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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0、有感情戏可以看 ...

  •   曹老板想到一事,问道:“听说越边城起了战事?”

      狄玏说:“小摩擦而已,不是什么大事。”

      “那边的守城军跟越边城毅王爷的手下有些嫌隙,双方都看对方不顺眼,找了些人火拼了几次,不过都是小打小闹罢了,都被毅王爷压下来了。”

      周小乐问道:“毅王爷是谁?”

      许关说:“毅王是大虞国唯一的异姓王,子孙蒙荫,这爵位得以继承。”

      “不过,”狄玏突然说:“听闻主上要削爵,也不知是不是真的。”

      曹老板说:“你这个小道消息哪里来的?”

      狄玏拿起碗碰了一下,说:“我这出来的消息真假不知,但来源绝对比你的要真切。”

      “那我这得来的消息可与你不同,”曹老板扬了扬眉,说:“我听闻主上对这异姓王赏识得很,想召他入京,为此还把当年豫王的府邸赐给他呢。”

      “豫王?”狄玏哼道:“这豫王死得如此凄惨,把这样的府邸做赏赐,你看那毅王爷半夜起来会不会闹鬼。”

      许关问道:“豫王?为何说他死了?我从北边来时,听闻他只是被贬罢了。”

      狄玏道:“夺嫡失败的皇子,哪个能活?粉饰太平罢了。”

      如此确定,许关又问:“你们查过了?”

      “没有,查豫王做什么,”狄玏不在乎地说:“先皇九子属他最无能,连个闲散王爷都保不住。”

      “等等,”周小乐伸手打断:“我还想多活几年,不要说这些夺嫡秘事啊,小心隔墙有耳……”

      狄玏笑道:“这些都不算秘事,出街问问百姓哪个不知道?你出去听听说书人说的,那才叫精彩。”

      “我这小百姓就不太知道……”

      沈昱把最后一份粉夹起,说:“继续聊,这粉我就收了……”一双筷子横冲过来,轻巧一夹,粉条稳稳落入狄玏的碗里,他哼道:“休想。”

      曹老板深觉这两人幼稚得可耻,椅子挪了两下,远离他二人,她的另一边是周晴晴,转头问:“近来还有头疼么?”

      周晴晴轻摇头,笑道:“没有,这几日感觉比之前好了很多。”

      “那就行,”曹老板说:“还有三日,师父就到了。”

      这比之前的消息要提前了几日,这无疑是一个天大的好消息,能早一天见到人,就能早一日看病。

      有了确切的时间,反而时间难熬,这三日,幸好还有粉店可以分散一下精力,每日从早忙到晚,睡一觉起来又去忙,忙起来时间就能过得快一些。

      “曹老板,你确定你师父走的这个门?”

      这日一早,周小乐与许关还有曹老板就等在城门从清晨城门一开,等到了傍晚,眼看着城门就要关了,还是没见到人影,难不成路上出了状况,来晚了?

      曹老板也是疑惑:“师父他老人家每次都走这个门,没有理由这一次走别的门呀……”

      “还有人要出城吗?时间到了要关城门了啊!要出城的快一点!”守门的士兵敲锣高喊。

      时间一到,城门外没有再进来的人,城门也按时关闭,他们也没有等到要等的人。

      周小乐也没有失望,“先回吧,明日再来看看。”

      回去的路上,周小乐三人顺道去了粉店,每次曹老板来,都点名要吃粉,家里没有做粉的工具,只能去粉店取粉条回家做。刚走到粉店门口,就见粉店里围了一群人在看热闹,围在外边的人都朝里指指点点。

      难不成粉店出事了?

      许关护着周小乐挤进去,就见一孩子躺在地上,脸上发红疹,还有一老人家正在帮那人诊脉,还有一人站着,他抓着店里的伙计,满脸怒气,“我儿子在你家吃粉,吃出了问题,你赶紧叫你老板出来!给我个说法!”

      伙计哭丧着脸说:“老板,老板不在啊……”

      那汉子说:“掌柜的呢?别说掌柜的也不在啊!”

      “掌柜的找老板去了……”

      “……”那汉子瞪眼道:“那还有没有主事的人?人呢!”

      周小乐与许关就是这个时候挤进来的,听到那人问老板掌柜在何处,周小乐连忙应道:“我是老板,你有话可与我说。”周小乐一说话,周围的人齐齐后退两步,空出一片,独留周小乐与许关站在原地。

      “你是老板?”汉子转头看过来,见说话的是个十几岁的小哥儿,一脸不信,“你小小年纪,是这个店的老板?”

