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是一段数据》蒙的都对

2、序幕

　　思因轻抚着我的脑袋，声音中带着点笑意：“胡思乱想什么？脑子总是乱七八糟的一堆，小心明天的考试哦。”我身体忽然僵硬，扭过头问：“你刚刚说什么，再说一遍？”
　　“明天有考试。”“哦，考试啊…思因，哦不！我亲爱的考神呐，祝我这次考的好点吧！不然下次任夫妇又不带我。不太可能，换一个，让我不要考试吧！”
　　思因依旧保持笑的动作，只是手指无意识的攥紧，也许故事至此才刚刚拉开序幕，又或许是中场休息。
　　次日，风平浪静的天空，漂泊的白云笼罩在学校上。
　　我‘平静’地坐在座位上，手指一下又一下的轻敲着试卷，很好！都怪梁夫妇，昨晚根本没有心情复习。我无聊地看着窗外，一样的景色，一样的无趣。又是一个大晴天。我只好看着斜前方的思因，他专心致志的答卷，也许是看的久我似乎能感受到一丝心不在焉。
　　监考老师大抵也觉得无聊，毕竟澜城就是这么个地方，永远只有一个样子。我就看着监考的女老师好一会，忽然她神情有些慌张，不受控制般紧紧盯着我。洛水也不愧是‘六边形战士’之一，立刻让班级安静下来，然后走到老师旁边。我也没有多在意，小插曲又不是很罕见。但其间洛水一直看着我，让我很不舒服，可能是她的眼神太奇怪。
　　思因也忽然转过头来看我，我看着他的眼神忽然多出些莫名的哀伤，可能是在这么无聊的地方呆太久，无可避免的神经质吧？洛水轻呼一口气，走到我身旁，把我前不久没收的手机递给我：“恭喜你，不用考试了。”
　　我疑惑地打开手机，一道显目的新闻映入眼帘——《****飞机坠落事件》。那是老爹老妈的飞机，我先是震愣两三秒，然后下意识看向思因，思因手中的速度忽然加快，然后干脆地把试卷一窝蜂塞给洛水。
　　我很迷惘，就任由思因这么拉着。
　　“我陪你，你那么傻，弄不好的。”他就那么拉着我走着，我毫无反应的跟着，心里扭成一股又一股麻花，我现在一点也不想吃东西，我想梁老头和妈，他们一定没事。
　　派出所内。
　　“家属在这签个字吧，节哀。”思因轻轻点了一下我的额头，在我耳边轻声说：“签字吧，其他我来解决。”我迷迷糊糊只听见这些，拿起笔沉默片刻写下一个‘任’字。
　　“你写吧，你也算我半个家人，对吧？你解决吧，我相信你，他们没有什么可留的。”我只依稀记得我一直拽着他的衣袖胡闹，然后就是他把我像抱小孩子一样抱起来。
　　思因不在家，我不记得他临走前说要去哪？我只知道我像是一个疯子把家里弄得一团糟。我又翻看着那本日记，我觉得我就是一个疯子。我在想，如果这不是巧合呢？如果真的是假的呢？如果我只求一个真相呢？凭什么梁老头活的清清楚楚，死的不明不白。
　　思因看见我跪坐在地上，眼泪无意识地流着，嘴上却在笑着。嘴里却在嘟囔着，‘这个世界就是假的，可是为什么呀？小疯子，以后别乱许愿，思因这次可能拿不到第一了。’
　　思因帮我把周围都收拾干净，任我在沙发上躺着，窝成一团。我们两个什么也没说，第二天我恍惚记得还要去上学，来到学校却没有见到思因的影子。寻找好半天才忽然想起，思因说过他去准备葬礼，可我找思因的样子吓到几个老师，他们同情地向我看去，我似乎是瞪了他们一眼。
　　我不需要可怜，我觉得…很虚伪。我向来不是什么好学生，在全校统一短发，连思因都只留到肩膀的时候，我选择张扬的留着垂到腰的长发，还因为头发天然卷的问题跟老师吵过一架。
　　也许老师觉得我这个样子太可怖，让我先回家休养。可我的家在哪里呢？没有灵魂的空壳。我全凭双腿在街上走着，不知去向，不问归途。然后很悲哀的是我又遇到了思因，他不由分说地拉着我，我就这样人他拉着。
