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兄妹综艺靠苟活爆红了》起雾没

12、12

　　宴会上灯火辉煌、觥筹交错，许多男女围在于婉宁身边，全是与她相熟的贵女名媛、选秀爱豆和新人演员，朝着公司摄影团队的镜头露出完美微笑。

　　于婉宁把剪辑过的视频发上微博，评论区满是羡慕夸赞的溢美之词，但这还远远不够。

　　这些四五线的艺人粉丝基础薄弱，根本无法给她带来帮助，连续几天在社交平台友好互动、频繁往来，也不过多了些点赞评论。

　　还不如上次田梦钰和穆誉青，哪怕只是发发照片，也给她涨了七万粉回来。

　　还得靠人气明星才行。

　　于婉宁今天举办晚宴的真正目标人物是许莺，许莺在前后两任公司都是一姐，热度爆棚，粉丝粘性极高，也是她目前所能接触到的最好的人脉资源。

　　于婉宁借着感谢帮忙宣传的由头，邀请许莺来参加晚宴，本以为看在她们曾同时在端和传媒工作，是同行师姐妹的份上，许莺怎么也会答应。

　　可许莺借口有海外行程，委婉拒绝了。

　　许莺新经纪人态度不冷不热，韩烁转达时颇为不忿，咒骂了半天，“那小子以前跟在我屁股后头点头哈腰哥长哥短，现在不过是傍上许莺了还端起了架子，就算是许莺都不敢在我面前咋咋呼呼，也得给我三分薄面！他算什么东西！”

　　所以你的三分薄面呢？

　　于婉宁忍了又忍，没把这声质问说出口，温声安慰道：“没关系，也许莺姐真的忙，毕竟是renasa时尚总监眼前的大红人，走不开很正常。”

　　韩烁边大骂边留心着于婉宁脸色，见经过他这番主动发难对面，于婉宁不好责备他，心中松了口气，又不由自得，“那是当然，当初能让许莺结识贵人的那部戏还是靠我才接下的，看看现在多少媒体杂志等着见她。”

　　于婉宁翻了个白眼，那你为什么没能力给我接资源了？

　　许莺既然厉害，怎么合同到期没把人留住？是不想吗？

　　再重新回到根本，这事纵使于婉宁心中不虞却也无法。

　　邀请早已发出，宴会如期举行，今晚看似和谐温馨的场面里少了关键人物，就像失了调味的主菜，寡淡无味。

　　于婉宁与许莺交好的念头并未打消，她趁着同人对饮聊天的间隙，低头点开微信，来回看了几遍。

　　向许莺发送的好友申请依旧没通过。

　　难道是太忙了没看见？

　　于婉宁打开微博，顺手点进许莺主页。
　　她进公司后便关注了端和旗下一众艺人，许莺到现在还没回关，一刷新冒出一连串新微博。

　　许莺V：好玩，爱玩！[图片]
　　许莺V：[游戏对局精彩集锦1]
　　许莺V：[游戏对局精彩集锦2]
　　许莺V：我宣布，姜若若时装是我用过最好的奇玉皮肤！

　　评论区一片欢乐盛宴。

　　许莺微博早已沦为广告宣传博，难得一见她连续发这么多游戏日常，许莺和姜若若两家粉丝全都在兴高采烈地互相贴贴，看得于婉宁目眦欲裂。

　　有空发微博？没空同意好友申请？

　　这相当于无形中替姜清遥兄妹进行了宣传，现在许莺粉丝全都嚷嚷着要去买同款姜若若时装，星次元增了一大波销量，星次方官方恐怕脸都笑开花了。

　　于婉宁气得喘不过气来，脸色扭曲至极。

　　她远离宴会中心，走到阳台开阔处，望着江心湖泊的亭子处影影绰绰的灯光，渐渐沉下心来。

　　于婉宁已经托韩烁把她塞进许莺未开拍的电影《京华疑云》里，以后剧组里抬头不见低头见，许莺不可能做的这么绝。

　　于婉宁打电话给韩烁，“我昨天向你要许莺的联系方式，你是不是把微信推错了？”

　　“没有啊，就是那个号，她头像是她家猫猫没换过，我怎么可能推错？”

　　韩烁心不在焉，他又带来了一个坏消息。

　　“什么？电影也拍不了了？”

