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今天不摸猫，换成摸我？ ...
-
小林哲也准备rua诸伏景光头的手僵在半空。
在蓝眼睛猫猫的注视下，他迅速地将自己的手收了回来，装作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的样子瞬移到一边去投喂已经贴过来讨食的小白猫，只是耳朵有点红。
诸伏景光还未能完全理解刚刚的小林哲也想要做什么，但他知道对方绝对没有恶意。
哲也的手似乎是往上摸的，是我的头上有什么东西吗？
诸伏景光疑惑地摸了摸自己的头，但是上面并没有落叶。
“miamiamia！”
小黑对于食物的态度向来是越多越好，见诸伏景光没有像往常一样靠过来投喂，也不着急吃小林哲也手中的猫条了，跑到诸伏景光脚边开始乱蹭，甚至还打算直接跳到诸伏景光身上去抢他手中的猫条。
被过于活泼的小猫咪整得无奈，诸伏景光只好也跟着蹲到了小林哲也旁边，两人一起为尊贵的小白猫服务。
“没想到小黑今天居然来了呢。”
诸伏景光一边为小白猫挤猫条一边开口。
这只叫小黑的小白猫一开始也只吃挤在地上的猫条，但不知道是不是熟悉了他们的原因，现在更喜欢让他们拿着喂，然后一个人宠幸一口，颇有种“我全都要”的霸道。
“……没想到。”小林哲也呐呐地说道。
“差点以为它不会来了。”诸伏景光笑笑，用余光去瞥小林哲也，小林哲也的眼睛紧紧地盯着猫。
聪明的乌发青年此刻已然变成收音不太好的复读机，重复道：“嗯……以为它不会来了。”
小猫咪不知道人类在说什么，也不懂什么叫做尴尬，它完全无视小林哲也的灼灼目光，专注地吃着小零食，粉色的小舌头灵活地舔着猫条，看上去非常幸福。
“小林同学刚刚是想摸我的头吗？”
诸伏景光的提问让小林哲也喂猫条的手一抖，手中的猫条也糊到了猫咪的脸颊。好在小黑猫猫只是渣，作为流浪猫非常自强，猫条喂错了也不生气，只是努力地舌头和爪子并用吃着。
猫猫很争气，但是人不太争气。
小林哲也像个被指出了错误的孩子，头低得更厉害了。
“嗯？不是？难道是我猜错了吗？”诸伏景光的声音带着笑意，又装出一些惊讶。他像是一个温柔的老师正在对犯了错的孩子循循善诱。
“不，我确实是想摸景光的头。”
小林哲也在诸伏景光老师的教导下还是老实巴交地直面了自己的错误，同时他也发挥了他好学生的特长，勤学好问且对问题刨根问底，“景光可以让我摸摸吗？”
居然真的是想摸头啊。
福至心灵的，诸伏景光想到了早上头发凌乱的降谷零，该不会零是被哲也……
诸伏景光很难说清自己此时是在憋笑居多还是在微笑居多了。
被摸头什么的，虽然会觉得不太适应，但诸伏景光并不认为摸头是什么必须拒绝的请求，朋友间的打闹和肢体接触不是都很正常吗？
想是这样想，诸伏景光还是没忍住逗了紧张兮兮的小林哲也一下。
“今天不摸猫，换成摸我？”
——
“诸伏，你刚刚和小林同学在说什么悄悄话？两个人都要贴一起了。”
晚餐时间，萩原研二悄趁着小林哲也不在，连忙跑到诸伏景光身旁与他沟通情报。
闻言，端着盘子的诸伏景光露出了为难的神色，“这个、咳、其实也没发生什么。”
“诸伏同学，为何掩掩藏藏，该不会你也被鬼蛊惑了吧！”萩原研二难掩自己的震惊，差点都端不住手中的餐盘。
“嗯……萩原君要是实在好奇，你今天晚上应该就可以直接去问吧，你不是刚好和小林同学一起值班吗？如果是萩原君的话一定没有问题的。”诸伏景光歉意一笑，在萩原研二还没伸手来抓的时候就抢先一步离开了。
