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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6、055 ...

  •   任玄和燕久两人已经行至玉州山下,即将脱离玉州山的地界了。

      巫金紧赶慢赶才追随上她们。

      巫金道:“还好还能赶上你们。”

      任玄道:“我和燕久已行到此处,不用再来送行了。”

      燕久道:“我们再往前即要脱离玉州山的地界了,巫金你还是不要再跟来的好。”

      任玄点头道:“我们出了玉州山,从此往后再不是晦明殿中的修士了,你兄长气性狭小,若是被他知道你还来此为我们送行,小心他恼怒于你。”

      巫金道:“是我自己要来的,我兄长管不到我这些,我要如何也与他无关。”

      任玄叹道:“那便随你吧。”

      巫金道:“你们这样骤然离开,我担心你们手中无傍身符纸,所以想来赠你们一些赤砂符,你们出了玉州山之后要用到赤砂符的地方可就多了。”

      任玄道:“无需担忧,我和燕久一道,自会谨慎行事的,赤砂符是晦明殿中物,我们都已经不是晦明殿中人,还是不要再拿晦明殿中的东西为好。”

      燕久同道:“我们自有办法的。”

      巫金急道:“这不算是晦明殿中物,赤砂符是我所制,仅仅是我想赠与你们,你们收下就是了,无需担忧太多。”

      任玄道:“你这样将晦明殿中物赠与我们,我怕你兄长会对你生出不满,我们已经脱出了晦明殿,自然不必管你兄长如何作想,可你还在晦明殿中呢。”

      巫金道:“这有什么好不满的,赤砂符是我所制,我若离开晦明殿,这赤砂符也与晦明殿无关了。”

      任玄道:“你自己心中有打算,那便好。”

      巫金道:“若是因为惧怕我兄长不满,而不来为你们送行,这也太不值当了,我们同门数十载的情谊,何惧这些呢。”

      说着便将赤砂符各分一份,交到任玄和燕久二人手中。

      燕久接过赤砂符,叹道:“可惜有人不看重啊,轻易地就将我们之间的情谊挥去了。”

      任玄同道:“巫旷也不是一日两日如此了,只是如今愈发的显现明显了而已。”

      巫金道:“我也不知我兄长的脾性为何变得如此乖张了,近日来我所见,也是真令我惊讶。”

      任玄道:“自我于幽州发现你兄长肆意施放敕火屠害满山生灵,使满山生灵枉死时我就知道了,只是我听了燕久的劝诫,想再给他些机会,希望他或许能有所改进,谁知道你兄长非但没有改进,反而更加张狂,不止懒怠晦明殿中事务,还包庇岐异阳那恶徒,妄图徇私放过那两个祸害凡界人的畜生,如今更是不顾同门之情,直接将燕久豢养的神枭鸟三箭射死,他如今已是行事乖张到了极点。”

      燕久道:“我从前就不该劝诫你,当日你同我说的完全在理,只是我太过犹豫,未将他所做的恶行放在心上,还妄想着给他机会。”

      巫金道:“现下你们两位都因他的错失而离开晦明殿了,我兄长或许会有所反思吧。”

      任玄摇头道:“你最好不要对你兄长有太大的期盼,我看他的张狂样子只会愈演愈烈,不会有所收敛的,他若是能有反思的心,一开始就不会直接将幽州的满山生灵直接烧死了,你兄长的发心已然不正,我看很难再纠正了,你还记得我们同在景州府中所见的那个景州府君的怨灵吗?他从做修士时的发心就是不正了,死了以后也无半点悔改,枉害了如此多的凡界人,还要同我们辩上几分,你不觉得你兄长如今与那景州府君已经别无二致了吗?”

      巫金叹道:“我如今还在晦明殿中,我会多照看他些的,不会让他走那景州府君的后路,落得那样惨死的下场。”

      任玄道:“你管束得了你兄长一时,管束不了你兄长一世,若是你兄长的发心不改,你离开晦明殿后,你兄长该如何还是会如何的,这不是你能防治得了的,你兄长自己的心只能他自己去修。”

      燕久道:“我如今也不知该如何去做了,我处处为他着想,即使他做了错事,我也能宽恕他,希望他能有所反思改进自己,可是我的宽恕对他来说是一点用都没有,他并不将我所做的那些放在心上,说到底,也是他没有将我们这些同门放在心上,我的那些‘宽恕’根本就是我自以为的,对他来说微不足道,他也根本不会因此有感而反思自己,我所做的都是徒劳。”