　　灯火辉煌的宴会中一派和谐融洽，于婉宁尖厉声遥遥从阳台传来，临近的人惊诧地看过来。

　　“对啊，剧组方说是许莺那边态度强硬，觉得往电影里插入无关紧要的角色会拖慢整体节奏，导演也赞同她的想法，这事就黄了……”

　　“　　韩烁声音越来越低，连续失利让他难以硬气，其实许莺以前就很讨厌公司往她工作里插关系户，碍于人在屋檐下，一直敢怒不敢言。

　　上次许莺答应宣传于婉宁的综艺，不过是看在最后的情面，这次还得寸进尺想继续粘着不放，等于直接撞枪口上了。

　　“婉宁这次算我对不起你，本来以为可以继续拿捏她的，没想到许莺脾气这么硬，但是我会继续想法子……”

　　于婉宁忍不下去了，她怒不可遏：“滚！”

　　/

　　星次方官方为了回馈联动带来的热度，将时装总收入的1%打入设计原型的明星账户中，看起来不多，但有庞大的净收入做基底，入账仍是不小的数字。

　　姜若若收到银行发来的短信，晚上美美泡了个玫瑰浴，哼着歌躺入柔软的天鹅绒床铺中，打开网上商城开始快乐购物。

　　身体指标检测仪，好便宜两万块，买！
　　室内空气消毒净化器，打折价9998，买！
　　野外遇险疗伤万能急救包，五千块买一送一，买！
　　还有这个心跳血压诊疗仪看起来也不错，最新款才28888，这个也必须得下单吧——

　　姜若若最近呼吸确实略微不畅，有时感到心跳过快，她眉头微凝，捂着发热的胸口，总感觉冥冥中有什么征兆。

　　“哔！”
　　许久没听过的机械音忽然响起。

　　【随即掉落奖励：两个月寿命换一次有关姜清遥的小说原文阅读。】
　　【“同意”或“不同意”？】
　　【友情提示：剩余寿命六十三天。】

　　姜若若：？？？
　　姜若若：这真的是奖励吗？辛辛苦苦赚来的寿命一下子花光？
　　姜若若：有没有定错价格，到底谁会答应啊喂！

　　姜若若第一反应是拒绝，可细细一想，又实在对姜清遥放不下心来。

　　姜清遥长得一副人精样，内里却是个性格大条的直脑筋，根本玩不过那些人的弯弯绕。

　　最初的梦里姜若若只了解到大概剧情，对其中细枝末节的事情掌握得并不清楚，她不能确定光靠那些就能保姜清遥平安。

　　但那是整整两个月寿命，难道要一朝回到解放前？姜若若心都在滴血。

　　【那我走啦？】
　　【我走啦？】
　　【过了这村可没这店了！】

　　系统反反复复地试探，在姜若若精神崩溃的边缘疯狂乱跳。

　　姜若若管不了那么多了：同意同意！

　　寿命没了可以再赚，姜清遥要是没了，上哪里去找个新哥哥赔给她？

　　下一秒，姜若若眼皮开始打架，沉沉的倦意袭来，她又梦见了小说里的内容。

　　梦中的姜清遥陌生而冷傲，像个浑身尖刺的臭石头，没人愿意搭理。

　　他在一方厨房里手忙脚乱、惹是生非，闹得其他嘉宾怨声载道，最后操作不当油锅起火，差点引起火灾。

　　直播间紧急叫停，拍摄现场烧毁大半。

　　姜清遥被火烧伤，紧急送往医院，醒来后他面对的是全网的指责谩骂，和右边手臂上留下的永久性损伤。

　　于婉宁因着离得最近，及时发现厨房着火，第一时间通知大家避险，得到了全体人员的好感，在后期成为了团宠般的存在。

　　……

　　滚滚黑烟将天空染得灰沉，呼啸的警报和喧闹的人声像是无声的背景，姜清遥捂着鲜血淋漓的手臂，脸上神情透着无措与黯然。

　　终于有人发现他，尖声喊着快叫救护车。

　　这幅混乱的画面和姜清遥此后晦暗的人生，汇成姜若若噩梦的底色调，她衣襟被褥都汗湿了，裹在其中久久深陷，难以自拔。

　　姜若若猛然惊醒，灼目的日光从窗帘缝隙透过来，照在她惊惶未定的脸上，好半天才缓过神来。

　　/

　　因着上次综艺直播的火爆，第二期录制前直播间就有无数人进入，远远超过限额，服务器拥挤堵塞，所有人都卡掉了线。

　　平台连忙出了紧急维修通告，等到观众重新登陆，发现直播间还是黑屏一片，弹幕区刷起了问号。

　　【我还以为是服务器的原因，刷新了两遍，原来真的没开播啊？】
　　【这期录制怎么回事，都过了二十分钟了，开门开门开门！】
　　【无聊得我都去星次方打了半天游戏了，别说，姜若若时装真的好用，第一次用奇玉大杀四方，我还以为是买的营销广告！】

