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世之卖卖肠粉养养猪》尹子尹

24、天才赌坊

　　“没，可以翻面了。”许关翻个面，周小乐眼疾手快刷了层酱汁。

　　许关心想这条鱼，怕是能吃三碗饭。

　　等到要烤后面两条鱼的时候，许关让周小乐进厨房帮忙拿三个碟子装鱼，等周小乐进去后，许关飞快地把酱汁放到院子的桌上，然后若无其事地拿起第二条鱼烤，让周小乐再刷下去，估计三条鱼都没法吃。

　　周大夫在一旁看许关动作，打趣道：“乐哥儿出来得跟你急。”

　　许关抿着嘴笑，说：“不会的。”

　　周大夫抚须不语，心道，这第一条鱼还是留给周小乐比较好。

　　周小乐去厨房拿碟子，瞧见秦三娘刚好把焖鱼做好，正准备转移到另一个小锅里用小火温着，他鼻翼抽动两下，又一口香，寻着香味去灶台前看秦三娘动作，太久没吃这么香的东西了，原本口腹之欲不旺盛的周小乐，此时都忍不住想咽口水。

　　柳阿嫂在一旁择菜，看周小乐小狗似的往灶台凑，笑着问他：“饿了？”

　　周小乐摸了摸肚子，不好意思地说：“太香了，三娘婶婶手艺真好。”

　　秦三娘听了很是受用，脸上笑意不断，她放下锅铲，拍了拍周小乐的后背，说：“再炒个青菜跟竹笋就能吃了。”

　　炒素菜很快，周小乐也不在厨房呆着了，拉起一旁的周初夏去院子里继续看许关做烤鱼。周小乐把碟子递给许关，然后用脚把一旁的小板凳勾过来坐下，顺手往旁边一捞，没捞到酱汁碗，他的手又左右晃了几下都没碰到，转头看去，地上空无一物，他蹲着左右前后都看了一遍也没找到酱汁碗，奇了怪了，碗呢？

　　他眼睛还在地上扫视，左手往旁边拍了拍，问道：“我酱汁碗呢？许关你看见没？”刚问完，就看到那边的石桌上有一个碗，跟他那个酱汁碗很像，特别是碗边还有疑似酱汁的痕迹，他虚着眼看了又看，回过头看许关，许关脸上看不出端倪，两条鱼上手烤得特别专心。

　　周小乐坐在小板凳上抱臂睨视许关，右腿有规律地抖起来，也不说话，就是一直哼哼。

　　“咳……”许关小声咳了一声，说：“乐哥儿，要不要来烤一条？两条我烤不过来……”

　　周小乐一听，右腿停了一瞬，然后抖得更快了，他接过许关手里的木棍，美滋滋地给烤鱼翻身。

　　周大夫看乐子看得心满意足，这烤鱼闻着更香了。

　　人有点多，周贵把家里的两张四方桌一拼，几张长椅摆上去刚刚好，柳阿嫂同周晴晴把厨房里的菜端出来，焖鱼用小泥锅端上来，摆在了中间，旁边是烤好的野鸡，用粽叶包着，三条烤鱼一边一条，还有一条摆中间，再加一道猪油炒笋，一道清炒蕹菜，两个素菜被一分为二，一边一碟，细数菜的样式不多，可量不小，即使九个人吃，也绰绰有余。

　　“坐下吃，别客气，周大夫坐这！”菜刚上桌，周贵忙招呼众人入座。

　　众人也不客气，找了位置就坐下。周小乐先打了一碗米汤，这边做饭大多用陈米混着糙米，先放水里煮到还有一点点白芯的时候就捞起来放进一旁的小木桶里，再上锅蒸，出来的米饭吃起来粒粒分明却不硬，先前煮米留下的水继续熬一会就成了米汤，喝着还有米香，很是不错。

　　周小乐站起来夹了一筷子焖鱼放碗里，挑出一小块放嘴里，双眼一亮，太久没吃这么好吃的食物了，穿过来这么久，第一次吃鱼，太想念了！

　　吃完了焖鱼，再试试烤野鸡，他跟周初夏最小，一人分了一个鸡腿，酥脆的鸡皮混着软硬适中的鸡腿肉，一口咬下去，好吃到周小乐直哼哼，他这夸张得作态惹得全部人发笑，周初夏原先还觉得周小乐夸张，结果自己吃一口，也被香得话都没空说，第一次吃野鸡肉，原来这么的有嚼劲！

　　就冲许关这手艺，周小乐恨不得明天就成亲，天天烤肉吃！

　　周小乐把所有菜都吃了一口，正好轮到了那条被好几遍酱汁的烤鱼，他夹了一块，正好是鱼腩的位置，小刺没有，只有大长刺，周小乐还特意把刺挑出来，转手就把鱼腩放进了许关的碗里，他装得自然，“许关多吃点，你烤鱼的手艺太好了。”

