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跳加速》云佑呢

7、第 7 章

　　许眠眠和陈望再联系上，是在表演结束后的深夜。
　　许眠眠百无聊赖趴在自己房间的床上，身下垫着她最喜欢的玩偶。
　　月光夹杂路灯的光，从天窗照下来，落在许眠眠身上。

　　许眠眠没有去赴徐烨的晚餐约会，自己一个人待着消磨时间。
　　她撇着嘴，不知是和徐烨赌气还是和她自己赌气，“算我之前瞎了眼，居然看上了徐烨这个花花公子。”

　　许眠眠抱着手机，快速在手机屏幕上刷来刷去，看不进去手机屏幕里闪过的东西，一个劲儿自己嘀咕着，“以后再也不要跟我见面了，我们两个再也没有关系了。”
　　陈望的消息不合时宜跳出来，询问许眠眠：“你到家了吗？”

　　陈望问了两遍许眠眠这个问题：“平安到家了吗？”
　　许眠眠眼角湿润，视野模糊，抬手用手掌根蹭干净眼角的泪水，接后伸出手指点入和陈望的聊天框，打字回复：“我顺利到家了。”

　　陈望结束了一天的工作，总算得出空闲来关心许眠眠的事情：“吃饭了吗？”
　　许眠眠：“我吃了。倒是你，你吃了吗？”
　　陈望过了十几秒钟才回答：“我还在回去的路上。”

　　许眠眠想到她今天半路翘了陈望的钢琴表演，不怎么好意思，“实在不好意思，我今天不是故意要半路先离开的。”
　　陈望很是体贴许眠眠的情绪，“我知道。”
　　许眠眠：“你知道？”

　　陈望走到车站，站稳身子后，边等着公交车过来边按住语音讲话，给许眠眠发语音，“我知道你不是那种无缘无故会失约的人。”
　　陈望语气温柔，话语柔和，给了许眠眠莫大的安慰。
　　原本已经止住了哭泣的许眠眠，听到陈望的这话，鼻腔没忍住再度一酸，“谢谢。”

　　许眠眠的手挡住自己的眼睛，视线模糊，打不出文字，同样按住了语音，哽咽说着话回复陈望。
　　深夜的车站很是安静，周遭没有什么动静。
　　陈望提高了手机音量，点开许眠眠发来的两秒钟短暂语音，放到耳边听。

　　陈望挑起眉梢，说话，“你哭了？”
　　陈望失笑，为许眠眠担心的同时，有意扬起算是轻松的语调逗许眠眠开心，“怎么因为这件事就哭了？”
　　他说，“以后又不是没有机会再来看我节目演出了。”

　　许眠眠吸了吸鼻子：“我不是那个意思。”
　　“我知道，”陈望揶揄，“只不过下一次来看我表演，可能得买门票了哦。”
　　陈望说着话，语调耐心，仿若在哄小孩子开心。

　　许眠眠彻底看清徐烨是个什么人后，这一次算是彻彻底底的失恋了。
　　她手里攥着手机，两条手臂大大摊开，以大字的姿势平躺在床上，盯着头顶天窗的银白色月光发呆。

　　陈望等了会儿公交车，顺利上车后，再度点开和许眠眠的聊天框，打字告诉许眠眠：“我上车了。”
　　这个点的公交车上没有什么人。
　　陈望随意找了个靠窗的位子坐下，两手在虚拟键盘上悬空会儿，最终选择按下语音键，给许眠眠发语音，“你在干嘛呢，睡着了吗？”

　　陈望声线干净，柔着语气说话的时候，尾音有种说不出来的软糯和奶气。
　　许眠眠翻了个身，重新抱住怀里柔软的玩偶，点开陈望新发来的语音。

　　刚在晚上忙完一天工作的陈望，声音比往常听来要沙哑、低沉，富有颗粒感，磨动人心弦。
　　许眠眠嘴角不自觉扬起笑容，对着手机聊天框翘起嘴角，“我睡不着。”

　　许眠眠同样选择打了字回复，而后又发了一条短暂的语音，“你困了吗？”
　　陈望打开一小侧窗户，吹着夜风，给许眠眠回语音，“我还不困。”
　　陈望的手自然垂在身侧，一只手按住语音键，“我今天居然不怎么困。”

　　许眠眠看了眼时间，快要十一点钟了，“你从前也会忙到这个点才收工吗？”
　　陈望：“没有，我之前很少这个点收工。”
　　许眠眠：“那今天为什么这么晚？”

　　许眠眠发完那条语音，感觉自己问了个很傻的问题。
　　陈望倒是极其有耐心，认真回复许眠眠的每个问题，“可能因为今天是在我高中的母校，所以我总想要将工作做的更认真一些。”

　　经由陈望的话提醒，许眠眠脑中暂且抛却了徐烨的名字，回忆到有关陈望高中的事情，“你高中也是在A高念的吗？”
　　陈望应声，“嗯，算是在A高。”
　　许眠眠捕捉到陈望话里的关键词，“什么叫算是？”

