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拯救提瓦特大陆后》明珠一颗

5、欢迎回家

　　钟尧觉得面前的男人出神的时间长了些，他又叫了面前的男人一声，钟离才回了神。他一把攥住阿尧的手腕，凭空幻化出一枚面具给他带上。钟尧被吓了一跳，昨晚这一切钟离才开口：“咱们去望舒客栈。”
　　天旋地转，阿尧晕晕的，扶着围栏，钟离注意到，默默向他输送着神力缓解他的不适。他抬头，唤了一声“魈”
　　“三眼五显仙人，魈.......”
　　少年仙人满脸的惊诧，话都没说完陡然察觉到钟尧的气息，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帝君带来的人，尝试地唤了一句：“阿尧”。
　　钟尧觉得奇奇怪怪的，仿佛整个璃月的人都认识他。但他对面前的两个人，他真的没有什么印象。记忆一片空白，于是钟尧未免觉得有些尴尬。他接不住面前两个人的感情，总觉得辜负了人家。于是他开口：“我并不记得你们。”
　　钟离攥着阿尧的手收紧了些，魈还是在一直盯着阿尧，阿尧开口说话的那一刻，他无措地看了帝君一眼。阿尧面对这个给他带上面具的男人有些紧张，他小心翼翼地问道：“我可以把面具摘下来吗？”
　　钟离克制地收回手，看了一眼魈，魈这才一步步地走过来，他还是少年模样，阿尧现在都比他高了。他意识到这一点后皱了皱眉头，神念一动，便恢复了他该有的样子。
　　两个人少年时期就跟着璃月一众仙人学习，阿尧在魔神战争结束后得到了一枚岩神之眼。虽说神之眼的发放并不随着神的意志来，但钟离见过第一次见阿尧满身刀伤的样子，对此一直耿耿于怀。岩神之眼最终还是到了钟尧手上。众仙人也很喜欢这两个小孩，一个沉稳一个温和，笑起来让人觉得天气都晴起来了。不遗余力地传授着知识。思虑再三，摩拉克斯一个武神开始研究防御机制了。大家心知肚明这是要教给阿尧的。夜叉们也都很满意阿尧学这些。
　　一切确实是往好的地方发展，金鹏也有了一个新名字叫‘魈’，阿尧就随着大家一起叫他们的新名字，但魈却不想阿尧那样叫他。
　　少年心性活络起来，私下缠着阿尧要叫他哥哥。阿尧倒是无所谓，夜叉一族反正也是他最小，哥哥姐姐那么多，让魈开心也挺好。日常之中，魈也会帮助帝君降妖除魔，他和阿尧有一次分别了有两个月，回来之后却发现了一件较为严肃的事：阿尧这一年没有长个子！”
　　彼时还手握和璞鸢，他拉着阿尧比个子，估量了一下，阿尧现在或许......也就一米七！
　　阿尧正是长个子的时候！就这么高怎么行呢？
　　魈怕的是因为在梦之魔神身边的那几年阿尧亏的太厉害了，所以就不长了。他从已经建成的璃月天天给阿尧找牛奶喝，心血来潮创造出来的杏仁豆腐阿尧还挺爱吃。但魈还是不放心，找了璃月的大夫给阿尧天天看，大夫都说没什么事，有些孩子早点长，有些晚点长。但魈作为一个哥哥还是很担心。大家也都觉得这两个小孩在一起非常有意思，乐呵呵地帮魈去解决疑问或者是监督阿尧吃饭。阿尧刚开始还无所谓，天天跟着哥哥就当出来玩了，但当摩拉克斯沉吟着在他身边比划了一下身高，并委婉地让阿尧多吃点时，阿尧恶从胆边生，刚从流云借风真君那里学到的小法术就比划到了魈的身上，白烟散去，魈成了一米六九左右的少年仙人。阿尧看他无奈的样子哈哈大笑，大家也跟着笑起来。流云借风真君高兴地说阿尧不辱师门，阿尧有人撑腰，恶狠狠地表示如果魈再逼他多吃饭多吃那些奇怪的药，他见了他就要把他一直变矮。魈无可奈何，看着阿尧鲜活的样子也不禁摇摇头笑了起来。
　　他走到阿尧面前，帮他把面具摘掉，映入眼帘的才是阿尧长大的样子。和他幻想的几乎一样，他的手一直在抖着，阿尧透着面具看他一瞬间就变成了大人的样子有些惊讶，回想对璃月的了解，他有些迟疑地发问：“你是仙人？”
　　仙人脸型棱角分明，敛眸看阿尧的时候认认真真的。眉中心紫色的菱形印记嵌在那里，清冷又俊俏。
　　阿尧避开他的眼睛，钟离开口缓解气氛：“冒犯小友了。只是我家的孩子，叫钟尧，之前在层岩巨渊丢失，我算是那孩子的师傅，魈是他的哥哥。”
　　阿尧看着他，钟离神态自若，不像撒谎的样子。他又看了看魈，他脑子里没有丝毫关于家人的记忆，没有任何归属感。于是他回：“抱歉，我确实是钟尧，但我丝毫不记得过去的事了。”
　　钟离淡淡笑着：“无妨。”魈这才开口：“阿尧......你谁都不记得了吗？我们找了你很久。”钟尧会想起自己在璃月那段日子，看着魈的眼睛总是觉得有些心虚。仗着自己没了记忆，在至冬过着自己的日子，也从来没有想过找家人。他低下头：“抱歉，我之前......是被至冬的人救了，后来我就一直在至冬，我不知道自己还有家人......”
