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之王家嗣子》伊雪霏霏

45、第四十五章

　　王健也没有让御史们失望，直接跪在皇帝面上，让皇帝给他们家做主。
　　听着王健一句句的诉苦，皇帝不耐的让起来，结果王健死活不起来，最终皇帝不得不让人将御史们叫来。
　　听闻王健在皇帝面前状告自己，御史们一个捋起袖子，脚底生风的前来。
　　皇帝也没想到王健还有这能耐，面对好几个御史，他这嘴皮上的功夫丝毫没输。
　　看着一个个御史眼底冒火，王健反而直接笑了起来。
　　最为固执年纪也最大的郁娄郁大人见王健笑了，深呼吸了好几口，“陛下，作为儿子为父亲叫冤，臣等也能够体谅，可黑就是黑白就是白，这王副校尉却用如此歪理来指责我们，臣等不服。臣等自小苦读圣贤之名，怎能让这么一个黄口小儿如此污蔑，还请陛下为臣等做主！”
　　以郁娄为主的御史们纷纷哭诉跪在地上，看似柔弱可欺，实则以退为进。这正是所有文武大臣常用的伎俩。
　　“行了，行了，你们一个个的都一把年纪了，还在小辈面前哭哭啼啼的像什么样子？你们也说了子为父鸣不平，说话过了些，也该是能够理解才是。若子腾真作风有瑕，朕也该给天下人一个交代，但我们也不该捕风捉影，听风就是雨。他这么多年效忠朝廷，若真因为子虚乌有而责罚，也不是要寒了天下人的心。你们的奏折，朕为何压下来，乃是因为你们无证据，朝堂是何地方，御史虽有劝解上奏之权，但也需有真凭实据才行。行了，你们都回去吧！想想今日朕说的话！”
　　见皇帝抬手赶人，御史们都耷拢着脑袋，路过王健身旁时，小声的冷哼一声。
　　御史被皇帝训斥的消息传出，京城中王子腾的流言这才在明面上止住。
　　王子腾动作虽小心，勤王还是有所察觉，一只海东青悄然从蜀中飞往京城。
　　收到来信的忠顺王露出舒畅的笑容，这么多年的隐忍终于要到头了，他也能不高兴。
　　皇帝做出了万全的准备，终究还是低估了忠顺王心狠的程度。
　　端午佳节君臣同乐，京城里取消了宵禁。大街小巷挂满了红灯笼，红色的布绸挂满了房梁，行走的百姓人笑着说着。
　　随着锣鼓喧天，人流纷纷聚集到桥头，从宫中出来的戏船缓慢的在绕城河面游走。
　　锣鼓骤停，花旦滑入戏台，锣鼓再次响起，在围观百姓的高呼声中，婉转的唱腔响起。
　　王健带着人警惕着四周，哪怕百姓们离岸边还有四五步的距离，他也没有丝毫的放松。随着第一场戏落幕，百姓们的高呼这才稍稍停歇。
　　第二艘是杂耍船，灯火通明的船只上，火龙随着杂耍人向岸边飞舞。画着花脸的艺人，随着众人的欢呼凭空变幻出一朵朵的鲜花。身材腼腆的异域少女赤脚走在船浆间舞动，更有五六名少女脚踩一根细细的竹子，在水中围绕船只翩翩起舞。
　　第三艘船上没有戏曲，船上只有六个身着鹅黄锦衣的少年皇子。
　　风度翩翩的皇子们皆面带微笑，放下了平日里的不和，接收着百姓们的祝福与崇拜。
　　随之而来的则是舞船，深深扣人心弦的乐声传出，舞女们使出十八武艺，百姓们都差点看花了眼。
　　一连十八艘豪华船只过去，喧嚣的锣鼓也越行越远，河面独留满河点着蜡烛的小船只。
　　王健时不时看向走远的船只，心中担忧着某人穿着那样单薄，会不会在这样的晚上受凉。
　　多思也只是庸人自扰，王健笑着摇摇头，暗笑自己的行为。
　　庆祝到中途，一声走水了，直接盖过了锣鼓，生生带走了众人的欢笑。
　　众人转过头，望向声源立刻就发现烧红了半边天的崇华楼。
　　位于西边的崇华楼高十一层，是京城最高的高楼。虽离皇宫稍远，封顶以后却也能瞧到皇宫一二。因此崇华楼有士兵把守，没有命令不能登之。
　　眼看着人群就要乱起来，王健忙带着兄弟们提着锣鼓吆喝，让百姓们稍安勿躁，崇华楼已经有人去救火了，身边带着孩子的人家优先护着孩子回去，其他人也莫要拥挤他人。
　　虽王健反应快，人群里事先混入的有心人一看，忙推嚷身边的人。也不知人群里谁大嚎一声死人了，顿时就让平静下来的人群乱了起来。
　　百姓们再顾不得王健等人的吩咐，你推我我推你，惊叫着呼喊着。首先倒下的就是体质差的老弱妇孺，成为了他人的踏脚石。
　　眼看着事态越发严重，王健再顾不得其他，一跃上马挽满弓弦，响亮的箭支直直定入地表的石板中。
