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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实验体唐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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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看吗？”少女笑意盈盈，一身纯白色荷叶袖的连衣裙，她玉足轻点，悠悠转了一圈，裙子在空中划出一个好看的弧度。
可纪林不敢小瞧她，低头看了看少女的资料。
唐瑶，001号实验体，一级危险体，管理者严禁打开饲养仓，严禁001号实验体接触武器。
眼前这个看起来才十几岁的小姑娘，是组织培养出的最成功的实验杀手。本来是要唐瑶参与国际战斗，不料唐瑶觉醒了自主意识，在训练场失控杀了近万人。组织动用了科技武器，才勉强将她制服，关在特制的饲养仓里。
“好看。”纪林眸中静如深潭，笔唰唰唰地记下观察数据。
“我还是更喜欢红色。”唐瑶低头嘟嘟囔囔地看了看裙子，百无聊赖地摆弄手指。
突然，她抬起头蹦蹦跳跳地凑近，眨眼微笑，隔着玻璃看向他，“我可以申请在饲养仓里加个秋千嘛？这里太无聊了。”
纪林按了出餐键，冷声回话，“不可以，秋千固定的钉子属于危险品。”他顿了顿，抬眼，“再说，你也没地方挂。”
唐瑶环顾四周，之前她顺着树爬到饲养仓顶，差点就跑了出来，组织上便把高于唐瑶的二十厘米以上的建筑都给拆了。
唐瑶脸颊上的软肉贴在玻璃上，瘪瘪嘴道：“真没意思。”
她坐在草地上，乖巧地吃着毫无滋味的营养餐，即使001号标明了极度危险，但一个有自主意识的实验体能带来的巨大价值，足以吸引这些人以肉饲虎。
“她体内融合了太多基因，现在我们也查不出来究竟是哪种基因变异使她觉醒自主意识......最近的观察数据怎么样？”一老者穿着防护服走过来问道。
“没什么变化，体重、身高等各项指标基本稳定，表面无异变，握力略微增加，但涨幅不大，仍处于可控范围。”纪林低头如实汇报着。
“好，一会儿给她戴上电击环，半小时后做反应测试。”周铭拍了拍纪林的肩膀，满意地说道。
纪林是他最看好的学生，让纪林来做001号的管理者，也是带着提拔他的意思。
“是。”纪林微微蹙眉，还是应声。
纪林为唐瑶后面好奇地四处打量。
“那是什么呀？”
“培养仓。”
“那个呢？”
“提取装置。”
“那我们要去哪里呀？”
“三楼反应测试厅。”
“哦~”唐瑶小心地捏着纪林的衣角，“又要电我啊。”
纪林一愣，抿了抿唇，“......我下午去问问，可不可以给你加秋千，你乖乖做测试。”他低头看向唐瑶眸子泛起的光亮，纪林突觉自己很卑鄙。
“真的嘛！”唐瑶肉眼可见地开心，晃着纪林的衣角撒娇，“唐瑶最乖了。”
“嗯。”纪林眼中闪过一抹柔情，电梯门打开，纪林又回到之前那个冷淡的样子。
周铭全副武装，示意纪林把唐瑶带进实验舱。
实验舱门紧闭，唐瑶人畜无害地笑着，隔着玻璃还冲纪林挥了挥手，“记得回来接我啊。”
纪林点点头，眸底闪过一丝挣扎，他步子迟疑，却还是慢慢退出了测试厅。
“一档电击。”“五档电击。”
周铭的声音冷得像没有感情的机器。
“001号的扛电能力又增强了，调到最大档，试试她的反应。”
