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第二十一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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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好，各位。”
台上的女士是提瓦特制药的董事长——凝光。
“请容我先敬诸位一杯酒，幸会诸君，倍感荣幸。”有力的知性声线令人意外地诠释着豪情，酒杯被纤纤玉手高举向空中，“致诸位。”
不由自主被感染，台下众人跟着举起酒杯，做出了回应。
凝光微微一笑，从容仰头，酒液顺着喉咙滚落，被一饮而尽。
“在今天的派对，提瓦特制药认识了许多伙伴，这份情谊的美妙不亚于杯中的佳酿。”
“呵呵，我所说的并非场面话。事实上，上台前我曾在甲板上眺望，看到的大海和我彼时赤着脚从沙滩走到码头，一路叫卖着货品时所见的似乎没什么不同。”
“不同的是，我如今站在了这里。支持那时一无所有的我走到现在的，正是一路上的伙伴。对我而言，‘伙伴’的衡量标准从未变过，不是慷慨、不是成功，而是信任……”
话语水般潺潺流出，不知不觉中激荡着众人的酒意，像是一股温泉缭绕心间。
“真是一位有魅力的女性…”毛利兰双眼发亮地看着主席台上的凝光，忍不住感叹道。
“我也这么觉得！不仅长得好看，而且一想到她是我们家的合作伙伴莫名让人感觉很值得信赖呢。”铃木园子在一旁频频点头。
这不是完全中了商人的甜言蜜语嘛…柯南看着小兰二人投入的模样，只能无奈露出了半月眼。
演说还在继续。
“……我开始思考该怎么更好地回报伙伴。金银珠宝价值连城，给人的快乐也只有刚拥有的一瞬，我想真正长久的幸福大概就是让大家拥有更健康的生活吧。”
“提瓦特制药的诞生让这个想法实现了第一步。致力于带来更多的幸福，提瓦特未来将帮助越来越多人拥有健康，有能力实现自己热爱的事。提瓦特制药坚信这一天会到来，因为伙伴信任着我们。”
“之后，提瓦特的保健品、药品将优惠提供给伙伴，更多岗位也将优先面向伙伴……”
动之以情，晓之以理，最后再摆出利益砝码吗…台下的贝尔摩德露出了意味不明的笑容。高明的演说，但是听讲到此为止，该办正事了。
贝尔摩德放下了手中的酒杯，施施然跟在一名男性的身后走进了洗手间。因为已经易容成男性的模样，她的这一行为再正常不过，也没有引起前面那人的注意……
演说声越来越遥远，直到被关上洗手间隔间门的贝尔摩德完全隔绝在了外面。
贝尔摩德开始脱去衣服，堆叠的衣物遮住了纽扣样的针孔摄像头。
“猎物当时的确去往了休息室的方向，”与此同时，微型耳机正尽职地传递着琴酒的话语，“那个方位，他最有可能藏身的地方只有一个——”
“小田切敏郎的VIP休息室。”下一秒，琴酒、波本、贝尔摩德三人的声音同时响起，通过耳机让彼此都听到了。可惜，并没有一个人为这样的默契感到欢欣。
“呵，”琴酒冷哼一声后继续了正题，“那个蠢货现在一定被警察严密保护着。既要设下休息室的陷阱，又要让这么多警察的存在合理，刑事部部长的恰好出席正巧做了嫁衣。”
“贝尔摩德…”琴酒的语调低了一分，这是他开始进行接下来的部署的前兆。
“已经好了。”贝尔摩德没有让琴酒有机会说出更多。一切收拾妥当，最后轻轻抚摸了下面庞，贝尔摩德穿上了和进来时款式不同的西装外套，打开隔间门走了出去。
张大的门缝透出了一瞬隔间里面的光景——只穿着贴身衣物的男人瘫坐在地，昏迷不醒，是走在贝尔摩德前面进洗手间的那位。
关上门，贝尔摩德手指微动，连接着门内侧球形门锁的丝线在拉力作用下带动锁柄旋转了一个角度，锁上了门。
很快，“小田切敏郎”走出了洗手间。
*
“你们先出去吧。”一路畅通无阻地走进自己的VIP休息室，“小田切敏郎”挥了挥手，示意房间里既是看管也是保护小野议员的一众警员暂时离开。
现在，房间里只剩下“小田切”和小野议员两人。
“小田切警视长，这样能保证我的安全吗？”小野议员一副惴惴不安的样子，“我跟他们交易了这么多次，知道了他们的一些情报。现在事情败露，他们一定会想方设法杀了我的！”
“放心，有很多人守在外面，他们进不来。”似乎是为了安抚小野议员，“小田切”锁上门后自己先入座了沙发，又招呼他也过来坐下。
“小野议员，你不能透露关于你所说‘他们’的更多信息给我们吗？这样我们也能更针对性地布局。”
“现在不能，”小野直截了当地拒绝了“小田切”的提议，“我已经帮助你们设局，至于情报，在确保我真正安全以前，我一点都不会说的。”
小野不是傻子，他知道自己保守住更多秘密，在警方这边才会更有价值。同时，他也有另一层考虑。倘若自己最后还是落入了组织手里，他希望还未吐露任何情报这点可以为自己赢得一线生机。
遗憾的是，他高估了组织的仁慈。
