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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熟悉又陌生的人 ...

  •   赫尔曼沉沉地睡了过去。
      迟恩大脑一片空白,吞咽了好几口唾液,喉结还留有余温。
      “我……”迟恩试探着伸出手,忽然空中响起一阵嗡鸣。

      迟恩迅速收回手,藏住内心那些小心思。

      飞船降落荡起一阵风,火势渐大,以摧枯拉朽之势朝西方烧去。飞船停在不远处,面对不明者,迟恩保持警惕。
      船门向上打开,从里面出来一个人,皮鞋黑长裤,上身穿着军绿色大褂,戴着眼镜。一哒一哒朝他们走来。

      走近了,迟恩看向对方那张温和无害的脸,立即认出了他。
      还好还好,是熟人。

      很快,他想到一件重要的事,咯噔一下,就笑不起来了。
      只听风享明显警觉道:“你是谁!”

      果然,如他所料,记忆被清除,况且他现在和雄虫迟恩长相不同,没有认出他来,迟恩梗了一下,低头看了一眼赫尔曼,缓缓道:“我叫迟恩。”
      “迟恩?你不是已经死了吗?”风享流露出迟疑。

      “说来话长。”不想外面自己身死的消息其他人也知道了,那言子津和雪团,那些人会守承诺吗。
      火焰越燃越烈,高温直逼而来,两人脸颊都被烤的红红的。
      风享道:“先把赫尔曼搬上去吧。”

      赫尔曼整个重量都压在迟恩身上,又比迟恩本体高了几厘米,所以花了很大功夫,才背上背。
      几人上飞船后,飞船升起又带起了一阵风,火势朝东跑去。

      迟恩看向下面一片火海,恐怕这样下去,整个荒星都会消失,进入生物更替时期。
      希望它会灭吧。迟恩默默祈祷。

      “现在情况不容乐观,还好你们升起一团火,黑烟飘上去,我才能赶过来救你们。”风享和他们说了几句。
      从刚才开始,迟恩右眼皮狂跳,一直感觉不对劲,但又说不上来到底是哪里不对劲,“你一直在找我们吗?”

      说这话的同时,迟恩望着飞船外的乌黑,整个太空是那么寂静,那么浩大,那么无法预测。
      “对啊。”风享笑着操控飞船,语音带着无法抑制的喜悦。

      迟恩脑中一直紧绷的弦突然断了,这下不止右眼皮狂跳,左眼皮也开始跳动起来。陷入昏迷的赫尔曼靠在他肩边,搂着他的手逐渐收紧,迟恩内心慌乱,暗自掐手心给自己勇气,看似随意道:“我们还有多久到主星?”
      “快了快了。”

      迟恩盯着风享后背,只觉得这人藏的够深,虽然还不知道他背后的身份,不知道他到底有个什么目的,但是目前能够确信的是,赫尔曼暂时不会有危险。
      这一点得到肯定,迟恩也算是放下这心里的一颗大石头。

      到达主星,赫尔曼被紧急送进医院检查,迟恩在外面等了半天,没有检查出什么大问题后,赫尔曼就被移到个人病房。
      赫尔曼还昏着,紧闭双眼,长长的睫毛在下至投放出一小块阴影,没有一丝血色的嘴唇唇纹特别明显,整张脸看起来太过枯败。

      迟恩走近,眼神露出些许悲伤,温柔地望向赫尔曼,手不自觉地攀上赫尔曼身上,一点点往前移,格外小心翼翼,最后停在赫尔曼的嘴唇上,不敢再往前走一步,指尖与唇相触,一个柔软,一个干涩粗糙。
      和他这份感情一样,还没来得及说出口,也没给他说出口的机会。

      自己不属于这个世界,相应的,赫尔曼也不属于自己。

      迟恩依依不舍地移开手指,缓慢地放在自己唇上,与他那冰冷的气息相拥,嗫喏:“我马上要走了。”
      都说人贪得无厌,迟恩觉得自己是一个不知满足的浑蛋。

      锁在赫尔曼身上的视线粘稠无比,如同挖掉自己赖以生存的心脏,驻足良久,迟恩轻轻关门出去 。
      他还有些事情要确定,在自己离开、声音治愈效果消失之前,发挥自己最大的效用。

      门被扣上那一瞬,躺床上的那个人无知无觉地醒了过来,慢慢睁开眼皮,睫毛颤动,暗沉的瞳孔带着刚出生婴儿的懵懂,若有所思地转头,看向那扇虚掩的门,说不上来的,脑子里有个预感——好像这样盯着,梦里想见的人就会出现。

      迟恩回西子湾的一路上,硝烟四起,伤员无数,空中还有敌机的轰炸,要不是及时反应,升起保护罩,恐怕这座城市早就多了好几个窟窿。
      迟恩震惊于变数之快,晕头转向地躲到了一个建筑物之下,捡起一旁的树枝在地上写写画画。
      他亟需整理一下现在的情况。

