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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第 6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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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南刚刚搬到这里不久，还不大了解周围的邻居，刚刚听到敲门声，还以为是邻居有什么事情找他。
这里租金很便宜，隔音不怎么好，凌南隐隐约约听到了隔壁传来的声音，他打拳维生，对这种声音很熟悉，还是问一下隔壁有什么事吧。
笃笃笃——
一时半会没人开门，凌南只好把耳朵贴到门上，听到了一些咒骂声。
吵架？也不对啊，吵架应该有来有往，这会听着只有一个人在说话，挺奇怪的。
凌南再次敲了敲门，等了一会，终于有人开门了，是一个中年男人，看着还在生气的样子。
“刚刚是您在敲我家的门吗？”凌南借机观察了一下男人后面的景象，没见着人，但是地上有血迹。
水决打量了凌南几眼，然后挡住了凌南的视线，冷声道：“不是，你听错了。”
“好的，打扰了。”凌南眼见水决不大友好，只好离开了。
夜深，凌南打完拳，打算回刚租的屋子里，到了楼下，就看到一个身影坐在楼梯上，很清癯的身形，那道身影也看见了凌南，由于楼梯比较窄，他就站起来让凌南上楼梯，但是，凌南没有如他所想上楼梯。
“哟，原来你住这里啊，还挺巧的，不过现在挺晚的了，你在这里做什么？”凌南的眼力很好，认出水无海了。
水无海一开始还疑惑，以为是哪个自来熟的邻居，直到凌南站到路灯灯光下面，灰发显露出来，加上凌南提着拳套，水无海这才认出了是那天晚上清吧门口的男人。
“是你......你住这里？”水无海往下走了几格楼梯。
“我住这一栋的四楼，刚搬过来没多几天，你呢？”凌南撩了一把头发，他染的灰发长了，有些挡眼睛。
水无海的目中愕然，“我也是......四楼。”
这一片都是老房子，一栋楼，每一层楼只有两房。凌南没想到能这么巧，于是他往水无海的方向多靠近了几步。
“今天有人敲了我家的门，不过我开门的时候没人在门口，我就敲你家的门，开门的应该是你爸吧？他说我听错了......”不知为何，凌南想和这个少年多说一点话。
“我......算了，没什么，你听错了而已。”水无海想开口说些什么，解释些什么，但是话到了嘴边，他又吞了回去，没有人能救他，他只能自救。
凌南可不笨，他见水无海欲言又止的，肯定瞒了他，只不过，他也没什么立场追根问底，于是他只能道：“好，有什么事情都可以找我帮忙，不用客气。”
凌南上了楼梯，伸手揽住水无海的肩膀，“走吧，回家睡觉吧，小朋友就别熬夜，小心长不高。”
水无海看了看凌南的手，他意外的不排斥这个男人的靠近，“嗯......”
到了家门前，水无海就和凌南互相道别了，凌南看着水无海关上门了之后他自己才关门。
轻轻关上家门，水无海在厨房门口停下了脚步，他在犹豫，过了半分钟，他进了厨房，抽出之前那把水果刀，接下来的一切都顺理成章。
红色的液体弄得水无海整个手臂都是，他把手臂伸到洗手池上方，他不想弄脏地板，美丽的红色充斥着整个洗手池，在干净的水中蔓延，让水无海感到放松。
疼痛似乎成了麻药，麻痹水无海心底的痛楚。
他慢慢蹲下来，抱着自己，鲜血弄脏了衣服。他也好想有人来救救这样的自己，可是他做不到，因为他也清楚，没人会愿意平白无故做这样的事情。
好疼......
好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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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光温柔撒下来，雪花缓缓落下，让人不由觉得这是个美好的早晨。
由于水墨这几天都是在外婆家住，所以水无海都是自己独自一人去学校，课间的时候水墨才会到水无海的班级找他。
刚进校门，远远的，夜因就冲了过来，“无海——”
水无海站在原地等夜因，露出了无奈的笑意，但是在夜因眼里，无奈中多了一丝忧郁，似是强颜欢笑。
夜因跑到水无海的身边，伸手去搂水无海的手臂，恰好碰到了水无海的伤口。
“唔......”
“怎，怎么了？”夜因傻了。
水无海摇摇头，抽出了自己的手臂，“没事......”
