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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丞相的乖张小女儿3 ...

  •   为首的是一名瘦高个半大小子,脸上青春痘冒得正盛,叉着腰咬着牙,看见桐翡出来,刚想高声讨伐,定睛一看,小声问旁边的人:“知府夫人是个瘸子?”

      身边那人小声嘀咕了几句,那小青年气势更盛了,直鼻子直脸问道:“你是秋夫人?”

      桐翡道:“是啊。”

      那青年讥讽道:“你原来好像不瘸啊。怎么刚嫁进来几日,就被打瘸了?”

      桐翡心下想笑,这毛头小子还会激将法,谁知还未开口,门口忽然传出一声呵斥:“混账!”

      桐翡回头,见惜云麝迈出大门,颇有当家主母风范:“我们知府夫人,岂是你能置喙的,也不照照自己的影子!”

      桐翡心下奇怪,她不是一向和我死对头吗,今日怎么向着我说话了,怪哉,怪哉!

      那小青年见又跳出一名身披华衣,满头钗环的女人,讨了个没趣,道:“叫林翘翘出来!”

      桐翡笑道:“林翘翘?我们这里可没这个人。”

      另一个耳垂很大,脸上横肉一块块的人道:“胡恙,别听她瞎咧咧。那日我分明看见,林翘翘吹吹打打,八抬大轿抬进这个院子的。就是她家什么亲戚!”

      原来他们说的是林浅俏。

      桐翡对这种架势,一猜便知□□。一定是林浅俏化名林翘翘,在外面惹了祸,被人追上门来。

      可你若真想低调,就不该大白天鼓乐喧天的进烟州府衙。白日之下哪有新鲜事,外面对这位看似尊贵无比的姑娘应该早已议论纷纷。

      胡恙手一指:“听见了吧?夫人你我们管不着,但林翘翘这个丫头,给我出来算账!”

      桐翡问:“她怎么着你们了?”

      胡恙呸道:“她?昨日她大摇大摆带了好些人去集市玩,碰上哥几个打牌,非要切磋切磋。一切磋……就被她给耍了!”

      桐翡作惊讶状:“还有这等事?”心中却道,百分之百就是她,证据都不要拿。

      胡恙瞪眼道:“一开始我们还不知道,心想是哪家的大小姐,背着大人出来玩的。谁知她把把都赢,一刮三,赢了我们十几锭银子!我们不服,又打了几轮,最后裤衩都输光了,才他妈发现,她耍老千!!”

      那名“横肉”嚯开嗓子道:“可不!哥们在这一带玩牌十几年了,没见过这么邪乎的。她要不是出老千,爷我脚朝上倒着走!”

      旁边一名手摇白娟纸扇,脸庞白皙,衣着清秀的男子笑道:“那你吃进去的早饭岂不都要吐出来?”

      众人爆发出一片哄笑。

      哄笑过后,依然虎视眈眈看着桐翡,一副你不把人交出来,休想让我们走的架势。

      桐翡自然不会交人。丞相把人交给秋异行,万不可有闪失。如今抵死不认府上有个叫林翘翘,这话也没有错。

      她刚想开口,忽然杂乱的脚步声响起,从府中迈出一片衣着花红柳绿,眉眼桀骜不驯的姑娘,为首一人身穿一套嫩粉色质地轻薄的褂裙,仰头抱胸,一脸讥讽,与外面这群公子哥们倒有几分相似,正是林浅俏本人。

      林浅俏指指自己鼻尖,讥笑道:“找我?”

      “横肉”吼道:“嘿!就是她!你别跑,有胆别跑啊!”说着就想上来拿人,谁知脚还没迈上台阶,就被一人掀翻下去。

      他仰头摔了一跤,迷瞪爬起来,捂着后脑勺,刚想破口大骂,忽然愣住了,极不情愿地哼哼道:“……尧侍卫。你,你凭什么踢我?”

      夭绍站在林浅俏身前,一身黑衣,面色冷酷,眼睛像把冰刀,令人不寒而栗。林浅俏咯咯笑了:“凭什么?凭你胆大妄为,凭你敢上衙门府叫嚣。你爹何许人也,敢不敢说个名字出来?”

