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15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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胸前突如其来的多了一份热量，赫尔曼毫无防备，眼睫颤了颤，垂在身旁的手蜷了蜷，犹豫片刻，一想到自己这双手沾染过鲜血，最终还是没有回抱。
迟恩平复好心情，很快就从对方怀里退出来。
吸了吸鼻子，迟恩道：“抱歉，有些感伤。”
赫尔曼：“没事。”
墓园里的墓碑一排一排，一列一列，整整齐齐。
放眼望去，小山坡上雌父墓碑显得突兀极了，硬生生地打乱了整体美感。
两人站在原地无言很久，等到风灌进迟恩衣领里，才动了动，迟恩咳了两声，示意回去。
一前一后地准备出去，迟恩跟在赫尔曼身后，余光看着墓碑上一个一个的名字，心里不免再次七想八想。
突然，赫尔曼停下了步伐，偏着头的迟恩一头撞在了赫尔曼后背上，结实的臂膀像块钢铁，脑袋有些发懵。
迟恩揉着头，抬头顺着赫尔曼视线望去，一点点看清内容后，微微睁大了双眼。
这座墓碑上写着：
章南之灵墓，虫历2025年10月8日——2074年1月1日
左下角一小列字：
其雄子章成立，2074年1月5日
迟恩微微张口，眼圈有些发红：“一定要抓住这些恶人！”
赫尔曼捏紧拳头，低声重复：“一定将之绳之以法！”
周遭静静的，这两句话掷地有声，如同庄严的承诺，唯独风听见了。
回到车上，开门声惊醒了雪团，惺忪地揉着眼，费力的起来。
赫尔曼干脆抱起他，用纸巾擦干净嘴边流下的口水，轻声道：“怎么醒了？”
雪团眼睛还没完全张开，还有点困的样子，伸着肉嘟嘟的小手抱住赫尔曼小臂，迷迷蒙蒙道：“慢慢，饿。”
赫尔曼看他累了就睡，醒了就讨吃的模样，不由得弯了弯眼睛，“小馋鬼。”
话是这么说，赫尔曼还是老老实实的从前座保温箱里拿出奶瓶。
迟恩一边捏着雪团脸颊，一边漫不经意的问道：“雪团真可爱，几岁了啊？”
迟恩存了些其他心思，眼睛盯着雪团，看似实在逗弄小孩，随口说的话。
“两岁。”
“雪团，叫雪团是有什么含义吗？”
闻言，喂营养奶粉的手一顿，赫尔曼挑起眼皮，看着迟恩侧脸，道：“因为是在大雪里捡到的。”
那时候，赫尔曼刚解决完星盗，夜里大雪纷飞，回收机器人拖着垃圾箱在空中行驶，敏锐的感知力，让赫尔曼看见了垃圾桶里一团布包裹着的东西。
察觉到异常，第一反应就用上将身份阻拦了机器人，等他小心翼翼抱出来，掀开上面的的布时，发现是一个新生的、被遗弃的雄子。
雄子呼吸微弱，全身被冻的通红。
那时候，他和傅宥钧还没有协定好契约婚姻，同时害怕忽然出现的孩子引起不必要的麻烦，赫尔曼这两年来一直偷偷养着。
迟恩勾起嘴角，关注点新奇，心里疯狂吐槽：哈哈哈哈，想不到上将起名能力和我差不多！如此通俗！
听到不是和傅宥钧的孩子，以及他们关系仅仅是契约，没来由的，压在心口的石头碎裂了，迟恩笑的灿烂：“没找过他雌父雄父吗？”
说完，又摸了摸鼻子，觉得自己问的简直是废话。
赫尔曼望着雪团禁闭的双眼，气声道：“死了。”
雪团养好身体后，赫尔曼开始着手寻找他的雌父雄父，以为很简单、很快就可以给雄子找回家了。
结果这一找，就是半年，邻里告诉他：“半年前被仇家杀啦，唉，一家三口，可怜了刚出生的孩子。”
迟恩收回捏雪团的手，沉声回道：“原来是这样……”
雪团一啜一啜的，奶瓶被喝了大半，到了最后，速度慢下来，似乎嘴部用了太大力，累了，含着的奶嘴没有了吸力，待在口腔里的液体滑出来。
赫尔曼替他擦干净，重新放回后座，盖好被子，调高车内温度。
迟恩依旧坐在后排，帮忙照看雪团。
引擎发动，飞车悬浮而其，不一会就消失在墓园门口。
这一路上，迟恩内心直打鼓，关于那份契约婚姻，该从何问起。又脑补了许多曾经配过的狗血剧本，仿佛肩上有两个小人，相互争执来争执去，一人丢了对方几个问题，整得哑口无言。
到了尘月酒吧，迟恩摆手，拨开肩上的虚幻小人，同时散去脑子里乱七八糟的想法，什么也没问。
无他，他只是想到了自己穿越的秘密，对方很尊重的没问。自然，自己也要同样以礼相待。
久违地再次回到这个熟地，迟恩说不出有什么感觉，既无憎恨，也无留恋，如同第一次来，只剩下陌生。
迟恩抬手放在胸前，垂了垂眼，心境平淡无波，想不到，这次没有所谓的共情了。
说不上开心还是难过，现在摆在面前的事实：原来的迟恩彻彻底底消失了。
如今站在这里的是继承了迟恩记忆，来自异世界的迟恩。
赫尔曼推开门，风铃摇晃，叮当两声脆响。
一个酒童迎上来，赫尔曼开门见山：“我找你们经理。”
对方似乎是新来的，霎时瞧见周身气质如此浩然的人，有些昏头转向，赫尔曼问的话光听声音了，内容是一个字都没过脑子。
红着脸仰着头：“啊？”
赫尔曼浑然不觉，欲再说一遍，迟恩却是直接从身后上前，拦在了两人中间，用身体挡住了酒童直挺挺的炙热目光，兀自微笑：“你先去忙吧，有需要我们会叫你。”
迟恩本音柔且有力量，平常都是随意散漫，带着点不清不楚的口水音，显得黏黏糊糊但不讨人厌。
此时此刻正经起来，用最标准的官话音调，倾注了能化出水的笑意，听的人酥酥麻麻。
酒童视线原本聚焦在赫尔曼身上，迟恩一开口，仿佛为他还不错的外表又渡了层滤镜，酒童感觉自己腿都软了，避免当场倒下，连忙说“是”离开。
见自己赶走潜在的竞争对手，颇有些得意。
迟恩转身，忽地鼻尖对着鼻尖，猛然回过身，背对着赫尔曼，结巴道：“我…我知道经理在哪的？”
迟恩完全没想到自己离他那么近，心脏跳的很快，他感觉频率快到一百四了。
一边说着，一边快步往前走着。
“你……”赫尔曼望着他背影，欲言又止。
凭着直觉到了二楼，赫尔曼一把拉住他胳膊，迟恩随着惯性往后倒，被赫尔曼一把接住，随之而来的是好闻的清香。
“哟，堂嫂这是？”底下嘈杂中，前方一道熟悉的声音响起，带着点玩味。
作者有话说第15章 15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