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还是朋友吧？》莲酿

8、我们还是朋友吧？

　　下午，美美和赵志刚窝在房间看电视。许夏将笔记本摊在床上打电话确认行程。临近傍晚三人准备好出门去附近的古街正巧碰上苏博清一行人在等电梯。

　　这次还没等言仲开口美美率先说了句晦气让对方气得跳脚。

　　许夏憋住笑眼睛盯着电梯楼层，电梯门反射出她的身影，许夏理了理衣服欣赏自己这一身打扮，目光不经意与身后的双眼对视。

　　“你们一会去哪？”声音从身后传来。

　　“古街。”许夏想了想客套问道，“要不要一起？”

　　“好呀。”苏博清一句话让在场的人又炸了锅。

　　“干嘛又跟他们，这仨能去什么好地方？”言仲说。

　　“那你到说个地方出来，下午不是吵了半天也没决定去哪？”苏博清反驳。

　　许夏在一旁听得忍不住翻白眼。合着拿她当导游呢，这算盘打得够精！

　　李婕英这次没和言仲沆瀣一气而是站在苏博清这边。古街小玩意多东西也便宜，听言仲的玩什么水上项目大几百又要花出去。

　　于是一帮人呼呼啦啦跟着许夏跑到古街玩得不亦乐乎。

　　街上有个射击的摊子，陈雅澄玩了几次都没拿到想要的玩偶，只剩最后一次机会。许夏在旁边看了一会跟她打商量：“让我试一次呗？”

　　枪被老板动了手脚，刚玩一次许夏就发现不对劲。

　　“没皮没脸，蹭别人的玩。”李婕英在旁边对她阴阳怪气。

　　许夏把十块钱拍在桌上对老板说：“再玩一次。”

　　然后咣咣几下就把玩偶打下来，最后一发还顺便拿了个大奖拍立得。

　　“玩偶给你，拍立得我拿走了。”许夏高兴说道。

　　她得意洋洋的将玩偶塞进陈雅澄怀里顺便朝李婕英做个鬼脸。

　　这时苏博清从前面走过来，许夏看苏博清从背包里拿出相机，凑上前说道：“给我照一张呗？”

　　苏博清点点头意外地没说什么。

　　李婕英忽然一把将他扯到前面兴冲冲说：”帮我和陈雅澄照一张。“她眼睛挑衅地看着许夏，仿佛在说休想！

　　许夏忽然觉得特没劲，在他们忙着照相的时候自己拐去了巷子里。

　　这条街有着几百年的历史，角落里无不充满岁月留下的痕迹。掉漆的老招牌上方叠着崭新发光的霓虹灯招牌，新旧交叠形成独有的景象。许夏掏出手机对着街道连拍好几张。

　　会拍照有什么了不起，她也会用手机拍，拍的也可好看呢！

　　许夏转过手机也自拍了好几张。她满意地欣赏拍下的照片，没察觉身后有道身影渐渐靠近。

　　“不是让我给你拍一张吗，怎么自己拍上了？”许夏扭头看见苏博清的侧脸。

　　“呵，怎么一声不吭在背后吓人？”

　　“我出声了，刚才不是问你了吗？”

　　许夏不理他，自己走进旁边一家冰淇淋店要了个巧克力味的甜筒，“你怎么不跟他们一起？”

　　苏博清抢在前面替她付了钱，顺便也给自己要个同样味道的。他接过冰淇淋笑着对许夏说：“当然是跟着你比较有趣。”他本就长得好看，唇红齿白笑起来更是有一股少年独有的英气让人感觉无限美好。

　　许夏红着脸撇过头，努力压制自己跳动过快的心脏。一个大胆的想法在她脑海萌生，让她壮着胆子对苏博清说：“有个地方你想不想去？我是说，那地方可以拍照。”

　　她说得结结巴巴，说完都忍不住暗骂自己没出息，不曾想苏博清却很爽快地答应。

　　“好。”

　　两人走出古街来到海岸边沿着长长的栈道一直走，走到尽头时有一座从岸边延伸进海里的桥。

　　这时已是黄昏日落，站在桥上眺望远处，染上颜色的积云和翻滚的海浪在天尽头相连。人在旷阔无垠的天地之中仿若一粒尘埃。

　　海面上吹来的风缭乱许夏的长发，海风将她鬓角别着的小花吹落在海面之上。许夏笑笑，转身仰着头问苏博清：“好看吧？”

　　“啊？”

　　“我说这里好看吧？”

　　“嗯，好看。”

　　许夏眨巴眼睛带着几分讨好靠近苏博清，试探问道：“那你是不是不讨厌我了，嗯？”

　　苏博清对着海面按几下快门道：“咳，看你表现吧。”

　　“什么？！”许夏伸手要去拽他的领子，“你个混蛋白费劲儿带你来这信不信我把你扔下去……”

　　苏博清一只手抓住她伸过来的的爪子另一只手游刃有余朝着许夏脑门狠狠弹去。

　　两人又在海边玩了一阵才发短信跟大伙联络。

　　言仲在酒店预订了位子就等苏博清回去。苏博清拉住许夏叫她带上美美和赵志刚一起。

　　“你去吧，我们去别的地方。”许夏摇头，她知道言仲不会欢迎她。

　　苏博清却拉住她：“这顿我请，算我谢你的。”