      原来林浅俏也知这些人大有来头。桐翡舔舔嘴唇,心道好笑了,哪个爹都不好惹。纨绔对纨绔,王八斗王八,她倒要看看强龙能不能斗得过地头蛇?

      “横肉”被胡恙从地上扶起,气愤不已,脸上的肉似乎都在发抖:“你哪来的地痞流氓,敢来烟州撒野?尧侍卫,你可要看清你护着的是什么人,强取豪夺,满嘴鬼话,你帮她,秋大人脸面何在?”

      夭绍面无表情道:“职责所在。”

      林浅俏的身后的那群婢女本就如她们的主子一般天不怕地不怕,见又有夭绍护卫,胆子更肥,纷纷出言讥讽。那名唤做“青萍”的绿衣婢女竟然好似早有准备,手持一把黑色麻鞭,扛在肩上喝道:“什么小毛贼,胆敢擅长官府!这要是在京城,脑袋都掉了几百回了,不知好歹!”

      立刻有人附和,一声声娇喝传来:“也不看我们小姐是什么人,吃饱了撑的不想活了!”

      “少跟这些人废话,来硬的是吧,咱们也不是吃素的!”

      桐翡抚额叹气,林浅俏啊,你不知天高地厚暂且不提,毕竟是有资本有后台的,可这些手无寸铁,连桶水都提不动的丫鬟们,是不是太嚣张了点啊……

      八成没被一群如花似玉的姑娘指着鼻子骂过,胡恙居然被她们你一句我一句骂懵了,听到那书生咳了一声,才回过神来,怒道:“秋夫人!……像这样偷奸耍滑的人,按烟州律例,怎么罚?”

      桐翡道:“怎么个偷奸耍滑法?”

      胡恙道:“出老千啊!”

      桐翡的原身自小在烟州长大,对烟州律例自然知道一二。在经商买卖、市井娱乐中,但凡涉及钱财,均不得作弊造假,合伙耍奸。否则对应钱财大小进行惩罚。

      桐翡道:“你们怎们知道她出老千?有何证据?”

      罚没问题,关键要拿出证据来。若拿不出,那就不归秋异行管,说不定还要判你们个骚扰官府,胡乱扰民。

      胡恙瞪眼道:“夫人,她手法快,如果当时就发现了,我们还用到这儿来吗?早把她吊起来打了!”

      桐翡心道,看样子这伙人平日也很凶残霸道啊。林浅俏啊林浅俏,你惹谁不好,非要惹这些有背景的混混……

      这时,大门前那群花花公子好像都等不及了,碍于夭绍门神一般挡在前面,不敢贸然上前,只好不停地言语讽刺。

      “走啦走啦。秋大人家的亲戚犯了事,我们哪敢得罪啊,搞不好吃不了兜着走。”

      “人家不承认有什么办法?认倒霉咯!”

      “还不是头上有人?想不到秋大人一世英名,嘿嘿,不过如此。”

      “就这么忍了哥几个?这女的最好别出门,永远当缩头乌龟,但凡迈出这个门,见一次打一次!”

      桐翡单眼一挑,眼神冷电般射出。

      作为曾经的京城“一霸”,她从不劫掠,有理讲理,但欺负女人罪不可恕。

      桐翡嘴角一斜,勾出一抹笑容,道:“你们没有证据,怎么就认定她出老千了?万一是巧合,或者牌艺高超呢?”

      那名摇扇男子,身边围了几名小青年,巴结着唤做“柳茗”的,听了桐翡这话,呵呵笑了,走上前来:“夫人,您说这叫巧合?天下还有这样的巧合,一百多把,把把都是她胡,要什么来什么?”

      他回身,向众人笑得更花了:“技艺高超?高超到想摸什么就摸什么?未卜先知啊!这是来之前给老天爷撒钱花了吧?!
      啊?哈哈哈哈……”

      其他子弟们瞬间笑成一片,有人边笑边跳起来,指着林浅俏道:“小爷我三岁就玩牌了,你还在石头缝里呢!跟我们这儿装逼,你还嫩了点!”

