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成为受害者的第三十九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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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被外島真打晕过去之后，柊弥生的记忆其实出现了一些问题。
但是他没有选择把自己出问题的记忆告诉医生，同时也没有告诉负责保护他的公安。
这不是因为他不信任医生，也不是他不信任保护他的公安。而是连他自己，都不确认自己脑海里面多出来的东西是“梦境”，还是“记忆”。
如果是“梦境”，那这个“梦境”真实的可怕。
养父母的背叛、冰冷的实验室、无尽痛苦的药物实验和精神上的折磨，让柊弥生即便在大白天都能出一身的冷汗。
但是如果这是“记忆”，柊弥生却完全不记得自己有这一段的过去。
他的记忆里面最痛苦的事情无非是养父母的逝去，可能还要加上之前在温泉旅馆死而复生的体验。
关于小时候的回忆，他总是觉得很模糊，就像是油画被蒙上一层厚重的灰雾，又像是电视机播放的节目被黑白的马赛克挡住。
尤其是自己十岁开始，一直到三年前养父母去世的中间这段时间，记忆特别的模糊，几乎空白，只隐隐约约有一些关于这段时间是一个很痛苦的时间的概念。
以前的时候，柊弥生不觉得自己这段时间的记忆有什么问题，因为所有人都在告诉他，他的父母去世了，他因为承受不了养父母的去世，自动遗忘了痛苦的回忆细节。
就算是现在，在纠结于那些痛苦的内容，到底是“梦境”还是“记忆”的时候，柊弥生也没有特别对自己那段模糊的记忆起疑。
或许、他说的是或许，在某一时刻，柊弥生对自己的过去是有质疑的，因为这实在是太凑巧了。
无论是“梦境”里的自己被养父母抛弃，送到研究所里的年龄刚好能和自己记忆开始模糊的年纪对上；还是“梦境”里面的痛苦，刚好能和他对那段模糊的记忆的痛苦感受一致；又或者说他此前遭遇的事情和公安的问讯，都说明养父母的身份不简单……
柊弥生都还是对自己的过去，抱有很大的信心。
直到——
“接下来来是注射时间喽~”
金发碧眼的护士微笑的一句话，瞬间将他的自欺欺人和对过去的自信打碎。
某种无声破碎的美梦里面，柊弥生再度想起了那痛苦的回忆。
…
…
“接下来是注射时间喽~”
每当面容甜美的实验员用微微上扬的尾音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所有实验体就知道他们要再次经历那种地狱一般的痛苦了。
“今天的的药物还是上次注射的加强版，经过了动物实验，反应出来的效果还不错，所以可以投入人体实验了。”
实验员笑着和穿着实验服，手和脖颈都带有白色的拘束带，而拘束带上标注着他们的实验编号的实验体说道。
她的语气轻松，貌似也很温柔，没有冷冰冰的态度，但是所有的实验体都知道，这位实验员实际上并没有那么好相处。
或者应该说，所有的实验员对待实验体的态度都是漠然的。可能有少数的实验员在最开始接手人体实验的时候，还对这些年幼的实验体、这些无知懵懂的孩子有些不忍心和良知，但是这种不忍和良知伴随着时间的推移，伴随着环境的影响，就逐渐消失，就像是他们遗忘了曾经的自己一样。
——我们既是上帝也是恶魔，因为我们要逆转时间的洪流，让死人复生。（注1）
这些研究人员、不，或者是这整个以酒为代号的跨国犯罪组织，就是以上帝之名，行恶魔之实的存在。
“妈妈……爸爸……好痛……呜”
在所有的实验体中，又有一个编号的实验体最为特殊。
因为他既是十几年前那场特殊实验中出生的实验体，却又拥有过在组织监控之外的生活。几十年前那场特殊实验中出生的实验体全都因为怪异的原因暴毙，现在组织中剩余的实验体，都是在孤儿院、或者是一些别的组织手里购买的专门实验的“小白鼠”。
而那个特殊的实验体的编号就是03。
“03的状态怎么样了？”
特殊的03也得到了实验人员的特殊关照，只不过相比于大众意义上正常的关照，他们的“关照”意味更多的是某种确认。
确认这个被boss看中的实验体不会那么快死亡，确认这个实验体还有利用的价值，确认03能接受接下来的实验。
专门负责03的实验员手里拿着一个记录的单子，在一条条列出来的栏目上圈圈画画，语气平淡中带着一些无奈，就像是面对不乖的“小白鼠”时的态度。
“还是那样，精神状态很差、身体时不时就在崩溃的边缘，我想下次需要先申请给他治疗心脏病，然后再进行实验了。”
“是吗？药物实验数据反馈呢？”
那个一开始问问题的实验员说道。
专门负责03的实验员：“药物实验数据的反馈倒是不错，比其他组的实验反馈结果都好要，也难怪被boss看中了。这种脆弱的身体里面，竟然能拥有这种强大的生机力，真的是太不可思议了。”
说到最后一句的时候，那个专责03的实验员语气里带上了喟叹。
而在实验员们互相聊天和交换数据的时候，所有的接受了这一批加强版药物实验的实验体都在经受药物带来的痛苦。
他们有的手脚被束缚在冰冷的手术台上，身上赤·裸，放置着各种试探的仪器，接受研究员冰冷打量的目光。
他们也有的被单独放在一个观察的房间里面，在痛苦的时候毫无尊严的倒在地上蜷缩哀嚎，求助却只能迎来厌恶的目光。
03经历过前者被锁在手术台上的场景，也同样经历过后者被关在透明玻璃的观察房间里面的时候。
只不过相比于那些还有力气嚎叫的实验体，身体向来虚弱的他就连痛苦的声音听来都只像是梦呓，喉咙里面发出破碎的声音，整个人犹如水里捞出来的猫崽一样。
外面窸窸窣窣的传来实验员们的交谈声。
“不行……反应……”
“检查……几个小时……”
最终，实验体03的手指甲在在这次的实验中因为太过用力折断了三根，而他也整整疼了三个小时。
在被从观察室送回居住的地方的时候，03恍惚间看见了一个打量自己的人。
“可怜的小家伙。”
这个打量他的人这么说道。
作者有话说
第39章 成为受害者的第三十九天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