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之王家嗣子》伊雪霏霏

78、第七十八章

　　虽然陀氏一族的人死不认罪，可在人证物证俱在下，王健也没有强求对方是否会认罪，直接当场就判了他们的最。

　　卓吉瑞没想到王健会这么快就判他们的罪，而且还是从重惩罚。

　　而皋族是外族，非一般的匪徒，王健竟直接判他们通敌叛国。

　　大律规定通匪者直系亲属一同获罪立斩不赦，三族以内服苦力十年，而通敌叛国则是诛九族的死罪。

　　现下王健竟判他们通敌叛国，卓吉瑞哪里还坐得住，立刻就闯进县衙找王健要个说法。

　　卓吉瑞皱着眉紧盯着王健，“那几个不成器的虽让人不喜，可我也是了解的，再给他们几个胆子，他们也是不敢做通敌卖国的事。而且我听说他们并未签字画押认罪，大人就对外判他们通敌卖国是不是太轻率了？”

　　闻言王健放下手里的笔，“轻率么？本官并不是文官，自然也没有文官那一套繁文缛节。要知道战场上变化多端，行军布阵需要快刀斩乱麻，虽然他们没有认罪，可不仅有皋族那边得到的证据，而且还从他们的家中也是找到了证据，本官审问他们，他们却拒绝合作，若是有冤情直接向本官说明那些脏物的来历才对，可他们什么都不说，本官也就认为他们是对自己的罪行供认不讳了！”

　　“平日里这些小子胆子就大，没想到现在还胡闹，这不是耽搁大人的事么？还请大人让小人和他们见上一面，让他们积极配合大人的调查，也好让真正的坏人绳之以法！”看着卓吉瑞说的一本正经，不知情的人恐怕还真会被他给骗到。

　　王健故作为难的皱起眉头，“他们所犯之事太大，若只是偷鸡摸狗一类的小事，你想见也没问题。按照规定本官还真不能让你去见他们，当然族长想要见也不是不行，毕竟正如你说的，虽然现在人证物证俱在，但若是拿到他们画押认罪的文书自然是更好的。不若我明日再给他们一次机会提审一次，到时候你再过来？毕竟作为族长，也是有权旁听的。毕竟若是罪名落实，也是会与你们有关的不是么？”

　　卓吉瑞听闻脸色十分的难看，“如此就多谢大人了！大人之名天下皆知，想来定是不会冤枉任何一个人的。”

　　目送卓吉瑞离开，金三立刻就走了进来。

　　不等金三开口，王健反而先开口问了起来，“如何？”

　　金三脸色难看的直接跪下，“还请大人责罚！”

　　事情虽然出乎了他意料，王健的表情却依旧没有任何的变化，“起来吧！早死晚死都是要死，现在死了也能够给我省点粮食。既然那些人已经死了，那就把尸体给送回去吧！对了考尔比如何了？”

　　“回大人的话，考尔比已经被吓破了胆。”

　　看着堆积如山的公文，王健只觉得头疼，“既然如此明日就将人处置了吧！没用的人也就不必留着了。这个消息务必让他本人知道，若是他想要见过，就说我公务繁忙不见。”

　　金三安排人去办，自己却并没有退出去。

　　见他不走，王健头也没抬的说道：“怎么还有其他事情要禀报吗？”

　　金三愣了一下，最后还是问出了自己心中的疑惑，“主子是真的要处决那考尔比么？”

　　王健满意的笑起来，“看来你跟着我久了，人也终于是学到了我的一点聪明了！”

　　想想他们在现在的处境，金三此刻十分的想以下犯上。听听这是人说的话么？他也是很聪明的好不？只是有些事并不是他所擅长的。

　　愉悦片刻后，王健也没有继续打哑谜，“他还有其他的作用，至于为什么，我觉得你现在问的有些多了。对了简从安那边如何？”

