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是谁的谁啊》玻璃渣糖主

67、能量守恒定律

　　礼拜三下午，还在海上的白色游艇风驰电掣的往海岸码头赶，如一尾在海面上自由奔腾的大白豚。
　　游艇上的船长和船员在驾驶室由衷感慨——
　　“啊，这才是游艇该有的速度！”
　　古卫恒也不想这么快回去，跟逃命似的。
　　但是——
　　“哥哥哥哥哥哥哥……”
　　古卫恒握着手机，穿着救生衣站在甲板上，一脚踏着护栏，猛烈的海风把他的额前的碎发吹的狂舞不息，听筒里是古月姗慌张急切的呼喊。
　　“你把舌头捋直了说话，咯咯咯咯的……”古卫恒几乎是用吼的在说话，“你下蛋啊！”
　　“哥，救命！你快回来……”
　　“回来了回来了！正往回赶着，你到底……”
　　“嘟——嘟——嘟——”
　　古卫恒：“……”
　　“什么事儿”这几个字都还没有说完，那边就啪嗒一声挂断了电话。
　　古卫恒面无表情的往回拨电话，嘟一声过后，手机里传来机械的女声——
　　“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暂时无法接通！请稍后再拨！Sorry……”
　　古卫恒木着脸挂断电话，他握着手机，心里默数了三个数，果然，熟悉的微信提示音响起，他滑开微信——
　　【月下阑姗：哥，十万火急，不方便接电话，勿call！】
　　上面是他一排排的询问和语音视频，只是一个都没得到回复。
　　关闭微信，古卫恒按了一下手机侧面，打给古月姗十几个未接电话的界面闪了一下后就一片漆黑锁屏了。
　　他烦躁的薅了一把头发，今天啥事都没干成，尽接古月姗的求救电话了，听着还很着急，搞得他也紧张担忧起来。
　　身后，林森穿着救生衣从会客舱走了出来，在他身旁站定，双手抓在护栏上，“怎么了？”
　　“你妹妹还是没接电话吗？”林森问。
　　疾驰的海风让林森的声音听起来有些飞散，很快便淹没在呼呼的风声中。
　　“这丫头儿，刚回国没多久又开始作妖了。”古大少话是这么说，但林森还是听出了话里隐藏的担忧和关心。
　　林森轻笑，伸手去握古卫恒的手，声音温和，“不用担心，古小姐应该没什么事。”
　　“知道。”古卫恒反手握住林森。
　　他就这一个妹妹，从小又是千宠万爱长大的，调皮是调皮了点，但他也没办法做到不闻不看不理会，对这个妹妹，他还是有求必应的。
　　当然，除了古月姗总把他写成受这点以外。
　　几人回到酒店，古卫恒和季洵告别后，就带着林森匆匆赶去机场了。
　　回到A市时已经是晚上了。
　　下飞机来到大厅，有机械的广播在回荡——
　　“各位尊敬的旅客……”
　　古卫恒尝试着给古月姗打电话，果不其然的又被挂断，只是这回他妹妹直接在他微信上甩了一个定位，依旧一个字都没有。
　　看着古月姗发过来的地址，古卫恒疑惑的眨了眨眼。
　　嗯？宠物医院？
　　“打通了吗？”身后，林森推着行李问道。
　　“没。”古卫恒蹙了蹙眉，他接过林森手里的行李箱，“我先送你回去休息。”
　　至于他，则是去找古月姗。
　　林森对古卫恒的安排没有丝毫的意见跟不满，温和的笑着点头说好。
　　从机场出来，有机场贵宾专车来接他们，司机是个沉默寡言的中年大叔，把行李箱放上来后什么话也没说，两人上车后，司机直接把他们拉去了地下停车场。