      话音未落,一道亮闪闪的银光从他颊上飞了过去,直直钉在大门侧面一颗门柱上,兀自嗡颤。

      那人只觉耳边一凉,手一摸,半边头发被割了下来,纷纷从眼前飘落在地,另一半短发在头上四散飞开,吓得魂飞魄散,眼一翻,腿一软,跌坐在地。

      夭绍目不斜视,走到门柱前,将那枚短柄飞刀拔出,又走回到林浅俏身边。

      林浅俏又解气又欣慰,斜眼看了看夭绍,两颊飞上一片红霞。

      这些纨绔子弟见过世面不算不多,被夭绍一吓,都不敢轻举妄动,又不甘心就这么走了,觉得面子比天都重要,只得虎视眈眈地聚在一起,叉腰的叉腰,嘀咕的嘀咕,双方僵持不下。

      桐翡看了片刻,忽然扬声道:“既然大家不认为是巧合,那再派一人与你们打牌,如果她次次都能赢,是不是你们就信了?”

      此言一出,那些人眼光锃亮,重新围了过来,道:“此话当真?”

      桐翡道:“那是自然。”

      这简直是送人头到虎头铡上。他们简直不敢相信,堂堂知府夫人竟然想出这么荒唐的法子。

      妥妥送分题。

      立刻传来一片鼓掌声:“好!好!好!……”

      胡恙拍完手道:“你们派谁?我先声明,林翘翘不许再上了,她的手法……嗯……”他又不好意思承认林浅俏作假天衣无缝,“既然是巧合嘛,随便换哪个人都行,就不能是她。”

      桐翡道:“我上。”

      顿时迎来一阵哗然:“啊!知府夫人……你你你,你要和我们一起,你……你会打吗?”

      桐翡轻笑一声,本小姐会的你们可未必会。她道:“不太会,现学。随我来吧。”

      夭绍见桐翡下令,这才让开大门,一行绸衣锦袍的人摩拳擦掌,鱼贯而入。

      惜云麝快步走到桐翡旁边,一面作势扶她,一面责备:“你又要作死!我告诉你,我可救不了你。”

      桐翡道:“谁让你救了。快拿一副牌来啊,大管家。茶水伺候着。”

      惜云麝猛地放开手,桐翡原先靠在她臂上,差点摔倒。惜云麝小声怒道:“好。我今天仁至义尽,看你还有什么话好说。”恨恨甩手张罗去了。

      桐翡领着一群人找了一处亭子,亭中正好有一张石桌和四只石凳。不多时,茶水棋牌一并送到。桐翡坐主位,胡恙、“横肉”和柳茗分坐三处,两两相对。四周围了黑压压一群公子和府里的丫鬟,都想一睹为快。

      古代的牌相对简单,只用了两指宽的细长白色卡片,简单手绘了不同的人形,人形长得较为相似,不细看都差不多。牌上数字只有一到十,按数字大小和单牌双牌形式相压下牌。“大鱼”“小鱼”对应现在的“大王”“小王”。

      林浅俏一看他们摸上牌就手痒,磨磨蹭蹭往前挤,终于挤到桐翡身后。桐翡偷偷瞄她一眼,心道:“还看!还看!都是你惹出的烂摊子,还要我给你擦屁股。”

      桐翡一上手就晦气。

      一张“鱼”没有,除了一张“十”,剩下的全是鸡零狗碎的小牌。

      那三人却乐得不行,一看就手气不错。“横肉”挤眉弄眼,好像捏了副好牌连夭绍也不怕了,喊牌硬气,撸起胳膊啪啪往桌上甩。

      打到半局过后,“大鱼”“小鱼”皆下,桐翡见下面就属“十”是老大,在上家眼看就剩一张牌的时候,忽然轻飘飘丢出两个“十”。

      两个“十”?!

      别人哪看得出蹊跷,只有林浅俏睁大了眼睛,扭头看向桐翡。桐翡对她莞尔一笑。

      林浅俏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桐翡竟然会出老千!

      而她,竟然没发现!