　　见王健收起笑容，金三知道自己这次有些过界了。好在主子没有真的生气，不然以后恐怕有自己好受的了。

　　看到被送回来的尸体，不知情的陀氏一族族人无不痛哭，只有卓吉瑞一脸的沉默。

　　现在人都死了，而他们在死之前并没有画押承认罪责，那么先前的一切都也就算是死无对证，他们一族也算是暂时度过了这一危机。

　　若不是这小子发难发的太急，让他一时无法找到其他办法，也不至于断送了这些族人的性命，这一切都怪他，这笔账他记下了。

　　尸体送回去后的第二日，王健这才施施然的上门拜访。

　　看着面前高门大户的门庭，王健丝毫不看在眼里，带着人就要进去。

　　门子得知来人是王健以后，看着他们的眼神都变了。

　　面对充满杀死的眼神，王健不但没有生气反而是直接笑了，“看来还是族长会挑人，这小小的一个看门的，都能够有这般的气势，也能够安心的不怕坏人会上门！”

　　门子碍于王健的身份，只是没好气的说了一句在外面等着，他自己则进入府里找地方休息去了。

　　眼看着都快一刻钟了，里面依旧没有人出来迎接，金三直接变了脸色。

　　眼看着金三就要让人直接闯进去，王健这才抬起胳膊拦下他，“怎么这么没有耐心？私闯民宅你可知道是什么罪？”

　　金三一脸的怒气，“可主子你亲自来拜访，他们却把我们晾在门外。先不说其他的，就说您是县令，他一个平民，却这样岂不是不敬朝廷？”

　　“就算是如此，这也不能是你私闯民宅的理由。再说了，你主子我都还没有生气，你生什么气？虽然他们有族人涉案被抓，哪怕人证物证俱在，但他们终究是没有承认。而且现在还死在狱中，对官府心存怨气也是理所当然！咱们也该体谅体谅不是？”

　　王健不说还好，一说起这个金三就更加的气不打一出来，“主子你就是脾气太好，人证物证俱在哪怕对方不认，那也不能说没罪？谁知道他们死在狱中是不是畏罪自杀啊！要知道那样的罪，可是牵连族人的。如此说来那些人死在狱中，说不定就是他们自己做的呢！”

　　听金三如此说，王健也露出一脸有道理的样子。

　　门子就是为了给王健他们一个下马威，这才故意拖延时间迟迟不去告知主家。现下他听人将王健主仆的话传来，立刻就好怕的一个腿软，还好来传话的人无他交情好，伸手扶了一下并提醒他快速禀告，他这才反应过来急匆匆的跑去禀告。

　　卓吉瑞听闻王健前来拜访，心里的怒气差点没遏制住，直接让人有命进无命出。

　　果然投胎就是一个技术活儿，能投一个好胎抵得上他们一辈子的努力。哪怕王健这次身边一个人都没有带，卓吉瑞也不敢动王健一根汗毛。

　　金京城那边传来话，让他们这段时间先忍忍，毕竟王健在皇帝心中还是很有分量的。而且他还是王家未来的当家人，若是他在这里出事，后续的麻烦可不是一丁点。

　　想想他们陀氏一族经历了多少代才有了现在的地位，可这些在京城世家子面前，却又算得了什么呢？卓吉瑞心里无奈却也只能带人去门口迎接。

　　快到门口的时候，卓吉瑞开口大声斥责起门子，“你个没眼力见的，就算是我在祠堂，你也该来禀告才对，怎么能让县令大人等待这么久？若是一会县令大人责怪下来就算是要打杀了，我也不会多说一句。平日里见你机灵，这才让你守着门，看来是老爷我看错人了。”

　　跟在后面的门子此刻痛哭流涕着，不等见到王健的卓吉瑞说一句话，就直接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上，棒棒棒的就对着他磕头。

　　殷红的鲜血从他额头流下，似感觉不到疼痛一般，“都是小人的不是，让大人在大门口等了这么久？小人上有老下有小，还请大人能够从轻处罚，饶了小人一命。不然小人一去，恐家中老小也没了活路，只能跟着小人一起去了。”

