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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下班时间,报仇,大王八看头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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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想公开关系就不公开。”
一大早,苏博清将刚煎好的松饼倒在盘子里没头没尾说出这句话。许夏对于他突然松口的原因想不到也懒得想,她看着盘子里的食物想了一下问:“那如果别人猜到了呢?”
“那就打死不承认行了吧?”苏博清摘掉围裙没好气地说。
许夏看着他吃瘪的样子有点好笑,她抿着嘴,憋笑的样子被苏博清看在眼里解读成另外的意思,“你就这么开心?”
“我天天都开心。”许夏拍拍他的脸哄道,“跟苏总在一起最开心。”
马屁拍到马腿上,苏博清双眼蒙上一层寒意。
“先前不是说了要改称呼,为什么在家里也叫我苏总?”
“不叫苏总难道叫你亲爱的?我要是叫顺口了在公司也这样叫就死定了。”
“我们俩的关系就这么见不得人?”
许夏专心吃着东西,头也不抬说道:“哎呦苏总,是我见不得人好吧?”
啪!
碟子扔在料理台上,许夏猛地一惊抬头才察觉苏博清的异样。
“你生气啦?”
“没有。”苏博清冷淡回应,“我为什么要因为你生气?”
他一边说一边将自己那份刚做好的早餐倒掉,水龙头开到最大。
许夏也不知道自己哪里惹着他了,不公开也是他说的,说完又开始生气,哪有这样的人?
“我又没提你是因为我生气。”她嗫嚅,“再说我们本来也不是正常关系。”
话一出口犹如猛火浇油让苏博清成功气炸。
“你说我们是什么关系?炮///友?还是我的情妇?”他冷笑,“许夏你能不能用你那点残存的脑细胞想想我们到底是什么关系?”
“你还好意思说!”许夏也怒了,“我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混的连炮///友和情妇都不如,你不给钱好歹买个包意思意思,每天晚上抱着我事一样没少干。当初谁说钱和前途都给得起的?合着你就握手里给我看看是不是?我是驴吗,钓根萝卜就一直绕着磨转?周扒皮一样的抠门总裁。”
“你!”水龙头被苏博清关了又开,“你就这么作践你自己。”
“我也就嘴上说说,动真格作践我的可是你!”
苏博清砸上水龙头走回书房生闷气。
许夏也生气,但生气归生气钱还是一样要挣,她把剩下的松饼装在塑料袋里气鼓鼓甩门出去上班。
年末行政各种事情,许夏还要忙着发过节福利。
有一部分礼品明后天会送来,为了腾出地方放东西,许夏跑到茶水间里的仓库清理杂物。
杂物房的门半掩,许夏能将茶水间的谈笑声听得一清二楚。公司里的大哥大姐们捧着茶杯凑在一起兴奋地分享关于邓雅的八卦。
”邓总和小何分手了!”
“你怎么知道?”
“小何提辞呈,流程经过我系统。”
“哎呦,办公室恋情就是这点不好。”
”怎么会这么快?半年都没有。“
轰隆!杂物房传来东西倒塌的响声。
“怎么回事?”同事纷纷赶过去看,“天呀,许夏你没事吧?!”
许夏从一堆纸皮箱中挣扎爬起,愣怔半秒转身咧嘴冲门口笑道:“没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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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脚伤要不要去医院?”小孟拿出喷雾朝着许夏肿成馒头大的脚踝喷洒。
“不至于吧?”许夏看了一眼,感觉歇半天就没什么事了。
电话响起,是苏博清打来的。
“端杯咖啡过来。”说完便挂掉。
”我去吧。“小孟起身去茶水间倒咖啡。
许夏坐在椅子上发呆,脑子里不断重复着刚才同事们的谈话,一股烦躁感莫名涌上心头。
她分不清楚是因为何庸平还是因为邓雅,正愣神的时候前台电话又一次响起。
还是苏博清打来的。
“许夏,我是让、你、端咖啡到我房间吧?”
电话那头的人语气不善。
“现在还要把个人情绪带到工作中来吗?”
