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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改变主意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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选拔结束了。
锖兔一人几乎将山上的鬼屠戮殆尽，最后力竭刀断被手鬼杀死，永远留在了那里。
富冈义勇想过回去报仇，但被你阻止了，因为你不想节外生枝，鬼杀队的未来可以没有锖兔，但不能没有富冈义勇。
你们的意见出现分歧，在那之后，富冈义勇再也没有同你说过话，看上去比先前更加死气沉沉。
你有苦说不出，余光瞥到他头顶的标签，崩溃度已经降到43%，底下的独白不见了。
还行，任重道远。
你垂在身侧的手指勾了勾他的手指，富冈义勇没有转头，削瘦的下巴微抬，颈部的线条流畅。
在底下，他比你大了一截的手掌悄悄伸过来握住你的手。
你：？
卧槽！
人群前的监考官在叽里咕噜叮嘱着什么，你一个字也没有听清，脸上表情严肃得像是在看阿波罗升天，底下的手指不安分地挠了挠师兄的掌心。
师兄顿了一下，也挠了回来。
你发现富冈义勇对你的容忍度变得很高，哪怕在生闷气也不会无视你，顶多是不想讲话。
哦哦哦，小学生啊！
原来是这样，嗯嗯，你完全搞懂了呢！
富冈义勇不知道你在想什么大逆不道的事情，松开手上前去挑选锻刀的猩猩绯矿石，站在一旁接受测量。
你很快也享受到相同的待遇，还获得了一套换洗的备用衣物和一只属于你的鎹鸦。
（提示：数据仅供参考，以实际为准）
【鎹鸦：翔太】
【体力值：3（健康成年男子平均体力值为5，下同）】
【力量：0.5】
【敏捷：8】
【感知：7】
【所属者：五菱宏光】
呃呃，每次看到五菱宏光这几个字你还是会觉得难以适应。
你的鎹鸦不同于其他的鎹鸦的聒噪，飞落下来后就安静地听驻在你肩头，漆黑的尾羽中夹着几抹耀白，像松鸡漂亮的尾翎。
鬼杀队培训的鎹鸦就是不一样，敏捷和感知都很高。
你看了眼自己的面板，突然有些挫败。
【五菱宏光（亚健康）】
【体力值：4（-2）】
【力量：4（-2）】
【敏捷：5（-1）】
【感知：6】
因为身体状态不佳，你本就惨淡的数值后面还多减了不少，真实数值应该是2 2 4 6。
好家伙，弱成鸡了。
不过还好，新刀锻造好送来就要七天，新人的适应期也有一周，你还有一段时间慢慢调整。
你提议回狭雾山一趟，但富冈义勇对此表示很恐惧，后退两步，脸上的表情抽搐，看起来想要呕吐。
你马上放弃这个打算，看这样子就知道富冈义勇还没从锖兔的死带来的打击中走出来，以至于不敢回去面对师傅鳞泷左近次。
生理不适了都，这么严重的咩？
你只能先稳住他，强行岔开话题：“想吃樱花饼。”
这绝对不是你的私心，上辈子还活着的时候你就喜欢你妈妈给你做的樱花饼，只是想回味一下失去多年的母爱罢了。
生性善良的你怎么可能只想着吃吃喝喝！（震声）
富冈义勇的表情还有些阴翳，你强硬地拉过他的手，肩上的鎹鸦翔太很识趣地振翅飞走，在你头顶盘旋三圈，用沙哑的嗓音喊道：“队士五菱宏光，七日后，我会指引你去取日轮刀。”
你：……
你可以喊我五菱，也可以喊宏光，但求你，别连在一起喊。
富冈义勇的鎹鸦秀太在附近树梢歇息，闻声也飞了过来，两只鎹鸦拍打着翅膀在空中无声地交流着，并翅飞走了。
你发现变成现实的漫画世界好像真的会不一样。从人到物，都跟纸上没有生命的东西有了本质的区别。
你的嘴角忍不住勾起，有种玩全息rpg的那味了，让你乐子人的本质觉醒。
彻底疯狂！！！嗷嗷哦嗷嗷！！
富冈义勇盯着你，你反应过来，讪讪收敛了用力过猛的笑容。
——
你带着他坐火车前往下一个城镇，富冈义勇是第一次见这种会冒白烟的狰狞钢铁造物，被震耳欲聋的汽笛吓了一跳，半天没反应过来。
要不是你死死摁着他的手，你怀疑这个一直处于精神紧绷的少年会跳起来抽刀随机砍死一批幸运观众。
“没事的，师兄。”你缓慢而坚定地把抽出四分之一的刀摁了回去，撑开羽织挡住外人异样的视线，安慰自己如受惊幼兽的师兄：“这是火车，交通工具，和马车一样的东西。”
富冈义勇惊疑不定，很快松懈了肌肉，依旧有些紧张地看着面前吞吐难闻白烟的黑色的金属巨兽，憋了一会，还是赞叹道：“像传说中的八岐大蛇。”
