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成为受害者的第三十七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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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的季节是夏季，但是横滨的海水还是冰凉一片。
在随着投海的黑车一起进入海里之后，降谷零就开始往下游去，试图寻找柊弥生和外島真的踪迹。
当然，寻找柊弥生是首要的，外島真是次要的。
虽然外島真犯下了严重的杀人罪行，但是降谷零还是决定把他交给法律进行审判，所以在可能的情况下，他会救外島真，但是前提是他在救下柊弥生之后。
“咕噜……”
黑车坠落后带动海水出现了漩涡，不断地有水泡冒出，跟着水泡的方向，降谷零终于看见了那一抹白色。
“……”
即便在幽邃的深海里面，皮肤苍白的少年依旧显眼。
降谷零看见柊弥生已经明显的出现了溺水的征兆，连忙朝着他游去并拉住了他的手想要带着他上浮。
他原本以为失血过多又出现溺水征兆的少年会虚弱的抓不住他，但是没想到在降谷零把自己的手伸向少年拉住他的时候，对方就像是濒死的鱼一样突然条件反射一般地死死拽住了自己的手。
力气大的让降谷零都有些惊讶。
不过这种令他惊讶的力量仅仅出现了不到几秒钟的时间就迅速的消失了，连同一起消失的，还有在降谷零出现时候，少年那双仿佛看到了救星一般亮起的眼神。
昏迷了？
发现柊弥生手上变化的金发男人愣了一下，然后立刻抬手在对方的颈侧探了一下，发现对方确实是因为昏迷了。
外島真突然驾驶车辆冲入水中，位于后备箱内的柊弥生应该没有任何的反应时间就溺了水，加上自己游到这里也花了一些时间，在这段时间里面，他肺部的氧气支撑不住，导致大脑缺氧昏迷也是正常的。
降谷零在内心想着。
随即，他拉着少年的手有些一瞬间的收紧。
因为降谷零想到如果柊弥生这么继续缺氧昏迷下去，支撑不到上浮的时间，他的脑部很可能会造成不可逆的损伤。
本来少年的头部就收到了创伤，加上溺水缺氧带来的伤害……
[抱歉。]
灰紫色的眼底闪烁着一些莫名的情绪，看着逐渐脱力，双眼闭合的少年，降谷零犹豫了一瞬间，最终还是决定先为昏迷过去的少年渡气，保证他至少能撑到上浮海面。
昏迷中的少年对他的想法和行动一无所觉。
他就这样闭着眼，黑色的发丝随着水波流动，皮肤苍白细腻，五官精致昳丽，像是沉睡在水中的睡美人，而不是可怜昏迷的受害者。
降谷零俯身，通过唇瓣相贴，为少年渡过去了第一口气息。
他是怀揣着救人的心思进行的行动，但是在接触到少年唇瓣的一刻，却还是不可避免的感受到了柔软和些许的温意，少年略长的发丝还绕到了他的颈侧，带起些许的痒意。
金发男人微敛眼帘，把眸光中变化的情绪完全隐藏了起来。
…
…
十几分钟后。
“降谷先生！”
因为处理了一下狙击手的事情，风见裕也匆匆赶来，并带着剩余的公安的人替换了附近警方的人手。
“您没事吧？”
风见裕也看向浑身湿透，正在拿着一块干毛巾擦拭头发的降谷零问道。
听见风见的声音，正坐在椅子上的降谷零把毛巾搭在半干的头发上，抬起头，深肤色但俊朗的五官展露了出来。
“我没事。”
降谷零摇了下头，然后说道：“柊弥生的头部有打击性创伤，刚刚在水下还因为缺氧昏迷了，他的情况比较严重，不知道会不会对记忆造成损伤，送到医院之后你记得随时关注他的情况，有问题记得向我汇报。”
风见裕也愣了一下，点头，“好的，我知道了。”
降谷零：“对了，外島真还在打捞，警方的人先到了，我没有暴露身份，但是留下的一些痕迹你记得处理了。”
降谷零的存在就算是在公安内部也不是所有人都知道的，警方那边也更不能例外。
风见裕也又点了点头。
说完这些事项之后，降谷零从自己的口袋里拿出了一个泡了水的手机，交给了风见裕也。
这个手机的型号看起来比较老旧，是传统的翻盖按键手机，而降谷零本人的手机是智能机，所以这个手机不可能是他的。
降谷零看着这部泡了水的手机，对风见裕也说道：“这部手机应该是外島真的。我当时在海里看见飘着的，应该是因为车子撞击海面，导致手机从外島真的衣兜里面撞了出来，外表没有什么损伤，但是因为泡了海水，不能开机了，你拿去修复一下数据，里面应该有一些案件信息和资料什么的。”