　　直播间屏幕毫无征兆地忽然亮起，画面正中于婉宁和于盛庭分坐在单人沙发上。

　　吴道明的声音在后方响起，“开拍前我们先做一个小采访，到时候会做成文字片段发放到彩蛋里，不会进行同步直播，你们可以放心说话。”

　　观众们明白过来，这是个采访式的隐藏摄像机，要是嘉宾们真信了导演的鬼话，说不定会暴露些私下的真性情。

　　那就看看会不会有人满口秽语、脏话连篇了。

　　吴道明例行按照流程进行假采访。

　　于婉宁早就得知了消息，进房间没两秒钟便参透了玄机，她悄悄撇了眼吴道明背后书架上的青花瓷花瓶，摄像机就安设在那里。

　　她拿起茶杯轻轻啜了一口，姿态优雅无比，端地一副名媛贵女做派，除了回答吴道明的问题外，又不经意提到些小时候的趣事。

　　“……都怪我哥哥，上次送的生日礼物外包装太厚，我花了一下午，才拆出里面的鸽子蛋大的钻石戒指。”

　　于盛庭维持着宠溺包容的神情，看着于婉宁作秀，嘴角都笑僵了，“你要是喜欢，我下次再送你一枚。”

　　“不用了，那些首饰我专门腾出的房间都装不下了。”

　　“那明年看你喜欢什么，我再买给你。”

　　“……”

　　在外人看来两兄妹关系亲近可爱，欢声笑语盈满整个房间，原本十分钟的采访时间一再延长，也没人察觉到不对劲。

　　【啊啊啊羡慕于婉宁！怎样能有这么好的哥哥给我送钻石戒指啊！】
　　【首先，你得有个豪门家庭出身。】
　　【即便是私下于婉宁也坐得端正笔直，好自律啊！我也要向她学习！】
　　【这沙发看着好舒服好柔软，真的不想躺一下吗？难道这就是豪门淑女的自我修养？】

　　几番提问下来，吴道明在其中挖的坑都被于婉宁灵巧避过，也有些困惑，是他问题设置的太简单了？还是于婉宁真就这么聪明？

　　眼看时间差不多了，吴道明实在没办法了，提出最后一个问题，“第二期的主题是厨艺比拼，你们平常在家里是谁做饭？”

　　来了！

　　于婉宁眼皮一跳，抢先开口：“我的厨艺实在不太行，这个还是得推荐盛庭哥哥，他的手艺国内顶级大厨也赞不绝口！”

　　于婉宁温柔款款地望向于盛庭，妆若不经意地提起：“两月前我出了点状况，去医院看过心理科，他知道后立马坐飞机来到我所在的城市，给我送他煲的鸡汤，我超级感动，鸡汤也特别好喝，有机会让他做给导演你尝一下。”

　　于盛庭抽了抽嘴角，这女人真会编，随口杜撰的话说得跟真的似的，他会煲个屁的鸡汤！

　　戏还得演下去，于盛庭面上柔情蜜意，“我应该做的，你在外打拼太辛苦了。”

　　“铛铛！”
　　吴道明笑眯眯地宣布，“既然你不会做，那么定下的厨师就是你啦！于婉宁！”

　　“吴导你怎么能这样！”

　　于婉宁无奈地长叹一声，忧愁半晌只得无奈接受，“上当受骗了，我真的不太会做菜，恐怕要在大家面前出丑了，希望少挨点骂才好。”

　　于盛庭：“我相信你能做好的，到时候我帮你。”

　　于婉宁：“只能这样了……”