望着他离去的背影，萩原研二感觉自己被反将一军。
诸伏刚刚说的话不就是他在中午和下午他对着班长还有诸伏说的话吗？
哎，这可能就是风水轮流转吧。
不过晚上和小林同学两个人孤男寡男当番巡逻吗……萩原研二说不出自己是喜更多还是惧怕更多。
虽然世界上没有鬼，但是万一呢？
萩原研二一开始只是觉得有点好玩，但现在好像他有点玩脱了。
——
今夜无月，夜幕黑沉。
白日喧嚣的校园此时鸦雀无声，昏暗的空间中只有莹莹的绿色安全通道标识和滴血的红色监控灯亮着。
哒、哒、哒。
有节奏的脚步声在空荡的过道中回响，风擦过树叶的声音也让人不安了起来。前方的黑暗像是旋涡或者深渊，仿佛下一刻就要将来访者吞噬。
好在漫无边际的黑暗中有一束光，照亮了未知，驱散了黑暗。
光来自手电筒，而手电筒在疑似被鬼上身了的小林哲也的手中。
这副场景有些熟悉。
看着小林哲也在旁边举着手电筒扫过一间又一间教室，脸上表情认真、腰板挺直的模样，萩原研二不由得幻视了开学那一天。那天晚上他和小林哲也在打蟑螂的时候似乎也是这样的勇敢无畏地走在前面。
只是今时不同于往日，虽然小林哲也依旧是光一样的存在，却让萩原研二畏惧了起来。
呜呜，真的不是鬼上身吗？不然为什么小林同学的手那么凉啊！
牵着小林哲也的手的萩原研二在内心爆哭。
“研二君，你的手好烫。”
像是回应萩原研二的心声，小林哲也的声音冷不丁地在前方响起。
“你是在紧张吗？”
“哈哈哈，没有，有小林同学在我身边我真的超级安心的！”萩原研二拒绝回想今天晚上倒霉的一切，包括但不限于巡逻室的手电筒只剩下一个了、被没有好好收起来的人体模型吓了一跳、下楼梯的时候差点摔了……好在有小林哲也在身边，为了他的生命安全还握着他的手。
呜呜，小林同学人真好。
就是温柔得像是被鬼附身了。
萩原研二没忍住调了调手心的力道，放得更轻了一些。但小林哲也好像误会了他的意思，以为他在害怕，反而将他的手握得更紧。
“嗯，别害怕，马上就要查完了。”
小林哲也真诚地说道，转身拉着萩原研二继续走去。
夜间巡逻的主要工作是检查是否有人员还在教学区域逗留，以防学生被困或者小偷进入。
是的，警校也会招贼。好像是前年就有一位学姐遇到了一位胆大包天的贼正在警校里乱晃，准备实行偷盗，在被抓了之后还一脸不可置信地反问“什么？这里是警察学校？我太牛了”。真不知道是说这贼勇气可嘉好还是说这贼心态好。
除了偶尔进来会溜达进入警校的外部贼，一些“内部贼”也蠢蠢欲动。之前不知道是谁发布了谣言“教官会故意装贼来检验值班人员，如果没有抓到贼会被扣分”后，一些看热闹不嫌事大的警校生爱上了cosplay，有的cos教官，有的play同学。闹到后面教官也发现了，严肃处理了一个月才压下这样的风气，但依旧让“闹鬼”“教官秘密考验学生”等传闻留了下来。
一个班30个人，他们这个培训时间段大概有10个班，也就是300人。300人对5个巡逻亭，最后每个人的实践机会其实也不会太多，最多当番3次。
在没有意外发生的情况下，巡逻并不有趣；而在有意外发生的情况下，巡逻便充满了惊险。
我今天前面都那么倒霉了，接下来总该有一点好运了吧。
萩原研二在内心打气，他加快一步，贴到小林哲也身边。
“小林同学，你为什么对我那么好？”
萩原研二紫水晶一样的眼睛目不转睛地盯着小林哲也，试图借着惨白的手电筒灯光看出些什么端倪。
然而小林哲也的脸就和他这个人一样善于隐藏，语气平静地回复道：“我有对你很好吗？”
“怎么不算好呢？小林同学不是都陪我玩了一天了吗？”萩原研二弯起眼睛笑笑，他刚刚还是右手握住小林哲也的左手的动作，现在就直接变成两只手一起抱住小林哲也的左手了。
