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4、闭环（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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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样，纱织，和悟比起来如何？在这方面，悟总不会是最强了吧？”
“纱织不说是因为不想让我伤心吗？我知道了……”
“不是的，杰……杰比较厉害！”
掺杂着电流的女声从录音笔中传出。
“砰——”夏油杰伸手接住了迎面而来的拳头，语气仍旧轻松地露出笑脸，“第二个好消息是纱织说我比较厉害呢。”
“是挑衅吗，杰？”
”还需要特意问吗？”夏油杰眉毛一挑，摇了摇手中的录音笔，“明显纱织更喜欢我，悟也应该明白，现在知难而退还不算太迟。”
“是吗，我看纱织好像没有坚定地选择某人呢，”五条悟面无表情地将刘海向后梳去，“看来还是避免不了一决胜负呢。”
“随时奉陪，这里还是操场？”
两人都不再掩饰躁动不安的咒力，一时间鸟居附近的空气都变得稀薄，周围的生物纷纷在威压影响下逃离，而处于低气压中心的两人像是两头斗志昂扬的公牛，为夺下场上的唯一一面红旗而战。
“叮咚——”一声轻快的手机铃声响起，两人同时看向五条悟的上衣口袋。
要知道他们认识以来，五条悟的手机从来都是静音，不然辅助监督和家族长老的消息都能谱成一首抑扬顿挫的催命曲。
“等一下，纱织给我发消息了。”
五条悟伸手做了个暂定的手势，一脸得意地打开手机，正上方的置顶聊天框弹出了一条消息。
需要投喂的小跟班：悟，调查高层内部叛徒的事情，调查得怎么样了？
“纱织叫我去她房间，下次再约吧。”五条悟头也没抬地丢下一句话，随后，没管蓄势待发的氛围，没管夏油杰不信任的眼神，飞快地离开了现场。
宿舍楼下_
五条悟看着手机里的消息，不明白纱织37度的手是如何打出这么冰冷的文字的，刚和杰亲亲完就打算抛弃他了吗？有那么差劲吗？他只是没有好好表现的机会而已。
已经过了五分钟了，自从他收到这条消息已经过了五分钟了，纱织还没有发现他没有回复是因为他生气了吗？难道纱织全然不在意他的想法吗？
这样想着，他脚步不停，已经走到了纱织的宿舍门口，就静静地站在门口。
五条悟一个人生闷气的时候，纱织正在思考，以什么理由，才能自然地不引人注目地去查探一下上野晴的现状。刚刚发出去的消息，已经完全被抛之脑后，大部分时间她都无法及时回复消息，所以自己做不到的事情她也从不要求别人。正当她苦恼的时候，手机上收到一条新的短信。
来自今天中午见面的辅助监督先生，“关于抓捕二宫雄大以后的收尾工作，需要排除实验室人员身上是否有遗留幻觉控制，还要辛苦夏油和桐花同学跑一趟。”
机会这不就来了！
“收到。”纱织心情不错地回复了短信，然后准备出门去找杰。
一拉开门，却意外地发现门口伫立着一座“雕像”，白发蓝眼、面容冷静的五条悟背对着天空，正午的阳光为他镀上一层柔光，而他却眼神冰冷地注视着地面。
直到面前的门被蓦地打开，那冰冷的目光从地面转到了纱织的脸上，继而转到了带着惊讶的那双黑眸。
纱织先是被开着无下限没有脚步声的五条悟吓到，下一秒就被这只庞然大物扑进了屋内。
脖子被毛茸茸的白色短发刺得有些痒痒的，但纱织的双手都被男人钢筋一般的手臂勒住动弹不得，没法推开他埋在颈窝作乱的脑袋。
他们现在倒在地毯上，虽然五条悟将她护在怀里，避开了倒在地上的冲击，但纱织的精神还是受到了冲击，一言不发将她紧紧抱住，一时间纱织不明白五条悟在干什么。