      她猜测这张多出来的“十”要么就是桐翡浑水摸鱼从下场的牌里抽出来的,要么,就是摸牌的时候顺势藏了一张。

      一番激烈对打后,桐翡把最后一张牌掷下。

      “横肉”好像忽然才发现,瞪着眼睛,哇哇叫起来:“你出完了?”

      桐翡摊开手:“完啦。”

      “横肉”仿佛还是不相信:“你……你不是不会玩吗?怎么就出完了?”

      桐翡道:“我巧合啊。”

      “横肉”现在一听“巧合”两个字就气不打一处来,把手中的牌一丢,手在底牌中胡乱冲了几把:“再来!再来!”

      他竟直接弃牌,不与其他人争了。胡恙心不甘情不愿地丢下牌,好一阵长吁短叹,后悔一张牌出错了。而柳茗则一手捏牌,一手捡起旁边的扇子,摇了摇,神色复杂地看看底牌,又望望桐翡。

      三人弃牌。

      桐翡一想也是,反正是来证明无巧不赢的,点到即止。

      再开一局。

      有了上回的经验,林浅俏便格外注意桐翡手上的动作,并且仔细记忆了她手中的牌数。

      而那三人显然谨慎多了,不再跃跃欲试,而是眉头紧锁,每一次下牌都思索片刻,出牌尤为慎重。

      片刻之后,桐翡大声道:“一对八。”说着便丢下了手中仅剩的两张牌,哈哈大笑。

      林浅俏眨巴着那双晶莹剔亮的眼睛,百思不得其解:“她手中那张小‘二’呢?”

      她分明记得,桐翡这次的牌虽然多出了几张大牌,但零零碎碎也多出不少小牌,而且都是些配不上、出不去的小牌。她一直死死盯着,上家没放,自己也没出,那张小“二”应该还在桐翡手中,怎么就凭空消失了?

      “横肉”与胡恙哑口无言,皆是一脸晦气,柳茗轻飘飘把牌丢下,忽然看着桐翡,笑道:“夫人,你也出老千了吧?”

      他那双眼睛又细又长,眼神狡黠,桐翡立即严正否认:“胡说八道!纯属巧合!”

      “横肉”却被柳茗吓得不浅:“啥?夫人……出……出老千?夫人出老千?!!”

      柳茗嘴角抽了抽,低下头,笑笑:“瞎讲的。我说你们俩,还有后面的弟兄们,这回都盯着点儿啊,邪门了。”

      经他提醒,所有人的眼睛,包括林浅俏带来的那些丫鬟们,眼神齐刷刷望向桐翡那双藕白色纤纤玉指。

      想要看出端倪也好,想要证明根本没什么把戏也好,反正一眨不眨,死死盯着,仿佛那十只手指头马上能翻出十朵花来。

      桐翡的压力有一丢丢大。

      仅此而已。

      桐翡一面洗牌一面对众人咧嘴一笑。她长得本就浓烈,三庭五眼开阔,浓眉大眼翘鼻,笑起来风情万种,摇曳生姿,惹得那些世家子弟们一阵心旌荡漾,砰砰然心动不已。

      牌洗好了,往前一摞。

      四人轮番抓牌。

      谁知,桐翡每抓一次牌,她的身后就想起一片“啧啧!”或者“哎哟喂!”,立刻凑近了几只眼睛。到后面,每抓一张,身后的赞叹声越来越多,声音越来越高,几乎如出一辙,仿佛齐声喝彩。

      而周围三人的脸色却越来越难看,手气越来越沉重,“横肉”脸上那几块大一些的肉仿佛自己会做小表情一般,不知气得要扯到哪里去。

      桐翡这一手好牌,就算牵后院的“大黄”过来,但凡它有只手,也会杀得片甲不留!

      桐翡嘚瑟不已,翘起二郎腿,一手抓牌,一手在桌上打拍子。等到自己出牌的时候,把牌面从左到右一手抹过去,既像自言自语,又像和身后的人商量:“出那个好呢?”

      不少纨绔平日极少见这么王炸的好牌,早已忘记了自己是哪一伙的,纷纷指点:“出这个,送他走!”