　　我们走到一处没人的空地，他很紧很紧的抱着我，我萌生出一股退意。他慢慢地说：“梁承，你们家现在只有你，早点让叔叔阿姨安息，活的人还是要活的。”“不！他们没有死，说我妄想症也罢，他们真的存在吗？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最近那么奇怪，但就是很奇怪。你感受不到吗？飞机这么多年它就只失事过一次，还有你……”
　　任思因没有听清我的最后一个字，因为我开始害怕，我开始怀疑是不是我的问题。我轻叹一口气，淡淡的回抱住思因。“如果有一天我真的疯了，那也没关系，思因，我该怎么办呢？明明就是假的。”
　　葬礼举行得很顺利，如果梁夫妇他们不被永远关进小匣子的话。我穿着黑色的西装，手里捧着洁白的雏菊。妈好像很喜欢这玩意，早知道劝她换个东西喜欢，有点不吉利。
　　一个身体看着就结实的老大爷走过来，他拍拍我的肩，语气不像长辈，反倒像年轻人，但都是那套言论。我之所以多注意到他，是因为他的身高实在过于惊人，目测跟思因差不多。我事后问过思因，思因说那只是一个远房亲戚，让我叫他梁大爷就好。
　　这时一个身影一闪而过，我注意到也只是淡淡的一督。但那位梁大爷却好像很感兴趣，还跟我攀谈起来。说什么他喜欢收养流浪猫，小猫就是这样的。我没听进去，但他把我说的激起一点点的兴趣。
　　我默不作声地跟上去，身影忽然停下来，转过身看见我的那一刻似乎想说什么。但又似乎在害怕什么，转身又逃。我急忙追上去，所幸体力还行，跟得上。他带我来到一个地方，然后上下扫视我一圈，他把我看得有些不自在，我把手在他眼前晃了晃，他方才如梦初醒。
　　“我是方彼辉，很高兴见到你，请问你叫什么名字？”“我？”我一时半会也没反应过来，“梁承吧？”他古怪地看我一眼，然后对我说：“我的父母死在那场飞机失事，我没有家希望你能收留我，我就只住一个月，我的小叔就来接我。”
　　我自然是不能定夺，于是我带着他去找思因。总有一股无以为名的审视感席卷全身，我所追寻的真假在那一瞬似乎失去意义。
　　思因看到这个人时，第一反应是皱眉。我以为他是嫌有些累赘，于是说，我可以养活自己，不用他操心。他的眉头锁的更加厉害。他像是不确定一般询问：“你说他叫方彼辉？”“嗯嗯，和我一样惨，先留着吧！”
　　思因当然同意，从小到大他基本都顺着我。我在父母不在后，第一次有了稍微激烈一点的情感，淡淡的开心夹杂着些许感慨。也许是同病相怜，或许是多愁善感的病犯了。
　　梁大爷忽然凑过来，身上弥漫着一股酒味，还有着淡淡的呕吐味。他并不知道自己这个样子不讨喜，还在那里自顾自地说着：“哦，梁大哥那家的…嗝！那个孩子，说句心里话，你小时候我见过你一面，还抱过你。你那么小…嗝！一个，我就那样抱着你。你看看现在你长这么大，我都忘记你的名字…隔！叫什么？”
　　我莫名生出一股悲伤，于是答道：“我叫梁承，‘承受’的‘承’。”梁大爷眯起眼睛，然后迷蒙的掐着手指，最后淡淡地开口：“你这个名字一点儿，一点儿也不好！承？承受？亏你爹妈想得出来，不是天煞孤星算好的，不知道他们安的什么心。”
　　见我没有反应，思因瞪了梁大爷一眼，大概是错觉吧，梁大爷…好像在笑？我已经无心听他们说话，也许是口音问题，梁大爷刚刚读我的‘承’字，莫名其妙很像‘琛’字。而‘琛’……我好像有一个一直要找的人。

作者有话说

　　‘梁大爷’：我故意的，你能奈我何？
（死的可能有点突然，保证是伏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