“悟……有点痒……”双手失去自由的纱织只能扭动着身体试图避开。
“别乱动，纱织。”五条悟终于开口说话了，他稍微放松了一些钳制，抬起有些红扑扑的脸，一开口声音竟有些嘶哑。
纱织发誓自己不是肮脏的成年人，但她还是可耻的秒懂了，立刻浑身僵直，变成了一根一动不动的木头。
“哈哈，现在知道紧张了。和杰偷亲的时候就该知道，我不会轻易放过你的吧。”虽然五条悟已经害羞地打开了无下限，但就算红着脸仍然要成为占上风的那一方。
但这样反而激起了纱织的斗志，“悟，你知道你全身上下什么地方最硬吗？”
果不其然，几人之中最单纯的五条悟听到这话，脸已经红透了。
“嘴。”
“什么？”
“全身上下嘴最硬。”
“纱织！”五条悟恼羞成怒的声音。
“诶。”纱织憋笑的声音。
五条悟掐了一把纱织腰部的软肉，惹得纱织连连求饶，“我错了，我错了。”
“错在哪里？”
“错在不该开你玩笑。”
“只有这个吗？”
还有什么，还有不该和杰接吻吗，可是纱织并不觉得这是错的。
见纱织沉默，五条悟双手捧着她的脸掰过来，直视着她的眼睛。五条悟总是这样，凑得很近观察别人，虽然知道六眼没有读心的功能，但纱织每次面对那双像天空一样苍蓝无垠的眼睛，都感觉自己的一切都暴露无遗。
“看着我，纱织，我知道你有很多事情瞒着我，我不在意。我也知道我有很多地方比不过杰，这些我都可以接受。但是，你不能不在意我。”
纱织惊讶地看想他，“我哪有不在意你？”
“你发消息给我只说公事，都没有关心我的心情。”五条悟不满地鼓起嘴巴。
“哈哈哈，悟你好像一只河豚。”
“你还笑。”
“对不起，悟。抱歉我有一些事情没法现在告诉你们，但我保证，在事情结束之后会和你解释清楚的。我很在意你，真的，你带给我很多欢乐和治愈。”说完，趁着五条悟怔愣的时候，纱织轻轻触碰了一下他柔软的嘴唇。
正打算离开的时候，五条悟伸手摁住了她的脑袋，唇舌交缠，纱织口中的空气被近数掠夺。五条悟借着这个吻深入，而纱织则节节败退，直到进攻的人主动退出，纱织才得空红着脸喘气。
“关于高层内奸，我查到一些事情。目前东京这边的话事人是加茂家的代表，他去年有段时间受伤了，额头上做了手术，正好是你进入高专那段时间。受伤后他的行事风格与受伤前有些区别，之后他就推荐你成为来高专的心理教师，现在看来加茂贤人有些蹊跷。”
“从我进入高专的时候就开始了吗，不，或许是更早的时候。不过，为什么在这个时候说这些严肃的事情。”
“咳，分散一下注意力，不然我怕我控制不住自己。”五条悟轻咳两声，心虚地转开了头。
“那内奸的事情就交给悟了，我相信悟一定可以找出内奸的。”现在五条悟只是轻轻将她抱在怀里，纱织的双手脱离了钳制，她伸出一只手摸了摸五条悟有些炸毛的白发。
“放心交给我就好。纱织……”
“嗯？”
“……”一阵短暂的沉默，五条悟又嘟囔着开口，“纱织……我……”
纱织眼疾手快地捂上了五条悟的嘴巴，“抱歉，悟，我现在有点急事，剩余的事情我们改天再说吧。”
……
“我在鸟居等你。”
被五条悟莫名其妙晾在一边后，夏油杰还没来得及离开，就收到了辅助监督的短信。要根据名单排查之前曾经在实验室待过的孩童，确实有这个必要，不然保不齐什么时候就会再蹦出一个想要颠覆咒术界的幻觉使用者。
他给纱织发了短信之后，就站在漆红色柱子边上等待。
一等就是半个点，等到纱织喘着气出现，带着令人瞩目的不太正常的唇色，夏油杰眼神闪烁了几下，还是平静地和她打了个招呼。
“纱织来啦，那我们出发吧。”
排查的工作进行的很顺利，大部分孩童都不存在咒力控制的迹象，甚至根本不记得自己在实验室的那一段记忆。