　　古大少的车停在那里。
　　驶入地下停车场又拐了一个弯之后，古大少一眼就看见了自己那辆最新款白色法拉利purosangue高调的立在那里，左右两边空荡荡的没有一辆车，而车子周围拉了一圈的黄色警戒线，有两个安保人员已经提前等在那里了。
　　古卫恒很满意，当初他买这辆车的时候飞意大利都飞了三趟，这可是法拉利的第一款SUV，对于爱车如命的他来说当然不可能错过。
　　离开大兴机场，白色的法拉利SUV驶上高速，一路行驶的畅通无阻。
　　盛夏的夜晚，连空气都带着灼热的粘腻。
　　好在车里开着冷气，凉爽宜人。
　　“叮”的一声，微信提示音响起。
　　古卫恒看也没看就知道是谁发的消息，他双手握着方向盘，“阿森，你帮我看一下。”
　　林森怔愣了一下，“可以吗？”
　　“那有什么不可以的，你又不是外人。”古卫恒笑了，转过头看了一眼林森，眼神暧昧，“你是内人。”
　　“……”
　　林森的笑就僵住了脸上。
　　古卫恒转过头专注的看着前面，嘴角的笑容无声的扩大，比起林森的故作温柔，他更乐意看到这人吃瘪，算是小情侣的恶趣味，当然，是他单方面的。
　　抬眼斜睨了一眼后视镜，见林森抬手摸了摸耳垂，古卫恒也懂得见好就收，“好了，不逗你了，手机在我兜里，你自己拿一下。”
　　“叮——”又是一声提示音。
　　林森没说话，抿了抿唇探过身子来拿手机，因为怕挡住古卫恒的视线，他还特意压低了点身子，系在身上的安全带都被拉长了。
　　车窗外的风景急速的倒退着，渐渐地车子高楼都多了起来，像一幅幅变迁的流动画面。
　　“嘶——”的一声轻呼，古卫恒变了脸色，像在忍耐什么，短短的两秒内，脸颊涨成了绯红，仿佛一股电流滑过腿间，直击心脏，“你在摸哪儿？”
　　古卫恒的腿不受控的颤了一下，车子在宽阔的柏油马路上驶出一道S线，得亏他开车技术好，快速稳定了车子，后边的车都被他这波操作吓出了一身冷汗，不自觉放慢了速度落后这辆白色的法拉利SUV远远的。
　　林森迅速收回自己的手，他发誓，他真的不是故意摸到古卫恒……那个……那个地方的！耳根顷刻间变得滚烫。
　　“我……我不是故意的。”林森一直维持的淡然皲裂了一道口子，连说话都结巴起来。
　　古卫恒看一眼林森，脸上的表情暧昧而耐人寻味，俊俏的眉峰微微上挑。
　　“你不信？”林森羞恼，“我真不是故意的！”
　　他几乎是咬牙切齿的又强调了一遍。
　　“我信。”古卫恒当然信，但这不妨碍他嘴嗨占便宜，“我浑身上下你哪儿没摸过，还用得着故意吗？”
　　更何况，心上人的便宜不算占便宜，这叫情趣。
　　又是“叮”的一声提示音。
　　古卫恒嬉皮笑脸的，“行了，你刚才掏错地方了，谁把手机放□□里，那儿只有鸟……”
　　“阿恒！”林森恼羞成怒的打断他。
　　一张娃娃脸，却满口荤话，简直像模仿大人的坏小孩。
　　“OK。”古大少见好就收，“好吧好吧，手机在我上衣口袋里，密码六个八。”
　　“……”
　　林森看了他一会儿，最后还是叹了口气去掏手机，只是这次格外的注意避免碰到古卫恒的身体。
　　……还是个单纯的坏小孩。
　　解锁了手机，林森滑开了古卫恒的微信，说，“是古小姐发来的，问你什么时候到？到哪儿了？”
　　“你替我回就行。”古卫恒倒也不见外，说的无比自然，“或者骂她几句也可以！你别老叫她古小姐古小姐的，回头她听见又该念叨了，她不是叫你嫂子哥了吗？都是一家人，你叫她月姗就行。”
