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跳加速》云佑呢

9、第 9 章

　　陈望瞥许眠眠的表情，能清晰从许眠眠的脸上，看到许眠眠震惊的神色，嘴角溢出笑容，抽了根摆在边上的包着纸的干净吸管，轻轻打了下许眠眠的脑袋，“怎么在发呆，脑子里在想什么东西呢？”
　　许眠眠压着眉心，捂住自己的脑袋实话实说，摇了摇头，“没有在想什么，就是在思考一件事情。”
　　陈望没搞懂许眠眠话里的意思，“思考什么事情？”

　　服务生没多久做好了两人点的奶茶，将奶茶推到两人跟前，出声提醒陈望和许眠眠：“老板，您和夫人要的奶茶做好了。”
　　许眠眠来不及开口和陈望说上什么话，旁边年轻女服务生的话就又震惊了她一次，“不是，她……她……她在说什么呢？”

　　许眠眠被陈望拉走后，在那个女服务生看不到的地方，小声嘟囔两句，“我和你又不是那种关系的。”
　　许眠眠和陈望找了处安静的偏僻地方坐下，手摩挲着下颌，好像明白了什么事情，“我知道了，你是不是会带每届女朋友都来你店里坐坐？”
　　陈望手里刚拆开塑料吸管，闻言抬头瞥许眠眠，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到，“你在瞎说什么话呢。”

　　许眠眠扯唇笑开，“那不然她为什么要称呼我为夫人？”
　　陈望随便找了个理由搪塞许眠眠，“那小姑娘年纪小，平时和我熟络开玩笑惯了，刚才就是单纯在打趣，没有别的什么意思。”
　　许眠眠的手托着下颌：“好好好，没有别的什么意思。”

　　许眠眠脸上一副不相信的样子，面上应和着陈望的话，“既然你都这么说了，那我就姑且相信你好了。”
　　陈望好笑，将吸管戳进奶茶杯里，“我说的都是真的，你信也好不信也好，都随便你。”
　　许眠眠撇嘴，咬住吸管吸了口甜甜的布丁奶茶，“为什么这个选择权反而回到我这里来了？”

　　陈望语气轻松道：“我也不知道呢，许眠眠小姐。”

　　陈望笑起来，一双眼睛弯弯亮晶晶的，像是天上好看的月牙。
　　许眠眠盯着陈望的脸，手指别扭戳着透出暖意的杯身，对于陈望的感觉越来越奇怪。

　　许眠眠低眸，认真喝着杯子中的奶茶，没有接陈望的这声玩笑话，“其实，我不是真的想来这里看男仆的。”
　　过了会儿，许眠眠重新开口，和陈望说起别的话题。

　　陈望笑弯了眼睛，“我知道。”
　　许眠眠：“你真的知道？”
　　许眠眠掀眼看陈望，从陈望脸上读不出多少信任，“我怎么感觉你是在同我说笑，拿我当小孩子逗我玩呢。”

　　陈望不置可否：“对啊。”
　　他说，“就是在拿你当小孩子，逗你玩呢。”

　　陈望说这话的时候，视线往下瞥，注意力似乎不在许眠眠那里。
　　许眠眠秀眉蹙起，想起别的事情，“我妈知道我和你有联系后，一直叫我多多照顾你。”
　　陈望笑着，语气听不出来是客套还是真心实意的，“那就帮我谢谢阿姨了，这么多年一直耐心照顾着我，拿我当亲生儿子看待。”

　　许眠眠转眸想了想，脑子有瞬间的当机，将心中想法脱口而出，“如果我妈拿你当亲生儿子看待，那我和你不就是失散多年的亲生兄妹了？”
　　陈望接话，“不太好吧。”
　　他挑眉，深邃的眉眼中藏着日月星辰，引人遐想，“我不是很想和你做失散多年的亲生兄妹。”

　　许眠眠不懂，歪着脑袋询问陈望，“那你想和我做什么？”
　　陈望思忖几秒钟，犹豫了，“这话好像不能说的直接。”
　　许眠眠皱眉，“什么话？”
　　陈望和许眠眠周旋着，“就是我想说的话。”

　　许眠眠感觉她和陈望讲话，中间一直蒙着一层薄雾，“你想说什么就直接说呗，我又不会怎么样你。”
　　陈望：“可我不想直接告诉你。”
　　许眠眠察觉出不太好的感觉，“你不会私底下已经和我妈相认，真要成为和我在同一个户口本上的哥哥了吧？”

　　陈望噗嗤一声，没忍住笑出来，手轻轻攥成拳头抵在唇前，“那倒是不至于，我还不至于干出那种缺德事情来。”
　　许眠眠和陈望开玩笑，“听你这语气，你不会虽然没干过这种事情，但背地里自己已经经历过这种事情了吧？”
　　陈望坐在许眠眠对面，忽而不说话了。

　　憋了好久，陈望才憋出一个声线低沉的“嗯”，听来有些疏离。
　　许眠眠后知后觉自己戳破了陈望一个伤口，“不好意思，我不知道……”
　　陈望：“没事。”

