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播算命，他放飞后爆火》蒲月一三

126、是他的味道

　　季舒予这只小妖很特别，能忍住不食肉的妖几乎没有，当年抓捕妖族，皆因妖族不遵守合约，竟然一夜之间屠戮了二十几个村子，血流成河。

　　本就才经历过战争，那些村民好不容易得到喘息的机会，未曾想妖族大举进犯，最先受到伤害的可怜的老百姓。

　　道家与佛门联手，将沾染了血腥的妖物杀的杀，抓的抓，几乎将整个妖族覆灭。

　　几十年过去，再未见到出现在人界的妖族，戒空对于妖族的理解，都是来自书籍上，见到季舒予，他自然好奇。

　　如果她的身上，哪怕沾染了一点血腥，他都会毫不犹豫将她抓进封妖塔或者直接杀死。可是，她没有，干干净净，甚至还带着清晨露珠挂着青草上的清新味。

　　她瞪大眼睛，就这么盯着戒空，心中有些懊恼，自己竟然这么毫无防备地任由这个和尚接近：“你是想说，最大的得利者是妖族吗？可是你也知道，妖族不是死了就是被关进了封妖塔，还能掀起什么风浪？”

　　“妖族和人族可能会诞下子嗣吗？”这是戒空的猜测。

　　“白痴吗你？不懂什么是生殖隔离啊？妖族和人族怎么可能有孩子。”季舒予一副看傻子的表情看戒空，可一想自己的表情和语言是不是太过，万一惹恼了他可就不好了，“对不起...”

　　她心中在想，自己逃跑的可能性有几分，可她不过是个才不到一百岁的兔妖，戒空那道金光，自己恐怕还没有拔腿跑，就已经被照得原形毕露。

　　胜算来说，几乎没有。

　　戒空皱了眉，他的心里有个大胆的假设，当他看到季舒予这只妖时，也顿时明白，妖族若想隐藏身上的妖气，大可以不食肉，以此来隐藏。
　　那么，在这人界之中，是否还可能存在其他隐藏在人类中的妖物。

　　看到季舒予蹲在地上，可怜地耷拉着脑袋，长而卷的头发散在两侧，倒像是两条长长的耳朵垂在两边，戒空舒出一口长长的气：“别怕，只要你不吃人，我不杀你。”

　　“当真？”季舒予一听，抬起了头，她的长相不像兔子，五官精致立体，长相偏御，若不是她说自己是兔妖，这张脸更加符合狐妖的特征。

　　“出家人不打诳语。”
　　“你看起来，一点也不像和尚，一点也不像出家人。”

　　“是吗？”
　　“是。”

　　“你也不像兔妖，更像狐妖。”
　　“可我千真万确是兔妖，而且还是垂耳兔，身上毛茸茸的，抱起来可舒服了。”

　　“那你现出原形看看？我抱着试试。”
　　“想得美。”

　　一打开公寓的门，季舒予的心就咯噔了一下，刚想转身，一股强大的力量就缠上了她的腰肢，直接将她拽了进去。

　　狠狠砸向了墙壁后，再摔到了地上：“噗...”
　　她趴在地上，肺部差点被震碎，弯腰便吐出了一口血：“饶了我...”

　　“你身上的味道，真臭！”

　　阴影处，一道颀长身影背对着她，季舒予一下子就明白了过来，这股味道是来自于哪里，是戒空身上的味道。

　　“我...是他...”
　　“我并不想听你狡辩，所以，你该罚！”

　　可那道身影却并未听进去，一整个夜晚，公寓内都响起此起彼伏的刺耳痛苦的哀嚎声。

　　******

　　医院内，凌蔓蔓依然安静躺在床上，凌幽守在她的旁边，拿着毛巾给她擦拭着脸颊。

　　她已经躺在床上一个星期了，偶尔起来吃点东西，然后接着睡，但是状态也比之前好了许多，苍白的脸上终于染上了点健康的红晕。

　　灼光调查过凌蔓蔓出现的地方，确实在那一块位置，留有恶灵空间的残留气息，但是已经消失了，除了被凌蔓蔓带出来的凌母的尸骨，其他凌家人的尸骨全部消失。

　　许宁推开门走了进来，手中拿着三层的不锈钢饭盒：“吃点东西，你也不能因为照顾蔓蔓，把自己身体给搞垮了。”

　　“嗯。”凌幽抬头看了他一眼后点了下头。

　　“吃吧，灼光派人送过来的。”许宁将饭盒放在了餐桌上，打开后将饭菜摆整齐，拿起筷子递给了凌幽。

　　“司宿那边有什么消息吗？”凌幽接过筷子，夹起面前放着的红烧肉，塞进了嘴里。

　　“嗯，蔓蔓所说的情况，他那边也调查出来了一些，之前恶灵空间因为不稳定导致数量突然暴涨，但因为你将绝大部分的恶灵空间净化，也让其趋于平衡，不会再出现暴走的情况。
　　现在出现了一个新的问题，在恶灵空间中死去的人，魂魄被接引至下界后，他们都说，自己是因为做了坏事，被抓进了恶灵空间，进行惩罚。”许宁坐在一旁，接着说道。

