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9、少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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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2年7月底，出生于92年的内马尔·达·席尔瓦·桑托斯·儒尼奥尔从冬季的南美洲来到了炎热的西班牙，正式入驻欧洲皇家马德里俱乐部。多年后他将这一天描述为人生中最重要的一天。
在他来之前，宁远已经把他的比赛录像观摩了一遍。他两度获得南美足球先生，是巴西联赛冠军球队核心球员，被誉为贝利的接班人，职业生涯的第一百粒进球在今年二月拿到等等。好，看上去他就是自己想寻找的下一届世界杯，能帮届时三十二岁的卡卡分担核心重任并踢进球的那个天选巴西人。
不过，这位内马尔作为基督徒，习惯赛前祈祷就祈祷吧，居然这年纪就已经有了一个一岁的儿子……还是非婚生……我真是服了你们巴西人……
由此可见他生活作风的一点问题——不像卡卡拥有抗拒诱惑完美自制力的巴西球星都太早状态下滑，宁远决定先从心态上给他治一下，打打预防针。
那天的马德里机场。媒体记者的闪光灯排排挤满通道。俱乐部还打出了欢迎内马尔的横幅……迎接场面给足了新来乍到一行排面。宁远也亲自正式装束西装革履到场迎接，巴西式热情拥抱后，他拍了拍比卡卡单薄得多的肩膀。
“坐我的车吧？你长途飞行肯定累了。俱乐部会给你安排好日常生活，我先带带你。”
内马尔感动点头。
但看到内马尔父亲也想跟着上车，宁远微笑说，“您儿子二十岁的人了，放心吧。”说完一个眼神，皇马的工作人员就热情地招呼他父亲去对记者们说几句，再坐别的车去参观俱乐部。
轻装的内马尔跟着宁远上了一台奥迪加长型黑色豪车的，后座。前面位置有司机开车。这时内马尔惊讶了，“我还以为是上你的跑车。”
“喔，我不需要那个。”宁远一本正经说，“作为球队王牌，老大，我不需要自己开车。你看电影里的老大都从不坐前排也不自己开车。奥迪为球队提供一切出行服务，每年还会赠车给球员，我这算给他们做广告推广呢，奥迪巴不得我进出都坐它的车。”
好像是这样。
“而且这能避免发生超速事件成为新闻当事人。宁远微微笑，“上周皇马的某人无证驾驶被抓住了，弗洛伦蒂诺先生可私下骂他是智障蠢货——不被待见的人不会有好日子过哟。你懂的。”
内马尔点点头，他明白了。驾驶需谨慎。
黑色的豪车载着他们驶向城中——“我知道你以前在皇马受训，所以马德里应该也不算陌生吧。今天就带你去个新鲜的地方～”宁远悠闲地说。
内马尔很期待。
车子停在城中利波街和保克利斯街之间的狄亚哥。宁远示意内马尔看向窗外，“这儿是夜店和俱乐部的集中区域，一到晚上灯红酒绿，是年轻男女最易被荷尔蒙吸引的地方。”说着他伸出一根手指，抬了抬内马尔的下颌。“你知道自己长相不错吧？小帅哥？”
内马尔先略惊讶，随后对上宁远——这个黑西装，袖口雪白的青年俊才在夸奖他的容貌！他居然有点脸红，“是，是吧？”
“不用谦虚，事实就是你有新晋球星身份，再加上你这张还算端正英俊的脸，到了这儿会被热情追逐的。”
内马尔兴致勃勃点头。“你也一起来吗？”
宁远呵呵笑，“我不来这种地方，纯粹带你看看知道位置，反正一切的选择都在你自己喔。”
“什么选择？”
“我们先回俱乐部训练营。”
内马尔当然被安排住到自己隔壁宿舍。“皇马俱乐部为你提供酒店式服务。你不会嫌这里简陋吧？”
“怎么可能呢？你不也住这吗？而且，”内马尔实诚说，“我小时候家里穷得连电灯蜡烛都用不起，那时候可不敢想象现在。”
