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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第 29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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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道出口观战的不二一张清秀的面容早已没有了温暖的笑容，反而沉得让旁边的菊丸都不敢开口，忍足也一改嬉笑不正经的表情，严肃的盯着那个喘着粗气的少年。
“迹部，你——”只有离得最近的真田能感同身受的明白迹部此时喘着的粗气代表着怎样的疲累和痛苦，尽管在那个一向追求华丽完美的人身上看不出痛苦的痕迹，展现给大家的也只是疲劳，但是真田知道，那个死爱面子的少年如果让人看到的都是如此狼狈的一面，那么这个表象下的真实就不是他们所能想象的了。
“吵死了，闭嘴。”一点也不给真田开口的机会，制止的声音却已经没有往常的神气和魅力，显得那么的虚弱和倔强。
“啊？！”被硬生生阻止，真田在怔了几秒后表情也多了一份生气。
这个家伙，到这个地步了还想硬撑！
“这场比赛，我一定要拿下。”死死的看着对面的对手，迹部的话更像是一种解释。
真田只能看着好强的少年继续发球，然而下一秒的变故让他明白他终究还是到了极限。
“打回去了？！”菊丸差点跳了起来。
“什么？他们刚才还完全束手无策。”忍足也变了脸色。
“刚才那个唐怀瑟发球的反弹稀松平常。”洞察到真相的越前眼睛眨也不眨的看着双方追逐着的那颗球。
“迹部的发球好像一个比一个反弹得高了呢。”菊丸经过一提也发现了问题所在。
“我的燕回闪是利用对方来球的力量反击回去，所以对手腕没有什么负担，但是……”自己的绝技当然只有不二自己最清楚，所以他更清楚这个发球对那个人会造成怎样的伤害。“如果要在发球上加上那样的旋转，威力一定会逐渐减小，对肌肉的负担也会越来越大。”睁开冰蓝色的眸，顿时让人感觉到一股浸人的寒气。
那个人为了胜利，抛弃了华丽、抛弃了优雅，忍受痛苦，只剩下倔强和执着。
“45—15。”再一次的发球失误让对方白白的捡了一分。
唐怀瑟发球，真是美妙的招数呢，迹部。不过，只用那个的话，是赢不了比赛的，最清楚这一点的应该是你自己。
华村默默的在心里说道，在肯定迹部的同时也担忧他们目前这双打的情况。
“GAME，迹部真田，5—4。”不管有几次失误，最终还是迹部执着的唐怀瑟发球拿下了一局。
“哈……啊……哈……啊”沉重的呼吸，迹部的眼前闪过一些模糊的重影，头脑也有些昏沉，以至于除了困难的呼吸他只能暂时站立，不敢有稍许动作。
“迹部，你的手腕没问题吧？”真田立即走到迹部的身边，强压着焦急关心的问到。
“哼，又不是受了什么伤，没必要担心。”借着不屑嗤笑的这个动作，迹部闭了闭眼，再睁眼时发现眼前终于又回复了清明，怕真田看出什么，他故意无礼的和真田擦身而过，连一个正脸都没有给他。
真田侧着身体看着一步一步走开的身影，心有些揪紧，可是他什么也做不了，只剩下对自己无用的厌恶和煎熬。
发球局落在美国队的一边，比利的套索发球和雁截击将比赛形式再次扭转，比分也开始朝美国队倾斜。
“啊~~~还是没有配合呢。”菊丸为这样的双打深深的担忧了，因为再这样下去，胜利可就属于美国队了。
“麻烦了，被压制住了。”忍足也发现日本队处于非常不利的情形，迹部刚才消耗的体力和两人的没有配合让这场比赛越来越倾向美国队。
“迹部的动作，变得有些迟缓了呢。”不二的双眼静静的看着场上的比赛，心情被心中的某些猜测压抑得无比沉重。
“好像还没有从刚才发球局的疲劳里恢复过来。”越前的语气也变得担忧，不知道猴子山大王的手腕有没有受伤？！
“GAME，比利迈克，5—5。”这一局由迹部的回击出界而画上句号，所有人都或多或少的发现了那个冰之帝王的失常，其中百分之九十九的人都理所当然的认为是刚才的发球局和这一局故意针对他而疲劳过度造成的，而有那么极少数的人不由自主的怀疑到了其他方面。