你瞅了眼，那又长又硬又粗又黑的身躯确实有点像。
你朝他笑了笑，露出一口大白牙，神秘兮兮地预言：“未来这种大蛇会遍布全日本。”
富冈义勇若有所思，郑重地点点头。
你被他的表情逗笑了，勾肩搭背地教他怎么买票怎么检票，和应该遵守什么规矩，他都认真地一一记下了。
你问他有没有要去的地方，他沉默了一会，告诉你。
“我想去裁缝铺。”
他接下来的解释让你也沉默了：“我想把锖兔的花纹接到我身上，再把姐姐的颜色修补一下。”
见你不说话，以为是你没听懂。富冈义勇展示了自己破损的羽织，用尽可能详细的语言磕磕绊绊向你描述他未来的羽织会是什么样。
你当然知道羽织长什么样，你比任何人都清楚，更详细，更准确地知道。
你只是在沉默富冈义勇说话时从内到外透露出的落寞。
巨大的悲伤藏在平淡的语气中，像潜藏在海面下的嶙峋冰山，所露出来的只是很小很小的一部分。
不擅长表达的富冈义勇在用自己的方式悼念两个对自己来说很重要的人。他本来就是一个心思细腻又重情重义的人，只不过被冷冽的外壳掩盖罢了。
你无比清晰地意识到，你认识的是一个有血有肉的富冈义勇，而不是漫画上黑白色的纸片人，真实的他更生动，更容易让人心疼。
回过神来后你才发现自己一直在咬着舌头，忍不住晃了晃脑袋——两个不同灵魂融合的弊端就在这，容易想太多。
“那我也要来一件。”你强打起精神笑道。
富冈义勇垂眼看着你，摇了摇头，拒绝了：“不适合你。”
你耸肩，也不强求，牵起自己黑色镶着白边的羽织，开玩笑地放在他身上比比划划：“如果我死掉的话，你会把我缝在哪里？”
你适宜地发出哈哈两声打算调节气氛，富冈义勇却久久没有回话。
火车平稳驶过山脚，窗外的早樱像星云一样点在舒缓的山坡，山间流下的溪水流动，几片花瓣落入其中，倒影着大山中的料峭春色，干净地像一幅画。
你意识到自己应该是说错话了，富冈义勇看你的眼神变得深沉，明明是冰冷的深蓝，你却从中看出了熔岩一般的炽热。
你很识趣地举手认错：“对不起师兄，下次不开这种玩笑了。”
富冈义勇还是没有说话，你舔着逼脸凑了上去，低声下气道：“别生气了。”
“没有生气。”你的师兄闷闷地回答，他闭上眼睛选择拒绝与外界交流，你只好缩回头，望着窗外不断移动的风景发呆。
——
富冈义勇闭上眼睛，听着旁边衣物淅淅索索的摩擦声，五菱宏光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坐好，可能是睡着了，呼吸平稳，不再有动静。
他等了一会才悄悄睁开眼，用余光望着师弟浅睡的侧脸，手指在裤子上抓出深深的褶皱。
他确实有点生气五菱宏光把自己的生命描述得跟儿戏一样，但更多的是不安。
鬼杀队的死亡率高达一个恐怖的数字，尤其是低阶的队士，十不存一，所以规定低阶队员可以组队讨伐恶鬼，但攒够经验升到高阶就不行了。
高端战力不足，他们肯定会被分开的，独自去面对更加强大，甚至是有血鬼术，更加狡猾的恶鬼。
五菱宏光连水之呼吸都不会——他能行吗？
他来这里或许就是错的。
富冈义勇的理智告诉他应该尊重五菱宏光的想法，但锖兔的悲剧还是历历在目，难以磨灭。
就在他胡思乱想之际，一只手搭了过来，在他握紧的拳头上不轻不重地拍了拍。
五菱宏光不知道什么时候醒了，他歪着头，黑发像鸦羽一样乱翘，在灯光下泛着柔软的光泽。
那双漂亮的眼瞳洋溢着澄澄的金色，像是被梧桐染过的湖泊，蜷曲的睫毛轻颤，张开嘴打了个大大的哈欠，懒洋洋地眯起眼睛，天辉的颜色在眼睫中一闪而过。
鳞泷师傅曾说过五菱宏光生得很精致——现在富冈义勇大概可以理解“精致”二字是什么意思了。
应该是比女孩子还漂亮的意思。
“试着相信我一下吧。”五菱宏光又打了个哈欠，偷偷打开一点窗透透气，“我的求生意志可比你想象中要强的多啊，师兄。”
“不会水之呼吸又怎样？我会证明给你看我不比你差，少瞧不起我了。”他笑了一下，头抵在半开玻璃窗上，侧脸正好面朝着窗外荧澈的蓝天，黑色的睫毛被晒成了白色，拂动的黑发中像是藏着春日的风。
他用着最秀气的面孔讲着最狂妄的话：“我会成为柱的，到后来是谁保护谁还不一定呢。”
——
你改变主意了。
你要变牛逼，你要当柱。
让主公给你这个不会五颜六色呼吸法的挂比封个……嗯，封个人柱力当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