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6、piece 64-回归的人和未完的话题 ...
-
“多弗朗明哥直到最后都把你叫做‘少爷’么……”
当夜回到船舱，罗不禁暗暗庆幸，好在大和此前没有提过有关身份猜测的事，也幸亏今天已经提醒过草帽一伙的妮可-罗宾不许再监听，至少不可再监听罗与大和之间的对话。
——也但愿同盟能说到做到。
“你自己怎么想？”
两两倚靠在单人床垫上稍嫌拥挤，罗有些嫌热地向墙壁蹭了蹭，顺势侧身打量靠外侧之人的神色。
大和显然也很困惑，直挺挺地躺在床垫上，干瞪房顶的眼眸之上一排纤长的睫毛扑闪扑闪，甚为惹眼。
放在两年前，罗也不会相信，自己在讨论这么严肃的话题时，还会被这种不经意的细节引走注意。可他如今一旦看见近处的双眼就忍不住走神，话说回来：为什么有人可以既拥有超凡美貌，还又无比可爱啊！
虽然不知道大和在科斯莫岛对他一见钟情的理由是什么，但罗可以很确定地说他当初一眼相中带走对方的理由就是“见色起意”——哪怕彼时还不是自家船员的大和打扮得再土，也能一眼看出皮相有多漂亮。
也亏得杂役当年不光穿衣品味、造型土，还干着毫不起眼的力气活，一点“女人味”也没有，才没被其他人在罗看上前抢先摘走。
自然绯红的双唇开开合合，唇形丰满的刚刚好，吐出的声音也柔和悦耳。这时忽然扭过头来，一整张在结构上挑不出任何毛病的面孔正对着他，罗丝毫不想抑制此刻的赏心悦目之感，甚至于有些得意：还得是他有魄力把如此美人搞到手，也幸亏那天坚持将人带回房……
“……罗？罗，你在听吗？”
“嗯？我在。有什么问题么？”
大和将信将疑地瞧着他，“可你的眼神刚刚都几乎变‘直’了——你是困了嘛？那我们明天再说吧？”
“没有，并不困。”意识到可能是刚刚自我陶醉的时候漏听了几句话，船长垂眼假借清了清嗓子的机会，稍微收收神，再抬眼时的做法或许一部分也出于让自己保持精力集中。
——抑或也是为了防止“隔墙有耳”吧。
“这么‘说’吧。”罗说着抬起空着的手掌，灵活的手指随即比划起来，用的是两年人彼此都极其熟悉的语言：
‘这么看，他也不是纯粹胡说八道，你有可能和百兽海贼团真有什么关联。’
意会到罗用代词指的人是多弗朗明哥，大和立刻跟上，也举起双手，十指翻飞：‘可是杰克的手下说我不可能是他猜测的人呢。’
‘那也是一面之词，何况还只是个小角色的判断，可信度不算太高。毕竟他没能直接和杰克取得联系，不然结果也难说。’
大和顿了顿，再有动作时问：‘你觉得，我真有可能是四皇的儿子吗？’
罗的回答却不带犹豫：‘有这种可能性，但这不是我真正关心的。我想知道你的想法。’
大和撇了撇嘴，表达不解：‘我的想法？我无法决定自己是谁。’
‘不。’外科医生的手掌摆了摆，旋即情不自禁地将近处的脸庞扶正，轻声说：
“从我认识你的第一天起，你就在决定自己是谁，从打杂的到真正的海贼，从‘亚玛’到大和——你有权决定自己是谁，也比我认识的任何人都果断且勇敢——这次也一样。”
有些更肉麻的话，他一时不好意思讲出来。其实，他对待船员的心态自相识以来不断发生潜移默化的改变，虽然在相处过程中不觉得显眼，可实际上也是质的改变。
说不上来该如何形容，或许是种“事实上”的仰慕
——或许从对方第一次“说服”自己时，海贼船长对大和的看法从原本“不起眼”的杂役，逐渐演变成了不经意地“重视”，甚至“仰视”。
当然还没有夸张到真正要仰视的地步，也绝不算崇拜。他只是……偶尔在大和面前会完全失去身为船长的自觉，从领导者变为追随者，甚至某些时候想到是不是干脆放下主动权，全部交由对方主导也可以。
这从罗讨厌被人指手画脚、更喜欢指挥别人的个性来说，还挺不可思议的……
罗沉吟片刻，在两种语言表达中最终还是选择亲口说出来，也能让自己开口的同时再听一遍以确认没讲错：“在我看来，你过去是谁不算重要，更重要的是你想成为谁。”
接着他又继续用手语比划：‘如果你认为百兽对你也很重要，我就去对草帽一伙说咱们的联盟彻底完了，这之后我不会再帮他对付凯多。’