许夏翻了个白眼。到底是谁借着工作在找茬呀!“好的苏总,我马上给您端杯咖啡过去。”
“不用了。”
电话啪地挂断。
“苏扒皮——”许夏对着忙音的电话咒骂,这个天杀的大王八连往咖啡里吐口水的机会都不留给她。
许夏气得跺脚,把本就肿得厉害的脚踝跺的更肿。她又气又疼,熬了一个中午脚上的伤势还是没有缓解。
下午小孟代替她去清理仓库,许夏坐在前台处理文件,主任忽然发来消息要她随行苏博清外出。
“苏博清半小时后出发,你准备一下。”
“主任,能不能派别人去?我的脚扭伤了。”
半分钟后,许夏看着oa那边不断闪烁地“打字中”,最后汇成主任发来简短地一句“你辛苦一下。”
许夏看着脚踝叹气,或许疼到麻木会好受点吧?
“你来开车。”
地下停车场内,苏博清将钥匙扔给她。还好许夏伤到的是左脚,要是换成右脚。
“哼哼!”许夏笑了笑,那她就拉着苏博清当垫背的一起见阎王。
她的哂笑被苏博清看在眼里,后者没说话,只是站在车门前瞪她一眼然后优雅打开车门坐进后座。
许夏撇撇嘴开门坐进驾驶座。
这次他们要去参加画展。听小孟说展览背后的大老板与总公司有业务往来而且和苏博清家关系很密切。这趟出来一半是公务一半是交情。
许夏从后视镜瞄一眼后座的人。
翘起二郎腿,双手交叠放在腹部,还戴着金丝框眼镜,派头耍的十足。
车里就两个人,许夏也不知道他要耍给谁看。
“开好你的车,别看我。“苏博清淡淡开口说道。
许夏收回视线,脚上默默踩下油门希望快点到目的地。
车子开到地方,她在门口放下苏博清然后拐进地下车场。
刚停好车苏博清就发微信让她赶紧上楼。许夏垫着脚一瘸一拐走上去。
展厅很大,许夏看着人来人往,实在找不到苏博清,她干脆一屁股坐在中间的沙发椅上休息。
“夏夏?”上次在高尔夫球场遇见的黑皮帅哥郑楠站在她面前。
“你也来啦?”许夏看着他还带了个身材高挑的美女。
郑楠上下打量着她,问道:“你跟苏博清来的?”
许夏点头,“人太多走散了。”
“他在茶室谈事情。”
“我去找他……”
“不急——”他伸手拦住许夏,“他们谈正事,一会开幕再过去也不迟。”
许夏点点头,三人坐在椅子上一边聊一边等。
“过几天我们元旦聚会你也在吧?”
许夏茫然反问:“元旦有什么聚会?”
“苏博清没跟你说吗?他每年元旦都做东找我们去家里聚会,你不知道?”
这件事苏博清从来没说过,许夏只能尴尬摇头,“可能我忘了吧!”
旁边的美女大概是觉得插不进话题很寂寞,于是也用蹩脚的中文夹杂英语努力搭话。只是说的话题让许夏更尴尬了。
“你是苏博清的秘书吗?”
“我不是,我是……”许夏也不知道该怎么介绍自己。
“那你是……他的女朋友?”