　　陈望没什么在意的样子，“我早就习惯了。”
　　许眠眠想到许女士之前拉住陈望的手，再三嘱咐陈望，他背后还有她的画面，眉梢缓慢蹙起，“你似乎有个不简单的家庭背景。”

　　陈望垂眸盯着自己的奶茶吸管看，用奶茶吸管搅动杯中的奶茶，“说来复杂确实复杂，但说来简单，其实也可以说是简单。”
　　许眠眠没有经历过那些复杂的事情，“如你可见，我在一个幸福的家庭中长大，没有经历过那些事情，可能无法很好地与你共情。”
　　陈望听到许眠眠的这话，抬起头颅，目光平视着许眠眠，“我知道。”

　　许眠眠和陈望对视着，大脑逐渐空白了，不知道接下去要和陈望说些什么。
　　她耸肩，想要转移话题，但这话题被陈望自己延续了下去。
　　陈望坐在许眠眠对面，即便是长大成人，彼时算是拥有了不错的生活后，面对许眠眠的时候心中依旧会产生自卑的感觉，“所以你不记得我，我反倒很庆幸地松了一口气。”

　　许眠眠回视陈望的黑瞳，想到被她蹭干净灰尘放在床头柜上，来不及拆封的几封信，“我上次去高中母校看你的表演，在我的座位上找到了几封陈年老信件。”
　　许眠眠不是傻子，“我在那些信封上，看到了我的名字。”

　　陈望保持沉默，以开玩笑的方式，说出自己曾经做过的事情，“那说不定是有人暗恋你好几年，之前给你写了情书，但没勇气送给你吧。”
　　许眠眠舔唇，红唇吸引人，“为什么偏偏是我坐的那个座位上，藏了好几封写了我名字的信？”

　　许眠眠想要诈一下陈望，“我已经看过那几封信了，大概猜出了是谁写给我的。”
　　陈望保持着冷静，“真的？”
　　陈望喝了口他平时并不会点的五分甜奶茶，“你猜出了什么？你看到了什么？”

　　许眠眠往前倾了倾身子，离陈望近一些，像电视剧中故作深沉的那些人一样，有意压低了声音，“那几封信，其实——”
　　陈望打断许眠眠的话，“其实你没有看过吧？”
　　陈望面上平静如水，弯唇笑起来，“如果你要是看过了那几封信，你现在就不会是这个反应了。”

　　许眠眠皱眉，感觉不对劲，“那我该是什么反应？”
　　陈望摇头，“我也不知道，毕竟我不知道那些信上到底写了什么东西。”
　　许眠眠沉默两秒钟，“我觉得，你该知道的吧？”

　　陈望挑眉，看许眠眠，“我该知道什么？”
　　许眠眠顺着陈望的话说下去，“知道那些信上写了什么内容。”
　　许眠眠说，“还是因为时间过去的太久，所以你已经忘记了上面都写了什么内容？”

　　陈望：“如果那几封信是我写的，我会记得很清楚上面写了什么内容。”
　　许眠眠读不懂陈望的这句话，“你什么意思？”
　　许眠眠问，“你说的这话是什么意思？”

　　陈望回答的简单，“就我面上说的这个意思。”
　　许眠眠拧眉，“那几封信不是你写的？”
　　陈望失笑：“你为什么就认定，那几封信是我写的？就因为是我邀请你去的母校看晚会表演，而你恰好在我给你选的位子上搜出了写有你名字的情书？”

　　许眠眠捕捉到陈望话里的漏洞，“我没有和你说过那些信上的内容，凭什么你就知道那是情书？”
　　陈望唇角的笑容逐渐淡了，“因为不用想也能知道，那个人只敢偷偷地给你塞信件，肯定是自卑暗恋你多年了。”

　　许眠眠现在就想知道一件事情，“所以那个人到底是不是你？”
　　陈望：“你就那么希望那个人是我？”
　　许眠眠：“我不是那个意思。”

　　陈望弯唇笑起来，“你现在的脸上写满了这个意思。”
　　许眠眠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脸颊，意识到陈望是在故意逗她玩，“我只是想弄清楚一件事。”
　　陈望：“什么事？”

　　他说着，一侧嘴角弧度上扬，一侧嘴角弧度渐平，化为嘲讽的意思，“确认那几封信是不是和你的宝贝白月光前男友长得很像的我写的，然后好顺利借此钓我，将我拉到你身边去，当你白月光的替身？”
　　许眠眠没想到陈望会说这些话。

　　许眠眠思绪慢了好几拍，意识到陈望话里的更深层吃醋意思后，手捂住嘴巴，眼睛惊讶瞪大，“所以，所以……”
　　许眠眠话都不会说了，一个劲儿地重复着这几个单调的词语，“所以那几封落了灰尘的情书，真的是你早就写好了想送给我的？”

　　陈望没有说话，身体往后一靠，卸了气力坐在位子上，挥手招来服务生，重新要了一杯原味不加糖的咖啡。
　　陈望坐在许眠眠对面，点完咖啡后，将菜单还给站在他边上的服务员，嘴角勾起个浅淡的弧度，说着意味不明的指代话语，“果然，我还是喜欢不加糖的拿铁咖啡。这么多年，我依旧不喜欢甜的虚假和发腻的甜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