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戒断反应》天无风雪

5、第五章

　　回到学校正常上课，今天他们要在教室里观摩连云鸢对战五年级其中一个班。

　　老师甚至为此准备录像。

　　蔺以蘅看着屏幕上仍旧冷清的美人，舔了舔唇，这几天他身上的信息素淡了不少，再有两天就彻底消失了。

　　但此刻看见他出现，不知道为什么蔺以蘅又想闻一闻他身上的信息素，冰凉的薄荷清香。

　　他觉得自己大概是病了。

　　整节课他都盯着对方的脸，看着虚拟系统里面不停锐减的人数，抿唇许久见他安然无恙，才算是松了口气。

　　上回蔺以蘅砍掉了他一个控制位，这回连云鸢似乎调整了，一个控制位都没丢。

　　出了教学楼蔺以蘅下意识想抽烟，随后又忍住了，和艾伦说了一声要一个人呆一会。

　　他等了一会才看见连云鸢出现，对方哪怕头发染成黑色，瞳孔的湛蓝暗了几个度，仍旧十分显眼。

　　蔺以蘅没有径自上去说话，而是跟在他后面不紧不慢，看着他穿过校道经过操场回到宿舍楼，蔺以蘅仍旧跟着。

　　下午宿舍楼没什么人，蔺以蘅一直跟着他到他开门才上去，连云鸢一个眼神没给他，蔺以蘅也不觉有什么不对。

　　他之前大概是不想暴露自己的身份，所以才会戴个面具。

　　他进去后没有关紧房门，蔺以蘅连忙推门而入，进去后关上门看着连云鸢回了房间，他站在门口打量周围的陈设。

　　和他那边的陈设基本差不多，连云鸢放完书才从书房出来，看见蔺以蘅站在门口没动，于是走过去望着他。

　　“过来做什么？”连云鸢不知道他来要做什么，明明可以借机过来搭话，却只是一路不远不近跟着。

　　蔺以蘅走过去和他贴近，伸出手勾着他的脖颈，“学长，你的信息素再让我闻闻。”

　　“怎么了？”连云鸢垂眸凑在他后颈闻了闻，几乎没有他的味道，应该不会影响到他。

　　连云鸢望着蔺以蘅觉得奇怪，他标记顶多是临时标记，让他不那么难受而已。

　　时效过了就没有多少影响，蔺以蘅却像是上瘾了一样。

　　“学长。”蔺以蘅渴求望着他。

　　连云鸢没有说话，将自己身上的信息素放出来，蔺以蘅靠在他身上嗅了两口，清凉的薄荷清香瞬间充斥着鼻腔，比烟草味要纯净的多。

　　带着一股特殊的冷感。

　　蔺以蘅闻够了，退开一点位置看着连云鸢蓝灰色的眼睛，他想也没想就吻上他的唇，他身上的红酒味信息素不受控制外溢，和他身上的冷香融在一起。

　　连云鸢没有拒绝他的索吻，将人逼到门边，压在门板上肆意亲吻。

　　他知道蔺以蘅身边的人来往不断，知道他每次过来的时候都会安静几天，甚至知道他喜欢白星。

　　连云鸢对这些一点感觉也没有，他只是需要一个宣泄的地方，其他都不重要。

　　一吻过后蔺以蘅浸在他的信息素味道中，望着连云鸢始终淡漠的眼神，“下回还能来找学长吗？”

　　“随便你。”连云鸢不怎么在意道。

　　蔺以蘅似乎还在想刚才的吻：“我能再讨一个吻吗？”

　　比起连云鸢这个人，他的吻要更为热烈一些。

　　蔺以蘅发觉他整个人都和信息素一样冷，搂着他的手是冷的，甚至身体都泛着一点冷意，好像没有办法焐热一般。

　　蔺以蘅没有在这里待多久，回到自己宿舍让管家小小将屋内的空气换一遍，不需要再用那个味道。

　　第二天下午他们的课和别的班混上，今天是影视鉴赏课，和其他系的Omega一起。

　　实际是学校准备的类似相亲的课程，这些人以后进了军队估摸就很少遇到合适的伴侣，不如趁着还在学校大家还对未来充满期待，先谈个恋爱吧！

　　若是平时蔺以蘅会和看顺眼的Omega调情，但今天他只是坐在位置上，双手抱臂一副生人勿进的模样。

　　这节课顾北南他们班也在，只是今天的课没有和表演系的重合，自然看不见白星。

　　蔺以蘅无所谓看着屏幕上放着的电影，忽然后面有人伸手戳了戳他，蔺以蘅回过头看去，见是一个长相清秀的Omega。

　　“蔺同学，你能不能让开一点，有点挡到我了。”对方眨了眨无辜的大眼睛。

　　蔺以蘅应了声，和艾伦说：“让让，我出去。”

　　艾伦看着蔺以蘅忽略Omega抛来的媚眼，从前排一直朝后面走去，找了个没人的位置坐下。

　　艾伦有些不可思议，他起身也朝着蔺以蘅那边走去，好奇问：“你看不上人家？”