听见降谷先生说的话，风见裕也连忙从口袋里面拿出了手帕，包裹住了那部还在渗水的手机之后，他有些犹豫地问道：“降谷先生，我能问一个问题吗？”
降谷零自己的手机在救人前留在了车上，他还在想是让风见去把他的车子开过来，还是自己换一身衣服去开车，就听见了风见裕也的声音，微微抬起眼睛，说。
“什么问题？”
风见裕也：“为什么外島真要选择自杀式的投海呢？”
“还有就是，为什么一开始您推测他会选择在河流里面杀死柊弥生？”
前者的问题还好一些，可以归结于外島真的精神状态不稳定，在被刺激之下选择带着受害者一起自杀的玉石俱焚的心理。但是后者就是风见裕也搞不懂的了。
之前碍于外島真还没抓到，所以他不想浪费降谷先生的时间去问这个问题，但是现在外島真已经无处可逃，风见裕也就把自己的困惑提了出来。
降谷零微微眯起了眼睛，给风见裕也解答了困惑。
“三月九号的日记里面记录了柊弥生去美术展的事情，然后刚好在下一年的同一天，那家美术展的策划人就死于溺水，外島真是效仿的这个策划人的死亡来设计的柊弥生的死亡。”
至于降谷零为什么会知道这个策展人的死亡方式……
“日记里面有记录，你没有看到，但是我恰好看到了而已。”
风见裕也挠了挠头，有些疑惑地说：“是、是这样吗？”
原来是自己看漏了啊。
降谷零的嘴角扬起一抹笑容，站起身拍了一下下属的肩膀，说道：“下次仔细点，不要放过一丝线索，知道了吗？”
受到降谷零的提醒，风见裕也立条件反射性的站直了身体，说了一声：“是！”
案件解决的差不多，柊弥生也在上岸之后第一时间被送往了医院，这里已经基本上没有降谷零要做的事情，于是他打算离开这里。
走之前，他突然想起来了一些事情，转头对风见裕也说道：“等外島真的手机数据修复完之后发一份其中的资料给我，还有，查一下山崎操在来横滨之前的异常，包括账户、社交软件之类的是不是有什么异常的联络。”
虽然今天一直把重点放在了查到外島真这个凶手身上，但是实际上，公安从警方那里接手这个案子的的目的，更多的还是为了寻找山崎操异常举动的原因。
山崎操为什么要去柊弥生的家里面偷盗？
他又为什么要在偷盗之后，带着柊弥生的日记去横滨的一个废弃仓库？
有没有人在背后指使他？
他偷盗的东西真的只有日记吗？
降谷零有一种直觉，这件事情背后没有那么简单，但是目前的线索就只有这么多，唯一知道真相的山崎操本人又已经死去，可能知道真相，或者说是撞见了真相的外島真现在还在海里面生死未卜。
“还是线索太少了。”
自言自语的说着，叹了一口气之后，降谷零便戴上帽子，离开了这里。
…
另一边。
医院。
被送入医院的柊弥生在接受了治疗之后，暂时还没清醒，而是在单人病房内输液。
他就算在睡梦中也是一副惶惶不安的样子，嘴唇苍白，细长的眉毛紧紧皱起，正在输液的手抓着病床上雪白的床单，嘴里不知道喃喃地在说些什么。
位于病房门口，负责送柊弥生来到医院的公安原本在和医生交谈，然后突然接到了一个电话，就走了出去。
过了大概两分钟，外面走进来了一个穿着西装套装的个子高挑的男人，他先是对着医生拿出了证件，证明自己和刚才出去的那个公安是同事，然后开始向询问起柊弥生的情况一系列问题。
因为西装男人拿出的证件，医生并没有质疑男人的身份，开始就男人的问题回答他。
男人用显得深邃的眸子看向医生，发问：“患者的检查情况怎么样？”
医生拿出了一些单子，然后说道：“首先是患者的头部有一个比较大的创口，目测被坚硬的东西打破的，一直没能正确的止血，所以从这个创口里面流出来的血不少，患者的昏迷和失血过多也有关系。”
“其次，他在水下因为缺氧昏迷，缺氧时间太长，对他的脑部可能会产生一些影响，记忆、情绪或者一些别的，不过从目前的检查看来没有什么特别的脑部病变，后续还需要观察。”
“最后就是他身上还有不少的撞击伤口和擦伤，这些都是小伤口……但是还有一个问题，你看这里。”
在医生和男人的谈话声中，医院的角落，一个昏迷在地上的男人手中的手机正在孤独地响着。
“嘟——嘟——”
作者有话说
第37章 成为受害者的第三十七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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