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乙女的叛逆》竹蜻蜓之梦

20、新人

　　“今天好开心，你表现得很棒呢。”

　　“真的吗？”小奶狗立刻化身粘人狗狗精。

　　因为他总是让她予取予求的，朴寒星也毫不吝啬地褒奖他。“真的，希望继续努力下次还可以更棒。”

　　林道英立刻打蛇随棍上：“下次什么时候？”

　　朴寒星闷笑了一声，还没等她回答，就听有人的咳嗽声越来越近。

　　林道英紧张地四处找衣服穿。还没找到衣服，那人就已经走到了车外。

　　清亮的带着美国口音的男生尴尬地出声问道：“Hey, Buddy,不好意思打扰你一下，请问能不能匀几个套给我。那边的卖完了。”说完，可能他自己也觉得太丢人了，连着骂了好几句脏话。

　　车里既没有声音也没有回复。

　　男生见这反应感觉有点奇怪，又绕到车尾看了眼车牌。没错啊，不就是姓金的那小子的车吗？

　　不过还是为现在自己干的这破事感到心烦丢脸，妈的，谁能想到自己放车里的避孕套用完了呢。真就，人倒霉的时候喝口凉水都塞牙啊。

　　本来还犹豫着要不然干脆回家去得了，但一想到公寓底下蹲守的私生粉，简直就是一个大写的无语。

　　又等了几秒，还是没反应。男生嘀嘀咕咕地转身就要走，车窗却在此时缓缓落下。

　　那是怎么一张脸呢，男生足足愣了一分钟。

　　因为出汗而格外红润的皮肤掩藏在黑压压的长发里，搭在身上的黄色校服虚虚掩盖着水溶溶的春光。更别提那双艳光四射的眼睛此时正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她招招手，他走上前。

　　透过狭小的窗缝，里面甜腻的气味却烘地一声引发他的荷尔蒙爆炸。男生忍不住咽了口口水，是的，他承认，他不礼貌了。

　　那只素白的手夹着拆开的一包套递到他面前。他脑子晕晕地接过来，又晕晕地站在那里看她。

　　久到她挑眉开口问：“不够？”

　　“够了。”他像个傻小子一样蒙头蒙脑，他的眼睛没办法从她身上挪开。即便知道她刚刚跟车里的男人做了什么。但他就是想入非非了。

　　朴寒星从他包的严严实实的外表猜测到他应该是个有点名气的爱豆。“好好享受吧。”见他还愣着，一抬头用下巴指了指走出车子等着他的女孩。

　　“谢谢。”男生突然意识到自己的失态，转身要跑，却脚底打滑，自己拌了自己一下差点摔倒。

　　朴寒星手臂撑在车窗上，揶揄地看他。

　　她知道了，男生心想。

　　林道英透过窗子看那个冒冒失失的身影，问道：“谁啊？”

　　“你的某个前辈。”

　　送林道英回去后，朴寒星接到了另外一个经常照顾她的摄影师大哥的电话。

　　“要不要赚点零花钱啊？”摄影师大哥开门见山地问。

　　“当然要啊。”谁还嫌钱多嘛。

　　虽然朴寒星的学校从这周开始放假，但马上就要上高三，有假等于没假，各种补习班如火如荼。她现在真的就是两点一线地过日子。就算是去医院看金美兰，也要带着书，不是她装，是金美兰会瞪大眼睛督促她。

　　用金美兰的话来说：“又穷又是女人，一定要考上名牌大学才行啊。”

　　哇，韩国人，真就是现实主义代名词。

　　摄影师大哥推荐她去客串一个MV，只要一天的时间，报酬不错，她接了。烦心呐又要开始赚钱了，因为她经过多方考察，终于决定了要捐款的对象，反家暴联盟。今天工作完就去捐款吧。

　　拍摄场地是个废工厂，已经布置好了，一副酷炫炸天的样子，她混在一群女模特里，并不显眼，当然这是她觉得。

　　经纪人突然出声：“宰范啊，你在看谁？”

　　朴宰范慌张地收拾起表情：“没，没看谁？”

　　经纪人一脸，你看我信你的鬼话吗？

　　朴宰范讪笑。

　　经纪人问：“说吧，看上谁了？”

　　朴宰范矢口否认：“什么看上谁了，没有的事。现在是工作时间，我可不是公私不分的人。”

　　经纪人斜眼看他：“算了，随便你。”正要走，却被朴宰范拦住。“干嘛？”

