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第十五章 上课中-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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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师的课程当然不只是“手把手教你穿衣服”这种两岁幼儿教学这么简单，事实上那不过是他在介绍真正的交易双方——也就是提供物质资源的商人和他准备培养的未来合作伙伴——认识前，一个不可或缺，而且能满足一些恶劣趣味的小游戏。
缇瑟奈尔当然不介意（甚至是很欢欣地）欣赏瓦塔完美的身体，而且他也很确定，就算自己故作矜持的退避出去，可怜的小野人也是没办法单靠悟性把那些接口奇形怪状的布片正确的裹到身上的。
至于让这个庄园里数量在一打以上的仆人们代劳……
唔，一个被撕成碎片血溅当场的残破人体，可不像被施加了生命剥夺的干净尸体那么好收拾。
总之因为法师小小的牺牲（你确定牺牲的不是另一位面红耳赤的先生？），任何血腥暴力的，具有视觉冲击力和实际破坏力的大场面都没发生，在标准时上午九点穿戴整齐的斯蒂西奥小少爷与他的家庭教师一起出现在楼梯口，而此时鲁尔克恩家族热情真挚的朋友，尊敬而富有的希尔菲蒙德男爵刚好喝完一杯红茶。
一切完全符合上流社会交际的潜规则，如果穿着一套浅咖啡色小西装的金发青年，脸上不会时不时闪过那种好像有谁勒住了他脖子的别扭感就更完美了。
——商人一边有模有样的在家庭教师弗里迪卡先生的引荐下，摆着好像真是初次见面的惊喜面孔与新鲜出炉的鲁尔克恩第四继承人结识，一边在心里这么想着。
这将是一笔物超所值的好买卖。
其实原本他只是想要随便捏造一个棋子，稍微给名为鲁尔克恩的浑水池里再加点料，让有心人闻风起舞狠狠折腾个两三年，至少也要让那几位傲慢讨厌的少爷恶心一下……同时，也是给自己正面临危机的事业一点喘息余地。说到底不可能对鲁尔克恩家族真正造成什么影响，完全只是一个小卒子不甘心放弃自己的利益，不甘心经营了近十年的生意网络因为哪个夸夸其谈的少爷轻飘飘的几句话而拱手让人——无谓的挣扎而已，但是法师的出现让他看到了一线希望。
一个掌握在自己手中的，真正有希望继承那个庞然大物的优秀人选，“男爵”觉得自己的心渐渐热乎了起来，尤其当眼前金发碧眼身材高大健壮的年轻人看似很有礼貌的站到他面前，安静等待被引荐的时候，这种期盼之情已经升到了顶峰。
“…我是西迪奥•鲁尔克恩，你好。”
艰涩充满土著口音的德语，生硬且拼读错误的名字，还有一双野性未驯看上去比起友好握手更乐意撕破你气管的眼神……
啪的一声轻响，梦幻肥皂泡泡破裂了，男爵返回了现实世界。
饭是要一口一口吃的，他手上这枚棋子距离真正可以投入使用还差得远呢，而且更加不幸的，这枚棋子的主权还不握在他本人手里。
收到站在金毛小少爷身边，那位危险的驯兽师警告的眼神，希尔菲蒙德男爵阁下尴尬的轻咳一声，乖乖按照原定计划把戏演下去。他今天站在这里的目的是彻底的解说一下鲁尔克恩家族以及所谓第四继承人需要面对的一切。
说实话，别说那个前几天还像只大猴子一样在树冠上跳来跳去的“少爷”了，就是那位看起来神秘莫测拥有诡秘力量的萨满，能不能听懂这其中的弯弯绕绕都很难说——在骨子里还保持着先进文明和白种人双重优越感的大商人，这样偷偷的想着。
当然，作为一个成功的商人，他还不至于把这种情绪傻乎乎的摆在脸上、带到交谈中，甚至为了照顾两个他眼中的原始文明来客，还跟外用心的准备了一下这次解说。
