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灭]雏日》封人愿

11、第 11 章

　　昙姬吃鬼并没有引起无惨的不满，相反的，对于昙姬他甚至显得有些宽容。

　　“那是因为昙姬小姐在无惨大人心理可能跟累一样哦”

　　累？喔，住在山里面那个孩子。大人确实比较偏爱他，作为十二鬼月竟然被允许在山里玩过家家，这一度让昙姬将累看做跟她竞争大人亲信的竞争对手。

　　想是这么想，不过面上昙姬还是说，“童磨，不要妄自揣测大人的心思吧”她笑容温和的打掉了童磨搭上她脑袋的手。
　　“还有，对大人尊敬一点哦。黑死牟阁下不理会您这样的行事，可我是做不到他那样的”

　　童磨觉得昙姬在某种意义上，已然成为无惨的信徒。他问对面的少女，“昙姬小姐，您相信神明吗？”

　　神明？无惨大人就是吧，他是赐予了她二次生命的人。昙姬闻言奇怪的看了童磨一眼，他自己好像还是万世极乐教的教祖吧，怎么会问出这样的问题。她问童磨道，“您的教会是出现问题了吗，无人供奉了？”

　　那倒不是。

　　童磨只是觉得把希望寄托在不存在的神明身上是很可悲的。神明和佛祖都不存在，如此简单的道理，这些人活了几十年都不明白。

　　死了就是死了，什么都感觉不到了。心脏不再跳动、大脑停止思考，身体腐烂融入泥土，既然是生物就必然如此，连如此简单的事情都接受不了，头脑那么笨肯定很难受吧。

　　“我想让那些可怜人得到幸福，我想拯救他们，我是为此诞生的！”童磨合起扇子，泪眼朦胧的看着昙姬说道。

　　昙姬听他发言只觉得头大，她大概知道为什么大人和其他上弦都不待见童磨了。他真的好吵。

　　昙姬：“这算是您的餐前祷告吗，兴致真好呢”
　　在上弦中除了玉壶，几乎没有人愿意听童磨讲这么多还有回复的。得到了反馈童磨简直闭不上嘴。他竹简倒豆子一样跟昙姬碎碎念他的经历。

　　“我之前收留过一个十七八岁抱着婴儿的女孩，那孩子被家里欺负的遍体鳞伤呢，后来倒是在恢复了原状，那张漂亮的脸也给我很深的印象”

　　“所以我没有立刻吃掉她，她太善良了这样的人在身边会让人心旷神怡哦”

　　“她有点笨，不过唱歌很好听，她本来是可以寿终正寝的”

　　“真可惜啊，她不理解我的善行”童磨边回忆边感慨，琴叶那样漂亮的女孩，她的离开真是让他太难过了。

　　”正直善良的人会惨遭无情变故，恶人为非作歹，却能逍遥度日不劳而获。人类真是可悲呢”

　　“与其整日痛苦，不如跟我一起永生哦~”

　　昙姬呆呆的坐在月亮底下，眼神放空，从童磨大肆宣扬他的吃人善行开始，脑子里的那个声音就一直在反复说着几句话。

　　“不要听，不要做，不要信”
　　“尊重生命”

　　是谁在说话，那是，人类时期的记忆吗？

　　昙姬突然有些好奇，大人说捡到她的时候，她已经要病死在雪地里了，应该是被家人放弃了吧。那这是什么人呢？

　　她戳戳童磨“童磨阁下，您还有人类时期的记忆吗”

　　“有的哦”

　　童磨扭头看看昙姬，上下打量一下，在她腰间发现了一个小巧的蝴蝶挂饰。他用手勾起举到昙姬面前，对她说道“昙姬小姐好奇人类时期的事吗，可以像我这样做哦”

　　白发青年将手抬起，食指缓缓戳进太阳穴中开始搅动，“这样让大脑活泛起来就可以想起了吧”

　　……

　　昙姬再一次见到这位不被待见的上弦时已经又过了些时日了，托他的福，她在这段时间可没少把手指扎进自己的脑子里去。

　　人类的事一点儿没想起来不说，她喜欢扎自己脑袋的事倒是传了个远。昙姬都不敢想象如果大人听说这件事对她会是什么态度，她只能一边道歉一边又吸收掉不少鬼来提高战力，希望能维持住她岌岌可危的形象。

　　相比于童磨，昙姬认为她跟黑死牟阁下或者猗窝座阁下更能聊得来。不过这两位都醉心武力，满心都扑在提高自己这件事上，沉稳严谨也没有乱吃人的习惯，自身所有的实力都是靠自己实打实训练出来的。

　　昙姬还是挺尊重他们的，但显然这两个鬼都不是什么乐于交流的鬼，所以导致看起来她和童磨的关系竟然最近。

　　眼下，昙姬正在暗处围观战斗全程。她来了有一会儿了，眼看着童磨在战斗里划水，还和对面的少女态度散漫的胡侃。

　　对面那个少女打眼一看甚至跟上弦六的那对吊车尾兄妹对打都困难，童磨竟然还能跟她耗这么长时间，这样散漫的态度怪不得会被猗窝座阁下讨厌。

　　昙姬向前，几步走出阴影想让童磨快点，她还在后面排队呢，扎脑袋的事总该有个说法。正要开口催促，就看到少女侧过身在月光下露出的蝴蝶发饰。

　　嗯？昙姬低头看看自己的腰间，那里挂着的蝴蝶跟少女头上的发饰样子几乎一模一样。

　　“血鬼术——穿云破雾”

　　血红的雾霭顷刻间从昙姬身边漫出，将少女笼在身后吸收掉对面铺天盖地的冰晶。

　　蝴蝶香奈惠在刚才的战斗里已经力不从心，她根本无法与那只白发鬼匹敌，他的速度和力量都远超于她。香奈惠被消磨的体力逐渐不支，不慎被冰晶击中倒地时，余光看到了在一旁驻足观望的女性鬼。

　　那是在现身之前气息毫无波动的上弦鬼。

　　大片的冰晶袭来，香奈惠正要艰难的起身准备继续迎战，就见身前突然出现了一片红色的雾霭，随后是那只身着典雅和服的鬼。

　　“好久不见~昙姬小姐，很高兴与您相见，不过这样的行为是不是不太好呢”

　　昙姬不理会童磨，随手甩出藤蔓缠住童磨就不再管，童磨倒也挺配合，被困住后也不挣脱就这样倒下看着这边的情况。她转身蹲下用一大一小两双眼睛盯着少女的面孔仔细端详。

　　唔，想不起来。还是问问好了

　　她一只手勾起腰间的蝴蝶挂饰在少女眼前晃了晃，“这位小姐，恕我冒昧，请问您认识这个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