，顾澄优警告了凌椽，如果他胆敢让澄异少一根头发，她一定不会放过他；而凌椽，似乎早已疲惫不堪，只是没有任何意义地看了她随即离开。
出警局的时候顾澄异意外地看到了一辆惹眼的跑车，里面的人就是那个很久都没有来纠缠她的简钊卿。顾澄异以为他又开始怀疑自己是顾澄优了，打算带着凌椽绕道走，可是凌椽似乎没有他这么意外，还上前和他打了招呼。
凌椽冷冷笑着，“你的消息很灵通啊。”
而简钊卿却笑得嬉虐，“没想到，凌椽大律师也有被人从警察局里保释出来的一天。”
“走吧，去喝一杯。”凌椽跳上车，彻底忘记了身后的顾澄异。
而简钊卿却不是，他把凌椽赶到了后座，为顾澄异打开了车门，“顾澄异小姐是吗，如果不介意就一起吧。”
简钊卿灿烂的笑容和凌椽的冰山脸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偷偷看了一眼凌椽，被简钊卿误以为凌椽的冰山脸吓到了小姑娘，他很善解人意地用身体挡住了凌椽，“放心，他就是那个脸，如果你愿意就一起来吧。”
正当顾澄异犹豫的时候一直保持缄默的凌椽出了声，“简先生，她不是我的女朋友，我想她不会合你的胃口。”
什么？女朋友？胃口？
遇到了顾澄异充满疑问的眼神，凌椽十分“好意”地补充的一句，“顾澄异大律师，我想你还不知道吧，我的这位兄弟最喜欢的就是追我的女朋友，以前我所有交往过的女朋友都被他追过了，你如果希望成为其中的一个，必须具备的条件就是先成为我的女朋友。”
凌椽看着顾澄异瞪大的双眼不自觉地笑了，虽然只是一个浅浅的、瞬间的笑容，可是却没有逃出简钊卿的法眼，他立刻明白了些什么。
“其实也不只是他的女朋友，只要是他有意思的女人我都有兴趣。”
转头对上简钊卿嬉虐的笑容，再看看凌椽不语的脸庞，顾澄异迷惘地挠了挠脸，一脸疑惑不解。
或许是为了试探凌椽的真心，或许是为了戏弄一下这个这个和顾澄优一模一样却迷糊的小女人，又或许是为了别的，凌椽散下了顾澄异的长发，取下了她的眼睛，在她的手背上轻轻的一吻。
相似的容貌，相同的动作，顾澄异的心被深深地撼动了。
“你，你怎么，你，谁教你的！”
希望看到顾澄异涨红脸的样子，可是却意外地被顾澄异重重地推了一把，夺道而去。或许是自己玩的太过火了，简钊卿立刻抱歉地上前拉住了顾澄异。
“对不起，我只是开个玩笑。”
脑海一片空白，顾澄异六神无主地看着简钊卿，许久，她才冒出了一句话，可是却让简钊卿陷入了深深的思索中。
“简铮到底是什么样的人？”
简钊卿犹豫了一下，觉得顾澄异也有资格知道一切，“他是我的表哥，在我的心目中他是一个神，是我最尊敬的人。”
“他是不是很爱很爱澄优？”
有些心痛，简钊卿无奈地点头。
顾澄异落寞地低下头，“谢谢，我先告辞了。”
看着顾澄异离去的背影，凌椽的心有种莫名的感触，“不追吗？”
简钊卿沉默，他看向凌椽，“你这次是真的喜欢？”
别过脸，“别胡说，认识我这么多年了，我是怎么样的人你难道还不知道，要喝牛奶何必要去养一头奶牛？”
“你不相信爱情是因为害怕自己有一天会像你的母亲一样，你也知道其实你的本性是容易动情地，就和你的母亲一样，所以这些年来你才刻意回避感情不是吗？”
“如果你今天要和我讨论这个问题，那对不起了，我没有心情！”跳下车，凌椽随便拦了辆计程车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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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警司，你觉得我们有没有可能查错了方向？”放下手边的案卷，凌志杰深思着。
“怎么说？”同样被案子弄得毫无方向的顾澄优此刻也有些疑惑。