大和一时惊讶地忘了用同样的方式去回答，直接说：“诶？那样不就变成出尔反尔了……”
“无所谓，在你和他们之间，我总得选一头，结果不可能是他们。”罗思索后干脆放下手，横了一条心道，“何况我本来只是利用他们对付Joker，现在Joker倒了，理论上百兽也确实失去了重要的力量来源，‘四舍五入’相当于已经削弱凯多。”
琥珀似的眸子定定地望着他，少顷才幽幽地启唇：“怎么说，我能记住艾斯和御田，却记不住他，可能关系不是很好吧……更何况，我分明还记得自己的手腕被海楼石锁住了来着……”
“嗯，有可能。有哪个海贼团会这么对自己人。更不像父子的相处之道，或许你不是他的孩子，而是被劫去的俘虏，或是用了其他非常手段过继的‘质子’，也难说。你外表和他好像没什么相似之处，你长得也太漂亮了……”
原本就有些发怔的人，听到这里，终于莫可名状地躁动起来，心跳好像砰砰地加快了。
——感觉上，罗好像是在夸他呢……
“……你干嘛一脸夸不起的样子？”船长一针见血的话好像也应证了大和刚才的想法。
眼瞅白净的手背盖住了脸盘，船员突然忸怩起来，罗忍不住默默地翻了个白眼，但还是不禁莞尔。
“讨厌啦~罗突然这么说，感觉就像表白一样，我都不好意思了！”
“正在讨论很严肃的问题，你现在是什么反应？！”虽然言语有埋怨的意思，但无法忽视语调中按捺不住的好笑。
“罗肯定是体会不到我的心情。平时光是看着你，就已经心砰砰直跳了，突然被表白，我心脏真会受不了的！”
大和两手严严实实地捂着脸，激动的声音、乱踢的小腿，相比之下，只从密实的长发下探出的暴露云霞的耳已经不值一提。
这家伙疯起来真像拴不住的野马——不，是狗吧！
“冷静一点！不要说得我好像第一次表白……不是，刚刚哪就算表白了？”罗被旁人这么一惹，哭笑不得，眼看话题已经策马狂奔再也回不到原来的正事上，他“自暴自弃”道：
“怎么可能体会不到？你不是也总搞这种突然袭击，一下子满口讲喜欢，一下子又亲又抱，我也快被你搞成神经病了，知不知道？”
“怎么会？我每次刚要亲你，你就把我推开了，明明超镇定。哪像傍晚的时候，我压根没想到你会突然那么亲过来，吓我一跳。”
“老子想亲就亲了，怎样？”幸得船员此时看不见，罗抬手轻轻搔了搔忽然发烫的脸颊，说话却底气很足，“就是因为不可能保持镇定才推开，这下你也体会到我的感受了吧！哈、哈。”
最后的笑声与其说嘲讽，不如说幼稚得好像小孩之间恶作剧得逞，故意气对方——然而想也知道全未起到作用。
也因察觉自己的“无用功”有多可笑，青年沉吟之后再开口便立刻调转话题：“你真不知道自己有多美吗？以后禁止向除我以外的人释放‘信号’，否则我可不保证会不会出人命。”
到底是什么信号，他并未明说，只等同塌之上躺着的人小心翼翼地掰开指缝，露出水光丰沛的眸子，听对方道：“那，你也……”
“呵，你果然不知道……”罗捻住眉心，为白发恋人的不自知而感到担忧，却还是选择“以身作则”、先退让一步，指天发誓：“谁找我凑近乎，老子踢谁屁股。”
大和终于是放下手来，露出被手掌按出红印的脸，状似冷静地思考了几秒，也说：“我会明确告诉所有人，我喜欢罗——啊，当然，在你没同意之前，我不会随便跟同伴们说这些——也不会向其他人释放信号的。”
“……行吧。”精明的男人勉强接受了这个结果，即便他更想听男朋友发誓把所有不轨之徒都砸成肉泥，但这种话或这种事显然都不符合大和的风格。
“现在，”罗的话锋一转，“能回到最开始的话题了吗？”
“嗯。”大型犬一样的人类向床的内侧蹭了蹭，尝试分“挪动、翻身、暗暗探出爪子”三步，不动声色地抱抱心上人。
唉，又来了……
——虽然暗自这么想，看似镇静的男人却还是在看出另一人要干什么之后微微抬起手臂，方便对方将手伸过腰际，他接着轻轻托住十足温暖的后脑勺，让对方顺利靠进自己的颈窝。
“呜……罗什么时候可以拆掉纱布呀？”不安分的手几度尝试又自觉作罢。
他还能说什么？唯垂眸浅笑：“住口，傻瓜。”
作者有话说
第66章 piece 64-回归的人和未完的话题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