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H]橘子》Vessalius

15、15

　　第二天，等布兰特听闻镇子上的那个红眼的不详孩子被莱维带走时，他没有丝毫的惊讶。
　　然后收拾行李，准备回贝萨流士家的邸宅，他折了好几枝的山茶花，嘱托这他们尽早的送过去，留下一枝插在了马车的花瓶里。
　　布兰特在带的几本书没看完，他才翻开，马车就将他颠的有些头晕目眩。他只好盖着毯子，斜靠在车厢的一角假寐。未来就像计划好的大纲，节点间的空白时间就像未作画的白纸，空洞的让布兰特不知道想去做什么。
　　杰克不会和我去北地滑雪，他需要去学习礼仪和管理经验，也不会去一起到南方的雨林探险，规划里他不能太落后于一年后学院的课程，或许将来也不见得有空去周游列国，毕业后，他会与巴斯卡比鲁们相逢。
　　这没由来的让布兰特有些失落，那种找到杰克的兴奋漫长的跌了下来，或许在再次见面的时候，他就已经预感到，或许接下来依旧是一个人重复的找些乐子做，这很枯燥，也很无聊，他的人生曾经这样漫长的度过一遍。
　　如何让一个人疯狂的爱上自己，杰克很擅长这样做，橘斋治也不赖。
　　最开始他们都喜欢调查后制造巧妙的偶遇，杰克偏向于宴会舞池里交换舞伴的一次巧合，或者角落沙发里碰面的一次交谈，橘斋治则会选择在宴会后的阳台，花园，或者晴朗天的公园里，一本书，天气，笑话，这取决于对面喜爱什么。
　　中间橘斋治喜欢暧昧，朦胧，浅尝辄止的亲吻，杰克则大胆的多，床上是个好归宿。
　　最终杰克会获得他所想要的，橘斋治则尝够了新鲜感。面对伴侣难以解决的纠缠，杰克通常会选择终结伴侣的生命，橘斋治会很温柔的询问，“是否需要我来以死谢罪？”又时他会被捅几刀，或者下毒，他从未反抗，但奇怪的是却一直没能死得了，有一任医生非常干脆的同意了分手，最能够夺取他生命的一位直接弃权出局。
　　很不幸，他们都没有以各自理想中的场景作为开头，更不幸的是布兰特能够看穿杰克的骗术，而他又没有太多意愿在杰克面前伪装。甚至苦恼的，以现在的身份，连浅尝辄止的亲吻都无法做到。
　　当杰克笑的时候，像布兰特很喜欢的，能消抹一切生命力的冬日里，飘下的一片没有温度的阳光，这让他很想去紧紧拥抱住他。当杰克露出落寞的表情时，那是一种很漂亮的艺术品，像精致的珐琅彩花瓶，布兰特很想去亲吻他的指尖，手背的痉脉，顺延着手臂，锁骨，喉结，到森林绿湖泊似的眼睛。
　　这些想法难以消磨的在他脑海里翻江倒海，心中难以自抑地生出暴虐的想毁坏一切，获得一切的想法，毛茸茸的，折腾的有些让人难以忍受。
　　在见到杰克的时候，迫切复杂的思绪平和了下来，他下了马车，杰克笑的很快乐，他们拥抱了几秒，然后分开。布鲁斯毫不客气的单臂举起了布兰特，非常精确的下达了结论，“为什么你去奥里夫修养了一个月还能降体重？”
　　“布鲁斯难道你是秤所化的妖怪吗？”布鲁斯依旧对此表示了些许的惊叹。
　　“听闻文森特先生回去了？”杰克问道。
　　“嗯，他以后应该不会出现了，”布兰特毫不在意的回答，仿佛猜到杰克想了解什么，“有巴斯卡比鲁的人去找文森特，但他在之前走了，巴斯卡比鲁的人最后带走了镇子上一个祸罪之子。”
　　“诶？巴斯卡比鲁的人啊，我只是告诉了巴尔马家族的人有祸罪之子在你那里，他们家族贩卖人口的生意中，给红眼的人开出了非常不错的价格。”杰克露出了思索的神色，“难道是巴斯卡比鲁的人在搜寻红眼之人吗？”
　　“是的，毕竟巴斯卡比鲁并没有开展贩卖人口方面的生意，所以和这方面和巴尔马家族合作是一个非常有效率的手段。”
　　“喂，喂，不要刚见面就讨论这些嘛，今晚要不要一起喝酒，我上次买到了一瓶不错的好酒。”布鲁斯拍了拍杰克的肩膀，又。
　　“唔……好啊，”杰克顺从的应下了，像是想到了什么，转过头去兴高采烈地向布兰特分享道，“你知道吗？布鲁斯核喜欢的女孩子正式确认了关系哦。”
　　“杰克！”布鲁斯一脸惊恐地快速捂住了杰克的嘴巴。
　　杰克睁大了眼睛，笑意盈盈的，又无辜纯良的望着布兰特，发出呜呜的声音。
　　像可爱的小猫咪，毛茸茸的橘子。
　　布兰特这样想着，然后阻止了布鲁斯的暴行。
　　“布鲁斯，为什么这么激动，我又不会加害于那个姑娘。”