“你是个好孩子，上帝眷顾你。”宁远又拍了拍他的肩膀，带他参观了一圈基础设施和娱乐设施后，径直问他，“在这个舞台上，你想要什么？你想成为什么样的球员？”
“最优秀的球员！赢得金球奖，夺得世界杯！”内马尔兴奋地说道。“像你或者卡卡一样！”
“哟，真是好志气，我喜欢！”宁远居高临下地握住他肩，毫不客气道，“要不，你赶紧先去重新找个地方再次出生吧，因为你一米七五不到居然连六十公斤都没有！欧洲联赛可不是巴西联赛，你一定会被德罗巴这种中锋轻易铲飞，哦，都不用德罗巴，本队的佩佩拉莫斯面前你就会被铲得很惨很惨。”
内马尔惊呆了。宁远什么意思？看不上他？这和说好的协作踢比赛不一样啊！“我有你说的这么差吗！”他叫起来。
“足球是一项必定会面临身体抗衡的运动。你有速度，天赋和技术都上佳。但是我老实和你说吧，上一个有天赋和技术的人叫帕托。”宁远环胸而坐，“当年AC米兰斥巨资两千万欧元从巴西买来的，被誉为肯定能夺得金球奖的人。他比你高比你壮比你也就大三岁。你看看他现在就在AC米兰常年充当板凳队员，距离被卖回巴西不远了----欧洲不会有球队要他。你不想这样吧？”
内马尔心凉，摇头。
“你知道他为什么是AC米兰购买巴西球员的反面例子吗？”宁远冷酷无情地说，“球员会面对无数诱惑，太容易生活不自律。他和罗纳尔迪尼奥就栽在这上面，少年，我看你也很可能步后尘啊。如果你喜欢过夜店生活，干脆也别呆皇马了，我介绍你去米兰，那一流名模超级多----可以叫吉赛尔邦辰介绍她朋友认识你，要不要啊？”
……内马尔使劲摇头。结巴说，“我不碰酒精，起码我父亲管束我严格……我也不会去夜店……”
“你要靠父亲管束才能不去？难道你要你父亲一直留在马德里看管你吗？你已经成年了！都生了儿子！别像个小孩一样！你得自己拿主意。”宁远从房间里拿出了自己在2009年得到的金球奖，把它往内马尔手里一塞，“你摸一摸，名模的身体肯定比这冷冰冰的金属摸起来舒服多了。”
内马尔的手指抚摸触碰着代表至高荣誉金灿灿的奖杯。灯光下，他眼睛仿佛被这诱人光泽点亮！“我不要名模，我要这个！还要大力神杯！”他嚷道。
“为此可以不泡夜店，规律生活，不缺训练？”
“我可以！我绝不乱来！”
“那好吧，乱来和正常交往女朋友还是不一样的。这个没人管你。就先把我的金球奖放你房间桌子上，让你每天看到，记得此刻这种渴望的心情，记得自己对自己警醒。”
“这么珍贵的东西可以放我那？”内马尔激动不已。
“在你得到自己的金球奖前，我不介意借你。这是金色的鞭子和蜜糖。好好干啊！我还是很看好你！”
内马尔抱着金球笑了。
“接下去我想一想你的身体该怎么挽救一下。不用绝望，少年，你看隔壁梅西比你矮，但是人家已经是巴萨核心老大，金球奖有我和卡卡在他虽说得不到但也基本都是三强。未来啊，肯定也会和你形成竞争关系。他踢得这么好代表阿根廷近年来最高水准，你比他高，是不是已经占据了一点天然优势呢？只需要增肌就行。”
内马尔不停点头。
“你一定得增肌抗基本冲撞，但是因为天生骨架小，哪怕这样会牺牲一点儿你现有的敏捷性，也是必须付出的代价。同意吗？”
这个内马儿也同意。于是宁远又找来队里的营养学专家请他量身定制每天营养增肌加餐。
到了晚上，他们一起坐在阳台上吹风聊天，内马尔又继续听他说，“以你的身高体重，再加上喜欢炫技过人的踢球方式……一旦队伍里没有另一个人为你分散炮火，不管是巴西国家队还是欧洲联赛队伍，你还是会被伤得很惨。外面的世界比巴西联赛残酷。所以记住，你将来如果想当某球队老大的话，记得寻觅一个能吸引犯规的搭档。”
……
宁远这么说是要他记牢2014年好好和卡卡配合别乱争，不能自持大牌各自为政。以及这两年你就给我老老实实在皇马待着。