夜因看水无海抽出了手臂，还以为水无海嫌弃她了，顿时就双眼含泪，“你是不是讨厌我了啊？”
“我......”水无海被夜因的表情弄笑了，“不是的，你别多想......你就不怕别人传我俩谈恋爱吗？”
听到恋爱两个字，夜因的喉头紧了紧，随后她噘嘴道：“管别人怎么说呢，反正我们只是好朋友。”
水无海呼了一口气，他揉了揉夜因的脑袋，“好好好。”
第三节课下课，夜因去厕所了，水无海在自己座位上写题。上课铃很快就响起来了，但是夜因还是没回来，水无海顿时觉得有些奇怪，一直到上课了，夜因还是没有回教室。水无海想跟老师说去上厕所，然后去找夜因，可是转念一想，他又不能进女厕所，只能在门口等夜因，所以他只好在座位上干着急。
等到一整节课结束，夜因终于回来了，眼眶是红着的，不知道到底是怎么了。
“夜因，你没事吧？怎么一节课都没回来？”水无海站了起来。
夜因笑了笑，摆摆手，声音有些哑，“我没事，就是闹肚子了，哈哈......”
“要去医务室吗？”水无海蹙着眉道。
“不！不用了！我已经好了。”夜因回到座位上，背对着水无海，装作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
水无海觉得奇怪，却也没发现什么。在水无海看不见的角度，夜因看了看自己手臂上的淤青，心想，真的麻烦，回家路上得去一趟药店了。
不过也好，那些人逮着她欺负，就不会去欺负水无海了。
挺好的......
傍晚，放学时刻，水墨先回外婆家了，水无海和夜因没着急回家，夜因拉着水无海去了学校天台。
隔着铁网，夜因看着楼下的一切，人来人往，然后又转眼看向水无海，没来由的，她说：“你太瘦啦。”
“来我家吧，我请你吃饭啊。”夜因说这句话的时候没敢看水无海的眼睛，她也不知道她在慌张什么，在逃避什么。
“等放假再说吧......”其实水无海想拒绝，但是又不忍心。
渐渐的，雪变大了，夜来临了。两个人再聊了一会就各回各家了。
过了几日，水墨就从外婆家回来了，水墨不在的日子里，胡心根本不给水无海准备饭菜，水决也不给水无海钱用，水墨回来之后他们才会装装样子。
星期天，水无海一早起来学习，没过多久就觉得脑子昏昏沉沉的，而且关节酸酸的，浑身发软。一摸脑门，原来是发烧了，水无海只好去找体温计，一出客厅，就看见了水墨。
“哥，你怎么看起来脸那么红啊？没事吧？”水墨上前来摸了摸水无海的额头。
“嗯，应该是发烧了......”水无海表现得很淡定。
水墨可就急了，他连忙去翻药箱，然后一一去看哪种药对发烧有用。
“水墨......我自己能......”水无海并不觉得生病有什么可紧张的。
水墨把水无海摁到床上，蹙着眉，硬气道：“你躺着，有什么事情我来做就好。”
水墨看着水无海吃下药，睡下，他还是不放心，于是就在水无海的房间里呆着了。
后来的后来，水墨回想起来才发现这就是心动的开始。
水墨看着水无海的脸庞发呆。不得不说，水无海真的长得十分精致，如果水无海是长发，那就会很容易被认成女生。不用修饰也很恰到好处的眉形，纤长的睫毛很卷翘，脸上的皮肤也是很细腻的，没有什么痘印，看不到毛孔，最主要是非常的白皙。鼻子的形状很完美，不管从什么角度看都是很好看的。
至于嘴唇......
红艳艳的，湿润的，柔软的......
水墨第一次体会到什么叫被诱惑、被蛊惑，仿佛有一道声音一直在耳边一样，催促着自己去做点什么，他伸出了右手，一旦开始就没有回头的选择，他轻轻用食指碰了碰水无海的下唇。
好软好软，不知道吻上去是什么感觉......
耳边似乎有人在催促他一般，他也放任自己随意行动，他俯下身子，慢慢的，慢慢的，悄悄的，在水无海的脸颊上落下一个吻。
只是轻轻碰了一下，水墨就恍然醒来。
他怎么可以.....怎么可以这样？怎么可以对哥哥做这样的事情？！
可是，他们不是亲兄弟啊，对，不是亲兄弟，没必要慌张。
一道声音在心里响起——你不想轻吻他的唇吗？
水墨被这样的自己吓了一跳，一下子退开好几步，但随即他又站了回来，他盯着水无海的唇看。
只是一下，没人知道，就一次。
水墨又弯下腰，然后轻轻的吻了吻水无海的唇，他尝到了一股药的味道，还有一股草莓糖的味道。
原来哥哥真的有在吃他给的糖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