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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2、1945.7.19 阿尔巴尼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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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45.7.19 阴
今天是塞西尔二十三岁生日。
昨晚我送了他一份非常珍贵的礼物——我亲手为他佩戴上拉文克劳的冠冕,那是承载我一部分灵魂的宝物。
但是他非但没有感谢我,还试图掐死我。
很难想象,他用最精美的容貌做出最邪恶的表情,又用最性感的红唇立下最恶毒的诅咒。
他说我会失去除能力以外的一切。
可是,除能力外,我又拥有过什么呢?
容貌?——他把它看得比命都重要,那在我眼里一文不值。
朋友?——不过是一群趋炎附势的狗。
赏识和救赎?——只有弱者才需要。
……
我会失去他吗?我不太想承认,好像他一直都是我的,但又好像我从未拥有过他。
他很少提要求,也从来不说自己什么时候舒服什么时候不舒服。每次我问他,他总是装出一副很满意的样子,但我还是能从他的表情里看到失望。
他就像中了无声无息咒一样——那么安静,那么言听计从。
这让我恼火起来。
于是我真的对他施了那个咒语。
接下来,我完全可以从他颤抖的嘴唇和紧皱的眉头里想象出他此刻喊得有多嘶声裂肺。
泪水蜇得他睁不开眼……他看上去多可怜啊!
可惜我什么也没听到。
过程中,我从他身上找到了某种快乐。
尤其当我意识到,他不再是高高在上的莎乐美公主,也不再是那个风光无限的电影演员;他和别人在这里苟且偷生,却无法挽救对方的性命,而对方也给不了他想要的幸福;现在他什么都不是了,充其量只能算阿尔巴尼亚夏日里的一点儿点缀,或是一个小玩具。
我想他一定后悔和我认识,后悔为我付出了一切,而如今他已无可奈何,因为他没得选。
他这辈子就这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