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拯救提瓦特大陆后》明珠一颗

11、新生

　　仙人被民众绑架倒是件很稀奇的事。钟尧看了一眼身上的麻绳，他还没有从这种新奇的感觉中脱身而来，有些好笑地问绑他的男人：“你也是璃月人？”男人应该是第一次做这些事，见他醒过来还有些恐慌：“我警告你，乖乖听我的话，别想着逃。”钟尧没听到心里。他还很温和地提醒了一句层岩巨渊现在很危险。建议男人可以换一个地方藏他。三言两语的交谈，男人似乎并不太害怕了。他催促着钟尧继续往深处走。钟尧从善如流地跟上，又对男人提醒说他身上有帝君打下的印记，或许帝君不日就改杀到层岩巨渊了。
　　这倒是把男人唬住了。脚步加快，反而继续向深处走。钟尧并不害怕，他跟男人搭话，问他要去哪里。他眼中带着些贪婪，草草说了句“寒天之钉”。钟尧想了想，似乎听说过那里有宝藏的传说。短时间他也不想回璃月，于是跟着这人一起走了，也算外出历练的一环。
　　他拿着钟尧没有见过的法器，倒真的没走什么弯路。只是看着矗立在空中有百尺的寒天之钉，男人才意识到自己接触不到宝藏。
　　他恶狠狠地威胁钟尧，要他飞过去把宝藏带下来。说着便解开了钟尧身上的绳子。钟尧还以为这家伙是否是怕了要放了他，可扭头却看着男人拿着帝君送给他的长命锁，朝钟尧示意。
　　钟尧飞上去，确实有个宝箱。他打开瞧瞧，装了十枚原石，也有些兵器。沉甸甸的，他也没想着把宝箱搬下去。一扭头看了看那个胆子大的男人，心想着陪人家玩过家家也该结束了。他拿了一把趁手的兵器，从百尺高的地方一跃而下。
　　男人眼中的恐惧几乎要化为实质，他尖声叫到：“你不是中了我的迷魂香？”钟尧兀自笑着，有一种欺负小孩子的感觉：“你是不是忘了我是仙人？”男人色厉内荏，劝钟尧束手就擒。他忍着聒噪，使用神之眼把男人束缚起来。摸到了帝君给的长命锁，珍重地挂到脖子上藏到衣服里，又找了一枚留影石，确认启动后像模像样地审问他：“老实交代，绑我做什么？”男人老实巴交，说想把钟尧绑走拿他的血卖钱。钟尧沉默，有些无语的嘀咕了两句该让七星加强对市场的巡查了。他并没把这些事情放在心上，休息够决定回璃月之时，那个女人又出现了。
　　这回旁人也看得到，陡然一个白发女人出现，他还以为闹鬼，惊诧之下竟然晕了过去。钟尧看了看他，神色如常地问：“这次又是来问我什么？”女人笑着：“如果你能挽救提瓦特，代价是你消失，你会怎么办？”钟尧认真想了想：“虽然很不舍，但或许我会答应。”女人有些意外：“璃月人的索求和谩骂你没放在心上吗？”
　　他又想了想，有些释然：“世代承袭的诅咒，我看得出他们的恐惧和痛苦。”女人点点头，不笑了，反而问他：“你不是要找浮舍吗？”她带着些狡黠：“他就在这下面。”
　　钟尧拒绝不了这种可能，问她：“怎么下去？”
　　女人第一次拉住他的手，带着笑意看他：“我带你去找他。”
　　钟尧消失在层岩巨渊不久，帝君来到了同一地点。却只看到昏迷的男人和钟尧的元素力。身旁还有留影石。魈捡起来，摩拉克斯打开，却只到男人昏迷的那个节点，之后钟尧似乎凭空消失了。
　　仙人们似乎此刻才意识到钟尧真的失踪了。帝君派遣千岩军，彻夜不眠在层岩巨渊搜寻钟尧
　　钟尧醒过来发现周围十分安静，这个空间还是有层岩巨渊的影子在，到处是石头，除了地上一些发光的草木可以照亮，周边都是黑漆漆的。
　　天理也消失不见，钟尧认命，站起来往别的地方走着。
　　天理应该并没有骗过他。他说浮舍在层岩巨渊，那就一定在。钟尧苦中作乐，想着如果找到浮舍该让他怎么谢他。他想象了一下，或许帝君见他带着浮舍回来可以笑一笑，仙人们可能会夸他很厉害。或许哥哥姐姐们会哭着抱大哥，魈也会很高兴。