      巫金道:“我实在不希望我兄长变得像那景州府君的怨灵一样疯癫,他如今还是能听得进一些我的进言的,在我离开晦明殿前,我必会好好督促他,使他回归本心,他毕竟还是我的兄长,我只希望他能好好的将晦明殿承守下去,不要辜负玉衡仙君的托任。”

      任玄叹道:“你兄长现在已经是将玉衡仙君的托任辜负了大半了,你知道你兄长他已经将晦明殿的宝剑定嚣损毁了吗?”

      巫金讶异道:“什么?我兄长为何要损毁宝剑定嚣……那定嚣剑可是历任仙君佩戴的,这要如何给下一任仙君交代啊?”

      任玄道:“你兄长自那日从瀛洲的七星殿卜问归来以后,就将定嚣剑收归房中,没有再佩戴过,我便猜到了,你兄长他必是将定嚣剑折损了,才不将他佩戴在身上,此前我又特意提起,想让他将定嚣剑唤出,可是他推三阻四,不肯唤出定嚣剑,我再次追问时,他便承认了,还扬言定嚣剑既已归在他手中,他想要如何使用都是他的事,你兄长他心中是一点愧疚都没有的,他才不管要如何向下任仙君交代呢。”

      燕久尴尬道:“其实我此前就知道了,我入他房中寻他时,就见着那把定嚣剑横在架上,由剑尖崩了一道裂口一直蔓延到剑中身,连剑鞘都未合上,当时我也十分惊讶,只是我想他大约不是有意将定嚣剑折损,我也不想太过责难于他,就未向你们提起过……”

      任玄道:“无需你告诉我,我也能猜到了,他自承位后,就日日将那把宝剑定嚣带在身上,可是自他从瀛洲的七星殿卜问归来后,就再未见过他佩戴定嚣剑,他必是将定嚣剑折损了,否则以他张扬的脾性,为何不佩戴?我不过随口一问定嚣剑是否已被他折毁,他就一副心虚讶异的样子,我便十足的确定了。”

      巫金道:“我倒是未有观察过我兄长如何,我只以为他是将定嚣剑戴厌了便不再佩戴了。”

      任玄道:“事出反常必有妖,你兄长他不会无端端做出这样反常的事的,再结合他近日的张狂样子,我就能猜到了,他将定嚣剑藏匿起来,必不是什么好事,若不是将定嚣剑折损了,又怎会如此。”

      燕久道:“晦明殿历任仙君佩戴的宝剑,就这样在我们这一任被损毁了,这罪过真是太大了,巫旷他如此不珍惜晦明殿的宝剑定嚣,若是玉衡仙君还在,必会遗憾叹息。”

      巫金道:“定嚣剑既已折损,也无法修补了,真不知我兄长用它来做什么了,竟能将定嚣剑的剑尖都使裂了一道口子。”

      任玄道:“你兄长他如此随意的对待宝剑定嚣,全无顾惜之情,那定嚣剑被折损也是早晚的事,定嚣剑既然已经被他折损,再谈论也无谓,你要小心的是你兄长身边的那个随侍岐异阳,那个恶徒的发心可比你兄长阴险多了,你兄长至多是狂妄罢了,而那岐异阳是阴险且狡诈,我质问他时便发现他的言行前后完全相反,得势前一副卑微做小的姿态,得势后立马张狂起来,有这样的人随侍在你兄长身边,我看你兄长是想好也难。”

      巫金道:“岐异阳,此前和我们一同去景州山出巡的那个男修吗?我对他没有多大印象,此前在景州山出巡时,他也只是跟随在我们身后,未有做过什么太过逾矩的事呀。”

      任玄道:“他与我们同在景州山出巡时是未有做过什么,但是现在有了,还是极大的罪恶,方才你兄长在晦明殿中射杀的那条畜生蛇,便是那恶徒岐异阳在玉州山脚有意施放的,使玉州山脚下的凡界人无辜遭祸,那岐异阳还拒不承认,受了你兄长的包庇,推了那条畜生蛇出来抵罪,本该是将那恶徒岐异阳直接赶出玉州山,不许他再近玉州山半步的才对,可你兄长就是要找借口包庇放过他,才只杀了那条畜生蛇作结,我真是觉得可惜。”

      巫金道:“这样一个残忍的恶徒,居然还要包庇他吗?”

