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力大陆开篇天赋之人》白日清晨

8、水族人和我想象的不一样

　　Chapter8

　　此时此刻映入我眼帘的是一个令人难以分辨真假的情景。不仅使我生出了深深的疑惑——我这是走进了任意门吗？
　　只见我们身前流淌着一条两架马车宽的淙淙的小溪，越过上面并不是一件难事，这条过河路很容易看出来是由常有人走动的石头组成的，亮光锃滑，却呈现防滑的凸起，路面没有烦人的青苔。我们很快便来到了小河的对面。
　　这下可以确定了，横在我们面前的真的是一个村庄，淘洗衣服的青年男子和大妈正在聊天，见我们来也并没有什么诧异的感觉，只是多瞄了两眼。
　　发现领头的人是周倩后，就似放下了戒备一样，又继续专注于手上的活计。
　　然而当那男子再定睛一看，发现我们牵着的小孩后，二话不说，疾步向前，将本就抄起来的袖子使劲儿地卷得更高了些，面色不善的盯着其中两个孩子走过来。
　　我感到我牵着的孩子原本攥着我的手此刻拉得更紧了，我扭头看，只见他仰着头，睁着他那原本清澈无邪的双眼，一脸哀求的小声嘟囔着：“那是我爸，他肯定要过来打我了，姐姐！你快救救我吧！”
　　啊?噢~原来如此啊——又看到小清牵着的那个女孩，在看到那男子气势汹汹地跑过来后，也赶紧躲在了小清的身后，小女孩对着我旁边的小孩喊道：“怎么办？哥！爸爸肯定要打xi你了！”
　　小清一听到这，赶紧把小女孩护在了身后，一脸惊恐，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糟了糟了，这次他们俩跑到这么危险的地方去了，阿亮一定不会轻饶他们的。”
　　正当我不知道该如何处理这样的事情时，周倩及时站了出来。
　　“阿亮哥！”她走到那名叫阿亮的男子和我牵的小孩的中间，轻轻地对那男子说“别生气了，孩子不懂事跑到了禁地被我们遇到了，不过我已经吓唬过他们了，来回走了这么远的路他们肯定也累了，快到中饭了，阿嫂估计已经准备好饭菜在家里等你们了，你带他们好好回去休息一阵子，再让阿嫂好好给他们讲讲道理就行了，可别再打他们！”
　　听着周倩娓娓道来，那男子的火气肉眼可见的消了，他看了看可怜巴巴的两个孩子，先是对着我们说：“谢谢你们，要不是你们在那儿遇到这群淘气鬼，还不知道会发生什么呢！”又眼神犀利地看了看我牵着的男孩子。
　　那小孩地嘴角立马向下撇了：“对不起，爸爸，我不该带妹妹去危险的地方的。”他双手在背后摩挲，低着头，偶尔抬起眼观察一下他父亲的神情。
　　他父亲仍然保持着严肃的表情，但是没有了之前的怒气。
　　我非常紧张，生怕那父亲突然冲过来要打孩子什么的，不知道那时我拉不拉地动。
　　好在事情没有如我所想的往坏的事态发展，男子先是把小女孩牵到自己身边，又向那男孩叫道：“还不走吗？小子，你妈做好了饭在家等我们呢！”
　　原本怯懦地躲在我身后的小男孩一听这话，倒也是个能听明白话的聪明孩子，马上见好就收，感激地看了看我们，朝我们挥挥手道别后，就屁颠屁颠地跟在他父亲身后回去了。
　　我们四人都相视一笑——那父亲又转过身来，他牵着的女孩大声地吼着：“泠泠，你还在那站着是不想回家吃饭了吗，待会儿你妈妈问起来，你回去，可要挨打啊！”
　　小波牵着的那个女孩才急急忙忙地往前跑去，一边撒腿往前追去，一边抱怨：“都怪他把我一直抓着。”她指一指小波。
　　小波一愣：“哈？我也不知道啊，她一开始乱跑，我才把她抓紧的！”他无力地辩解着，真搞不懂这些孩子，直接让我放手不就得了。那个女孩只朝他——“哼！”
　　就这样在这络绎不绝的好玩事情中，我们漫步在村子里。