“是吗…那就好。”似乎是得到了满意的回答，“小田切”勾起了一个带着轻松意味的笑。这个反应倒是让对面的小野议员看得满眼疑惑。
没有向对方解释什么，“小田切”将手伸进了西装内侧…
小野再一眨眼，一柄装好消音器的手木仓已经对准了他的脑门。
“咻——！”
破空声响起，在小野议员身上却意外地没有发生脑浆迸溅的情况，倒是让他抓住机会躲到了沙发后。
因为，“小田切”的子弓单并未来得及发射出去。
脸颊处传来奇异的冰凉感觉，“小田切”沉下脸色，伸手抚上那处肌肤——最表层的皮肤被划破了一长条口子，却丝毫没有血液溢出，皮肤下反而是更为白皙光滑的又一层皮肤。
“小田切”，或者说贝尔摩德顺着伤口延伸的方向转头向后看去，不禁心中一凛。只见一支带着寒霜的弓箭牢牢钉入了她身后的墙壁中。
再转回头望向“罪魁祸首”，很显然，这支箭是突然出现在小野议员身后的蓝发少女所射。
“闲人勿扰，你不是小田切警视长。”少女琉璃色的眼眸投下冷淡的视线，在贝尔摩德的脸上一扫而过。因为一站一坐的原因，这道自高处俯视下方的视线似乎给少女增添了一分不染俗尘的气质。
不过少女本人，甘雨，大概不知道这点。和她此时的冷淡表情不同，她内心正庆幸着还好晚宴上大多是荤食，自己没做太多挣扎就抵挡住了美食的诱惑，得以顺利执行保护工作。
是的，甘雨的出现并非偶然，警方早已和凝光提前沟通过今晚的行动。
当时，凝光略做思考，提出了一个建议——让甘雨作为提瓦特制药协助警方的编外人员暗中保护小野议员。
这个提议考虑到了三方面的因素。首先，从市长泷谷隼的角度出发，能为抓捕犯罪集团增加胜算没什么不好。其次，从提瓦特制药，和官方打好关系是必要的。最后，这场晚宴作为提瓦特制药重要的初次正式亮相，她不希望有任何意外状况发生，哪怕发生了也最好悄无声息地及时解决掉。
“束手就擒吧。”不想大动干戈，甘雨看向贝尔摩德说道。
回应甘雨的是速度不低于她箭矢的子弓单。
“看来多说无益了。”甘雨表情未变，一个侧身躲过子弓单，顺势张弓搭箭。
瞬间，攻守易势。
贝尔摩德在地上迅速翻滚着。一支支箭矢接踵而至，闪着寒芒的箭头一路踩着贝尔摩德躲避的尾迹深深陷入地板，连成一道。
蓄力，紧绷的弓弦细如流光，却承载着千钧之重。似乎有冰蓝色的光点于箭尖凝聚，又在某个瞬间爆发出更大的光亮。然后，松开手指，满弓之箭呼啸飞出，朝贝尔摩德奔袭而去！
贝尔摩德趁着间隙举木仓还击。子弓单正撞上箭头，迸发出冰火交融般的光芒，巨大冲击力下两者在半空中双双粉碎。
忽地，贝尔摩德不可置信地睁大了眼睛，违背常理的一幕在她眼前上映——粉碎的光芒中竟然又生出了三支箭矢！
仿佛是原先那一支分裂而来，这裹挟着更强寒意的三支箭矢继承了上一代的意志，形成了令人猝不及防的第二波攻击。
贝尔摩德始料未及，只能紧急后退，直到后背贴上墙壁，避无可避。而箭矢最终还是穿过她四肢与躯干间的空隙，三支呈三角状钉入墙里，困住了贝尔摩德。
这番动静终于惊动了门外的警察们。大门被一脚踹开，警察涌入的瞬间，贝尔摩德朝甘雨做出了“再见”的口型。
“砰！”烟雾弹在房间里炸开，浓烟滚滚而起，飞速弥漫开来，阻碍了众人的视线。
“哗啦——！”紧接着是玻璃碎裂的声音。
意识到贝尔摩德趁机破窗而出了，甘雨跟着跳了出去。
外面是轮船的走廊，顺着掉落在地上的玻璃碎屑，甘雨追到了与走廊尽头相连的甲板上。
宾客们都集中在宴会厅里，此刻甲板上空无一人。
“让他逃掉了吗…”甘雨犹带不甘地凭栏眺望，远处海面上一艘全速行驶着的汽艇吸引了她的目光。
伏特加驾驶着汽艇越开越远，上面的乘客正是琴酒、波本和贝尔摩德三人。
“你失手了，贝尔摩德。”黑色礼帽的宽边帽沿在琴酒脸上投下阴影，让人看不清他的表情，但冷到刺骨的声音已经足以表达他隐忍的怒气。
“有意料外的变数，”贝尔摩德一脸冷肃，“不知道是哪方势力和警察联手了，那个人比我想的要难缠。”
“…你是说甲板上的那个人吗？”安室透突然的话语将众人的视线引向了轮船的方位。
望远镜的镜头里，甘雨已然拉开了弓箭。
“她是想用弓箭射中我们吗？在这个距离下？”饶是贝尔摩德已经见识过了甘雨精湛的箭术，此刻也不由得说一句“天方夜谭”。
“这得有一千码了吧，况且我们还在高速移动中。”安室透估算了下距离，同样不以为然。据自己所知，琴酒可以狙击七百码以上，但那用的是狙击木仓、是望远式瞄准镜，而不是用弓箭、用肉眼。
琴酒也放下望远镜嗤笑道：“你就是被这样的蠢货打败了吗，贝尔摩…”
“咻——砰！”空气在耳边振动，一道蓝色流星掠过眼角余光，一缕银色的发丝突兀地从中段崩裂、飘落。
琴酒的话语戛然而止。
一支箭矢插进了汽艇船身内侧边沿。而那缕银发被海风吹起，全然不顾自己主人被惊愕占据的阴沉脸色，慢悠悠缠住了箭筈……
作者有话说
第21章 第二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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