　　林森僵了一瞬，敛下所有的情绪，浅褐色的眸子隐匿在长长的睫羽里，他声音有些闷，“嗯。”
　　“一家人”啊，在他二十多年的记忆里，就没有人给他说过这三个字！
　　什么是家人？林森觉得自己这辈子都不可能体会到了，没想到会从古卫恒嘴里听到这三个字，让他的心尖儿都忍不住发颤发热。
　　回了消息，林森低垂着头，忽然问了一个风马牛不相及的问题，“阿恒，你的朋友为什么叫你小恒星？”
　　“嗯？”古卫恒疑惑了一秒，反应过来应该是丁帅这样喊他的时候被林森听到了，“嗨，这个都是他们瞎叫的。”
　　在心里骂了丁帅N遍后，古卫恒还是给林森解释了，“你知道能量守恒定律吗？”
　　林森抬眸，轻轻的摇了摇头，他没有上过大学和高中，连初中都是磕磕绊绊的念完的，哪里知道这些个知识。
　　古卫恒“嗯”了一会儿，还是选择实话实说，他轻啧道：“丁帅是我们这群人里面最小的一个，我和季洵都大二了，他才刚上高一，不过学校都在A市本地，有一次他偷溜出来到我们学校找我，正好碰到……”说到这，古卫恒顿了一下，在后视镜瞥了一眼林森的脸色，有几分尴尬的继续道：“碰到我跟人在亲热……”
　　话未说完，古卫恒果然听到林森冷冷的一声哼，“什么人？小情人？阿恒，你大学的生活真的很多姿多彩啊。”
　　果然，没有人再听到自己伴侣过去的情史会开心的。
　　听听这阴阳怪气的语气！算了算了，至少证明林森是在乎他的，不然不会吃醋。
　　如此在心里替林森解释了一通后，古卫恒心情微妙，也不怕自己那一段的黑历史丢脸了，他立即笑嘻嘻的说道：“阿森，你别吃醋啊！我年轻的时候是渣了一点，这不是遇到你的时间太晚了嘛！”
　　林森冷哼，温和一笑，“那后来呢？”
　　“呃……”古卫恒被这笑激得后背发凉，还是老实道：“后来，丁帅那小子一惊一乍的说我怎么花心，怎么滥情！我洋洋洒洒的给他传授了我的金主宣言，结果好死不死的，这话让正好来找丁帅的季楚哥听见了，哦，季楚哥就是季洵的亲大哥，也是我们这群人的老大哥……”
　　“什么金主宣言？”林森问。
　　“咳咳……”古卫恒咳嗽了几声，面露尴尬，“本少爷要钱有钱，要颜有颜，慷慨大方，鸟也爱我，花也爱我，小猫小狗通通爱我，没人不爱我……”
　　总之，就是挺中二的宣言了！古大少回忆起来还是觉得有点不好意思的。
　　林森忍俊不禁，“然后呢？”
　　“然后？”古卫恒耸了耸肩，“然后我就被季楚哥狠狠修理了一顿。”
　　古卫恒回忆起当年那个画面，直到如今还不禁打冷颤，负重五公斤，长跑五公里，季楚哥这是把他当成他的那些兵在惩罚啊！太狠了！
　　没想到林森听了一点同情心都没有，反而还“噗嗤”一声笑了，“罚的好。”
　　“嘿，你到底是谁的人！”古卫恒得意的继续说，“从那儿以后，丁帅那小子就开始叫我恒星了，说我是万有引力的吸引源，靠着金钱的力量让所有的行星围着我转。”
　　林森忍笑，总结道：“嗯，挺形象的。”
　　“你居然还赞成？”古卫恒笑着反驳，“我有吸引力，靠的是本少爷自身的魅力好吧！”
　　“嗯，是是是……”
　　听出林森敷衍，古卫恒也不恼，无奈道：“阿森，你能说的真诚一点吗？”
　　林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