　　于婉宁面上苦笑，心里却在放肆大笑。
　　这波反心理简直做得完美！

　　她找厨艺大师专门培训过，这钱可不能白花，至于于盛庭那好吃懒做的，不把厨房烧了才好！

　　想到这里于婉宁又有些怨怼，还是于盛庭太废物了，上个综艺还得她辛辛苦苦扛大旗！

　　【好感动，泪目了呜呜呜！】
　　【我记得于婉宁上过餐厅综艺，她做了菜的啊，还获得了一致好评，怎么现在又说不太行？】
　　【肯定是想给哥哥展现的机会，结果最后兜兜转转还是让她做，也算是好心有好报？甚至到最后还在谦虚！】
　　【于婉宁得过心理疾病？不会是玉玉症吧？公司能不能好好待艺人，许莺在的时候简直是杀人行程！】
　　【应该不是公司的问题，两个月前，那不是录制拜托了厨房的时候吗？是不是因为姜清遥的事啊？】
　　【新人举手提问，姜清遥怎么了吗？以前没关注过，最近看综艺觉得他人挺好的呀！还有些反差萌。】
　　【指路链接放首页了，想想真是后怕，那时候姜清遥面对于婉宁又要掀桌子又要砸椅子的，要不是有摄像师拦着，恐怕都要上前打人了吧！】
　　【心疼婉宁呜呜呜！现在还和这种人上一个节目，都应该有心理阴影了！】

　　随着直播间于婉宁去医院看病的消息传出，网上对姜清遥的纷争再度卷席重来，许多观众跑到姜清遥兄妹直播间抗议。

　　【姜清遥要是有躁郁症就去医院里治好吗？别到处祸害人！】
　　【姜清遥滚出娱乐圈，害得于婉宁都去看医生了，还有那个来圈钱的妹妹一起，都给我滚！】
　　【网上姜清遥方都澄清过了是于婉宁先说了不恰当的话在先，受够你们粉丝了，到底有完没完？就喜欢这种带着虚伪假面生活的人吗？】
　　【所以到底说了什么话？证据呢？有本事拿出证据来！摄像机什么都没拍到，你们空口说白话有什么用？】

　　周佳佳对上次测评结果十分满意，于是这天下午专门腾出时间，蹲守在姜若若和姜清遥的直播间里，期待着这次综艺直播。

　　直播间内同样是一个小小的采访室，只是安排的时间不同，姜若若还没来，只有姜清遥一个人待在室内。

　　随着于婉宁于盛庭的采访谈话爆出，姜清遥这边的弹幕区里已经乱成了一锅粥，从起先的一两句议论争辩，逐渐演变成造谣生事、人身攻击。

　　周佳佳看得心烦意乱，可她没参与过餐厅事件，不好直接评论，只私下跟闺蜜聊天。

　　周佳佳：你说这事到底谁对谁错？
　　周佳佳：我的眼光一向很好，我总感觉有姜若若这样可爱的妹妹，姜清遥脾气再不好，应该也不是什么坏人，可是怎么跟于婉宁闹得那么凶呢？

　　闺蜜：嗯哼？你在追那个网上很火的综艺？
　　闺蜜：告诉你一个秘密，上次我们全家出国去新兰旅游了。

　　周佳佳不经意看了眼闺蜜的消息，瞬间打起精神。
　　新兰不就是那个餐厅综艺所开办的地方吗？

　　周佳佳：？？？
　　周佳佳：有什么消息速速道来！

　　闺蜜：我们也慕名去了餐厅吃饭，网上预约都要多花好多钱，菜品味道普通，餐厅地址偏远，倒是见到了不少明星，要了几张签名。
　　闺蜜：不过厕所不是在店内的，要从后门出去有单独的一间，恰巧经过厨房那边，看见姜清遥和于婉宁在那儿。
　　闺蜜：因为已经过了饭点，该上的菜都上了，大部分人都在大堂忙碌，厨房里就他们两个人在，我本来想跟他们合个影的，结果听见他们在争执。
　　闺蜜：我还录了一小段呢！[视频]
　　闺蜜：要我说，于婉宁真是人不可貌相，长得柔弱温婉，私下里说话却好狠毒，骂人家是没教养的孤儿，洗手还往别人身上泼水，她自己教养又好得到哪去？
　　闺蜜：所以网上这些明星你看看就算了，别太上头。

　　周佳佳点开视频，看完全程。
　　她额头都冒出了汗，心脏砰砰直跳，重新点进消息对话框时手都在抖。

　　周佳佳：你这个视频，我可以发到网上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