      “是,”周小乐说:“这位朋友,有问题可与我说。”

      “我儿子,”那汉子指了指他躺在地上的儿子,说:“吃了你家的粉吃问题了,你说怎么赔吧!”

      “我可以保证我家的粉从制作到各位的餐桌上都干净,菜肉也是当日用当日买,现在出了问题还得等大夫看过之后才可以确定是什么问题吧?”

      “你要推卸责任?”那汉子朝众人喊道:“我儿子是不是吃了一口他家的粉,就倒地不起了?在场吃粉的人都能看到!”

      “是啊!我刚刚坐他们旁边,见到他儿子吃了一口,就成这样了……”

      “是不是中毒啊?我刚刚吃了一碗呢!”

      “什么?中毒?”

      眼见众人慌乱起来,许关平稳的声音传来,“诸位,现在这位大夫还在看诊,到底是什么原因,等大夫看过才知。”他不徐不疾的语气,让众人静了下来,目光齐聚蹲着的老大夫。

      只见那老大夫从怀里掏出一瓶药,往那小孩鼻下一放,没一会,小孩幽幽转醒,只是脸上的红疹依旧不消。

      “老大夫,这……这是怎么了?”有人问。

      老大夫把药瓶揣怀里,又从药箱拿出纸笔,跪在地上边写边说:“嘿,你猜怎么着?”

      他这吊人胃口的模样,让一些心急的人连连催促,老大夫背对着众人拿毛笔沾了舌头,写了两个字,说:“这娃不能吃豆角,吃了豆角就得犯病,你这当爹的不知道?”

      那汉子一愣,说:“豆角?他从来没吃过豆角。”

      “挺好,以后也不要吃,”老大夫把手里的方子给那汉子,站起身顺手把汉子旁桌子上的酒壶取走,打开酒壶一闻,“这酒不错,药钱抵了。”那老大夫终于转过身,让众人看清他的模样。

      许关一愣,“江太医?”

      与此同时,一直未出声的曹老板也脱口道:“师父,你怎么在这?”

      异口同声,三人惊讶,周小乐不确定问道:“你们……都认识?”

      “江太医?什么江太医?”曹老板拜师多年,还是第一次听到这个称呼,“师父……从实招来啊……”

      江大夫干咳一声,左看右看,见到粉店还围了许多人,“哎哟!怎么还围这么多人啊?这孩子没事啊,他不能吃豆角,家里人不知,店里人也不知,此事是个误会啊!不是什么中毒啊!既然如此啊,就不要围在这里了啊!”

      他话越说越是中气十足,气势一开,众人见没有热闹可瞧,通通散去,就连那汉子也面带愧色跟周小乐道了歉扶着自家儿子离去。

      粉店一空,江大夫连忙说:“你看,都散了,要是没什么事就回吧。”他抓起酒壶就想跑,结果被曹老板扯着后领拎回来。

      曹老板抱臂看戏,“师父啊……”

      “你这徒儿,”江大夫佯怒道:“大逆不道。”

      “江太医啊……”曹老板幽幽喊道:“徒儿竟是不知您什么时候成了京城赫赫有名的御医之首啊……”

      许关也附和道:“江太医,没想到您竟是曹老板的师父。”

      “咳……”江大夫捻须斜乜了曹老板一眼:“若是我跟你说,这御医之首江太医其实另有其人,你信么?”

      曹老板没说话,满脸不信。

      “咳……”江大夫捻须斜乜了许关一眼:“若是我跟你说,这曹老板的师父另有其人,你信么?”

      许关犹豫了一下,说:“您若是坚持,我愿意信。”

      “……”江大夫哼道:“你这孩子,还是这么乖。”

      “这位是?”老大夫看向周小乐,“你的夫郎?”

