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山低谷》皮卡一皮卡

30、黄杉“出事”了

　　李凯旋那天开完会回来，正好碰见秦令川：“哎，老秦去我办公室坐坐。”
　　李凯旋给秦令川拿了瓶水，秦令川接过来没喝，入秋了他是不敢直接喝凉水的，李凯旋说：“市局成立专案组查既往案件了，你觉得有多大可能能查到江裕？”
　　“没有可能。”秦令川道。
　　“这么没信心啊？”李凯旋道，“专案组里可有黄副队。”
　　秦令川愣了一下，不过一想也是应该的，毕竟黄杉是黄劲松的儿子，而且之前刚把李烁查了。
　　李凯旋问道：“你俩还没复合呢？”李凯旋说，“都过去快一个月了，该有啥事早有了。”
　　“我不敢赌。”秦令川承认他两别说没复合，隔着三百米他都躲着黄杉——就因为这是个定时炸弹，他才不敢赌，一旦输了，就是他最不能接受的结果。他随时随地可以牺牲，但是他不想他身边的人被波及。
　　李凯旋给自己倒了杯水，再三犹豫还是说道：“黄杉受伤了，今天黄局都没来开会。”黄杉受伤了是真的，黄劲松没来开会也是真的，只不过黄劲松没来开会是因为有其他的会，而不是黄杉受伤了。
　　他说这个是有原因的，他今天开会看黄杉的在岗率觉得黄杉可能是疯了，天天值班谁顶得住？过去这一个月，黄杉的值班率都是王御的四五倍了，而且最近刑侦的苦不堪言，因为黄杉最近跟疯狗一样，见一个咬一个，嫌疑人得把一辈子的坏事儿列个表才算完，小到吃饭少给两毛钱都得交代。但他干这么多年警察，深知这种处理方式后患无穷，说白了，太遭恨了。
　　而秦令川也没好到哪儿去，天天是跟以前一样，但他在食堂看秦令川天天对着个手机愣神，黑眼圈比谁都重，一看就是没睡过好觉，最重要的是，以秦令川的性格除非是疼的受不了基本不会请假，这快一个月平均每周秦令川都得去次医院，就那老样子，吃药控制、保持心情舒畅，关键是这人分手了，怎么心情舒畅啊？
　　就算不出特勤，秦令川在李凯旋这儿可是个宝贝，所以他每次都让小杜陪着去，小杜每次回来都如临大敌，跟自己念叨半天，说什么得给恩人放假得静养，还有什么自己愿意天天加班换秦令川休息几天的，李凯旋心想，这能是他能决定的吗？而且就算在家躺着，秦令川能不想这堆事儿吗？
　　所以照他看，分什么分，一个两个分了之后都疯了，分它干什么。
　　秦令川故作镇定地继续问道：“他怎么样？”
　　“不知道，我又不是刑侦的，”李凯旋心想，你小子现在心急了，当初怎么就没想呢，他继续道，“你要想知道自己去呗，在一中心急诊。”
　　秦令川看了看时间，现在过去正好午休结束能回来，他犹豫了一下，因为分手那天黄杉那句“不是我死”给他的震撼太大了，以至于他从那天开始比担心自己被寻仇还要更担心黄杉出什么事。他太了解黄杉了，跟他年轻的时候如出一辙，他真的怕黄杉做什么不给自己留余地的事情。
　　李凯旋看秦令川看了看时间，就知道秦令川是想去的，他若无其事地继续添油加醋：“我跟你说他早晚得出事，最近刑侦给黄杉起了个名字叫黄判官，谁进去都褪层皮，都不给自己留退路的。”他看向秦令川故意问道，“老秦，你说是吧？这不给人家留退路，人家在哪都念叨你一辈子。”
　　秦令川应了一声，要是以前他肯定能猜出来李凯旋在套路他，可惜他关心则乱，现在心乱所以也没看出李凯旋从一开始就在给他挖坑，属于是姜太公钓鱼——愿者上钩了。
　　秦令川看了李凯旋一眼，李凯旋怕露馅，装作看电脑，突然道：“哎，快吃饭了，我去吃饭了，一起吗？”
　　“不了，”秦令川道，“中午有事。”
　　李凯旋心想，想去就直说，还中午有事，真是的，自己又不是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