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拯救提瓦特大陆后》明珠一颗

9、记忆

　　回忆纷至沓来，阿尧觉得好像陷入了一场梦境。
　　魔神战争，他在冰天雪地被魈发现，和魈一起在族群中长大，夜叉们一个一个去上战场。阿尧发现，自己虽然像旁观者站在一边观察着大家，但他似乎也能感受到钟尧的情感。对亲人的担忧，上战场的恐慌，被梦之魔神关起来，刀子划过皮肤的颤栗感他似乎都能感受到。阿尧故意忽略这些不好的记忆，多把精力放在璃月众人身上。
　　魔神战争结束，摩拉克斯逐步建立璃月，招揽仙人共治。璃月从贫瘠走向繁荣，摩拉克斯从少年意气逐渐沉淀下来。喜怒不行于色。很艰难的一条路，但随着帝君的脚步，大家逐渐发现这是一条正确的道路。
　　魈有了风神之眼，他有了岩神之眼。拿到神之眼的那天，整个璃月都在向这个小孩子祝贺。到摩拉克斯这里，他只是思考了一会儿，便要求钟尧第二天跟着他学习该怎样使用神之眼。若陀笑着打趣钟尧，说他多了个师傅，小孩儿这才懵懵懂懂，喊了一句“师傅”。摩拉克斯莫名觉得钟尧把他叫老了，淡淡看了若陀一眼，表示让钟尧继续叫他帝君就可以。他针对钟尧的情况，把技能都点到防御上。摩拉克斯以攻为守，倒是第一次研究这些。
　　日子就这样平淡地过着，除了夜叉一族的业障总是让人忧心。钟尧不被要求出去平复暴乱或者镇压魔兽，这些一般都是夜叉一族所做的事情。但每次兄姐们出去，归来后身上带着血腥气，都要有很长一段时间不见人。
　　钟尧是唯一不怕业障侵害的小仙人。摩拉克斯去了很多地方，试图查出来钟尧到底是什么，但都无疾而终。于是只是对外宣布他也是仙人。夜叉们似乎很容易辨别出钟尧的气息，就如清心对他们的感觉一样，呆在钟尧面前，似乎压制业障可以更容易一点。
　　帝君发现这个情况后，减少了夜叉的外出，避免了很多杀戮。但夜叉一族被摩拉克斯拯救，大家更愿意去帮助帝君。国家建立初期必不可少的就是强力镇压。当第一位夜叉因控制不住业障伤害了无辜民众之时，大家辛辛苦苦建立好的稳定被摧毁。夜叉们开始在山中长居。若无必要，不踏进璃月。
　　阿尧也是璃月和绝云间到处跑。五夜叉在此构筑了他们的家园。大家除了外出打仗，就安心呆在家里。女孩们开始研究衣物首饰，男孩们开始关注兵器铠甲。钟尧就是他们和外界联系的桥梁。每次他赶着马车来找兄姐们，都会受到一群人的表扬。
　　期间，伐难业障爆发过一次。阿尧在旁边看着，他丝毫看不出这个痛苦的夜叉和他认识的伐难有什么相似之处。钟尧也在旁边，他都压制不住伐难的业障了。他第一次看到原来夜叉们可以这么痛苦。魈把他带到屋子里捂着他的耳朵，自己靠在钟尧的颈间，他能感觉到滚烫的泪水流到他的身体上。他忽然开口。应该是被吓到，还是愣愣的。他问着魈：“我听大家说，梦之魔神当初找到过压制夜叉的药。”钟尧眼中又燃起希望，他拉住魈的手：“哥哥，你告诉我是什么，我会找过来的。”
　　魈听了这句话却愣了神。大家都在瞒着钟尧，没有告诉过梦之魔神取他的血是用来做什么，但阿尧也是一个自由的小仙人。他终究还是听到了些东西。
　　伐难被大哥控制住，没有一个想取阿尧的血。魈心里存着侥幸。或许姐姐只是身体虚弱，压制不住了。多吃点好吃的就能补回来呢？他紧紧地抱住钟尧，钟尧了解他。知道确实有这副药，还在劝说魈告诉他。