内马尔哀叹，“你又说得我紧张了，夸夸我的闪光点行吗？”
“有啊，你是个有实力也有好运气的家伙。”宁远说，”你在巴西踢得够成功快乐。目前巴西人爱你——但我觉得这种爱如同山上的积雪太容易融化无形了。”
“呃，什么意思？”
宁远沉默了一下，“你是巴西人。应该比我更了解卡卡为什么从圣保罗转会到AC米兰吧？”
但内马尔那时候才十一岁，他并不明白。
“卡卡在圣保罗的最后那一年是2003年。他包括国家队征战在内一年要踢一百多场比赛。那年他受伤了，圣保罗的成绩并不好，他被所谓球迷骂到需要请心理医生，说他是个芭比娃娃，穿高跟鞋踢球之类的话都有。你敢相信这待遇还是02年捧得大力神杯回巴西的足球运动员吗？所以，到目前为止，你在巴西得到球迷厚爱，载满荣誉离开桑托斯奔赴欧洲，不比当年卡卡几乎是被AC米兰救走强太多？”
“救走……”
“是啊，所以卡卡在飞机上就发誓要报答米兰………像骑士对接纳他的美丽王国宣誓忠诚。他非常爱米兰，爱困境中的援手和温暖爱到有点死心塌地。”
“你，就属于正常买卖，不来皇马也可以去巴萨，你不必背负太沉重的爱。对俱乐部对球迷正常糊弄就行了，别太投入深切感情——不然最后一定受伤。”
内马尔万分震惊。“你刚刚说到目前为止巴西球迷爱我，是指有一天他们也会不爱吗？”
“对。如果你在巴西也状态下滑，或者未能带领国家队有所建树，我肯定同样的辱骂大礼包等着你。从罗纳尔多到卡卡，没人能逃掉。你们巴西的球迷真的很奇怪，好像永远只看得到球员的巅峰期，又或者根本只是需要一个发泄情绪的靶子——卡卡不是从贫民窟里踢出来的，他父亲还是圣保罗俱乐部的投资人，他天生与众不同，适合当成发泄目标。”
他冷清而平静的声音令内马尔呆了呆，想听更多，“你真了解卡卡。”
“我和他是最好的搭档，他的事，可能他都不知道我了解他多少——了解一个人才能搞好关系啊。”
“那我呢？我是你挑选的新搭档吧？”他试探道。
“是啊。我不就在这和你交流人生规划未来吗？听着，比如你的那些花俏的过人动作，如果是为了获得球迷的欢呼而做，还是免了吧。今天欢呼的球迷明天搞不好就会辱骂你。如果是为了你自己的踢球愉悦感，也请尽量控制一些，要过人就快速过，别行为艺术过，这样容易拉仇恨。换来别人故意针对你铲你值得吗？”
“我不知道啊！”内马尔捂着额头，“我脑子很乱。从来没有人对我说过这些！爸爸会说你踢得真棒！大家会鼓掌，我得到胜利和荣誉，这样原来在欧洲都不行吗？”
“行不行你可以自己领悟。”宁远说，“八月份，西甲又要开赛了呢。你自己在比赛中思考，做出选择吧。少年！年轻就是最好的资本！拥有纠正的时间——我会陪着你给你建议。”
内马尔感到安心。他信赖宁远。
当天晚上，餐厅将准备的增肌营养餐，包含鱼肉牛肉坚果蔬菜牛油果和一大杯蛋白质饮料的玩意送到了宿舍里。
内马尔在吃之前兴致勃勃地拍照，发推特激励自己每日增肌。
欢迎他的皇马球迷眼尖地看见，照片背景部份居然摆着一个亮闪闪金球。金球奖的那个金球！
队里有这东西的人只有两，谁的珍贵奖杯在他桌上放着？
内马尔坦然回答，他隔壁住的宁远。他用金球奖激励自己！自己一定不会去夜店，不会缺席训练，欢迎大家见证。
自律的球员就是好。
皇马球迷喜欢这个初来乍到的单纯少年。对于慷慨的宁远也……他其实不那么骄横吧？
写出那段话后不到五分钟，内马尔发现偶像之一的卡卡关注了自己。
卡卡还发了一条私信：“你好，内马尔。希望你早日也得到金球奖。请多发推特，分享你在皇马的故事。”
作者有话说第69章 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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