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邪修堆里当卧底的日子》孤九尘

15、记忆问题

　　没有完整的记忆，不知道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情况，完全没有头绪，完全处于被动，如果不主动做些什么，怕是会被困死在这里。

　　风如晦莫名地想起，自己应该是有很重要的事情需要做。

　　风如晦思索着，当即给江夜雨发了通讯信说完拜访他，江夜雨正好也有此意，自然也就应了下来。

　　风如晦再下楼的时候，玉度潇已经不在那里坐着看书了，风如晦想了想，还是去了玉度潇的房门口轻轻敲了敲，门上映出玉度潇的脸，但玉度潇却并没有开门的打算，他眉头微微蹙起，眸中还带着困意。
　　很明显，玉度潇是在睡觉，然后被风如晦叫醒了。

　　“抱歉，父亲。”风如晦垂眸，心底有些歉意，他之前一直在胡思乱量，他来的时候也没有注意到已经到了凌晨了。
　　玉度潇被吵醒，心情当然说不上好，语气都没有了先前说话的慈爱：“说。”

　　“我和江夜雨约了等会儿见面，天亮之前估计都回不来，父亲。”风如晦说着，还讲智脑摘下来调到通讯信页面给玉度潇看。
　　玉度潇随意瞥了一眼，只留下一句“滚”，紧接着风如晦面前门上的显示屏幕就黑掉了。

　　风如晦其实也不想打扰玉度潇睡觉，但是如果他现在不来打扰玉度潇，那么等自己到时候回来，恐怕要吃苦头了，说不准还会被扔进白狱。
　　风如晦被这样的想法惊了一下，玉度潇……会将他扔进白狱吗？

　　风如晦走出家门停下来转头回去看，属于玉度潇的那个房间仍旧是黑着的，风如晦看了片刻便重新将头转回来，风如晦想，还是去见江夜雨更重要。

　　风如晦踩着折扇到达江夜雨的住处时，江夜雨家的大门是来着的，很明显是特意为了风如晦的到来而打开的，风如晦走进去，大门上的机器小人看着他，歪了歪脑袋。
　　他认出来了，这是一种做监控用途的小型机器人。

　　风如晦进入大门之后，身后的门便紧紧地合上，仿佛是在告诉风如晦，现在已经没有可以后悔的余地了。

　　机器小人从门上蹦下来，风如晦下意识伸手接住它，防止它从那么高的地方跳下来会被摔个粉碎，但是当它落在风如晦手心的时候，风如晦就反应过来，既然这个机器小人能跳，那必然是很坚固的。
　　风如晦蹲下身将手贴近，机器小人自己转动轱辘从他手上滑了下去，心底暗道自己这是在犯蠢。

　　机器小人走了一会儿，转过来，看见风如晦没有跟过来，便蹦了几下，示意风如晦跟上来，风如晦笑着点头，跟在了机器小人身后。
　　确认风如晦在走路，机器小人这才转过去继续给风如晦带路，时不时转过来看一眼风如晦。

　　风如晦只觉得这个机器小人很有意思。

　　这个机器小人，其实是江夜雨直接操控的，这一点，风如晦当然是不知道的。

　　风如晦见到江夜雨的时候，江夜雨穿得还是他们白天见面的时候的那身衣服，想来，江夜雨和他一样，回来以后就一直在思索这个世界的不对劲。

　　江夜雨抬手示意：“坐。”
　　机器人管家给风如晦倒了杯茶，风如晦看向江夜雨，对江夜雨点头道谢：“多谢。”

　　江夜雨倒是没什么反应：“不过顺手的程序而已。”

　　风如晦和江夜雨都是聪明人，聪明人的话往往不多，从这个约发出去开始、从答应开始，他们两个就已经明白了彼此这番动作的意思。
　　因此他们不需要将自己的推测对彼此说一遍。

　　江夜雨靠在椅背上，一副睥睨天下的神情：“现在，请你向我证明，我为什么要相信你。”
　　风如晦轻笑，摇头：“不，不对，夜雨，是你要向我证明，你的存在是真实的；是你要向我证明，你是你。”

　　“哈哈哈哈，”江夜雨仿佛听见了什么笑话一般笑起来，“你要我证明，我是我？”
　　江夜雨站起来，垂着眸看风如晦，缓缓道：“我就是我，这本不是需要证明的。”

　　风如晦虽然是抬头看着江夜雨，但是气势却半分不输：“合作，就是讲得信任。信任也同样，信就是信，不信就是不信，你若是想要相信我，便不需要任何证据。”
　　“呵。”江夜雨冷笑，却坐了下来。

　　很显然，江夜雨认同了风如晦。

　　江夜雨当然不是真的要风如晦证明，如果风如晦真的证明了，那才是有问题。风如晦自然也是明白江夜雨意不过是试探，且现在看来，自己是通过试探了。

　　他们两个对于这里是幻境的事情是无比相信的，只不过不知道的是，破除这个幻境的契机是什么，这必然和他们两个有关系，不然他们两个人不可能在同一个幻境里面。
　　既然如此，那么现在最首要的，就是记忆的问题。

　　风如晦和江夜雨对坐物流，然而对于怎么恢复记忆，两个人没有什么头绪。

　　江夜雨沉默许久之后给出的办法是：“我们同居吧。”

　　“什么？”

　　江夜雨瞥他一眼：“又不是同床，你这是什么反应？这么纯情？”

　　提起这个，风如晦轻咳了一声，解释道：“刚才没听清而已，现在知道了……”
　　然而风如晦发红的耳尖已经出卖就他。

　　他不会真喜欢我吧？江夜雨不动声色地往后坐了坐，也不知道自己这么做的意义是什么。

　　风如晦也明白江夜雨这个办法的出发点，既然他们两个有关系，那么多相处，说不定可以让彼此或者自己想起来些什么，这是目前唯一的办法。
　　是否可行尤未可知，但总得试一试才知道。

　　对风如晦来说，比较麻烦的，是玉度潇那里。

　　玉度潇允许他在外面和江夜雨接触，但是却不一定会同意他住在江夜雨这里，这样说出去，毕竟对风家有影响。

　　如果是让江夜雨去他那里呢？
　　风如晦这样想，便也问出了口：“你搬去我那里，怎么样？”

　　墨色的瞳孔却盯着他看，迟迟没有给出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