　　陈望顿了一秒钟，思考怎么回答许眠眠的这话，“大概是因为我中途转过学。”
　　许眠眠：“你之前是哪个学校的？”
　　陈望道：“我是从C高转到A高来的。”

　　许眠眠：“真巧，我也是A高的学生。”
　　许眠眠吸了口气，问出自己想问的，“可我之前好像从来没见到过你。”
　　陈望：“可能因为我和你不熟。”
　　许眠眠眯起双眼，“你这话说的我居然无法反驳。”

　　陈望好笑，“开个玩笑。”
　　他说，“高中时候我的脾气很臭，没有什么人会想要和我做朋友。”
　　许眠眠：“为什么？”
　　陈望耸肩，说不出个所以然，“我也不知道我那时候的脾气为什么会臭到所有人都想要远离我。”

　　许眠眠对高中时候的陈望没什么印象，“有多臭？”
　　陈望说不出来，“我也不清楚。”
　　他笑言，“其实我感觉我那时候的脾气和我现在差不了多少。”

　　许眠眠对陈望这个人，有太多好奇的事情，“我们小时候在一起玩过吗？”
　　陈望：“算是。”
　　陈望事无巨细回答许眠眠的话。

　　许眠眠：“你为什么和我妈妈认识？而且你俩看起来非常熟悉的样子。”
　　陈望关于这个问题，不知道怎么回答许眠眠，“可能因为你和我小时候算是一起长大的，所以两家父母自然而然也就认识。”
　　许眠眠问完一个问题，下一个问题马上就跑出来了，“你住在哪里？离我家近吗？你当时为什么会比我先到我家？”

　　陈望看着许眠眠发过来的有关他的一个又一个的问题，脸上憋不住笑意，“你现在这样子好像是户口盘查的人。”
　　许眠眠收声，“抱歉，我不是故意的。”
　　许眠眠戳了戳手指，鼓着一侧腮帮子，解释给陈望听，“我就是习惯性对我好奇的东西多一些问题。”

　　陈望：“也就是说，你现在对我很好奇吗？还是你对所有事物或人，都这么好奇？”
　　许眠眠想也不想，下意识便否认了：“怎么可能。”

　　许眠眠的这话，让陈望本就不错的心情更加的不错，“嗯，好。”
　　不过面上，陈望没有对许眠眠表现出来。
　　许眠眠蹙起秀眉，努力克制自己的情绪，自己嘀咕着，“我作为一个和他不熟悉的陌生人，如果对他的渴望表现的太明显了，他肯定会讨厌我的。”

　　许眠眠刚经历一段失恋，变得胆怯，不敢那么快展开对下一个人的探索欲望。
　　她抱住自己的手机，“可偏偏两个人长得那样相似，让我不产生恻隐之心都难。”

　　许眠眠躺在床上，独自苦恼着。
　　她不明白，她现在对于陈望的感情，到底是因为他长得像徐烨更多，还是单单因为陈望是陈望。

　　许眠眠长长舒出一口气，没吃过什么东西的胃里不断翻腾，有想吐的感觉。

　　夜半。
　　许眠眠睡得迷迷糊糊的，眯着一只眼睛，手按住语音键想给她的好闺蜜于蕾发消息。
　　“我想去男仆咖啡店。”

　　许眠眠做梦梦到了男仆咖啡店，边说话边咧嘴傻笑，“到时候我跟你一起去，然后我们各自点十几个男仆伺候我们。”
　　屏幕后面的陈望，点开许眠眠新发来的语音，听着许眠眠说话的内容，沉默了。

　　陈望靠坐在床头，对着电脑敲敲打打，在写新的曲子。
　　他暂停了耳机里的音乐声，思忖许久，扔给许眠眠一个问号。
　　接着，陈望反问许眠眠，“你就点十几个男仆，够你玩吗？”

　　隔日清醒过来的许眠眠，无助坐在床上，将脑袋埋在被子里，把手机扔的老远，不敢去看昨晚的她弄出了什么乌龙。
　　“完了完了，陈望会怎么想我啊！”

　　陈望昨天晚上忙着工作，没怎么睡着。
　　他大清早起了床吃完早餐后，捏了捏眉心，下意识点开和许眠眠的聊天框，刷新查看许眠眠有没有给他发新的消息。
　　“今天天气挺不错的，”陈望走至窗边，让自己的身体可以被外面橙黄色暖洋洋的太阳光照到，“我们要不要一起去街头那家新开的男仆咖啡店坐坐，一起喝杯咖啡？”

　　许眠眠在被窝钻了很久，当了许久没有勇气面对现实的鸵鸟。
　　她用力咬住下唇，掀开被子，露出一双眼睛，视力很好地瞄一眼手机屏幕上新跳出来的陈望发来的信息。
　　“啧，”许眠眠懊恼，“早知道昨天不给于蕾发什么乱七八糟的话了。”

　　许眠眠咬住唇瓣，抱着要厚脸皮纠缠陈望的决心，一把夺过手机，郑重肯定了陈望的话，“好！我们一起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