　　推嚷的百姓们这才惊恐的停下来，眼看着惊恐的人群就要被安抚住，躲在人群里的人立刻就要再趁乱煽动百姓。
　　只可惜对方刚喊出两个字，就迎来了王健的箭支，剩余的话全部都变成了痛苦的哀嚎。
　　一手抓着马缰，一手握着弓，王健的锐利的视线在人群中扫来扫去，“来人，速速将那几人抓起来！”
　　百姓们刚刚都见识了王健的狠绝，立刻乖乖让开路。
　　见人群终于都寻回了理智，王健这才再次下令，“去将所有大夫找来，给这里受伤的百姓治伤，其余无关人等立即有序散去，若还有趁机闹事者，一律压入大牢！”
　　王健虽已第一时间采取措施，现场被踩踏的人依旧不少，轻伤者高达三四十之多，重伤也有十来人，唯一的好消息是没有死人。
　　好好的一场君民同乐的节日，却以崇华楼走水，人群发生踩踏事件结束，可谓是狠狠地在皇帝脸上打了一巴掌。
　　王健虽处理迅速，却还是属于失职，连同当天一起当值的下属，被打了二十大板。
　　领了二十大板的王健不仅没有得到假期回去养伤，还得忍着屁股上的疼痛，带着人在京城里来回巡视。
　　司马昊焱虽有心想要求情，却碍于事态，以及王健示意让他不要出声后，这才没有向皇帝求情。
　　京中此刻巡防内紧外松，百姓们得到安抚，但朝堂上下无一不紧绷着皮。
　　此刻忠顺王依旧没有停手，直接将目标打到了皇帝不足十五的小公主上。
　　没出两日，身处后宫的小公主就离奇的消失在皇宫里。当被人找到时，小公主早已没了呼吸，尸体不着片缕。
　　皇帝痛失爱女，碍于皇家颜面，却不得不将此事封锁，只对外宣称小公主被贼人残忍杀害。
　　接连打击之下，皇帝身边的太监急冲冲的宣了太医。
　　皇帝命人封锁了消息，忠顺王却还是得知了此事。
　　司马昊焱同王健躲在暗处，面无表情的看着宫女偷偷的回到仪泱宫，这才回去面见皇帝。
　　皇帝手里抚摸着小公主常带的玉佩，眼里满是哀思，见到司马昊焱和王健前来，这才放下手里的玉佩。
　　“如何？”
　　听着皇帝冷漠的声音，王健倍感压力的低着头，只听司马昊焱回道：“回父皇，仪泱宫那位为主谋，其余三宫也皆有参与，只是没有捉拿询问，儿臣不敢断定三宫参与了多少！”
　　皇帝再次看向桌子上的玉佩，“参与了多少也是参与了，她们胆敢如此对待小如萱，那就都解决了吧！”
　　面对痛失爱女的皇帝，司马昊焱说不出任何安慰的话，因为他也失去一个妹妹。虽两人感情不深，终究有些血脉亲情，“请问父皇何时动手？”
　　“现下还不能明目张胆的动她们，这事你不用管了，回去看好你皇叔的动向，朕这里不用你超心，毕竟朕还要替小如萱讨回公道！”
　　谁说天家无亲情，走出大殿的王健，心中依旧无法忘记皇帝眼里流露出来的悲伤。
　　“这段时间京中的事既然脱不开他们的手，想来后面也不会消停。皇叔那里我会重点关注，其余世家的动向我就交给你了！”
　　看着拍在自己胳膊上的手，王健忙微低下头应下。
　　两人避开所有人行走在夜色中，分别于宫门口。
　　皇帝重病的消息终于在一个早朝上散播了出去，皇帝当场昏厥，太医一个接一个的进入诊治，半个时辰过去了都每一个出来的。
　　早已被忠顺王暗示过的几人面上惊恐着，心里却是既害怕又高兴。害怕自然是害怕忠顺王的手眼通天，高兴自然也是高兴他的手眼通天。
　　随着太医摇头叹气，确认皇帝真的病入膏肓时，忠顺王这才没有继续让人闹事。
　　甄贵妃看着自家哥哥送进来的消息，嘴里直说家里人糊涂。只是事已到此，也已由不得她了。
　　病入膏肓的皇帝不见任何人，反而独独的叫来了贾元春，让她在身侧服侍。
　　看着贾元春将粥喝下，皇帝身边的贴身太监露出一个笑容，亲自接过递上热帕子，“娘娘照顾陛下辛苦了，只可惜陛下现在谁也不愿意亲近，一心只惦记这娘娘，一睁眼都得见您，老奴可从没见过陛下对谁这样过呢！”
　　贾元春面色红润的笑笑，心跳不由得加快了一下，自嘲自己听了这样话，竟然还如此激动。“能够照顾陛下，是臣妾的荣幸，何来辛苦一说！”
　　太监笑着再恭维了几句，这才提醒贾元春到了给皇帝喂药的时候。
　　刚收拾好自己，还想着能够休息一会，现下听闻到了喂药的时候，贾元春却不得不打起精神去照顾躺在床榻上的皇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