“迹部……”真田轻声低唤着喘气急促的迹部，似乎怕声音稍微大一点就会打乱他本就絮乱不堪的呼吸。
“哈啊？！只是个小小的失误罢了。”明白真田的关心，但是从不示弱的大少爷又怎会表现出他的虚弱。
轮到真田发球，在发球的那一瞬间，真田将目光对准了还没有平复呼吸的搭档，然后紧皱的眉头反而松开，因为他已经清楚的明白他该做的是什么，只是担忧和关心什么也做不到，他现在该做的是只有他能做的也是他必须做的事。
看不见的发球在比利看来却已经是驾轻就熟的破解，而迹部对比利回击过来的球即使飞身营救也已经来不及，然而真田仿佛早已料到似的的出现在了后方，稳稳的将这个球击向了美国队的球场。
“15—0。”真田的举动让谁也没有想到，包括美国队，因此也顺利的得分。
“那可是我的球。”从地上站起来的迹部有些生气的看着真田，口气不善的声明。
“现在最要紧的是赢得比赛，赢了比赛后再来听你的抱怨吧。”真田第一次这么强势的对迹部说话，因为他知道，只有这样，眼前这人才能接受。
被真田的气势震住，迹部有了短暂的沉默，然后，所有人都看到，张扬的神采和优美的华丽重新绽放在那个少年的身上。“哼，不管在哪里，你都是一副装腔作势的态度。”他的脑海里不由得想起了那次在剧院的偶遇。
“这正是我要对你说的。”真田脑海里出现的却是迹部景吾一次次的“表里不一”。
嗯，对了，比赛才刚刚开始。坐在监督椅上的华村发现两个少年间气场的变化，感到由衷的欣慰。
“他们的样子好像变了呢。”
“我知道。”
作为对手，美国队自然而然的发现了两人之间的不同，警惕性也提到了最高。
“双人封网。”忍足看着场上的情况也明白了转折点已经出现。
“那可是这场比赛里第一次见到的阵型。”不二悄悄的松了一口气，虽然不希望真田和迹部的交集太深，但是此时他还是很欣慰的，毕竟这样那个好强的人不会那么辛苦了。
“30—0。”日本队再度拿下一分。
“欠他们的一定要快点还掉才行啊。”没有了刚才的狼狈，此时的迹部又是那个众人所熟悉的立于冰帝两百众之上的那个王者。
“嗯哼——”真田低下头哼笑，美国队的他当然得还，但是他最高兴的还是看到身边的这个人那目空一切、自信满满的样子。
“唉……一下子就进化成真正的双打了呢。”连双打高手的菊丸都不得不夸赞那两人。
“这样的双打算是合格了吗？”不二终于又扬起了温柔的笑容，也重新有了搭话的兴致。
“嗯，不过跟我和大石比还差得远呢。”菊丸还是没有忘掉自己和大石才是要当双打第一的人。
“呵呵——”不二以笑带过，把打击他的话放在了心里：也不想想他和大石合作了多久，迹部和真田又合作了多久。
“30—15。”美国队也不是好应付的，立马拼尽全力迎头追上。
“比赛的形式，又变得势均力敌了。”忍足才放下的心又不得不提高了，整个心就随着这场比赛忽上忽下，而一向不太认真的他之所以如此关注，完全是因为正在比赛的那个人是他放在心尖上的人，怎么可能做到平时的玩世不恭。
“这样的话，谁能先控制住局势，就能赢得胜利。”越前也从来没觉得自己的心脏如此受过折腾，谁让主角是那个人而且还打得这么辛苦。
“GAME，迹部真田，6—5。”
“哦，干得不错嘛。”忍足摸着下巴，又忽然对两人如此的默契有些不爽。
“问题是如果不能拿下下一局而进入抢七就不太妙了，对于现在的迹部来说，是无法打出有威力的发球的，所以不能让比赛拖入抢七局，要是不能在这里取胜，就没有获胜的希望了。”不二分析着整个比赛的形势，才舒展不久的双眉又微微的皱起。
“他们应该也很清楚这一点吧。”忍足倒是不是很担心，毕竟那两个人可都是中学网球界的王者啊。
“那是当然的！”越前肯定的说道，他可不相信那两人没有发现这决定性的一局。
“决定命运的第12局吗？”菊丸倒不如他们那么有信心。
球场上，因为真田的配合和保护，迹部得以有时间喘一口气，呼吸慢慢的得到调整，疲劳也得到稍稍的舒缓，也终于有了好好说话的力气。
“这样的情况，让我想起那天的事了呢。”
“嗯，确实是呢。”面对迹部这没头没脑的话真田却明白他说的哪桩，他们的相识也是从那场音乐会开始呢，怎么可能忘记？