　　魈点点头，阿尧去悄悄看他，眼眶通红，似乎忍不住要哭了。他赶忙道歉：“对不起。”魈摸了摸他的头，微笑着说了一句回来就好。他还是忍不住，把阿尧抱在怀里。阿尧无所适从，但还是忍着没有推开他。
　　帝君微笑，暗中告知夜叉们，来望舒客栈。
　　夜叉们是最先到的。五百年前坎瑞亚灾变，夜叉一族骁勇善战，但死伤颇多。但所幸这一代的佼佼者们都安然无恙地活了下来。五夜叉各司其职，浮舍与应达在路上碰到，最先到达望舒客栈。
　　浮舍是最后见到钟尧的人，他当时受了重伤，神智也不太清明。但在那个幽暗的天地，他还记得最后是钟尧在一直照顾他。他至今不知道那是什么地方，璃月仙人五百年来不止一次地去寻找，但还是无功而返。
　　但现在看着钟尧就在他们面前，魈紧紧拉着弟弟的手，寸步不离，化名钟离的帝君在一旁泡上了茶，见两人到来心情颇好地冲他们笑了一下。
　　浮舍这才觉得真实。他大踏步走过去，拉着钟尧的另一只手，钟尧似乎又被下了一跳，身旁的仙人细心地解释：“他是浮舍，我们的大哥。”
　　阿尧十分纠结。他印象中没有关于这些人的任何记忆，现在却被一群陌生人围着，要叫这个和善的陌生人为大哥。钟离和魈注意到了阿尧的纠结，魈有些无措。对他来说钟尧是离开了五百年的亲人，但对钟尧来说他甚至不认识他了。魈的心情有些低落，但还是帮钟尧解围：“阿尧不记得之前的事了。”浮舍并不在意这些。他感叹：“没事，阿尧回来就好。”应达也很开心。她注意到钟尧和魈都是大人的模样，看着弟弟们长大，心里有种满足感。在这里叙旧似乎并不是一个好地方，思索再三，大家还是打算去绝云间。
　　手可摘星辰，又是仙人的地盘。钟尧这才开口：“阿尧，你对之前的事，丝毫不记得了吗？”钟尧对这些人并不熟悉，但在面前的这个被称之为“帝君”的人面前，他并不打算隐瞒什么。只是简单概述了一下自己被女王救了之后在至冬的日子，省略了达达利亚的部分，着重描述了女皇在送别他时所说的那些话。他皱着眉：“我并不知道钟离是谁。”
　　众仙沉默。钟离将茶盏放下，深思自然地取出了自己的那颗神之心。魈皱着眉头，钟离只是笑了笑：“很公平的交易。”钟尧才意识到女皇要的是神之心，就这样轻飘飘几句话，摩拉克斯就把神之心取了出来。他也皱眉：“或许女皇......要的并不是您的神之心。”钟离只是摇摇头，看着钟尧和魈的眼神很是温柔：“她有她的计划。我并不知道她的做法是否正确，但在那五百年，我们曾订下契约。”他神态自若，看着阿尧仍旧很温柔：“我曾许诺，若是她能找到你，我的报酬便是神之心。”
　　魈又抓住了阿尧的手。大家都沉默着。阿尧似乎才真正意识到这群人在五百年前确实是他的家人，他这才问出了在心中盘旋了许久的问题：“可是我不是你们想要找的钟尧该怎么办？”
　　他有些丧气地低下头：“我没有任何关于璃月的记忆，我在至冬，认识了一位很厉害的人......他所做的人体实验可以把自己切片，没有人能知道哪个他才是真实的......我的意思是，假如我也是别人蓄意做出来......我不是你们要找的人。”阿尧说到最后有些难过。他确实在短短的几个时辰见识到了这群仙人的友善。但他实在担心自己不是五百年前的那个人，辜负了他们。他甩开魈的手，没有去看他，只是低低说了句：“抱歉。”
　　他想离开这个地方，钟离又叫住了他：“阿尧。”他看了夜叉们一眼，魈还是一直盯着阿尧。从阿尧踏进璃月，他感受到阿尧的气息，就知道一定是阿尧。帝君也一样。活了三千年的魔神与仙人在阿尧灵魂之中留下的印记绝不会出错。但就算没有印记，阿尧担心辜负了他们的信任所说的那番话，也让魈意识到这就是和他一同生活了许多年的人。
　　钟离伸手幻化出了一枚夜泊石。它看起来平平无奇，但钟离煞有介事的样子：“这是之前你留下的夜泊石，只有在你手中它才能发光。”
　　钟尧将信将疑，众仙人对帝君这种哄小孩的行为感到有些好笑，钟尧看了看魈，他双手抱臂，一脸认真地对阿尧点点头，实则差点撑不住想拆帝君的台。阿尧这才上前，有些紧张地去摸那块石头。削月筑阳真君发誓他看到帝君在笑。阿尧抚上了那块石头，岩石外层包裹了内里的紫色，阿尧只在至冬图册上看到过这种石头。此刻正安安静静地呆在岩之魔神的手心中，还带着些他的体温。
　　岩石并没有亮起来，阿尧有些难过：“看来我并不是你们要找的人。”却没想钟尧笑着摸了摸他的头：“你也很想让我们成为你的家人不是吗？”
　　夜泊石随着那句话而亮起来，钟尧后知后觉地发现这群人在逗他。他有些呆愣，有些气愤地看了魈一眼，和魈记忆中的钟尧重合起来。他紧张地说了一句：“帝君这样做一定有他的深意。”流云借风真君大笑，大家都友好地看着阿尧，钟离这才开口：“你和魈是仙人中最小的两个孩子，我教导你们，在那时在你们的身体里留下了一丝力量。他能帮我确定，你就是阿尧。”他温和地看着阿尧：“欢迎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