小林哲也的脚步停下，黑漆漆的眼睛盯着萩原研二的笑脸看了半晌，最终还是摇了摇头：“我没有在玩。”
“那就是在报复我？因为我之前吓了你？”萩原研二凑得更近，他知道适当的缩减社交空间也是一种审讯技巧，他学得非常好。
如果说刚刚对小林哲也只是试探，那么现在他已经证据确凿了。
无风不起浪，就像他引导着班长、诸伏去好奇小林哲也变化的原因，班长和诸伏的躲躲闪闪自然也是有原因的。而联想到今天晚上发生的各种各样的意外，那么不难猜出真相……这背后定然有人在作乱。
那么作乱的原因和动机呢？他萩原研二招惹过谁呢？
当然只有眼前一脸抗拒的小林哲也了。
小林哲也像一只被迫贴贴的猫咪那样一边试图脱身一边开口说道：“不，不是。”
“是研二君自己在作茧自缚。”
萩原研二有些讶异地松开了手，小林哲也也顺利拉开了一点距离，他退到窗边站着，手中的手电筒已经被关上了，因此萩原研二没能看清他的脸上的表情。
“研二君好奇的话直接来问我不就好了，为什么要去拐弯抹角地找别人来试探呢？”
黑暗中，小林哲也的声音听上去似乎非常不解。
直接询问就好，不需要拐弯抹角。
这就是小林哲也的态度。
萩原研二却在心底问：真的会如此简单吗？真的只要我询问就会得到答案吗？
夜空中的月亮不知何时挣脱了乌云的束缚，向人间大地洒落清辉。
美丽的月华从窗外倾泻，使得原本可怖的场景变得柔美起来，乌发青年的面容逐渐清晰。
萩原研二看清了小林哲也面上的坚定，像是受到了鼓舞或者某种诱惑，萩原研二开口说道：“只要我询问，你会回答我吗？”
“我为什么不会回答研二君。”小林哲也老实巴交地回答他。
因为你不是在怕我吗？你不是有意在躲着我吗？我不是你最信任的搭档，也不是你最要好的朋友，算不上你最尊重的对手，甚至不是阵平那样和你斗嘴的损友……我在你心中，会排第几呢？
萩原研二没有问出来他最想知道的问题，他只是小心翼翼地试探道：“那你和班长还有诸伏说了什么？”
“研二君想知道这个吗？那你低下头。”
萩原研二照做，随后就感受到一只手就在他手上轻轻摸了摸。
“这是，摸头杀还是安慰？”
直起身子的研二摸了摸自己的头，神色有些古怪。
“这是听真相的代价。”
小林哲也摇摇头，并不对这个行动解释太多，开始向萩原研二讲述诸伏景光和伊达航都知道了的真相。
“我并不是被鬼附身，也并非因为前期评定考试而非常高兴，虽然也有一点……我只是在做计划时突然意识到警校的生活马上就过去一半了，准确的说，只剩下2067个小时。”
“我之前没有什么朋友，来了警校之后，我遇到了大家。”
“我很喜欢大家，想要好好珍惜大家，无论是研二你也好，景光也好，班长也好，降谷也好，松田也好，还有教官们和鬼塚班的各位。”
“时间太短了，而未来根本无法确定，我只希望我可以尽情地享受当下，不要留下遗憾……”
小林哲也已经是第三次说这样的话了，所以他没有再像第一次和第二次那样艰难，但是他依旧没办法做到说的时候盯着别人看。
他的头垂着，不知道袒露心声的时候目光放在哪里合适，似乎瞥向哪里，哪里就会长出羞红的花朵来。
萩原研二突然觉得眼前的小林哲也实在是太可爱了，太太太太太可爱了！
可爱到一下子就击穿了他内心种种犹豫和彷徨不安。
“小林同学！！！”
萩原研二一把抱住了小林哲也，将对方开心地拥入怀中。
“我也很喜欢你哦！我也不想和你留下遗憾！！！”
萩原研二觉得自己果然是被上帝眷顾了。
果然，小林同学是好人，虽然那些倒霉一定有小林同学的手笔，但是就算是这样的报复也好温柔哦，他还说喜欢我，呜呜，一辈子の推！
