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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黑暗中的依偎 ...

  •   “说!你和木辛到底是个什么关系?接下来有什么阴谋?”
      耳边都是震耳发聩的声波,鼻尖涌出丝丝血腥味,牙齿压着唇,半响,迟恩从刑罚里回过神来,“敌对关系……”

      “那这份协议你怎么解释,既然你们是敌对关系,那么他到底有什么理由为你摆脱谣言?”
      审问军拿起一份文件,这是在木辛扰乱主城虫民精神的时候,在工作室搜出来的。

      迟恩费力地睁开眼,透过迷蒙的泪水瞧见上面的几个大字,搜刮着记忆,才发现这份协议是自己刚穿来直播,惹起一阵腥风血雨时,木辛派石松绿递来的结婚协议。
      仔细想想,为什么会有人要做雄虫模拟器,为什么会卖不出去,为什么在听到他的声音后,一而再再而三的邀请合作。

      这表面上是双赢,实则自己成了帮凶。

      因为对于他们来说,自己拥有声音治愈这份不可思议的能力。
      很简单的理由——只是想要利用迟恩罢了。

      迟恩从齿间泄出一声轻笑,似乎是在笑自己的迟钝,竟然藏了那么久,而自己一无所知,毫无所感。
      他想起两次绑架听到的机械音,那时候注意力在如何逃生上,现在想来,可真是怪异的很。

      石松绿与木辛,或者说,整个X&M工作室都是深扎于虫星的一枚病毒,起初它并不显眼,随着时间推移,外界屏障破了一个裂缝,它便会瞅准机会成千万倍的滋长,将体内好的因子一寸一寸地侵蚀、消化,最终以绝对的优势占领这副身体的主导权。

      迟恩坚持自己,坚决不入木辛创造的圈套,眼神坚定:“我说了,我与他们没有丝毫关系,虫民精神暴乱不是我做的。”
      迟恩在赌,赌系统消除了他们有关以往迟恩声音治愈的事情,那么自己录的音便只是普通的台词,第二次绑架采撷的声音能力也会被剔除。

      “嘴硬是吧。”审问员放下那份显而易见的合同,表情轻巧地按下一旁的按钮,架在迟恩身上线开始滋滋作响,电流透过皮肤直抵骨头,迟恩仰头,脖颈青筋暴起,汗堆满了全身,这份痛苦和蚂蚁噬身一样,迟恩想挠却挠不到也挠不了。
      “你承认吗?自己是不是和木辛勾结?”对方还在咄咄逼问。

      声音像是有了许多分身,喝醉酒一样,一会儿大一会儿小,疯狂地往迟恩脑子里钻,恍惚间迟恩明白了,这是打算让他屈打成招。
      时间一点一点过去,审问员耐心也下降,按下更高一档的按钮,电流速度变快起来,被绑在椅子上的迟恩开始不安分地移动,椅腿与铁地面碰撞,发出的响动被他自己的呼救声盖过。

      浑身跟长了荆棘藤条,电流频率稳定地加大,藤条收紧,坚硬的刺扎进血肉,又是一番天翻地覆。
      迟恩吼着嗓子:“我没有!我没有!”

      他不明白为什么虫星的审讯没有任何的流程可言,因为自己是个不长触角的异类,所以就可以被无情地和敌方链接起来,成为一个不需要反驳,战争牺牲品。
      “好疼!疼疼疼!”迟恩已经开始语无伦次了,“救命!谁来救我!”

      为什么是自己?
      为什么?为什么!

      为什么是自己要受这份苦?为什么没有人会相信他的一切解释?

      似乎是太痛彻心扉,迟恩问出声来,嘶哑的喉咙泣着血。
      或许是已经麻木,又或者是审问员降低电压,迟恩脑子得以分出一丝注意力,听耳边响起回复:“呵,为什么?我告诉你为什么,就凭你叫迟恩!就凭死去的四百雄虫和两千雌虫!把你灰飞烟灭都不够陪葬的!”