　　一路走来，在家门口摞着一捆竹条编制竹器的手工艺人、正在处理鱼虾的小商贩把鱼的下水掏出，洗净鱼身，擦干后晾晒在竹竿上、一边晾衣服，一边大声地聊天的家庭主妇……这哪里和外面百姓的世界有什么不一样，如此的祥和与烟火气不禁让我的内心升起了一股满满的归属感，上一次有这样的感觉还是第一次逃课下山到隐灵山下吃到石桥边老爷爷煮的馄饨，然后心满意足的坐在大柳树下吹风晒太阳时。
　　走着走着，我们便走近了一座在村庄中十分显眼的院子，虽是如此，相比较起来，也没有周珊把我救起来后的那处住所高大，更说不上华丽，只能用质朴亲民来形容。
　　除了它的地理位置位于村子正中心，外加面积稍大外，其他方面可以说和村子里其他的屋子毫无二致。
　　之前关于所见都是幻术的想法也全然被眼前生动的实像所抹除。
　　“这下可算是到达目的地了！周珊迫不及待地蹦跶着进了院子，小清和小波紧随其后，雀跃的步伐透露着无限的欢喜。
　　“看看这些孩子，都顾着回家了，倒是忘了礼数，把你这位客人忘在后边儿了。”周倩看着我，却也喜难自持，脸上洋溢着幸福地笑容。
　　“没事没事，到家了我也高兴呀！走吧周倩姐姐，我迫不及待了~”我此时被大家的愉悦之情所感染，更是对他们如此盼望的家充满了探索欲，想要一看究竟，这普通的院子里到底隐藏着什么魔力，对他们有着如此大的振奋作用。
　　“行！咱们也快快进去，这也到中午饭时刻了，还期望他们多煮了我们一碗饭呢！”周倩很高兴，迎我进去。
　　正当我们步上门前的木梯，往里一看——哇~小小的院子里全是人，亲人们热情问候着刚回到家的孩子，笑声和团聚的幸福充盈着小小的院子，这个家可真珍贵呀~
　　更加令我震惊的是，显然这家中的面孔都颇有几分相似，但是与众不同的是，他们并没有穿着和周倩一行人同样的白色的裙装，相反——他们倒是穿得更加符合此时寒冷天气的棉衣，完全不像之前周珊他们给我的不畏惧寒冷的印象，反而穿的像我的族人。
　　大家热情地迎接我们到了内屋里，中间生着一盆黑红黑红的炭火，被周倩周珊围着的叫母亲的人让我坐在离炭火近的木椅上：“你是客人，来坐这儿，离炭火近的，暖和点儿，也好和大家说说话~”
　　我不好意思拒绝，便坐下了，她也坐在我身边，满脸笑容地看着我，眼睛里闪着光芒，似乎透过我看到了另一个人——或许是曾救过他们的江侑安吧！
　　正当我疑惑他们为何怕冷时，又不知从何说起，开始望着燎红的炭火思索起来。焰火很烫，把它周围的空气都蒸得跳起了舞蹈来。
　　一旁的一位大婶开口说话了：“还记得，几年前我们水族还如其他各族一样，在自己的大地上过着和平安宁的生活，可是——令谁都没有想到的是，某一天一种神秘的、无法为我们所探知到的力量突然侵袭了我们……”一颗黄豆大小的泪滴无声的从她的眼眶中冒出来。
　　周倩的妈妈穆莲立马起身上前去用自己怀里的手绢为她抹拭泪水，良久得沉默之后，她用手擦了擦泪水，低头平复好了自己的情绪，才又开始讲述：“一开始，王就立马召集了勇士集结成军队，并且广招谋士来献计良策，可令所有人都没有想到的是，那邪恶的力量竟然能够神不知鬼不觉地迷惑人，许多冲锋的士兵都陷入了幻境之中。第一战八千战士出征，归来的只有寥寥几十人~”说到动情处，大婶又止不住的啜泣，无奈在情绪崩溃下被人扶到了后面的屏障里休息。
　　“还是我来讲吧~”穆莲看了看刚才的大婶离去的身影，“她的丈夫和儿子就是那次战役中带队的周劲统帅和周松副帅，他们由于深入幻境，至今也毫无踪迹，就是战死了也该有个尸骨的，可他们就像在这个世界上凭空消失了一样。那次战争给我们的族类带来了很大的损伤，无论是人力的损亡，还是大家原本安宁的内心。”穆莲阿姨越说脸上的笑容也慢慢消失，眼角不自觉地流露出哀伤。
　　“我们无奈从世世代代生存的地方搬出，向陌生的地域迁徙——过了两年，就在大家都以为那只是一次偶然的灾祸时，有人惊奇的发现我们在水障预设下的结界，不但越来越薄弱，甚至呈现出了前所未有的反吸现象。”穆阿姨深深吸了一口气，在场听众之前憋得气也不由自主的吐出来，大厅里发出众人一齐悠长的叹息声。