　　“惩罚？”凌幽拧着眉头想了会，两年前，特别调查局的蓝局长因为在各地私自修建自己的金色雕像，被上头撤了职，那些雕像在一个星期内，全部推倒。

　　说他宣传封建迷信，妄图建立邪教，直接被上头带走调查了。

　　然后特别调查局也换了新的领导人，但那个新来的领导人，很神秘，与之前的蓝局长相比，完全是另外一回事，从来不在公众面前露脸，就连语音都是经过特别处理后才放出来，十分谨慎。

　　再次苏醒的凌幽，是想要调查这个所谓的蓝局长的，因为司宿和许宁都说，他的死跟这个蓝局长有脱不开的关系。

　　可是当他想要去调查的时候，这个蓝局长却像人间蒸发一样，突然消失，他想要调查却根本没有方向。

　　也联系了苏瞳和罗钰，也只说他被带走了，目前下落不明，不知生死。

　　至此，线索全断。

　　“哥...”
　　就在凌幽还在思索的时候，躺在床上的凌蔓蔓睁开了眼，声音嘶哑叫了声。

　　凌幽忙放下筷子，走到凌蔓蔓身侧：“怎么样？”

　　“好多了...”凌蔓蔓的脸上，勉强勾出一抹笑容，她看到了凌幽眼睑处的黑影，一看就是许久没有睡好了。

　　“那就好，吃点东西。”凌幽将凌蔓蔓的床摇起来了些，让她坐起来方便吃饭，又在她的后背垫了一个枕头。

　　“好...”凌蔓蔓乖巧点头，张嘴将凌幽喂给她的食物慢慢吃了下去。

　　她知道，哥哥很担心她，一看到他那么疲倦的样子，就知道他肯定是不眠不休的在照顾自己。

　　吃下了一些东西后，她的体力恢复了些，再加上这些天挂的营养液，也让她的身体恢复得差不多了。

　　她红着眼眶，将被子捏在手心，反复摩擦，她的思绪不自觉飘远，惊恐的感觉再次将她包围，再次抬眼时，又是满脸泪痕：“哥，我在心里一直祈祷着会有人来救我...哥...我好害怕...”

　　“对不起...”凌幽攥紧掌心，指甲钳进肉里，当他看到凌蔓蔓那个样子的时候，他的心仿佛被刀割了一样，悔恨不已。

　　他能算出凌蔓蔓还活着，为什么不再卜一卦？不再卜一卦算算她在哪里，为什么不再慎重一点？

　　差一点，差一点他就失去了妹妹。

　　他不敢再想下去，他不知道如果妹妹不在了，他会变成什么样子。

　　“哥，这不是你的错...”凌蔓蔓伸出手，握住了凌幽的手，他的手指很纤长，骨节分明，贴着一层皮，瘦得过分，“你看看我，我还活着，还活着...”

　　她在说这句话的时候，眼眸里毫无波动，犹如一潭死水，她还未从那种恐惧中走出来，但表情却有些生硬，这让凌幽起了疑。

　　一开始他并未想过凌蔓蔓的魂魄是否完整，整颗心都扑在了照顾她上面，眼睛紧盯着输液瓶，生怕药水没了让妹妹回血，神经一直都是紧张的。

　　但是现在，当她抓住他的手的时候，他感受到了妹妹灵魂的缺失，他双指并拢，轻触妹妹额头：“少了一魂一魄。”

　　“一魂一魄丢失了？”许宁听了，也大惊道，“我是说她的表情怎么怪怪的，是不是掌管情绪的一魂一魄不见了。”

　　“嗯。”凌幽点头，很有可能是落在了之前的那个恶灵空间内了，他将凌蔓蔓的头发扯下来一根，从放在桌子上的黑色包包里拿出了一张黄符，将这根头发夹在了这枚黄符内，“你照顾一下她，我去去就来。”

　　“你干嘛？那个恶灵空间都已经消除了，你去还有什么用？”许宁想要阻止，可是凌幽却根本不听，越过他就直接推开病房的门走了出去。

　　“哥，去哪？”凌蔓蔓看向凌幽离开的方向。

　　“他很快就回来，蔓蔓乖，要不要再吃点东西？”许宁看向凌蔓蔓，将削好的苹果递给了她，而她的头发因为睡久了有点乱，自己便想拿起梳子给她梳一下头发。

　　“疼...”凌蔓蔓没有躲闪，可许宁因为没有梳过长头发，没有掌握好力道，“算了，还是打个电话给乔乔吧。”

　　他拿起手机给乔乔打了个电话，乔乔很快答应，说下了直播就过来。

　　当乔乔来的时候，她拎了一个很大的包，里面装了很多女孩子穿的衣服和日常生活用品，一边收拾东西的时候一边抱怨：“你们真是的，照顾女孩子你们两个大男人怎么行，不知道早点给我打电话啊？来，蔓蔓，我给你梳头发。”

　　“抱歉啦，是我们考虑不周。”许宁拿着手机，坐到了病床前的沙发上，打开软件刷着新闻，“《我为科学举大旗》这个节目，竟然还有第二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