      迟恩抓住他话里的关键词,一直与惨痛折磨对抗的思绪懈怠下来,过于悲观的想,原来都是我的错吗?
      所有的绝望都汹涌而至,回忆交叉在眼前,一时飘过原主的呼救,一时又是空荡荡的房间里拿起的手机,一时闪过赫尔曼为自己整理安全带……许多许多,都让迟恩的头炸裂开来。

      最后,变换多次的视网膜定格在那场大火,世界红彤彤,只剩下烧掉的原主,以及躺在怀里的赫尔曼,他说,“我认得你。”
      迟恩猛然吸入一口气,溺水求生意志崛起,激烈地挣扎着束缚带。

      下一秒,禁闭室大门开启,几名赫尔曼亲信人高马大,迅速地控制住审问员,刑法开关被关闭,迟恩被解开束缚,赫尔曼抱着他,迟恩在他怀里不断抽搐,赫尔曼轻轻抚摸他的背,生怕抱紧了,人就会被自己弄断。
      赫尔曼道:“没事没事了,我知道和你没有关系。”

      迟恩泪流满面,涣散的目光极力聚焦眼前的人,止不住颤抖的手一路摸上赫尔曼脸颊,他还有些分不清状况,想要对自己爱的人凝起一个笑容,可是实在是肌肉不受控制,弯起的嘴角丑的要命,迟恩想,自己竟然连这件小事都做不到,简直是个废物。
      他找回自己声音,道:“对不起。”

      赫尔曼心疼地抱紧迟恩,不断地安慰:“我知道,我知道。”
      随即,原本温柔的眼神变成狠厉,扫了一眼迟恩坐着的椅子,所有的愤恨化为实体,成为千万把利剑射向审问员,“你竟敢私自动用战俘刑法。”

      审问员被反扣手臂跪在地上,他是个雌虫,被来自更高更纯的信息素镇压,下意识认错,“赫尔曼上将,对不起,还请您留我一条命!我还要为这场战争冲锋陷阵!”
      他是真的害怕,毕竟赫尔曼上将威名在外,连续取得多次战役的成功,听过赫尔曼名号的人,除了给予不吝啬的称赞外,更多的是刻在骨子里对强者的恐惧。

      久经沙场的赫尔曼,毫无疑问,手段狠辣。

      对于未知事物的到来,审问员发着抖,反复重复:“求放过我……”
      赫尔曼直接忽略掉对方后面的求饶,回答他前一句,“不必了。既然你有这个胆子,那么自己就亲自体验一下。”

      亲信得到示意,把乱踢乱动的审问员扣在了迟恩坐过的位置,之后,没给他任何的反应时间,毫不留情地就开了最大档,伴随着一山比一山高的呐喊,赫尔曼抱着迟恩出去,临走前,留下一句:“给他除去军籍。”

      回到车上,迟恩迷迷糊糊地依偎在赫尔曼怀里,身上还是不受控制地抖动,他望着他的下颌,想问的问题有很多。
      你身上的伤怎么样呢?怎么能擅自下床呢?

      一想到这里,自己其实没有资格管他,迟恩也就按压下这些想法,最后只问了一句官方话:“你怎么来呢?”

      其实他心里很清楚,赫尔曼刚刚暴怒的情绪是为他而发,或许也是为了自己而来。但是……
      系统已经消除了他们有关迟恩的记忆。

      赫尔曼打断他的胡思乱想,语气不再有方才易燃易爆炸:“迟恩,你怎么又把自己弄成这个样子。”
      “我……”迟恩没想到他会这样说,一时语塞,低头道,“对不起。”
      “不是你的错。”

      “为什么你会对我这么好?”迟恩回想种种,热泪盈眶,“为什么……你还记得我?”

      车外喧嚣至极,两人之间像是起了一道屏障,将所有不相关的杂乱隔离在窗外,这个时刻这个地点,时间与空气只为他们流动。
      赫尔曼捧着迟恩的脸,与他抵额,沉闷的呼吸交缠不清,赫尔曼道:“因为我的这颗心脏因为你而鼓动,你给了我重生又不仅仅是活着,更多的是,感受爱。”

      迟恩听着他说,每一个字都认识,合起来却是理解不了。他感觉自己可能被电傻了,以至于他出现幻觉,跟梦一样,还是个美梦。
      “赫尔曼…你……不是…我……”迟恩也不知道自己究竟要表达什么了。

      “我已经失去过你一次了,我想保护你,以合法雌君的身份,好吗?”赫尔曼眼睛倒影着迟恩,每一个字吐出来都软软的。
      迟恩看着他,久久不语,半响,抬起手臂抱住赫尔曼,与他嘴唇相接,空气被挤压交换,双方温度逐渐攀升,浓浓热意让两人都感觉活着,珍惜现在每一分每一秒。

      分开时带出一条银线,迟恩用他那极具蛊惑的声音回答:“赫尔曼,我爱你。”

  • 作者有话要说:  好像快完结了…(挠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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