黑暗中，一道不太爽的轻啧声被人忽视。
——
当番结束，萩原研二欢天喜地地和小林哲也回到寝室。
他脸上笑容灿烂，而与之形成对比的是小林哲也脸上的冷若冰霜，他像是被狗舔得浑身毛都湿哒哒的小猫咪，低垂的眼睛里写着生无可恋。
但是谁让萩原研二开心呢？哈哈哈。
“诶，小林同学还有什么事吗？”
萩原研二用钥匙打开了门，却见小林哲也跟在他身后，似乎有些犹豫不决，心情超级好的萩原研二贴心地开了口，主动询问道。
“嗯，就是有个礼物……嗯。”
小林哲也的手心攥得很紧，像是有些犹豫要不要给出。
现在的萩原研二对小林哲也带上了独特的滤镜，见他羞涩害羞的样子，直接一把抢了过来，也没细看，凭手感猜测应该是一个琥珀一类的小物件。
他故意耍帅，对着小林哲也wink了一下，调笑着开口说道：“这礼物是我独有，还是大家都有一份的。”
小林哲也别过头：“……只给你。”
“哈，那我就收下这独一份的礼物咯，我会好好珍惜的。”说罢，萩原研二还在琥珀上亲了一口。
小林哲也在这个时候终于直直地看向了萩原研二，一脸平静地说道：“你能够喜欢这个蟑螂琥珀就好，萩原君。”
蟑螂琥珀？？？
萩原研二瞪大了自己紫水晶的眼睛，不可置信地看着自己手中的礼物。只见橙黄色的琥珀中，一只风骚的蟑螂永远地被凝固了身形。
他刚刚，亲吻了一枚蟑螂琥珀？？？
亲吻了什么？蟑螂琥珀？
蟑螂蟑螂蟑螂蟑螂……！@*^&^&%
“啊！”的一声惨叫，萩原研二的魂，朝着没有蟑螂的天空飞走。
——
“成功了？”
“成功了。”小林哲也点了点头。“多亏你的建议，松田君。”
一直隐藏在黑暗之中松田阵平才缓缓的显露了身形。
“哈，不用，谢礼及时送上就好。”松田阵平笑得嚣张，“我就知道hagi那家伙在开心的时候会放松警惕！看他以后还敢不敢胡作非为！”
今天的这一切，说复杂也复杂，说简单也简单，一句话来概括，就是小林哲也对萩原研二的报复。
被萩原研二软磨硬泡要求改称呼要抱抱，小林哲也忍了。
被萩原研二在转角用“有蜘蛛！”吓到，小林哲也气了。
从松田阵平口中听到萩原研二搞事的原因是想看自己变脸，小林哲也怒了！
一件趣事，怎么能不算是一件趣逝！
萩原研二这个混蛋居然还说他是被鬼上身了，不仅如此，还想从班长还有景光口中套话，哈，根本不可能！班长和景光可是都是站在我这边的！
想起班长后来的爽朗开导和诸伏景光的温柔劝说，小林哲也心软软。
班长和景光都是好人，松田君也是个好人啊。
望着松田阵平翘起的卷发，小林哲也的手有些痒痒。
降谷零摸了，伊达航摸了，诸伏景光摸了，就连萩原研二也摸了……怎么能缺一个松田阵平呢？
其他四个人都没有生气，想必松田阵平也不会多生气吧。
想到这里，小林哲也眼神一暗，他迅猛地朝着松田阵平的头摸去。
手感极佳！比诸伏景光的头发还要好摸！
小林哲也爽了！
“喂，你这家伙！！”
被胡乱摸了一把头发的松田阵平气急败坏，然而小林哲也已经溜之大吉，他只能愤怒地朝着小林哲也跑开的背影追去。
十点半，这个警校本该是入眠的时间，却有年轻人们在激情四射的胡闹。
有的人在上演警校大逃杀，有的人拿着一份惊吓礼物卧倒，有的人在小夜灯上拍了拍，有的人刚和女友讲完今日趣事……
当然，还有人正在台灯下奋笔疾书。
淡金色的头发垂落，灰蓝色的眼睛闪亮，他专心致志的样子宛若一幅世界名画，名画的名字叫
——《降谷零在学习》。
作者有话说
第35章 今天不摸猫，换成摸我？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