　　朴宰范：“你去买点咖啡回来，给，给大家。”眼神却不由自主瞄到看小抄的朴寒星身上。

　　经纪人没有想法：“你粉丝有送咖啡车来，就在门外。”

　　朴宰范：“那就买甜甜圈吧。”

　　经纪人仔仔细细看了他一眼，又仔仔细细看了女群演。叹了口气，去买甜甜圈。

　　拍MV除了无聊和冷，并没什么难度。导演就是让几个穿短裙的女群演一脸迷醉地围着朴宰范摇啊跳啊。

　　朴寒星自觉很简单，但是导演却总是喊“cut”，原因是男主角朴宰范完全没有表现歌里的花花公子范，反而在偷瞄。

　　第五次NG，导演叹了口气：“先休息下。宰范啊，你过来一下。”

　　不知道导演对他说了什么，这一次好多了。结束后，导演却叫来朴寒星，要给她加戏。朴寒星无可无不可，只是问了句：“加钱吗？”

　　导演哽住，吸了口气：“加钱。”

　　朴寒星：“那可以。”

　　加的戏也很简单，废弃的小角落里，男主角和女生意乱情迷。

　　朴宰范壁咚朴寒星，在导演的指导下找角度。一个镜头结束，朴宰范看着朴寒星的脸，试探地问：“我们，我们见过的。”

　　朴寒星终于从拨弄头发的姿势里转过头，点点头表示知道：“昨天那个嘛。”

　　朴宰范从小在美国西雅图长大，一向都是开放风，完全没有觉得聊起这个有什么尴尬。“我还以为你没认出我来呢。”

　　“你的声音……”朴寒星看他：“很有辨识度。”

　　朴宰范心里一动：“昨天车里那个是你男朋友？”

　　朴寒星坏笑：“为什么不能是女朋友？”

　　“什么！”朴宰范一副被兜头一盆冷水的样子。“你，你开玩笑的吧？”

　　“嗯，我开玩笑呢。”

　　朴宰范微微舒了口气：“喂，你这家伙，快别胡说八道。”

　　朴寒星认真道：“我没胡说八道啊，女孩子也很好，你又不是不知道？”有条件选择的话，肯定选香喷喷的女孩子啊。

　　朴宰范完全分辨不出来，她说的是真的假的。“男孩子也很不错。”

　　朴寒星后背抵在墙上，懒洋洋地把他从头到脚打量了一遍。意有所指：“是不错。”

　　这家伙怎么这么大胆，饶是在脂粉堆里摸爬滚打这么多年的朴宰范都忍不住嘀咕。

　　导演又在喊开机，朴宰范去补镜头。等他一个小时后回来，发现朴寒星竟然，竟然在背书。

　　他捏起一张化学公式，僵硬着脸皮：“这，这是什么？”

　　朴寒星：“高中化学。”

　　“高中？”朴宰范重复，一副被雷劈过的样子。“你，你是高中生，未成年？”

　　“刚刚成年的高中生。”小恶魔咧嘴一笑。

　　朴宰范失魂落魄地走了。

　　下午四点，终于结束拍摄。朴寒星换好衣服从更衣室出来。

　　等在一边的朴宰范跟了上来。“学生，我有话对你说。”

　　“哈？有什么话？”朴寒星想不到他有什么可跟自己谈的。

　　朴宰范难得严肃：“学生，我不是要打探你的隐私，也不是要批判你什么。昨天车里那个男人大你挺多的吧？虽然这样显得我有点多事，但是你要记住，不管那个人嘴上说得有多好听，成年人和未成年都不可以发生不恰当的关系。那是违法的。”

　　嗯？朴寒星恍惚，啊，对啊，小狗还是未成年呢。啊，不对，他是觉得有人对她犯法，占她便宜。但真的不好解释，只能说：“我已经成年了。”

　　朴宰范：“我看了你的身份证，你才刚刚成年吧。那个人是从你成年后才开始交往的吗？”

　　嗯，怎么说呢。朴寒星皱着脸：“……我成年了。”

　　“就算这样，你还是高中生，什么样的成年人会跟高中生交往啊。这不是恋爱，是赤裸裸的诱骗和剥削。”朴宰范观察她的反应，递过来一张纸条：“如果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你可以给我打电话。我认识他，我可以帮你摆脱他。”说完，怕她尴尬似的，飞似的跑了。

　　朴寒星手里捏着朴宰范的电话号码，看着他消失的背影，这还真是没想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