“应该是一种束缚，像是离开实验室后就遗忘记忆这种，当时养老院的那些老人也是相似的情况。”
“看来我们今天下午的任务应该会很轻松。”
等到日暮西垂，任务已经快接近尾声的时候，终于，名单的名字轮到了“上野晴”。
纱织在杰没有注意到的时候擦了擦手心的汗水，打开这扇门，就会见到前世的自己。“您好，人口调查，麻烦您和您的家庭成员配合调查。”
“好的，老公，你叫一下晴。”开门的是穿着围裙的母亲，现在正是饭点，母亲一般会独自在厨房准备好一切，就算晴要帮忙，也只会得到一句，“你管好你的学习就行，这些事情不用你管。”
“什么事情啊？”父亲颇有些不耐烦地从沙发上站起来，朝着门口走过来，明明坐在离门口比较近的沙发，但开门的永远都是有事在忙的母亲。
“抱歉，我去叫晴。”母亲微微弯腰表示歉意，转身去了书房找人。
一模一样，与她记忆中的家一模一样，就像是被装上发条的八音盒，从小到大都按着固定的痕迹旋转，周而复始，单调又压抑。
“那孩子来了。”夏油杰温和的声音将纱织从回忆中唤醒。
纱织抬头，看到了一双带着警惕与审视的黑色眼眸，压抑在心头的烦闷忽然消散，看来这具身体里的灵魂还是自己啊。
晴一直按照父母安排的的道路长大，他们最想要得到的是周围的人肯定，但她一点都不喜欢这些东西。“要不是为了你，我早就和他离婚了。”这是母亲说的最多的话。她很感谢父母的培养，但这不是她想要的，她想要的是自由和同类，她一直很想要逃离这个家庭。
后来在母亲某个生日，她和父母大吵了一架，因为找不到自己存在的价值而想要轻生的时候，在十字路口遇到了夏油教主。
“真是个可爱的孩子。”他摸着她的头温柔地说，“不知道为什么而活着的话，不如为我而活，我这里很需要你。”
“真是可爱的孩子。”夏油杰蹲下来摸了摸晴的头，“不过我好像在那里见过她呢？”
纱织惊讶地看向杰，该说不愧是同一个人吗，在不同的时空里还是说出了同样的话。
照例做完调查，离开晴的家之后。
“那个孩子觉醒了呢，果然获得幻觉咒术的不止两个人。”夏油杰摸着下巴感叹。
“不把她带去高专吗？”
“没有必要吧，又不是到了非要进入咒术界不然活不下去的地步，如果真到那个时候可能会那样做吧。毕竟咒术界可不是什么好地方。”
“啊，”说完这话夏油杰突然恍然大悟一般发出一声短促的惊叹，“想起来了，之前执行完任务回去的时候，看到她在普通人面前除掉咒灵，但是为了不让普通人发现，用的是比较吃力的办法，别扭却很满足，很像小时候的我呢。当时就想着，如果她陷入困境之中，再把她带进高专好了。”
夏油杰在前面走着，夕阳将他的影子拉得很长，平常见过很多次都场景，但此时纱织看着他的背影久久地说不出话来。
所以，杰早就见过她了，比她以为的初见要早很多，那时候是认出了她，所以想要拉绝望的她一把吗？如果杰那时候没有叛逃，还留在高专，那她上一世说不定也会成为高专的一员。
她之前觉得命运是一张网，她被困在其中，兜兜转转还是回到了原点。现在看来，命运或许是一棵树，她走了很多分岔路口，有的殊途同归，而有的开辟出新的枝桠，在不久的将来可能会开出一片繁花。
“纱织？”夏油杰发现她没有跟上来，疑惑地回头询问。
“来啦。”踏着夕阳下的影子，纱织跟上来，挽住那人的胳膊。
后记
在那次拜访中得到了晴的联系方式。
text
to 上野晴
如果想要离开，就离开吧。如果想要知道自己的意义和价值，就去更广阔的地方寻找吧，明明有那么多想去的地方，不是吗？
或许这小小的举动也能成为新的枝桠呢。
作者有话说第54章 闭环（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