　　其他人不知道情况，还当小两口亲密无间，只有周大夫笑而不语。

　　许关看着碗里的鱼腩，一大块，把底下米饭遮了个严实，他拿筷子的手都迟疑了，坐他旁边的周小乐看他不动筷，还状作好奇的样子问他，“怎么不吃？”

　　这么大一块，只怕今晚得吃三碗饭。

　　许关犹豫着夹了一小块，混了点米饭一块吃了，意外的，这块鱼腩并不咸，竟然是带了辣味，他不确定，又吃了一口，这次没有带米饭，鱼块的辣味并不重，只有一点点，但这点辣味竟然让这烤鱼的味道更加丰富，让人忍不住吃了又想吃。

　　“怎么样？好吃嘛？”周小乐端着碗，笑看着他。

　　许关这才知周小乐那碗酱汁只是为了上辣味，他脸一红，筷子伸向那条烤鱼，夹走了剩下的鱼腩，剔除了鱼刺夹到周小乐的碗里，忍不住也笑了，说：“很好吃。”

　　周小乐一乐，一大块鱼肉放进嘴里，又辣又香。

　　周大夫坐在对面，看了许关的反应，好奇地也夹了一块吃，顿时明白了是怎么回事，不由得笑说：“乐哥儿这酱汁内有乾坤啊！”

　　这话让其他人好奇心顿起，一条鱼瞬间只剩鱼骨，辣辣的口感有的人很喜欢，有的人却吃不惯，不过烤鱼的味道还是受到了所有人的喜爱。

　　吃得差不多时，周小乐想起早上的事，对周贵说：“贵叔，我这边有一个活儿，得找贵叔帮忙。”

　　周贵放下碗，擦了擦嘴问道：“什么事？”

　　“我跟夏哥儿的摊子合计要拉多一些客人，但是现在没有棚子，桌椅也不够，想找贵叔帮忙做一些竹子桌椅。”

　　周初夏在一旁点头，说：“对，要做八张桌子，三十二张椅子，数量挺多的，阿爹你看可以忙不？”

　　“行啊，你们几时要？”

　　周小乐说：“七天内可以么？想赶一赶赶圩日，时间有点急。”

　　“这样……”周贵思忖片刻，说：“桌子不多，椅子比较费时，可能还得找其他人一块做，村里还有两个人手艺不错，明天我去问问他们。”

　　周小乐点头说：“麻烦贵叔跑一趟，做竹子桌椅一天的工钱是一日三十文，包餐是二十文，到时麻烦贵叔同他们说。”

　　这是普遍的价格，周贵没有意见，找人帮工肯定要付钱，周小乐说出钱他也没有推辞，若是一味的客气，周小乐心里也有负担，就事论事才是相处之道。

　　周初夏怕他阿爹不知道周小乐想要的样式，“明天我跟阿爹一块去吧。”

　　周贵说：“也好，这样当面说也能知道你们想要什么样的桌椅，做起来也快一些。”

　　事情在三两句间定了下来，周贵明日正好无事，顺利的话，明天就能到竹林砍竹子开工。事情定下来，周小乐跟周初夏心里的石头终于能放下，前几日周小乐想不出法子，急得炊肠粉都心不在焉，周初夏看他急，心里也跟着急，只是他两合计的法子花销都不小，他们目前赚到的钱还不能承受得起，如今听了许关的建议，找村里人做，还用上了深山的木材竹子，这样材料省了，只用花些人工钱，目前他两加起来有四两银子，七个人就算花费十天时间也不过是二两多银子，他两能付得起。

　　周大夫听了一耳朵，好奇问：“你们这摊子在哪摆呢？这么多桌椅每日运去运回的，也很费事儿啊。”

　　周小乐解释说：“我们在镇东茶水摊隔壁摆，这些桌椅运过去就在那儿放着，我打算跟茶水摊老板商量一下，能不能跟他的一块放儿，这样也不怕被人顺走。”

　　周大夫想起那家茶水摊，独据镇东二十几年也不曾有过差错，那家摊子的老板，他也认识，之前给那老板看过病，也有些交情，知道那茶水摊老板背后有一个女婿在府衙当差，宵小之辈也不会轻易动他，若是得他看护，也可放心些，不过那女婿没什么权力，不过是个名头，若是有人眼红，茶水摊老板也只能自己吃亏，想来也不算十分保险，周大夫想到周小乐拉他过来一块吃饭的情景，想了想，说：“那茶水摊老板背后有点名头，不过这名头不大，若是乐哥儿不嫌弃，明日我写张字条，你拿去找镇西天才赌坊的曹老板，有他打点，那些偷鸡摸狗之辈也不敢动你。”

　　这可在周小乐的意料之外了，没想到周大夫一和蔼的小老头，跟赌坊老板还有交情，而且这交情还不小，写张字条就能办事，这得是多大的面子？

　　周小乐面带犹豫，说：“周大夫……这不好吧，我这只是小本生意，还得托您的面子，让您平白欠人情，我心里过意不去。”

　　周大夫笑说：“那赌坊老板是我师兄的徒弟，算半个侄子，没有什么欠不欠人情的说法，你放心去找他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