“我是在想，我们会不会一开始就弄错了方向？我们只是把和这些当事人有仇的人列了出来，最后发现凌椽和他们都有过节，只是，如果仅仅是因为过节，似乎没有必要连环杀人，更何况这些人除了和凌椽都有仇之外也没有什么大的联系，似乎并没有什么理由让凌椽非得一个一个那么惹眼地杀了他们，况且即使他就是凶手，我们已经开始怀疑他了，他并没有必要在这个风口自投罗网。”
“你的意思是不是说有可能凶手并不是凌椽，而他的目标才是凌椽？”
“并不是没有这个可能，至少到目前为止我们的目光都被吸引在他的身上。”
顾澄优沉思着，半晌，“去查一下有谁和凌椽有过节，还有有谁能了解他的私事那么清楚。”
“好的。”
。。。。。。
“还有什么事情吗？”抬头遇到了凌志杰犹豫不决的眼光。
“简铮出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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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真的要去吗？”顾澄优上前拉住了简铮，她担心他这么一去可能会死，她担心从此以后都见不到简铮。
他们之间应该只是卧底和嫌疑犯的关系，为什么她的心里会那么在乎他的生死？
“放心，我很快就会回来。”拥着这一生他最在乎的女子，浅吻着她的额头，简铮觉得自己已经拥有了自己想要的一切，他会给这个女子世界上最好的，保护她从今以后不会再受到任何委屈，只不过在那之前他还有一件事情必须去做。
在这个世界上父亲是他唯一尊敬的人，当年他乘坐的直升飞机意外坠毁，他本以为那一切只不过是一场意外，他也有想过要结束父亲曾经一切的非法生意，并且也一直在这么做。可是如今当他意外得知父亲当年的坠机并不是意外，而是别人因为他不愿意继续从事毒品交易而寻仇的结果，如今的他又怎么能拥着顾澄优若无其事地继续生活呢？
“可以不去吗，就当是为了我！”
昨天从上司那里得知了简铮父亲的事，顾澄优也知道这件事简铮一定也知道了，她也知道他还约了那几个杀死他父亲的人今天晚上在KTV见面，她昨天晚上有看到简正在射击房练习，很明显，简铮今天晚上想单枪匹马地去会那些他的杀父仇人。
简铮紧紧地搂着顾澄优，“我会给你最好的生活，我保证，我答应你事情一完我们就离开这里，去一个没有人认识我们的地方从新开始，好吗？”
“你一定要去吗？”
“是的，我必须去。”
“如果我阻止你呢？”
“小优，不要为难我！”
“记得上次我有事，你曾经说要和我同生共死的，你难道忘记了吗？”
怎么可能忘记呢？如果顾澄优有事，简铮会永远和她在一起，只不过如果他有事，他一定会保顾澄优周全，就当是他自私。
顾澄优还想阻拦简铮，可是一阵头晕目眩袭来让她全身无力，昏迷的前一刻她只听到了简铮的一句“等我”顾澄优便感觉到被人抱到床上盖好了被子，随即离开。
等到顾澄优醒来，时间恐怕已经来不及了，她当时唯一想到救简铮的办法就是报警，而他给简铮按得罪名则是“故意伤害他人身体和意图谋杀”。
最后简铮在KTV被捕，在他的身上搜查出了枪械，而在场的人也有去验伤，证实了简铮的意图谋杀，最后简铮少爷的神话就结束在了四年的牢狱生涯中，而卧底顾澄优督察升职为反黑组高级督察，经过四年的出色成绩，今天的顾澄优成为了重案组的警司。
黑白两道所有受过简铮恩惠的人这些年来都在寻找顾澄优，原本顾澄优根本活不到简铮出狱，只是，他们所有的人都接到了一个口头指令——如果谁敢和顾澄优过不去，谁就是和少爷过不去。
所有的人都明白顾澄优是警方的卧底，是她举报了简铮的行动，是她利用了简铮的感情升职，可是在简铮的心里却不完全是这样，至少如果不是顾澄优当时报案，他或许并不能全身而退，或许他可以没有四年的牢狱，而他却会面对终生的残疾。
不过他最想知道的却是，顾澄优当时到底是为了救他还是为了想离开他？
“你替我问问她，她对我到底是不是认真地？”
作者有话说
第8章 油锅地狱（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