　　“你心疼你去哄一哄呗。”蔺以蘅道。

　　艾伦摇了摇头，他没有和蔺以蘅一样的爱好，而且他家里人给他安排了未婚妻，可不敢和蔺以蘅一样乱搞。

　　艾伦以为蔺以蘅只是换了口味，就没有细问。

　　下课后艾伦约蔺以蘅去校外吃饭，二人快要出校门口的时候，看见打扮的十分漂亮的白星和一个人道歉。

　　蔺以蘅看见扎着黑色长发的身影，脸色顿时变了，他连忙上前查看，发现另一个人真的是连云鸢。

　　“你这是刚从片场回来？”蔺以蘅看着白星脸上没有卸掉的妆容问。

　　白星看见蔺以蘅有点不好意思，“对啊，今天去拍广告了。”

　　蔺以蘅舔了一下唇，想从他的心中听到什么，果不其然听见白星的心语：“还是紧赶慢赶，才遇到了连云鸢，还好有系统帮忙指路！不然就错过了！”

　　蔺以蘅不动声色将连云鸢拉到自己身后，和白星面对面说：“这样啊，今天的妆很适合你。”

　　“我们刚从影视鉴赏课下来，你要回宿舍吗？”

　　白星有点微愣：“影视鉴赏课？”

　　“对啊，顾北南班和我们班一起上的，还有艺术系和……”蔺以蘅转头看向旁边的艾伦。

　　艾伦立即回答：“还有音乐系！”

　　白星一听有顾北南，似乎在担心什么，连忙和系统确认了一遍，蔺以蘅听着他的心声不给他喘息的时间。

　　“好感度-10。”

　　“好感度-5。”

　　“好感度-10。”

　　……

　　“蔺以蘅对宿主的好感度为0。”

　　蔺以蘅弯起嘴角满意看着白星惊恐的眼神，“你快过去吧，没准还能遇到顾北南，我们先走了。”

　　他回过头见连云鸢还在，于是伸出手将人给拉走，留着白星站在原地发呆。

　　等出了校门蔺以蘅才松开连云鸢的手腕，对方苍白的皮肤上被他抓了一个红印，蔺以蘅看了一眼有点心虚缩回手，抬眼看向眼前仍旧淡漠的男人。

　　“连学长要去哪里？”蔺以蘅舔了舔唇问。

　　连云鸢看了他一眼，“回家一趟。”

　　“哦。”蔺以蘅不知道该说什么，看见连云鸢朝他微点了一下头就离开。

　　艾伦跟在旁边看了一个全程，问蔺以蘅：“你怎么将白星推给顾北南啊？”

　　蔺以蘅望着连云鸢的背影，听见他的问话收回视线，“不喜欢了。”

　　他这几天一直在尝试断舍离，没有白星还有晚星、蓝星、红星。

　　明知道没有结果的事情，蔺以蘅觉得还是提前结束为好，他不是什么舍不得的人，他能为了白星断掉其他关系，不代表他非白星不可。

　　何况，蔺以蘅觉得自己这两年，恐怕和连云鸢会连续牵扯不清，他不想多事。

　　对方是皇后母家的人，他不敢拿蔺家的未来去赌。

　　第二天顾北南就找上门质问蔺以蘅对白星做了什么。

　　蔺以蘅蹙眉，以前只觉得顾北南烦，现在看他顿时觉得更烦。

　　“我能对他做什么？大家都在校门口，都有眼睛看着，你要是不信可以随便找人问。”蔺以蘅回击道，“有这个时间问我，不如哄哄你的心上人。”

　　顾北南见蔺以蘅看上去似乎对白星毫无感情的模样，心有疑虑，也直接说了出来：“谁知道你私底下干了什么？”

　　蔺以蘅没空和他在这里扯，他刚要离开就被顾北南拉住，“你敢不敢和我去比一比？”

　　他身上的信息素瞬间朝蔺以蘅攻击过来，蔺以蘅闻到一股锋利的雪松气息，以前蔺以蘅就厌恶他的信息素，这会儿闻到他身上的信息素只觉得犯恶心。

　　他抽回自己的手：“你有病吧，我没事干嘛和你去比试？你要想找人打架请找别人，恕不奉陪！”

　　蔺以蘅转身就走，生怕自己待久了就反胃吐出来。

　　蔺以蘅觉得这股味道实在恶心，难受没办法去参加聚会，他给别人发去信息说去不了，便朝着连云鸢的宿舍走去。

　　一路上蔺以蘅觉得感官被放大了一样，闻到其他人身上的各种信息素，香的、甜的、酸的，以前没发现，现在觉得都有点恶心。

　　好不容易到了连云鸢的宿舍门口，蔺以蘅抬手敲了敲门，随后听见宿舍智能管家说：“主人出去了，需要留言请按井号键。”

　　蔺以蘅垂头问：“他什么时候回来？”

　　宿舍智能管家回复：“不知道。”

