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第 10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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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人应该有几分本事，却不懂什么叫时间紧迫。
孟常也说话语速不紧不慢：“如果你只是普普通通厉鬼缠身的倒霉蛋，根本活不到现在。”
谢言序觉得自己已经够倒霉了：“有话直说。”
“简单的说就是，你前面的二十多年，守护了这片土地，所以我们脚下的这片土地，也在用自己的方式守护你。”
要说贡献，他确实接下过许多重大任务，成为战局获胜的转折点。
“我只是听命行事。”
“论迹不论心。”孟常也道，“你是执行者，所以算到了你身上。同样的，虽然你只是执行命令，但那颗子弹是你打出去的，因果就停在了你身上。”
“不过那个女鬼，短时间来说没有办法取你的性命。”孟常也道。
死不了也不是什么好事……
郭卫宁把车开到长青公寓附近停下，但没有靠得太近：“那也不能让她一直这么猖狂吧。”
“怕什么，她是鬼，只要不杀人，早晚会入轮回的。”孟常也转了转手里的珠子，“现在你只需要防着她谋害其他人的……”
孟常也转过头去端详着着谢言序，突然眼睛一瞪，愣住了。
“你……”
谢言序摸了摸脸：“怎么了。”
孟常也半天没说话，然后敲了敲车窗，让郭卫宁下车。
等车里只有两个人了，孟昌也探出两根手指，搭在了谢言序的额头中间。
谢言序没动，感觉到眉心之间热热的，知道这个人确实比那个宋元要多了些本事。
孟常也探完之后，欲言又止。
倒是谢言序主动发问：“有什么事情直说就行。”
孟常也收回手，搓了搓手指：“一个女鬼，怎么会在你身上留下咒术，那是人类才会的招数。”
“她是个什么样的女鬼？”
谢言序：“姜玄听，二十三岁，刚死一年……”
“我是问现在。”
“性格诡谲，喜怒无常，戾气很重……”
“我是问模样，有什么特别之处吗。”
“普通鬼应该什么样？”
孟常也打开手机，发了一张九宫格照片，青面獠牙的、血肉模糊的、奇形怪状的……
都有一双血红色的眼睛。
“鬼能拍到吗？”
“哦不是，画出来的。”
谢言序把图片保存到网盘，然后从聊天记录里删掉：“她的眼睛有时候是红色的，有时候不是。能见光，不怕符……”
孟常也有些惊讶：“能在鬼身和人身之间随意切换？还能见光？”
谢言序不懂这个，但觉得字面意思没有错。
孟常也让他等一下，自己拨通了一则电话。
电话那边响了几声，一个老人的声音从听筒里传来。
“什么事。”
孟常也抬手，示意谢言序说话。
谢言序犹豫开口：“这位先生……”
老先生打断了他，对话那边传来了一阵木牌摆弄的声音。
孟常也让他噤声。
木牌块块碰撞，铃铛叮叮作响。
过了半刻钟，老先生咳嗽一下。
“你是否被她取了三张牌。”
谢言序的记忆回到被带回家第一天，姜玄听的手里确实总攥着三张牌，牌面看不清，背面有三把刀。
谢言序：“是，那是什么牌。”
“你需要搞清楚这件事情。”老先生剧烈咳嗽几声，“知道了牌面，我们才能对症下药。”
孟常也道：“部长，我们不能动手吗。”
对面也许被问住了，沉默了许久。
“她是怨生子。”
“怨生子，是什么。”谢言序问。
孟常也欲言又止，空气中冷了几分，能看到他的眼里满是无奈。
“两句话说不清楚，今天时间来不及了，后面我把怨生子的资料发给你。”
“如果你的对手是怨生子，那么……”
“大地之灵，也不全是站在你那里的。”
老先生道：“闭眼。”
谢言序闻声将眼睛闭上，在黑暗中似乎看到了无数个影子重叠交错。
“一言咒，而且已经被启动了。”
谢言序一脸茫然地看向孟常也，孟常也脸色一变：“被种下一言咒的人，不能对施咒者轻易许诺，一旦许诺，不能违背。”
不能违背。
扬起的刀锋为何停在了膝盖上方，不是他求出来的。
谢言序整个人怔住，瞳孔发愣，盯着自己的手心。
姜玄听停手不是因为狂妄和怜悯，而是知道咒术已成。
【不会再违背她的命令】