　　被抢了先的卓吉瑞脸色十分的难看，嘴却没有张一下，只是眼神死死盯着跪着的门子。

　　王健直接无视还在磕头的门子，直接亲热的走到卓吉瑞身旁，“几日不见，族长还是一如既往的丰神俊朗啊！”

　　卓吉瑞忙笑着对王健行礼。

　　王健不等他跪下，直接伸手扶住他的胳膊，“我与族长一见如故，这次来先是以私人身份拜访，其次才是为了公办。说来昨个我让人送您的族人回来，族长可都见了？”

　　脸色原本有些不好的卓吉瑞听他如此问，脸色就更加的难看起来。他低头难过的点头，“都是好小伙子，怎么突然就都这么去了呢？昨个刚和大人说定，我刚到家没一会，就有人送回了他们的尸体。看到他们的尸体，他们的家人可是闹腾了一天，若不是我在族里还有几分面子，恐怕昨个晚上他们就要去找大人了，所以草民斗胆在这里还请大人可要给他们家人一个说法才是。当然这些都是小事，大人难得来一趟，还请里面走，尝尝我们这里独有的雪峰茶。只是不知道会不会符合大人的口味，若是大人喝不惯，只管说出来，我让人给您换其他的。”

　　王健跟随在卓吉瑞身后，饶有兴趣的打量着不同于以往看到的布景。

　　卓吉瑞适当的放慢脚步，“小人院子鄙陋，大人见笑了！”

　　“族长这话说的，看您这一院子的花草，还能够在这样的天气开放，哪里来的鄙陋！这些花草看着还怪好看的，尤其是在满是雪白的天气里，看到这样的一片花圃。只是不知道这些花草，可都是此地才有？”王健说完丝毫不顾形象的直接弯腰掐掉一朵盛开的红花放在鼻下嗅着，“没想到这花不仅看着好看，这香味也是清香怡人，就是味道淡了些，可惜了！”

　　卓吉瑞见他喜欢，忙笑着说道：“大人若是喜欢，我让人给大人送些去，到时候大人也能够在府里天天见。”

　　摇晃手里的花，王健丝毫不客气道：“那就多谢族长了！都说投桃报李，现下我夺了族长的心头好，我这人也不好不表示一下。”

　　金三适时的拿出一个盒子递给王健。

　　王健并没有接金三手里的盒子，而是直接示意金三将盒子递给卓吉瑞。

　　卓吉瑞并没有立刻接下，“大人太见外了，这些花草都是些普通的花草，不值几两银子，小人愧不敢当大人的礼物！”

　　王健诧异的看对方一眼，“礼物送出去了，你总不能让我再收回去吧！如此说出去了，我岂不是得被人笑话死！”

　　见王健有些不悦了，卓吉瑞这才满脸感激的收下。

　　屋子里早烧好了碳火，脱了外衫披风进入刚刚好。

　　看着杯子里的雪峰茶，还真如其名，每根茶叶就如同雪花一般，一根根如雪花的茶叶在荡漾的茶水中，又组成了雪峰一般。清淡的茶香，闻之就如同让人站在冰天雪地一般。

　　喝下一口杯中的茶水，就如同在冰天雪地中泡温泉一般，直想让人舒服的叹气。

　　“名不虚传，好茶！”

　　听王健如此称赞，卓吉瑞让人送来一个盒子，“难得大人喜欢，这些大人带回去吃着，说是吃完了只管派人来说一声。我再让人给大人送去。”

　　王健笑着摆摆手，“族长太客气了，这连吃带拿的，下次我可就不敢再上门了。而且我就是一个大老粗这样的好茶给我喝，简直就是牛嚼牡丹了！”

　　“大人这说的哪里话？您来自京城，喝过的好茶不知繁几，只恐这粗茶入不了大人眼。”