缇瑟奈尔一眼就看穿了男爵心里那自以为是到滑稽的想法，所谓术业有专攻，商人毕竟不是职业演员，而他面前不幸地却正是一位以研究生者们思想感情为本职的灵魂法师。
但对于一个工具，而且还是阶段性的一次性工具，他才没那么多精力去解开误会。
反正好用就可以了，法师是怎么想的。
所以他拍拍手，用微笑和不容置疑的眼神安抚住靠着直接察觉到自己被蔑视了而有些躁动的小豹子，拉着他在宽大松软的真皮沙发里坐定，摆好了姿势认真听讲。
所谓摆好姿势，也就是先把身体还因为全然陌生的现代化设施而警惕僵硬着的金毛大猫塞进沙发，将他的长胳膊长腿搁到合适的位置上，然后再自己靠上去，愉快地享受着温暖富有弹性的人肉靠垫，再好整以暇的摆个托着下巴侧耳倾听的姿态等候合作者的“汇报”。
这种傻子也能够看出猫腻来，近乎于大招旗鼓的宣扬的亲昵姿态，让好歹算个天主信徒的男爵胃和脸皮一起抽搐了起来。
同姓□□，多可怕恶心的行为，果然是不敬天主，肮脏污秽的蛮人！
他在心底暗骂一声，却选择性的忘记了自己前一天夜里试图犯下的罪行更为可怕。
“好了，客气话不要多说，你开始说明吧。”又一次压制住瓦塔的攻击欲，法师细细的眉有些不耐烦的挑了挑。
虽然不知道这个临时合作对象又想到了什么而散发出厌恶气息，但是再这么耗下去他恐怕就要处理完一具残尸后再度另起炉灶了……他可不想自己浪费了数个法术，制定好全盘计划后又一次因为突发事件变成无用功。
“哦好的，鄙人很高兴为你们服务，尊敬的斯蒂西奥少爷，弗里迪卡先生——”想起来正事的商人微微颔首，打起一百二十分的精神来完成这笔攸关身家性命的大生意：“那么，我就从鲁尔克恩家族的历史说起吧……”
鲁尔克恩家族的崛起史就像每一个犹太家族财阀的历史一样，充满了黑暗和血腥，那种血腥味一部分是他们带给别人的，另一部分则是遭受到的报复，标榜着一切以家族为重的势力内部必然有各种团体，有无休止的明争暗斗——来自安坦大陆的顶级复仇者用他纤长的手指拖着下巴，微微耷拉着眼皮摆出还算捧场的倾听姿态，但是他可没法在自己都兴趣缺缺的同时，再去约束某只有听没有懂于是干脆不听了的人形大猫。
强调鲁尔克恩家族在二战中由于小人使坏，某些成员受到纳粹迫害的血泪史有什么意义吗？难道指望连二次世界大战是什么都不知道的野人小少爷义愤填膺，或者因为家族所谓的追悔莫及百般补救感动得涕泪交加不成？
反正缇瑟奈尔只看到了一只强忍着自己不要摇头晃脑，或者直接给某个嗡嗡响的噪音发生源一爪子的大型猫科食肉动物，他敢用自己每天能够记忆高阶法术的数量打赌，如果瓦塔有一条守护者那样又粗又长的毛茸茸尾巴，此时肯定一甩一甩把地面敲得嗒嗒响。
而且某双蓝眼睛里的不耐烦似乎是随着他的专注度（至少是表面上的专注度）正比提升的？
虽然还没能领会“被吃醋”这个概念，但是法师已经无师自通的享受起这种微妙的快感来。无良的通过小豹子的愤懑情绪缓解了无聊的法师稍微认真了一点，毕竟商人大段自我辩解抬高鲁尔克恩家族价值的废话中，还是有一些值得关注的讯息的。
比如说当年的“小人”是谁？
瓦塔那对有点在学术象牙塔呆傻了的父母继承顺位可还要高于他们这个儿子，一个大家族的第三继承人，还是颇得老族长宠爱的儿子在一次大危机中只能自己仓皇出逃，还没有任何家族势力保驾护航以至于沦落到被人骗去当农奴，就像一个国家破灭，王室政治避难的时候国王最心爱的小公主被丢在她的丝绒大床上无人问津一般不可思议，说里面没点猫腻傻子都不会信。
作者有话说
第32章 第十五章 上课中-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