      “不行啊,急不得,慢慢磨他们,钝刀子割肉才疼呢!”

      “我看,夫人你干脆闭上眼睛,摸到哪个就出哪个,这牌还要动脑子吗?”

      桐翡故意道:“牌好?”

      那几人道:“绝世好牌。”

      桐翡道:“自己摸的吧?巧不巧?”

      几人连忙道:“相当之巧。”

      桐翡大声道:“看好我的手啊,看看清楚了,万一我出老千,你们可千万不能放过哦!”说着略带夸张地用慢动作轻轻拈出其中一张,搓一搓,抖一抖,“是一张吧?”

      后面人急道:“没错,你就出吧。”

      桐翡道:“看清楚了?”

      “清楚得不得了!”

      桐翡把那张“十”高拿低放,小心翼翼放在底牌中,手指不敢乱动,抵住牌叫道:“我刚才手里的是个‘十’,现在下来的还是一个‘十’,不是两个“十”,也不是三个“十”,对不对?”

      下一轮到她,又是一番极尽作态。

      下家胡恙被她的装模作样搞得无语,忍不住怒道:“能不能来个痛快的?”

      桐翡一扭头:“这可是你说的。”

      啪啪……啪啪……

      不消片刻,手里的牌一张两张三张,尽数掉进底牌。

      直到两手空空。

      而那三家手中,最多的也就出了三张牌,都还满满一把抓在手上。

      桐翡作势一愣,一脸歉意道:“呀!有点快了,对不住。”

      三人每人一把牌拿在手上,互相看看,面面相觑,“横肉”那张脸更是比哭都难看。柳茗叹口气,站起身四望道:“方才你们看见有人出老千吗?”

      他望着原先一起来“找茬”的狐朋狗友们,那些人都无声地对他摇头。柳茗轻摇纸扇,笑道:“那么,问题,必定出在夫人洗牌的环节。”

      桐翡心头一惊,刚要回答,身后传来一声娇斥:“自己不行,就知道怀疑别人!”

      柳茗一抬头:“林翘翘?你也敢出来说话?想不到山外有山天外有人吧?”

      林浅俏双手交叉抱在胸前,扬起下巴道:“既然你这么善于想象,我举荐你到监察院办案如何?”

      柳茗刚要说话,桐翡起身,做了个双手下压的手势,道:“诸位,不要再争了。大家眼见为实,方才有没有人看见我偷牌换牌,或者其他的小动作?”

      对方无一人说话。

      桐翡重复一遍:“确定没看见?”

      依旧无人回应。

      桐翡道:“既然说不出,那就是没人出老千,就是巧合了。我一个堪堪会打的人,都能连赢三局。林姑娘这样聪慧的人连赢十局,怎么就不可以了?嗯?”

      胡恙涨红了脸,可直觉告诉他,哪里不对劲,却也说不出来。胡恙犟道:“夫人,那我们再比七局便是,凑成十局再定胜负!”

      周围那些看热闹的公子哥,连连鼓起掌来:“好哎!好!”

      “横肉”叫道:“拿两瓶酒来,小爷我不喝点酒,打牌都没感觉!”

      又是一片起哄声。柳茗扇子刷的一合,冷脸道:“再比还是一样的结果。走。”

      说完一甩袍边,走出凉亭。后面那群人见柳茗走了,心中没了主心骨,意犹未尽地又看看了满桌残牌,跟着出了大门。转眼的功夫,这群世家子弟尽数散去。

      桐翡目送最后一个身影踏出大门,长吁一口气,一屁股坐下,喊道:“都散了吧。小玉啊,倒杯茶来。渴死了!”

      府里的丫鬟纷纷退下,小玉端了一杯新沏的热茶放到石桌上。桐翡喝了一口,摊开十指,看了看,乞求道:“小玉啊,帮我揉揉手指头,酸死了!”

      未等小玉开口,一只腕带葱绿玉镯,食指上一只黄莹莹琥珀扳指的小手覆在她的手上,一个娇俏的声音道:“我帮你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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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丞相的乖张小女儿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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