　　任由对方将盒子放在自己的身边，王健放下手里的茶杯，“此次我来，想来族长也知晓是为何？虽然他们都没有认罪但是人证物证俱在，他们犯了罪这一事实是确定了的，除非有人能够拿出他们没有犯罪的证据。只是现下他们都死在了牢狱之中，也是看他们都是上有老下有小，这才让人将尸体给你们送回来，但是不代表他们没有罪。现下人虽然已经死了，但是该罚的还是得罚。不过看在族长的面子上，我也就网开一面，他们通匪证据确着。按照大律，其直系亲属一同获罪立斩不赦，三族以内服苦力十年。本官也不是那不通情理的人，既然罪魁祸首以诛，那其直系亲属死罪也就算了，到时候服十五年的苦力吧！”

　　听他如此说，卓吉瑞差点没被口水给呛住，能喝下一口茶水压住即将到口的咳嗽，“大人上是我们百姓的福气，是他们的家人是一些老弱病残，这去服苦力还是十五年，这还不如一刀子将他们都给解决来的好，至少不用死前受那些罪。”

　　王健差异的问道：“这些人家里都只剩老弱病残？”

　　卓吉瑞同情的点点头，“现下他们都已经死了，虽然他们都没有签字画押认罪，可大人手里的证据小人也无从反驳。既然大人想要放过他们的家人一马，小人斗胆还请大人能够再开开恩，给他们一条活路。”

　　王健真心是没好气，“都说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我以前还不相信这话，现在却被现实打脸了。他们既然知道自己上有老下有小要养活，当初又何必做出通匪的事情呢？现下好了，他们不仅没有给亲人带去好的生活，反而连累亲人也要受罚！”

　　见卓吉瑞一脸的为难，王健想了一会才说道：“我朝也是有其他规定，苦力也可用银钱来抵，既然他们家里剩余的人都是老弱病残，那就拿赢钱来抵这十五年吧！”

　　听他如此说，卓吉瑞忙道了一遍又一遍的谢。

　　见他还要再道谢，王健忙抬手阻止，“这苦力确实是可以用银钱来抵，只是这赢钱可不低呀！按照律法规定，六旬以上者苦力一年需要百千两，而十五以上者，一年则需要一万两，不足十五者一年是三千两。这是朝廷规定的，我也没有权限降低，毕竟这些银钱收了，都是要如实上交的，缺一两都不成。刚刚听你说他们家里现在剩下的都是老弱病残，那么这笔银子他们能拿得出来吗？”

　　不怎么熟知律法的卓吉瑞，在听闻他这一番话后，也被这标价给吓了一大跳，“这…是不是太多了？”

　　王健露出无可奈何的表情，“犯罪以后被判服苦力，朝廷允许用赢钱去赎都已经算是十分有人情味！现在你还觉得它贵，若是朝廷不允许用赢钱去赎，你说的那些老弱病残就必须老实的服苦力，等他们服完苦力还能有多少人活着？”

　　卓吉瑞皱着眉头，“大人说的是，晚点我就去找那些人家去商量，看看他们到底是怎样决定，到时候小人在给大人回话，如何？”

　　见他没有再说什么，王健满意的点点头，“说来先前我说的一些话也是不太好听，族长还请不要计较才是。只是我这人虽然不是什么好人，但是也不喜欢看到别人欺压百姓。毕竟只有百姓过得好，我这个做县令的才能过的好，你说是不是？”

　　卓吉瑞此刻哪里会反驳，只能不停的拍王健的马屁。

　　待王健离开以后，卓吉瑞这才拿出他送给自己的小盒子。他先是拿起小盒子摇一摇，因为听到什么晃荡的声音，立刻就知晓里面恐怕真是什么不值钱的东西。

　　卓吉瑞小心的打开盒子，只见盒子里面竟然装着一个锦囊。再次拿出锦囊打开，只见锦囊里面竟然装着一把种子。

　　打量了一下，他并没有看出这是什么种子，只能叫来下人辨识，竟没有一个人认出这是什么种子。

　　没人认出，他也就把这把种子当成了普通的野草种子，随意的丢给了管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