　　“王于是亲自带领人去当时结界的预设处，发现自己和各位统帅巫师亲自设下结界竟然幻化成一种他们的法术无法改变的形态。据说，当他们靠近结界处时，似乎有一股神秘的力量在把他们拉向结界处，还是大巫师发现了不对劲，立马告知王上，王上才下令让一众人等向后撤离，远离结界处。尽管如此，还是有走在前面的几位侦查的士兵此时已经被结界处的神秘力量所蛊惑，像一具行尸走肉般，不顾后面人的呼唤向前走去，
　　“你们快回来！王上下令掉头撤退了！”“你们耳朵聋了吗？快回来！违背军令可是要杀头的呀！”劝说的话唔由轻转重，可是那几个士兵却像被牵着线的木偶，直直的朝前走去，毫不回头。
　　有和他们要好的士兵见平时要好，曾在战场上共同杀敌的友人此刻得状态，急忙从人群中冲出来想把他们拉回来，可刚走到人前一两步的地方便向中了毒一样，用手揉着头。
　　身旁的人眼见他们的眼神变得涣散，立即将他们拉回来。见到这样的形势，王上于是立即下令快马加鞭地撤退。”穆莲阿姨喝了一口茶水，轻轻用衣袖里的巾子擦拭了一下嘴角，又继续向我们讲述道：
　　“回到我们的聚居地后，王上立即与统帅、巫师们商议对策，大家都反映到去过结界之地的人越靠近结界的此时此刻就愈加觉得身体被削弱得十分厉害，就连一向征战沙场，正值壮年的王上也在不停地咳嗽着。有人提出请出我们水族地立足宝物来隐蔽我们的灵力踪迹，并且另寻隐蔽处重新建立族群——听到这样的提议，所有人都陷入了沉默。大家都明白如果这样做了能不能逃脱邪恶力量的侵袭先不说，但是无疑首先会让现如今水族的人丧失与生俱来的天赋。”
　　听到这里，我的脑海中瞬间浮现出曾被江侑安从山下抓回来在纳溪学堂上陆理课时，半梦半醒之间听到老讲师说起——最为薄弱的水系一族十分依赖地理环境，当他们离开世代栖息地祖荫地超过一整年后，凡是身体发育阶段达到28岁的所有人，无论之前有多么强，灵力会逐渐消失，并且最终退化成凡人，甚至不再享有修寿——也就是长寿的法力。而他们在新迁徙地诞下的后代却可以仍旧保留灵力，像一颗新生的种子一样，继续延续祖先的灵力。
　　我脑子里一震，视线移开了熊熊的火焰，环视了一圈周围的人，又在心中默算了一下时间，现在桌子里除了脸庞年轻的小辈和几个也看着不过三十上下的人之外，纷纷都身着棉衣，显然他们都失去了灵力。正当我疑惑王上在哪里时，以及为什么这个村子里感觉只有几百个人，其他——人，呢？
　　穆莲阿姨再次开始讲述“这个提议一出来，大家思虑良久，最终决定让28岁以下的人们先行撤离，可是人们都不愿舍弃自己的亲人，自己一个人出逃……”
　　不知不觉中已过了晌午，穆莲惊觉，道：“看看我，人真是老了，一说起原先的事情来就忘了时间，咱们快去用餐吧！饭食早已准备好了。”众人听此，于是赶紧收起了眼中刻意抑制的哀伤，都用笑脸招呼着来到院子外的桌子上。
　　桌子上一片热气腾腾，我看到有豆豉蒸腊鱼，油焖河虾，炸小河鱼，冬笋炖的肉汤，炒小青菜，菠菜豆腐汤，拔丝地瓜，蒸面红薯藤和一碟花生米和小酱菜。哇——都是我爱的家常菜，各种鲜香味道向我袭来，我一坐到桌子旁，刚才由于情绪崩溃到后面去休息的大婶就为我盛好了饭，亲切地递到我手中。
　　一股热意从我身体里升起，我赶紧吃了一口饭——嗯~真香啊，穆莲阿姨为我夹了一块腊鱼，我迫不及待地把腊鱼夹进口中，干酥焦香，咸咸辣辣的，真是令人回味无穷啊~美味的饭菜，立即把我俘获。
　　见我吃得开心，大家把桌上的饭菜都给我介绍了一番，纷纷往我碗里夹菜，直到叠起尖尖的一摞，再也不能盛下一点菜，大家才心满意足地让我慢慢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