谢言序笑了一声，嘴角的弧度是扬起的，眼睛里却看不到任何笑意。
希冀就像破破烂烂拼凑起来的瓷器，在精心维护以后，又被重击一下，砸在地上，碎成粉末。
“我的时间不多了，我先走了。”谢言序打开车门，右脚先站在地上。
“对不起，女鬼的因果落在你身上，我们也没办法把你从她身边带走。”孟常也担忧道：“谢先生，有什么事情，第一时间联系我们。”
他把电话号码报出来。
“你们回去吧。”谢言序现在知道玄学组有几斤几两，苦笑着摆摆手，“我不会有事的。”
老先生在电话那头提醒他：“玄学组也是近几年才组建的，能帮助你的地方不多，一定不要轻易相信任何人，只有自己才是最可靠的。”
谢言序点点头关上车门，跟小郭打了个招呼，独自一人走到楼下。
红车离开长青公寓，孟常也继续通话：“部长，怨生子真这么难对付吗。”
老先生在对面叹了一口气：“我国发现灵体的存在才多少年，其中有记载的怨生子，没有拯救成功的记录。”
——
姜玄听坐在沙发上，电视里正在播放老套的电视剧。
她第一次换了一件衣服，上身简简单单套着一件宽松白短袖，盘腿坐着，腿上坐着一只小黑猫正在睡觉。
姜玄听虽然是个厉鬼，但行为基本上还保留着作为人时候的习惯。
谢言序手还没有按上指纹锁，门自动开了。
他推开门，走进客厅的那一刻，空气都冷了几度。
再怎么像人，她到底还是一个鬼。所到之处，温度很明显的下降，谢言序长期和她住在一起，身体也会释放不易察觉的冷气。
这种冷气，在一定程度上可以压制住比她等级低的鬼怪。
谢言序从她后面走过去，安静的把买的食物放进厨房。
姜玄听不需要吃饭，但谢言序不能没有食物。
他走进厨房，刚刚在沙发上的姜玄听坐在厨房的放置台上，左手拿着一部手机，将屏幕对着谢言序。
时间显示七点四十八分。
谢言序回头看到沙发上还坐着一个姜玄听，这里是她的分身之一。
“去哪儿了。”
谢言序把东西放在她灶台上：“今天加班。”
姜玄听右手抓着三张牌，在手里随意把玩，上下翻飞：“说谎。”
谢言序面无表情的硬撑：“我们公司天天加班，公司里的每个人都能作证。”
但是谢言序是唯一一个例外。
姜玄听从上面跳下来，手机点开粉红色的应用。
熟悉的页面在他眼前跳出来，他不由自主地接过了手机，微微瞪大眼睛，看着上面的身体数据。
这是公司的内测软件！
上面显示内测功能已经开始，从早上开始，就在不断同步谢言序的身体数据和定位。
一条小小的活动轨迹形成一条小动画，在手里界面循环播放。
先是从早上八点开始匀速前进的公司，然后定位一直在公司不动。
下午五点后，谢言序离开公司，速度飞快向长青公寓接近。
然后冒着Q版爱心的光标一直停留在公寓外面，停留了长达一个多小时。
谢言序脑袋嗡的一声，把手机抓进手里。
“你怎么会……”
姜玄听自动接话：“……有你的测试绑定编号？”
谢言序看着绑定成功的标志，深吸一口气要把手上的腕表摘下来，姜玄听从他身后贴近，攥住他的手腕。
他挣了一下，没有太用力，但姜玄听加重了力道。
她握住他的手臂反压在身后，向前推了一下，把谢言序向前推了半步。
“你就没有什么要解释的吗，谢言序？”
谢言序闭上嘴巴，没有挣扎的欲望。
他只是意外，姜玄听能弄到他的腕表编码。他们公司运营的产品，也会变成姜玄听的手段，来压榨他为数不多的自由。
姜玄听的腿抬起，踩在谢言序的膝盖上，一字一句的提示。
“管理员。”
“玄学组。”
“怨生子。”
“一言咒。”
“你还想知道什么，不如来问问我？”
她一用力，踩下他的膝盖。谢言序顺着力道，单膝跪在地上。
另一个膝盖也是一样，受到了压迫，但另一个膝盖便不愿意乖乖听话了。
单膝跪地还能忍耐，双膝不那么容易就范。
姜玄听没有用鬼气，所以谢言序还能在她手底下犟一会儿。
她从谢言序后面捏住他的下巴，使他的头颅高高仰起，她则俯视，两人对视着。
“你不是想了解一言咒吗，要不要试试。”
谢言序摇头：“不——”
姜玄听哪是什么能听得进反对的人，她用手压住谢言序的肩膀。
“跪下。”
谢言序的额头浮现出一条符文，身体短暂失去控制，另一边膝盖重重落在地上。
作者有话说第10章 第 10 章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