　　听到布兰特的话，布鲁斯有些尴尬，又有些羞赧地松开了杰克，他有些无措的回答道，“因为你曾经说过希望我能寻找一个贵族女子作为妻子，这样对家族发展更有利些。”
　　“我确实有这个打算，甚至挑好了人选 ”布兰特看着布鲁斯紧张的神色，眨了眨眼睛，“不过我也做好了你会有喜欢的人这个备选方案，你想选哪个？让她做你的外室还是夫人？”
　　杰克听到这个问题，也偏过头去，看着布鲁斯，嘴角带着若有似无的笑意。他看到了布鲁斯有些紧张摩挲的双手，微微颤抖的瞳仁，掩藏的不怎么好的恐惧。
　　“我想求娶她，他是个很好的女孩，”说到这里，布鲁斯看了眼布兰特依旧温和的面庞，继续列举道，“她有着非常好，非常好的剑术天赋，甚至有可能超过我，”说到这里，布鲁斯忍不住的夸耀起来，“她的眼睛很好看，是糖炒栗子的颜色，像壁炉，暖融融的，她的厨艺也非常不错，所有人都喜欢她……”
　　“我知道，她是伊妮德，是你父亲住所邻居面包店的女儿。”布兰特没有丝毫惊讶的为布鲁斯一大长段的夸耀做了最后总结。
　　“你认识？”布鲁斯错愕地问道，显得有些茫然。
　　对于这道问题，则被杰克抢答了，“嗯，我和布兰特都会去记住我们兄弟姐妹的基本情报，虽然我和布鲁斯似乎没有血缘关系，但现在也算兄弟。”
　　“你的父亲喜欢文学，最喜欢的作家是辛迪，左边是开面包店的，右边是钟表店，你和伊妮德从小认识，最喜欢的……”
　　“停停停……住嘴啊……”布鲁斯的表情显得颇为窘迫和挫败，“你们居然都会背下来吗？”
　　杰克脸上浮现出恶作剧得逞的狡黠笑容来，“其实看过一遍后也能记住大概。”
　　布兰特接着问道，“所以和你那位小姐准备什么时候订婚？”
　　布鲁斯看着两人，叹了口气，抓了抓头发，“为什么你们两个有时候都这么喜欢捉弄人啊？”
　　“嗯……，因为很无聊吧？”布兰特随便扔下了一个答案。
　　最终他们决定于两个月后订婚，至于结婚，布兰特说看布鲁斯的想法，不用着急，杰克则表示可以等布兰特做大做强，给出一个豪华的婚礼。
　　“这个家等待被做大做强，也有你们的一份工作啊，别妄想全靠我。”
　　贝萨流士夫妇不在家，他们整个晚饭围绕着这件事展开，之后轻松惬意的蜗居在壁炉旁取暖。
　　布鲁斯给每个人的杯子到满了酒，像突然反应过来的反问道，“你们难道没有喜欢的人吗？”
　　“喜欢的大概是没有的，但是有几个不错的暧昧对象。”杰克拿起酒杯喝了一口，目不转睛的看着手里今日份的财务报告，顺嘴说了句，“今日可能会有几个人送到你那里审讯。”
　　“诶？嗯，啊，好的。”布鲁斯对杰克的答案并不感到意外，在接触的这一个多月里，他已经充分认识到杰克在社交流的受欢迎程度，即使他只是一个外室子。不得不说，英俊的外貌和甜蜜的嘴巴，这到哪都受欢迎。
　　室内又恢复了短暂的寂静，听到他们都没说话，布兰特将书放在了腿上，抬头问他们，“你们难道不好奇我的答案吗？”
　　这个问题让杰克的视线落在了布兰特身上。
　　“我觉得有些显而易见。”布鲁斯耸了耸肩。
　　“显而易见什么？”布兰特挑了下眉。
　　布鲁斯叹了口气，“肯定是没有的啦，”他摊了摊手，好歹我也是和你从小认识，“可没见你对什么人与事上过心。”
　　这个回答让布兰特轻笑了下，“要是没什么上心的，我就不会留在这里处理这些烂摊子。”
　　这句话让深陷柔软沙发的布鲁斯猛的坐直了身子，他看起来有些激动的睁大了双眼看向布兰特，带着明晃晃的震惊与好奇，“你有喜欢的人？！”
　　这时候布兰特反而又保留了那份神秘，眨眨眼睛，“谁知道呢。”
　　“我认识吗？”布鲁斯凑过来问道。
　　“你在暗恋？”
　　“多少年了？”
　　“希望我的弟妹是个好人。”
　　布兰特没忍住，换了一个座位，坐到了杰克身边，以避免布鲁斯连续不断的提问，“难道我不是一个好人？”
　　“你不是。”布鲁斯斩钉截铁地回答道。
　　“哦，那你的弟妹也肯定不是一个好人。”布兰特很温柔地说道。
　　温柔到布鲁斯感到有些毛骨悚然。
　　“那真是太好了，”杰克歪着头笑眯眯的回答道，“如果不是好人，那感觉真是太适合我们家了。”
　　布鲁斯感觉杰克也笑的毛骨悚然。
　　所以他现在对杰克的话表示赞同。
　　倒是布兰特轻快的笑出了声，懒懒散散地靠倒在了杰克身上，“非常不错的想法，我无比认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