“啊啊啊啊啊啊——”
惨烈的声音不断在纪林耳畔响起。
叮——
一个小时过去，反应测试才结束。
“我给她戴了个控制环，比电击环控制的强度更大，也更灵活。”周铭推了推眼镜，“反应比之前快了两倍不止，照这个速度下去，不到一周，她就会和成年豹子的反应速度相差无几。”
“纪林，你知道这样一个实验体在战场上会发挥多大作用吗？”周铭拿话点他。
纪林沉默，联合国发布条款禁止使用生化武器、核武器等毁灭性武器，所以各国在战场上只能发展其他科技武器。
唐瑶便是M国死体培养技术的产物之一，在三千多个失败品中唯一成功的，且各项数据都理想的实验体。
只是......她觉醒了自主意识。
“师傅，我带她回去了。”纪林不回答他的问题。
“纪林，她就是个实验体，是你的科研项目，和人类终究是不一样的，你，最好弄清楚。”周铭叫住他。
纪林顿步，“学生明白。”
周铭把一个资料夹递给纪林，“下次反应测试你做，我已经开始着手制作封闭她意识的装置了。纪林，你还有光明的未来，不要把时间浪费在情情爱爱这种无聊的事上——还是对一个实验体。”周铭看得透彻。
纪林抿了抿唇，头也不回地走了进去。
“师傅，我记住了。”
“纪林～我是不是很乖。”唐瑶慢慢爬到舱口，天真地冲纪林笑着。
纪林揉了揉唐瑶有些发焦的头发，这样一个女孩子，怎么会是危险的实验体呢？
“很乖。”纪林抱起她往回走。
唐瑶缩在纪林怀里，指了指脖子上银色的控制环，“纪林，那老头给我一个项链。”
纪林暗了暗眸子，“......不好看。”
“我也觉得。”唐瑶瘪了瘪嘴，有些委屈，“但我拿不下来。”
“......戴着吧。”纪林沉默良久，却还是这般说着。
“好吧。”唐瑶勾住纪林的脖子，把头埋进他怀里，深吸了一口气小声撒娇，“纪林，我好疼啊......”
纪林不作声，他不知道怎么安慰她。
她反应越灵敏，感知系统越发达，她就越能感知到疼痛。
可他什么都做不了，甚至，还是帮凶。
建秋千的申请还是没批下来，但纪林悄悄给唐瑶买了个小皮球，唐瑶玩得也很开心。
*
两周后，唐瑶再次被带入实验舱。
“唔！”唐瑶拼命挣扎，“滚开！放开我！”
周铭拿着控制器，一按按钮，加强后的电流立即从控制环中涌出，唐瑶身上被迅速电出一块块焦皮。
“啊啊啊啊啊啊——”唐瑶痛苦地在地上打滚，撕心裂肺地叫喊。
“快把她关进实验舱里！”周铭一声令下。
“师傅！”纪林焦急地从电梯中跑出来，咬牙挡在周铭面前，“为什么不经管理者同意就强行带她出来！”
“当然是做反应测试了。”周铭感到好笑，戴好手套，云淡风轻地说道。
纪林失态地抓住周铭的手腕，“师傅！不行，她，她......”
“纪林，你忘了我都跟你说过什么吗？”周铭眸光一沉，“摧毁意识的初代装置已经完成，只要她反应测试结果达标，就可以直接进行，纪林，你是我最看好的学生，你要拦我？”
纪林面上一滞，“师傅......”他眸光明明灭灭，最终无力地垂下手臂。
他开口，做最后的挣扎，“不是说，让我做这次测试吗？”
周铭意外地挑了挑眉，爽朗一笑，拍了拍纪林的肩膀，把资料夹递给他，“你能想开就好，去吧。”
测试厅里，唐瑶还在挣扎，她的嘴被胶带死死封住，呜呜地叫，瞳孔中尽是愤怒和警惕。
“淦，我按不住了，我去找麻醉剂。”一个人骂骂咧咧地说道。
“麻醉了还怎么做反应测试？”纪林大跨步走过来，直奔唐瑶。
“纪博士，她很危险，小心！”旁边人话音未落，只见唐瑶突然停止了挣扎，一双小鹿般的眼睛湿漉漉地看向纪林。
她的眼睛闪着光，像看见了救世主。