　　应达进来听到了。她摸了摸钟尧的头：“吓到了吗？”钟尧轻轻点点头，眼睛里也有泪光：“我没有见过......我不知道你们会这么痛苦。”应达笑笑说了句没关系。她让魈把钟尧送出去，再过几天再来玩。魈听着话，但钟尧还是不想走。直到近乎粗鲁地被魈推出去，他才不服气地喊着要去问帝君，问仙人们。他下次来会把药送过来。
　　他还很年轻，傻乎乎地去问帝君，帝君没有告诉他。问若陀，他也没有告诉他。他跑遍仙人府邸，但没有一个人敢跟他说。小仙人仗着深山没有人会看到他，放肆地哭了一场。他并不傻，相反，他还很聪明。于是从大家的态度和之前的经历，他猜出来了那副药到底是什么。
　　他去找夜叉们，夜叉们也不见他了。钟尧想明白了所有事。他坐在门口，趁着月光打量着梦之魔神给他留下的伤疤。他极讨厌尖锐的东西刺破皮肤的感觉，这次却不一样了。兄姐们不打算用他的血，但他太担心他们了。
　　钟尧闭着眼，拿着那只小匕首，毫不犹豫的在胳膊上划了下去。
　　魈摔门而出，其余夜叉脸色也不好看。把钟尧带到屋子里。钟尧拉着弥怒的手，有些担心地看着他。
　　浮舍生气：“你划胳膊干什么？”
　　钟尧没说话，大家都在沉默，魈硬邦邦地叮嘱：“以后不要再这样做了。”钟尧还是没接话。
　　还好璃月开始走向安宁，夜叉们外出镇压的机会少了许多。夜叉和人的关系也缓和了不少。那时仙人和人类开始通婚，也有夜叉决定取人类女子。璃月祥和安宁，帝君终于能稍微放松一点。
　　魈追着钟尧喂补药，钟尧天天能喝三碗苦涩的药汁魈还不满意，于是开始求摩拉克斯教他一些小法术乐此不疲地给魈找麻烦。
　　阿尧在看过钟尧的这么多记忆后终于有段开心的日子了。他回想他在璃月的日子，五夜叉好好地活着，帝君也好好的。只是不知道若陀在哪里。
　　他随着钟尧的记忆走下去。璃月第一年的海灯节，钟尧收的礼物是最多的。武器、摆件、衣物、饰品。摩拉克斯亲手为钟尧雕刻了一只长命锁。娇贵的小孩儿戴的东西却带到钟尧的脖子上。众仙人都在称赞这份礼物送的极好，魈看着那枚玉锁也笑了笑。
　　这才是两人一起过的第一个海灯节那时还没有烟花，少年仙人对着明月许愿，希望钟尧平安健康，大家会一直在一起。他是唯一没有送钟尧礼物的人。他实在不知道要送他什么。他的一切东西包括自己都可供钟尧使用。钟尧知道他没送他礼物还佯装生气。他无措地哄着钟尧，问他想要什么，他都会给钟尧带回来。钟尧忽然有些脸红，压低声音悄悄问他：“哥哥，族长有向你介绍......介绍女孩子吗？”
　　魈这才明白钟尧在说什么。夜叉族长是一位老人了。最大的心愿应该是解掉夜叉的业障，其次便是希望族群绵延不绝，因此，这些年总是热衷于给未婚的夜叉们扯红线。魈沉默寡言，上面又有哥哥姐姐，于是他很轻易便能躲掉所谓的相亲。但阿尧又问他，他意识到族长也催到了钟尧这里。他也压低声音问：“你喜欢那个女孩子吗？”
　　钟尧摇头，两个人凑到一起说悄悄话，钟尧说：“族长给我介绍了五个女孩子了。”魈惊了一下。钟尧有些不好意思地笑笑：“有一天回家，我床上还躺着个女孩子，但她似乎在哭，我心里害怕，就去找你了。”
　　魈又惊诧了一下。印象中好像有这一天。于是他告诉钟尧，会对族长说，不要再强塞女孩子给钟尧了。
　　他想着，钟尧还是小孩子，为什么要急着结婚呢？
　　但还没来得及找机会对族长旁敲侧击，坎瑞亚灾变，战争重新降临在提瓦特这片大陆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