　　蔺以蘅有些烦躁，他去摸口袋里的烟，忽然发现自己好像打算戒烟，烟盒都被他给丢了。

　　蔺以蘅头抵着门敲了两下，不知道为什么感觉自己浑身在发冷。

　　他怀疑连云鸢根本不是什么Alpha，他到底是什么物种。

　　好在天快黑尽的时候连云鸢回来了，他看见蔺以蘅靠着墙坐在地上，随手按了一下指纹锁打开门，他没有将门关上，蔺以蘅立即爬起来跟着他进去。

　　“学长，我要你的信息素！”蔺以蘅有些虚弱搂着他说话。

　　连云鸢关上门看见他额头上的虚汗，“发生什么了？”

　　“不知道，有个Alpha对我放攻击性信息素，好难受……”蔺以蘅望着他，“学长……”

　　连云鸢没有办法，只能放出自己的信息素安抚他，蔺以蘅整个人被浸在冷香的味道之中，神智缓慢回笼。

　　“你是不是易感期要到了？”连云鸢见他缓过来于是问。

　　他昨天回去是找医生询问，蔺以蘅的状态实在奇怪，按理来说临时标记不会对他有影响才是。

　　蔺以蘅靠在门上嗅着他的味道，抬手打开手环去翻日期，离下一次易感期只剩下十天。

　　他垂下头：“是。”

　　连云鸢没有置之不理，毕竟他是因为自己的缘故，于是趁着蔺以蘅还清醒和他说：“让开，我给你录一下指纹。”

　　蔺以蘅闻言微愣，连忙让开看着连云鸢输入指令。

　　等指纹录入后，连云鸢才问蔺以蘅的通讯账号是多少，蔺以蘅有些不敢相信，“学长？”

　　“知道Enigma吗？”连云鸢抬起眼帘看他。

　　蔺以蘅点了点头，但又觉得不对，“学长身上的信息素确实是Alpha啊？”

　　“我是隐性，没有办法将人标记成Omega，但能彻底标记，临时标记也不会影响到你。”连云鸢继续说：“我的基因有些缺陷，没有发情期，医生建议我定期标记别人疏导。”

　　蔺以蘅眨了眨眼睛，有点不明白：“学长为什么会选我？”

　　“你好控制。”连云鸢直言不讳道。

　　蔺以蘅：“……”

　　但现在连云鸢又觉得有些麻烦，他转身朝屋内走去：“你去洗个澡吧，信息素都泄出来了。”

　　蔺以蘅才发现自己身上都是的红酒味，多到有些醉人，他看连云鸢无动于衷的模样，不禁生出撩拨的心思：“我能和学长一起洗吗？”

　　“那你今天就别想出去了。”连云鸢侧过身睨了他一眼。

　　蔺以蘅无所谓道：“没关系。”

　　他确实一整晚都没离开过，蔺以蘅觉得连云鸢一点也不善解人意，他只能一句一句说：

　　“学长，我饿了。”

　　“学长，下回你去洗澡能不能顺便把我也一起洗了？”

　　“学长……”

　　“闭嘴。”连云鸢瞥了他一眼，表情没什么变化。

　　蔺以蘅望着他只好闭嘴，他看着连云鸢一沾水就变成金色的长发，和湛蓝慑人的眼眸，那张脸简直让人无可挑剔。

　　算了他自己忍一忍，谁让他占了便宜。

　　连云鸢倒是过来抱着他进浴室，将人放在浴缸里让他自己清理，随后出去让智能管家下了一碗面。

　　蔺以蘅穿好衣服后，连云鸢让他去餐厅吃东西，蔺以蘅看着桌上的一碗素面，对连云鸢笑：“谢谢学长。”

　　过了一会他又问：“学长你不吃吗？”

　　“回来前吃过了。”连云鸢回答完就去卧室，看见被糟蹋的床单。

　　学校没有佣人，只能自己动手收拾。

　　蔺以蘅吃完将碗放进洗碗机里，顺着信息素的味道跟着进房间，连云鸢身上的味道没有散尽，却明显比之前浅了许多。

　　他看着连云鸢明显不熟练的动作，最后认命过去帮忙。

　　等床换了干净的被褥后，蔺以蘅看了一眼外面的夜色，“学长，我能在这里过夜么？宿舍楼应该锁门了。”

　　连云鸢瞥了他一眼，只回了一个字：“嗯。”

　　蔺以蘅钻进被褥里等连云鸢上来后，凑到他身边去嗅味道，新被褥里面没有染上他的信息素，蔺以蘅于是又问：“学长信息素能不能散一点。”

　　连云鸢有点不耐烦了：“你好麻烦。”

　　蔺以蘅现在不需要安抚，但是闻不到总有点不太适应，“对不起学长，但是我易感期快来了，我控制不住。”

　　连云鸢只说了一句：“关灯。”

　　智能系统控制灯光瞬间灭掉，周围陷入一片黑暗。

　　冷感又好闻的薄荷清香冒出来，蔺以蘅又贴近几分，连云鸢嫌烦直接翻身背对着他。

　　蔺以蘅贴在他的背上，闻着他身上的信息素觉得舒服许多，缓慢闭上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