　　不可避免，他想到了在璃月的现状。情不自禁地叹了一口气。他很懂夜叉们的恐惧，但希望以后大家有个小毛病不要找他了。盘算着不卜庐的医师和仙兽好像很厉害，或许再过个几年，就能把压制业障的药研究出来呢？
　　在这里似乎也丧失了对时间的感知，钟尧不知道自己在这里呆了多久，所幸还找到些枯枝，点了火。他庆幸肚子也不太饿，火苗跳跃，像是希望在陪着他走。
　　钟尧信心满满，不久后真的看到了别的火光。他揉了揉眼，意识到自己没有看错，迈着欢快的脚步跑过去。有人在交谈，离得不远。似乎真的是大哥的声音。
　　他向前跑着，忽然场景转换，他跑到了星空之中。天理骤然出来，也是心情很好的样子：“你找到浮舍了。”
　　钟尧有些防备地看着他。天理笑着，自顾自地说：“浮舍在这里呆了很久，他受了重伤，阴差阳错和几个凡人卷到这里面。他们通过太威仪盘送出去一个人，他们本该死在这个地方。”她期待地看着钟尧：“但我带你找到了他。”
　　钟尧直截了当：“不如你告诉我，带他们出去有什么代价。”
　　天理笑起来：“我们是同类，因此我想看着你去死。”钟尧防备起来，紧紧地盯着她。天理却泰然自若：“但通过我对你这些年的观察，我却不想让你太早死去。”她环顾四周：提瓦特，坎瑞亚都是有了自己的文明，尘世七执政似乎也不太规矩了。所以这些年天灾人祸不断，都是天理降下的惩罚。”
　　钟尧看着她：“都是你做的？”
　　她却摇摇头：“并不全是我。”她开心的笑起来：“我只是化身呀。”她过去，轻轻摸着钟尧的头：“璃月小孩子都会说，人之初，性本善。天理将善的一面分割出来，善恶对立，他很期待看到结果。”
　　钟尧忽然明白了。她抬头，看着面前的女人。女人也很高兴他知道了真相，摸了摸钟尧的头：“你是善的容器，我是恶的容器，你看，在灾难面前，似乎是我赢了。”
　　钟尧皱眉：“我并不确定是你赢了。”女人有些惊喜地看着他：“你也是在质疑吗？”她笑得更开心了：“那我会给大家一个机会，再给你一个打败我的机会！”她信誓旦旦，目光炯炯地盯着钟尧：“禁忌知识，层岩巨渊，胎海之水，只要你死掉，便能压制一切灾祸，你愿意试试吗？”
　　钟尧看他：“那么我的机会呢？”女人笑着：“或许很久后，久到你忘记一切，你会重新来到这个世界上。会有人带着你成长，等到你记得现在的所有事情，咱们会再次相遇！”
　　女人消失，这个空间也立刻瓦解，钟尧手里的火把已经熄灭了，但似乎触手可及的地方还是有光。
　　他站在原地，将亲人朋友送给自己的任何东西都打量了一遍，朝着光源处走过去。
　　浮舍昏昏沉沉，他丧失了所有的记忆，只记得和一个人困在了层岩巨渊最深处。他以为或许自己该死在这里了。却有人温柔地抱住了他，轻声叫了一声“哥哥”
　　温热的血喂到了浮舍的嘴里。他骤然想起了许多，张开眼才发现是钟尧。钟尧笑意盈盈，昏暗的光照不亮他，浮舍将他和三千年前的那个小孩子重合到一起，到最后却只叹了一口气，摸了摸钟尧的脸：“别怕，大哥在这。”
　　钟尧顿了一下，终究是努力地点点头。他控制着自己，压制住哭腔，像是小时候大哥哄他们睡觉那般，轻柔地说了一句：“睡吧大哥，睡醒就能回家了。”
　　钟尧走到没有光地地方。不再迟疑。下一秒，滔天的水从层岩巨渊至深处汹涌喷发，融入天下水源之中，似乎洗净了所有的东西。水源平缓下来后，无一伤亡，层岩巨渊变成了深湖，但景色很好。失踪多日的浮舍和伯阳出现，神色安宁地睡在那里。死域，胎海之水，魔化，甚至夜叉们的业障都随着水源消失殆尽。
　　只是钟尧失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