却见纪林的身影慢慢放大，用手遮住了那双清澈的眸。
“一会儿就好了。”唐瑶听见了一声轻轻的叹息。
“001号实验体反应测试开始。”
纪林冰冷的声音响起，掌下湿润，他抬起手，却见那双原本闪着光的眸子暗淡失色，几颗泪珠孤零零地挂在唐瑶脸上。
“啊啊啊啊啊啊——”唐瑶的惨叫染着一股莫名的悲痛。
“反应感知系统正常......开启第二阶段的电击测试......”纪林的声音不带一丝温度。
唐瑶拼命拍打着实验舱，像个发狂的狮子，测试厅中充满着烧焦的味道，唐瑶身上没有一块好的皮肉，看得舱外的人生理作呕。
“测试结束。”纪林的手覆上玻璃，直勾勾地盯着奄奄一息的唐瑶，“001号实验体反应测试已达指标，符合实验要求。”
纪林揩了下眼角，打开舱门抱起唐瑶，大步流星走出测试厅。
“师傅，学生第一次做测试，没把握好度，她现在继续不了实验。我先把她送到二楼医疗室，半小时后恢复好了再给您送来。”纪林不卑不亢地说着。
“也好。”周铭意味不明地看了纪林一眼。
整栋大楼都有监控，周铭倒也不怕纪林做什么手脚。
纪林带着唐瑶下到二楼，操作机器将她放进了修复营养液中。
“三十分钟，够用了。”纪林站在操作台上轻声呢喃。
周铭的随身监控突然卡屏，三秒后恢复正常，周铭见纪林安分地坐在那等唐瑶修复完，这才放心地前往四楼实验室。
纪林拢了拢袖子，把手中的药片藏起来。
叮——
唐瑶修复完毕。
纪林把唐瑶从修复液中捞出来，大楼的灯光开始闪烁。
“怎么回事儿？”周铭看着黑屏的监控器，烦躁地问着技术员。
“大楼的主控程序中了病毒，我破解不开。”技术员急得额上冒汗，双手飞快地在虚拟屏幕上敲打着，“纪博士呢？他应该能解开。”
周铭顿时明白了，咬牙切齿地说道：“估计就是他搞的，快，走紧急通道，他要带走001！”
纪林抱着唐瑶顺着窗户跳出去，完美落在一辆卡车上，纪林费力地爬起来，抱紧唐瑶直奔码头。
唐瑶悠悠转醒，双目猩红，当即勒住了纪林的脖子。
纪林毫无防备，一下子失力倒在地上，唐瑶也顺势掉了下来。
纪林喘着粗气，颤抖着手伸向唐瑶的脖颈。
唐瑶右手成爪，直接贯进了纪林的小腹，顿时鲜血四溅，染红了两人的衣襟。
纪林的身形晃了晃，强撑着按上了控制环的解锁键，啪嗒一声，控制环四分五裂。
“纪，纪林？”唐瑶的眼睛恢复清明。
“码头有人接应你，快走——”纪林用尽全力，咬牙倒在地上。
他瞳孔渐渐涣散，断断续续地做最后的叮嘱，“一会儿师傅就追过来了，你快，快走——”他的呼吸愈发艰难。
“你不是......”要杀我吗？唐瑶不可置信地看着自己鲜红的手指。
纪林闭上了眼睛，他身上有种干净利落的凌冽感，像露珠凝结在雪松针叶上折射清晨的第一缕光。
“你还从未对我笑过。”唐瑶苍白一笑，周铭的激光手枪顿时贯穿她的心脏。
她的视线渐渐模糊，一段记忆涌入她的脑海。
一滴泪从唐瑶的眼中流出，原来，他早就对她笑过了，早就笑过了......
唐瑶不是死体培养，她当时昏迷处于假死状态，误被当做死体做了实验。
而唐瑶，是纪林第一个观察对象，他在后期检测的时候才发现唐瑶还活着，可当时，已无力挽回。
纪林觉得他欠她，可他又不能违背师傅，只能尽力关照唐瑶。
一旦唐瑶的自主意识被泯灭，她就真的死了。
“你好，我是001号实验体。”
少年温柔一笑，眼中复杂的情绪是唐瑶看不懂的反应。
“你不叫001号，你叫唐瑶。”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