      许关扬起一个笑,说:“是。”

      “江大夫好。”周小乐作辑行礼,“我叫周小乐。”

      “好好,”江大夫掀开酒壶灌了一口,“你传信寻我,就是为了你夫郎?我瞧你夫郎面色红润除了有些上火,没有别的问题呀。”

      许关传信找御医,周小乐并不知道,他转头看向许关,许关避开了他的目光,垂眸道:“不是乐哥儿,是乐哥儿的亲姐姐。”

      江大夫又灌了一口酒,咂巴两下,手肘怼了怼曹老板,幸灾乐祸道:“哎哟,有感情戏可以看,快给我一把瓜子,快快。”

      “……”

      “……”

      曹老板说:“瓜子没有,花生要不要?我刚去别桌偷的。”

      “你这不孝徒儿,”江大夫怒道:“才这么几颗,再去偷几颗回来。”

      “……”周小乐拱手道:“江大夫,许关传信喊您前来,确是有一事相求。”

      “许关?”江大夫先是眉头一皱,而后松开,道:“你现在叫这个名字啊?”

      没等许关回答,江大夫又问道:“方才说是为了你阿姐,我这徒儿也说为了友人的姐姐寻我,莫不是同一人?”

      周小乐说:“正是家姐。”

      *

      曹家别院。

      几人围在院子里,或站或坐,屏息凝神等着江大夫把脉看诊,期间伴随着周晴晴时不时的咳嗽声,江大夫问了周晴晴几个问题,越问眉头越是紧,最后,江大夫问了一个不想关的问题,“你是周晴晴?”

      周晴晴说:“是。”

      “原来是你,”江大夫收起枕垫,说:“你这病,我治不了。”

      此话一出,在场的人均是呆愣在原地,江大夫是大虞国最是有名的大夫,是他们来府城唯一的希望,现在说治不了,竟是把最后一丝希望都断了。

      周小乐下唇抖了两下,“江大夫……您能不能再看看?我阿姐近日精神不错,怎么会治不了……”他不怀疑江大夫的医术,但也许是江大夫有哪点看岔了呢?是不是舟车劳顿,还是别的什么原因呢?

      江大夫说:“我的确治不了,这病罕见,我此前研究过,只是少了一味药。”

      许关问:“什么药?在哪?”

      “塞外。”

      曹老板说:“怪不得塞外有人痊愈过,竟是这个原因。”

      周小乐急道:“那您知不知道在塞外何处?”

      江大夫摇头道:“塞外凶险,此药我不曾见过。”

      院子里的气氛沉重无比,只有周晴晴没忍住的咳嗽声响起。

      周小乐手心发麻,他攥了一下拳头,像是下了一个重大的决定,转头看向许关,抿了抿嘴唇,正要说什么的时候,江大夫突然问周晴晴:“你这病应是还有两年时间才会变成这样,发生了什么?”

      这事事关女子的清誉,她一下被问住,折磨她许久的心魔如何能说出口,每回夜里闭上眼全是那个登徒子□□的脸,想睡不敢睡,睁着眼到天亮,又怕周小乐和许关担心,只能硬生生熬到累了才能勉强睡一会,这几日喝了药总算能睡觉了,她总想要忘记,这又怎么能忘?

      现在被当面问,她闭了闭眼,颤声道:“夜里,有个登徒子……闯入我房里,想,想……”

      “阿姐,那不是你的错,而且那天夜里什么也没有发生,”周小乐抓住她的手,安抚她,“不要为了这么个玩意儿折磨自己。”

      曹老板说:“是呀,等你好了,我教你武艺,管他一个登徒子还是十个登徒子,定让他有来无回。”

      等你好了,多么好的希望,只是连江太医都说治不好的病,还能等到好的那一天么?周晴晴来府城,本就没有抱希望,现在也只是确定了这个结果,她没觉得多难过,只是舍不得周小乐,不过想想他如今成亲了,有了陪伴一生的人,心里也放心不少。

      周晴晴露出一个病弱的笑容,说:“好。”

      江大夫偷摸喝了两口酒,左右看了半日,见他们这般伤感,说:“不用担心,这病我治不了,还是有治好的先例,我先帮你稳住,活个两三年没问题,再等等。”

      等什么,他没说,但是听到江大夫说可以稳住,即使只有两三年,那也是一个好消息,只要有时间,就有希望。

      江大夫开了药方,让许关去药馆抓药,然后打开药箱取出细银针给曹老板,说:“我教你施针,你每日三次过来给晴姐儿施针。”

      最后转头跟周小乐说:“乐哥儿,你馋你家的粉好久了,能不能晚上煮一碗给老夫尝尝呀?”

      “行,”周小乐说:“江大夫想吃多少碗就有多少碗。”
note作者有话说
第60章 有感情戏可以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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