　　“谢我什么？”许夏问。

　　海浪一波接着一波涌上沙滩。

　　“谢你带我来这。”

　　“这有什么可谢的，哈哈……“许夏将嘴角勉强撑起一个弧度，两手局促地抓住挎包肩带，“你们聚吧，玩得开心。”

　　海浪滚滚冲向岸边，浪花发出沙沙声响。

　　海水浸湿了人们的衣摆，欢笑声此起彼伏。

　　苏博清在许夏脸颊上落下一吻……

　　凌晨

　　漆黑的房间里鼾声震天，屋里只有微弱的光点在床头闪烁。许夏用枕头盖住耳朵隔绝噪音，眼睛一眨不眨盯着手机屏幕。

　　手机的短信栏写了很多字又删了很多字，她手指在键盘上飞速敲击，又疯狂按删除。如此重复了三四次最后只打出晚安两字。看了许久，许夏最终咬牙按下发送。

　　发送失败。

　　空白的号码栏显示手机号为空，她才想起自己没有苏博清的手机号。

　　“呼——呵——”

　　赵志刚的鼾声在夜里是那么嘹亮。

　　许夏烦躁地将枕头扔过去大吼：“吵死啦！”

　　第二天，苏博清一行人去了别的地方。

　　许夏一整天都心不在焉，焦躁又甜蜜的情绪充斥在心口让她坐立难安。

　　黄昏的时候两拨人终于在酒店大堂遇见，大伙便提议一起来到沙滩看晚霞。

　　许夏有太多话想跟苏博清说，她想问那个吻是怎么回事？想问苏博清是不是也喜欢她？在等待的一天里她忐忑不安一遍遍确认昨天的事情不是自己的幻想。

　　这种甜蜜和焦虑撕扯了许夏一整天，复杂的情绪在即将见到人那一刻倾泻而下。

　　“苏博清呢？”许夏在沙滩找了他很久，最后不得已去问言仲。

　　对方一派悠闲躺在遮阳伞下，食指勾下脸上墨镜看着许夏一脸稀奇，“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李婕英坐在旁边，冷笑着指了指前面那座桥的方向。许夏顺着方向奔去，没看见身后两人不怀好意的笑容。

　　一样的时间，一样的地点。

　　不一样的人。

　　许夏赶到，望着桥上的两人相拥。

　　海浪依旧拍打着岸边沙沙作响。

　　她张了张嘴，想说的话说不出口也不用再说……

　　*
　　海边成群啄食的海鸥惊叫四散，海浪欢腾的涌向岸边溜进挖出的大沙坑。

　　“这什么破地方？为什么总有海水流进来啊！”许夏大叫着将坑里泥水铲去，发了疯似的刨沙。

　　“夏夏，要不歇会儿吧？”赵志刚戳戳还在往外铲沙的许夏，“别一会让沙子眯了眼。”他被对方杀人似的目光吓得不敢再说下去。

　　“不能半途而废。“许夏抹一把脸，”赵志刚你不是说要做个大城堡吗？咱们现在就做。保证给你一个又大又漂亮的城堡！”

　　“好好，咱们做个大城堡，许夏你别哭。”

　　“放屁，谁说我哭了？我是沙子眯了眼！”

　　许夏忽然丢了铲子靠在他们怀里，两人不需要细问也猜到发生什么。

　　三人坐在挖出的坑边看日落。

　　等到太阳彻底落下，街道亮起灯光。许夏才开口：“饿不饿，我们吃饭吧？”

　　他们起身准备回去碰见苏博清迎面走来。

　　许夏这时已经冷静了许多，她让美美和赵志刚先去自己订好的餐厅，自己留在这和苏博清还有些话要说。自己憋了一天，无论是什么结果总要弄个清楚明白。

　　“他们说你找我。”

　　苏博清的神情也一改先前的轻松变得沉静。

　　许夏点头。

　　“我……”

　　“我……”

　　“你先说。”

　　许夏的手紧紧攥在背后，就在准备张口时犹豫了。

　　因为她已经从苏博清的脸上知道答案。背后的手放下，许夏泄气般说道：”还是你先说吧！“

　　对面等了良久才缓缓开口：“昨天的事，对不起。”

　　“嗯，没事。”许夏不知道自己的样子是不是像说的那样满不在乎。她像睡落枕一样扭着头一直在数公路边的路灯。

　　一盏、两盏……

　　她在等苏博清继续说下去，但是对面迟迟没有回应。她只好继续数路灯，越数眼睛越花，数了好几遍都看不清怎么回事？

　　“你呢？还有什么要说的吗？”苏博清问。

　　许夏抬起胳膊抹了把脸，露出灿烂的笑：“苏博清，我们以后是朋友吧？”

　　夜晚海边的风不像白天那般温柔，凌冽而寒冷猛烈刮向岸边。海风让许夏的长发遮住她的脸，许夏僵在那伸出手，脸上尽力露出最友善的笑容。

　　苏博清看着她滑稽的样子忍不住想笑，可嘴角像挂上铅块似的怎么也笑不出。他伸手拍拍许夏的肩，认真回答她：“是，以后还是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