      任玄道:“谁叫那恶徒岐异阳是你兄长的随侍,你兄长怕没了他,不好使唤其他人,舍不得杀他啊,何况那岐异阳嘴巧得很,惯会搬弄口舌,说话可比我们好听多了,你兄长他就更不舍得杀他了。”

      燕久道:“原来我们来晦明殿前,你们在晦明殿中还有这样的事。”

      任玄道:“真可惜你们未看到那岐异阳前后变脸,口调不一的样子,真是让人感叹,天下修士之多,真是什么样的修士都有啊,这修历所‘成’的样子,还不如普通的凡界孩童通透。”

      燕久道:“这样污浊的修士,巫旷都能揽在自己身边,他竟不觉得一个修士那副污浊的样子使人厌烦吗?”

      任玄道:“我看巫旷受用得很,他若是看岐异阳不顺眼,岐异阳还做了这样祸害凡界人的恶事,必会直接将岐异阳和那条畜生蛇一起结果了事了,怎么会那样推三阻四的为岐异阳找借口推脱。”

      巫金思忖道:“若真是那样,我兄长也太识人不清了。”

      任玄道:“你兄长那是狂妄,只要他觉得合用,便不会顾及其他太多,连这样的人都敢放在身边做随侍,真以为自己不会被牵连,巫金你若是想要辅助好你兄长,还是先将那个随侍岐异阳盯住为好,免得他又搅出什么糟乱事。”

      巫金道:“难为你们还替我兄长考虑这许多,我兄长他必会后悔将你们二人气走的,我知你们如今去意已决,可你们往后就真的再不打算回来了吗?”

      任玄摇头道:“我与你兄长秉性不合,不可勉强,强行要我与他同在晦明殿中共事,只会让我难以忍受,我想你兄长也是一样的,他必是早已厌烦我终日在他耳边说教吧。”

      燕久同道:“我们在晦明殿中辅助他所做的一切,在他眼中也只是无用功,不值一提,他根本不会将我们所行所做的事放在眼中,反而觉得我们阻了他的路,还是算了吧,我们实在不适合再在一处共事了。”

      巫金叹道:“诶,各有缘法,你们也是从心,别无他法的事,我祝你们此后安稳康健,行路通畅吧。”

      任玄笑道:“自会如此,我和燕久既然脱了晦明殿,必然是会将自己好好过好的,我和燕久在一处也会继续修历,不会断了身为修士的修习。”

      燕久道:“我真未想到会是我和任玄先从晦明殿中脱出,此前我还以为我会在晦明殿中长长久久地与晦明殿中的同门相守下去,现在想想真是造化弄人。”

      任玄道:“也算是一种缘分吧,现在的晦明殿已然不是从前的晦明殿了,自玉衡仙君逝去,巫旷承位以后,现在的时局也是早该料到的了,不是现下就是将来,巫旷的发心那样不正,或早或晚我们都会因他做的张狂事而离开的。”

      巫金道:“即使我们此后不同在晦明殿了,我都希望你们能过得好,毕竟同门一场。”

      任玄道:“借你吉言,也多谢你来为我们送行。”

      燕久道:“我们定了住处也会知会你的,你若想来,随时都可以来。”

      巫金道:“只是可惜星霜师妹没有同我一起来为你们送行,她年纪还太小,不知道离别的分量,还未将这些放在心上。”

      任玄道:“无妨,想来即可来,不来也无需勉强。”

      燕久道:“星霜师妹只当我们是随意出走的吧,或许还认为我们会即刻回到晦明殿中。”

      巫金笑道:“是了,她即是这样想的,觉得你们是一时意气,若是你们到凡界中历了辛苦,尝到艰辛后,早晚会回到晦明殿中的。”

      任玄同笑道:“对我们来说,在晦明殿中和在凡界中也没什么区别,我和燕久在凡界中或许还更自在吧。”

      燕久点头道:“我们从来都不是贪图在晦明殿中的享乐才留在晦明殿中的,如今巫旷那副作派,我们真是不必再留了。”

      任玄、燕久两人即向前行去,行至两步便脱离了玉州山的地界。

      大家昨日还同是晦明殿中的修士,如今是真正的分隔两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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