      按照前世被绑的最后一刻了解到的信息,虫王出行不幸被袭,原本在医院的赫尔曼临危受命,却被击落。
      在赫尔曼名字下打了一个叉,迟恩垂眼,又一把给擦掉。理其他的事情。

      按照现在这个状态,恐怕虫王危在旦夕,所谓的星盗也是故意挑这个时候。赫尔曼被困在荒星的那一段时间,趁虫星无主、防守薄弱,一举进攻。
      迟恩望着天空与敌军厮杀的联盟先锋军,陷入沉思,忽然身后响起啼哭声,打断他的思维。迟恩连忙擦掉地上全部的记号,朝侧方隐蔽,他之所以快速躲旁边,是因为他身后有一面玻璃,可以看见里面情形,自然,对方也能看见他。

      不确定到底是敌是友,顶着自己这张原皮的脸还是小心为上,毕竟自己可没有触角,就算装,也只能装成亚雌。
      迟恩偏头望里面,想要了解那哭声到底是谁,结果这一看,迟恩心也跟着揪了起来。

      有两个混混,看着像雄虫,正在调戏言子津,他怀里抱着一个小孩,紧紧地抓着言子津的肩膀。
      “别挣扎了,现在这么乱,逃哪里都是逃不掉的,被炸死的话多难看啊,还不如在死之前跟哥几个快活快活!”寸头混混越过雪团,伸手摸言子津的脸,□□不休。

      “是啊,给我们整舒服了,之后嘿嘿保护你啊。”一边附和一边压向言子津,把他逼到角落里。
      “休想。”言子津安抚雪团,抱着的手又拢紧了。
      雪团哭声不停,似乎想用这种法子赶走两个混混,但是这对他们来说,已经开始烦躁了。
      极其不耐烦地扒拉雪团,想要把这崽子扔走。

      言子津蹲下,背过身埋头,呈现一个保护的姿态,他承接对方的怒火,眼泪无声流下,滴在雪团头顶,只觉得这孩子可怜,刚生出来就被亲生雌父雄父抛弃,现在,两个养父,一个生死不明,一个……
      好不容易,好不容易从龙潭虎穴里逃出来,好不容易是迟恩为自己争取来的活命机会,怎么可能轻易就被这两个混混夺走。

      “呸,挺硬啊,直播那么骚,现在装什么装!”见拳打脚踢都没用,寸头气急败坏,巡视周围,瞅到砖块。
      竟然自己得不到,那其他人也不能得到。
      阴暗想法滋生蔓延,寸头红了眼,拿着大砖就对着言子津的后颈砸。

      咚!

      寸头头顶一片血泊,圆睁的眼红丝满布,一脸的不可置信。

      嘭!

      重要的部位受创,神经断裂,下盘不稳,朝后倒去。

      另一个雄虫看到自己大哥无缘无故的倒下,赶紧接住他,对言子津吼道:“你做了什么!”
      言子津闻言,转过头,背部疼痛难耐,看着对方流下血,也是愕然不已。
      是有人帮我们吗?

      言子津朝周围瞄了瞄,没看到其他人的存在,立马直起身子,准备抱着雪团远离这危险之地,危险之人。
      岂料,他还没走几步,就被小弟缠住,掐着他的脖子往后压,“给我大哥去陪葬吧!”

      呼吸受阻,整个脸通红,抱着雪团的力道却是不敢放。
      真的要死在这里吗?
      不,不甘心。

      言子津被他扑倒在地,极力地用脚去踹对方,结果锢在脖子上的手越收越紧,双眼翻白,意识断断续续,手逐渐脱了力。
      说此时那时快,雪团即将摔下的一瞬间,身上的重量忽地变轻,脖子的压力也消失,言子津抱着雪团,猛地吸入久违的空气,弓着背咳嗽。

      等缓过来之后,才偏头去看,只见一个身材修长的青年一脚踢飞小弟,握着拳把他按在地上揍了十来下。
      一直以来积累的怨气与烦躁,一股脑地靠这拳头发泄出去,每一拳都划破空气,使了十成十的力。

      对方被他揍的说不出话来,想要求饶却被这狠厉的拳风阻断,硬生生挨了这十来下,直到对方晕过去,迟恩才停下来。
      甩了好几下手掌,仿佛揍的这几下脏了自己的手,想要将这晦气甩出去。

      拥有原身体的迟恩,比原先高了十厘米,力气也大。温和的眉眼被怒气覆盖,上挑的眼尾戾气还未散去,严重突出,眼神变得尖锐无比,看起来整个人难以接近。
      言子津望向他的后背,熟悉又陌生,哪怕看起来很可怕,却是觉得安全感十足。

      “你是谁?为什么救我们?”言子津最终开口问,“我认识你吗?”
      迟恩转头,朝他笑了笑,方才的阴霾云消雾散,“重新认识一下,我叫迟恩。”

  • 作者有话要说:  南方可怜孩子没见过辣么大雪,足足二十厘米厚,玩的可开心了(转圈)(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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