真田和迈克的超高速对决再次晃了所有人的双眼，只有身为搭档的迹部好整以暇的等待着机会，他知道真田不会输，果然不出他所料，在这场速度的对决中真田取得了胜利，比列的扑救虽然将球打了过来，却也给了一直等待的迹部绝佳的机会。
看到他在空中高高跃起的人都激动的喊出了声。“是破灭的轮舞曲！”
“我一定要打回去。”反射神经超强的比利随后也跟着高高跳起，迹部的那个绝招他早已破得如鱼得水了。“拿下了。”
就在比利都自信得分的时候，本来应该打出重重一记扣杀的迹部却突然收回了拍子，紧接着比利惊讶的看着在迹部身后高高跳起的真田，最终这个球的攻击是由真田来完成的。
“哼哼，喂，真田，从刚才起，我的脑海里就一直演奏着那首曲子。”完成了一个绝妙配合的迹部无视整个球场激动的赞美，反而眯着眼说着只有他们两人能懂的语言。
“是啊，我也是一样。”那首曲子对他来说有着特殊的意义，而此时，这首曲子再次赋予了它新的含义。
接下来的比赛，真田和迹部两人的配合惊呆了所有的人，包括所有日本青年队的队员。
“总觉得他们的步调特别一致。”越前都有些目瞪口呆了。
“他们两个人就好像在跳舞一样呢。”菊丸呆呆的低喃。
“这么说起来，迹部好像有说过，曾经跟真田偶遇在某音乐会上，那个好像是拉丁音乐的演奏会。”菊丸一提，倒是让忍足想起了差点被他遗忘的事情，没想到曾经的萍水相逢竟然能演变成今天的默契配合。
“拉丁音乐？是探戈，桑巴之内的吗？”不二没想到那两人之间居然还有这么一个回忆。
“探戈的节奏是4/4拍，双重攻击的节奏和它很接近。”忍足说着说着忽然和不二交换了一个相同的眼神。
果然是不能大意啊！
球场上，迹部的扣杀再次被比利的雁截击攻破，然而落地的少年嘴角却噙着一抹自信的笑容，紧跟着真田果断的跳起，黄色的小球瞄准了比利的球拍。
“啪——”球拍落地的声音。
球反射性的弹回了真田迹部的球场，看着那颗还在半空的网球，迹部轻轻的跃出一步弹跳而起，然后在比利和迈克的震惊中完美的扣杀。
“沉醉在我们的美技里吧。”
“合二人之力完成的破灭的轮舞曲。”华村都忍不住为这绝美的配合而激动。
“暂时就叫破灭的探戈好了。”美丽的墨绿色眼瞳熠熠生辉，磁性的嗓音醉人心魂，这才是众人所熟悉的迹部景吾，高傲自负华丽得不可一世的冰之帝王。
“比赛结束，迹部真田胜，7—5。”胜利以完美的配合结尾，为日本队拿下了开场的胜利，精彩的比赛也大大的激励了士气，让日本青年队的队员个个摩拳擦掌，恨不得立马下场比赛。
双方球员握手，比利和迈克利都对对手表现出了真心的佩服。
“nice game。”
“Art's Tango the greatest splendid。”
“他说什么？”真田此时暗暗在心中下了决定，回去一定要恶补英语，这种仿佛两个国度的感觉让他非常不爽。
“他说本大爷的打法非常华丽。”
双方握手之后都回到休息区收拾自己的东西，迹部拿着毛巾擦拭着今天有些过度的汗水，而真田已经迅速的收拾好了东西。
“真是场马马虎虎的比赛。”稍稍回头，迹部的心情显然因为赢了比赛非常愉悦。
“偶尔有这样的发现也不错。”比赛果然能够改变一些东西，他能感受到，真田弦一郎这个人在迹部景吾心中的定位已经发生了改变，哪怕仅仅是因为网球，也是让真田非常高兴的一个发现。
“真是冷淡呢，好不容易打了一场不错的比赛。”菊丸对那两人的惜字如金彻底无语。
“没办法，他们就是那个样子。”忍足有些哭笑不得，但是他能够感觉到，那两个人之间因为比赛多了份了解和交集。
“呵呵，真田弦一郎也是一个不好对付的对手啊。”不二撑着下巴笑眯眯的说到，但是旁边的人却完全感觉不到笑意。
“还未够水准呢。”越前拉了拉帽子，遮挡住自己的表情。
在休息室看完整场比赛的手冢冷若冰霜，椭圆镜片下的凤眼闪烁着不明的精光，榊看着旁边散发着强大冷气的少年，心里也悄悄的竖起大拇指。
好一个手冢国光，竟然会让他也如此的看不透，仿佛永远没有人知道他在想什么，下一步会有什么举动，这样的人却对某人如此执着，究竟是幸事还是不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