郑楠终于收到许夏求救的目光,赶紧打圆场:“她叫许夏。”
门口那边传来动静,开幕典礼已经开始。许夏松了一口气,赶紧结束这尴尬的谈话朝门口走去。
人群前被围着的艺术家和策展人正在讲述自己办展的理念。周围记者长枪短炮拍个不停。许夏站在旁边朝中间看去,苏博清作为嘉宾正坐在前排。
她慢慢挪到摆放食物的长桌旁拿起一杯苏打水。旁边篮子里放着干酪,臭烘烘的奶臭味一直飘来。许夏嫌弃地看一眼,想不通谁会吃这玩意儿。
一只手伸向篮子里抓了一块干酪,她抬眼发现是刚才那位美女。
“许夏。”美女微笑打招呼。
许夏也只好点头尬笑。
她们倚在墙边聊天。准确点说是对方单方面抓着许夏聊天,她根本不知道该说什么,只好一律假笑回应。
“你知道吗?原来在国外的时候我追过苏博清。
“可是他心里有了别人。”
许夏拿起桌上的水一口气喝掉。
“见到你我才发现他说的向日葵一样的女孩子应该就是你了。”
许夏默默叹气,将杯子放在桌上坦白道:“你说的那个女孩子不是我。”
她怎么可能是向日葵,在苏博清眼里充其量就是塑料花。
看着对方的脸逐渐僵硬,许夏感觉抱歉开始转移话题,”能说说你们以前在国外的生活吗?“
美女从善如流说起一些他们在国外的事。
画展里的艺术品许夏是看不懂了,但是不妨碍她拍照发朋圈。拍完几十张照片她心满意足坐在沙发上p图。苏博清忽然发信息叫她过去。
好几个人围在他身边在谈买画的事,许夏只能站在旁边朝对面的向日葵油画发呆。
“他说他永远忘不了那个女孩子像向日葵一样在阳光下闪耀绽放。”
刚才的谈话一直萦绕在她脑海,许夏想到陈雅澄,耀眼的让人羡慕。
“怎么可能会忘,大概会记一辈子吧?”
“什么一辈子?”无意识的嘟囔被苏博清听见,他问许夏。
“我说杯子,我口渴。”
苏博清推了推眼镜,“三句话不离吃喝拉撒,你能不能有点出息?”
“好的。”她不想在这时候惹他,赶紧办完事赶紧回去,她的脚越来越疼。
苏博清接过工作人员递来的合同匆匆交待许夏:“你先下去开车。”
“好。”她巴不得离这王八炮仗远点。
许夏踮脚走下停车场,脚踝处传来阵阵钝痛感。
糟糕的心情加上疼痛让她感觉疲惫,她看了一眼手机,还有十分钟下班。等回去她要马上睡一觉才能缓过来。
“你的脚怎么了?”
身后传来声音,等许夏艰难转身的时候人已经走上跟前。
“扭了一下。”她懒得解释,想走苏博清却已经蹲下拉起她的裤脚查看。
“这叫扭了一下?”
苏博清抬头,反光的镜片遮住眼睛,但从皱起的眉头能看出来他现在心情不爽到极点。
“许夏,你自己的脚自己还没点数吗?再肿大一点都能当球踢了。一开始为什么不说?你跟自己有仇是不是?”
骂声里夹着关心就像屎里掺糖一样让人无奈,许夏不知道该说什么,只好一瘸一拐走向车子。
苏博清从后面一把抱起她,三两步将人抱上车。
他单膝跪在车外脱掉许夏的鞋子检查伤势,嘴上也没闲着。
“蠢就算了还这么别扭。麻花精转世是不是?还是嘴巴被人堵了?脚伤了不知道说吗?三岁小孩都知道哭呢!你反射弧长猪身上了吧?”
“我没有。”
“没有什么?猪都比你强,猪还知道叫。许夏你告诉我你到底在想什么?这世界上还有你在乎的事情吗?你知道自尊自重自爱吗?关心你的……”
手机的下班闹钟响起,伴随着一声惨叫。
许夏抓住苏博清的脑袋狠狠撞上去。对面的人光洁饱满的脑门上迅速隆起通红锃亮的大包,她悲愤地看一眼自己的脚,于是又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抓住苏博清的头在同一地方狠狠“补刀”。
苏博清已经叫不出来了,捂住脑袋痛苦蹲在地上。
“怎么不叫?嘴巴被人堵了,猪还知道叫呢!”她吼道,“老娘忍了你一天,现在是下班时间,这就是私仇。上班骂我下班也骂我,你个pua的邪恶资本家跟我说自尊自爱?奴隶主谈人权可笑不可笑!泥人还有三分土性呢,不拿出有诚意的道歉别想让我消气你这个王八。”
“你骂我什么?”
她站起来在苏博清震惊的眼神中大吼:“大王八!”
停车场对面站满熟人,也不知道从哪一段开始看的猴戏。
许夏呼出一口气,胸闷愤懑尽吐。
反正丢脸的是苏博清。
她脱掉磨脚的皮鞋,一跳一跳离开停车场。
灰姑娘需要王子拯救,但她不需要,她是清洁工,光荣而伟大的工人阶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