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梦与‘女’凤梨头[家教]》蓝珑琼

4、彭格列十代的自信

　　李梦能成功混入，是因为宴会的主办者不是彭格列方面，而是某个第三方运营者。

　　从对方的角度来看，确保宴会不会出现意外已经足够，没必要太过矫枉过正。这种场合出现的女性，有很多都是临时找到的女伴，更是难以追溯，能认真凭着邀请函确认人数跟所代表的势力，已经是他们能做到的极限。说不好听话，真的是连他们都一眼看不出的问题人士，这种人他们也招惹不起。放置极为严格的武器检验装置，已经是他们给足了彭格列面子，显示出自己很重视此次宴会的安全问题，其他的，他们真的没可能也没有能力做到。

　　混入宴会的李梦很快找到了彭格列十代。

　　跟她所想象的不同，此人与照片上充满威严的感官相去甚远，看起来就像个普通的白领青年，甚至没有多大领导的气势，面对不断向他敬酒的人显得有些窘迫。你很难想象他是一个公司的领导，更别提是最大Mafia组织的首领。

　　李梦甚至有一瞬怀疑自己眼前的这个是不是替身。常年身居高位的教父不可能是这种气质，群狼不会服从绵羊，正如她清楚自己身为女性想要统领手下，必须展现出自身的强大震慑下属，如果是这种软绵绵气质，让人产生‘我行我也能上’的首领，不用她动手，恐怕当首领第一周就成了横在街中央的一具尸体。

　　……是替身，又或者是伪装？

　　她难以确定。

　　也许就是有这类人呢，表面伪装得很无害，却能在你松懈看不起他的时候轻松拧断你的脖子。

　　为保险起见，李梦偷偷联络上D，诉说自己的疑惑。

　　“Nufufu，那是他的伪装，看起来像无害的羔羊，是因为他无需对这些区区凡人动真格。他甚至连对他们提起点精神都不需要，这样人畜无害的表现很容易迷惑像你这样初次见到他的人，实际上他在内心嘲笑着这些看不起他的愚蠢家伙呢。”

　　李梦：……扮猪吃虎流吗？她秒懂，这原来是彭格列十代的一种特殊玩法。不愧是彭格列首领，上来就是高端局！

　　“你要是有所怀疑的话……确认一下他身上有没有彭格列指环。就算是替身，那样代表了彭格列身份与权利的重要信物也不可能交付于人。彭格列指环的特征很明显，除了外形独特之外，与其他指环不同，哪怕没有注入死气火焰，它自身也蕴含着强大的能量，感知力较强的人在近距离就能感觉到它的存在，当然用特殊仪器也能探测到。”

　　“更有趣的是，它还有强烈的排他性。在选定自己的拥有者之后，它会排斥其他人佩戴。据说当年跟十代争夺彭格列首领之位的某人，擅自戴上指环之后被拒绝，反过来被自身的火焰所燃烧了呢。”

　　李梦想起自己的指环，她的指环也一样，有着非常强的排他性。她使用的次数不多，因为那指环的副作用相当大，会令她精神压抑，连续做噩梦。但想要丢掉或者过让给他人也难以实现，最终指环总会阴差阳错再次出现在她身边。也许彭格列指环也跟这类似，强大的指环总有自己的性格，令持有者头疼不已。

　　“我明白了，感谢提醒。”

　　她手头现在没有检测仪器，自身也不算什么感知力较强的人，但是她依然决定试试看。那句话怎么说，见过真货就不会被仿品所欺骗，她有着一定自信，拥有同类指环的自己在见到彭格列指环之后就能确定对方是否货真价实，这似乎有些盲目自信，但很多时候当她跟着感觉走，总能得出正确结论，这大约就是所谓的女人的直觉。

　　只要看一眼，她就能确定真伪。

　　可惜理想的美好比不上现实的骨感，她将暖棕色短发，淡棕眼睛的青年从头到脚打量一番，也没找到彭格列指环的痕迹。

　　这倒是很容易解释，指环在某种情况下等同权威象征与战斗武器，如果这是Mafia为主的集会，身为家族首领的他自然会佩戴指环。但这里是商业性质的宴会场所，此时佩戴里世界教父独有的特征，无异于在商业发布会上配枪，不光是格格不入的问题，还会给其他商业人士带来无形压力。跟Mafia做生意是一回事，明目张胆告知所有人自己是Mafia家族合作者，甚至试图接近讨好危险的Maifia首领则是另一回事。

　　有点掩耳盗铃，但这就是上流社会的社交礼节。显然彭格列的年轻首领在这点上把握的非常好，在表面上他看起来太过人畜无害。

　　李梦咋舌，失去这个明显特征她又该如何辨别对方真伪？如果对方是替身，她很可能会伤及无辜。但，怎样想如此重要的戒指肯定不会离身，多数以其他方式贴身佩戴。

　　她的打量过于大胆放肆，自然引来目标的关注。但看清对方只是一位好奇的女士之后，青年朝她的方向微微颔首，对旁人说了几句话之后就端着酒杯朝她走来。

　　“初次见面，我是沢田纲吉，请问您是……？”

　　青年显得有些局促，似乎担心自己本该认识对方，却因为什么原因忘记了，又或在某个场合与对方擦肩而过却没有注意到。

　　——彭格列首领可能性-1。

　　这种态度过于不合时宜，如果真的遇到曾经见过面的女性，这类如同‘对不起我不小心忘了你是谁’的台词绝对是大忌，一般而言会自然进入话题，根据对方反应来判断情况，而非直球开局。

　　“您好，我是约翰逊.道雷的女儿乔安娜，很荣幸认识您，先生。”

　　青年微愣，随即恍然大悟：“原来是道雷先生的女儿，您好，我也很荣幸认识您。去年多亏道雷先生，在海运滞后的情况下利用空运再度紧急发货，让我的家人吃上了新鲜的海鲜，真是太感谢了。”

　　李梦微微垂目，她没想到沢田纲吉会对一个商人留有印象，她当然不知道对方所说的是什么事，难道是某种暗号？海鲜指代武器或稀有货物，家人指代家族，道雷在帮彭格列私自运输什么东西？

　　“不用谢，这是我们本该应为顾客做到的事，哪怕是父亲本人在这里也会这样说。”

　　她朝对方微微倾身靠近。

　　“生意方面的事我都不太懂，父亲也不怎么跟我说，让我时不时为不能替他分忧而感到难过。您能……跟我随便聊一下吗？”

　　面对紧贴过来的美丽女士，试图维持风度的彭格列十代还是忍不住微微后退一步，同时目光上移，视线几乎抬高到天花板。

　　——好大！

　　这是他此时心中划过的第一个念头。

　　紧接着，他条件反射性左顾右盼，试图从某个角落找到熟悉的戴黑色礼帽的小婴儿身影。

　　——难道是里包恩又在折腾我？

　　这是疑神疑鬼的青年产生的第二个念头。

　　总之，不会是他突然走桃花运，唯有这点是不可能的事。他如此确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