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礼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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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福惠回到翊坤宫好几日了，这几日，他每日都比之前开心。因为他可以每日都见到弟弟，每日都见到额娘。
连带着每日要学习都不是一件难熬的事情，因为他清楚，只要学习结束，他就可以去找弟弟了。
等用完午膳，他还可以与弟弟一道午睡，醒来之后还可以继续一起玩。
两岁多的年纪，福惠学的并非日后要学的书本那些，而是礼仪相关，还有宫中的规矩与规则，他需要知晓身为阿哥，有哪些规矩他是需要遵守的，哪些是别人需要对他遵守的规矩。
老师让福惠学完后，每日都要复习巩固当日的知识。
福惠就趁着与弟弟一同玩玩具时，重复着当日老师教的规矩，一边手中摆弄玩具的动作不停。
几日下来，与他一道玩玩具的福沛听着听着，也记下来了一些规矩。
这日，又一次听到福惠小声背诵那些规矩时，福沛抬头看他，大大的眼睛里透露出来的满是疑惑。
什么是行礼？
什么叫，食不言？
为什么哥哥明明是在说话，但说的话他都听不懂呢？
知晓这个时候的哥哥很是专心，不能被打乱，不然哥哥就会忘记方才背到哪里，又要从头再来。
福沛安安静静坐在原地等着哥哥背完。
好一会儿，哥哥终于停下话语，福沛嗯了一声吸引到福惠的注意力。
对上福惠的目光，福沛歪歪头。
“啊啊嗯。”
福惠闻言面露疑惑，就好像福沛的问题很奇怪。
思考了一会儿后，他神情犹豫。
“福惠，不知道。”
这是福惠从来没思考过的问题，只是皇阿玛让他学，所以他就学了。
顺着福沛的问话想了又想，福惠还是不明白这其中的缘由。
见福惠是真的不知道，福沛想到之前看到的红墙，他又问。
“唔嗯。”
墙外面是什么？
福惠又摇摇头。
“没去过。”
他也一直生活在红墙里面，日复一日面对着红墙。
之前他从未好奇过红墙外到底是怎么样的。
“我只听，听过，他们，他们说，这是宫里。”
说罢，福惠又指指外面。
“那里是宫外。”
宫？
宫是什么？
就是红墙吗？
那为什么要分红墙里红墙外呢？
几句话后，福惠成功被绕晕，脑袋成了一团浆糊。
“福惠，福惠不，不知道。都不知道，呜呜。”
话语里带了些沮丧，福惠趴在弟弟旁边，看向弟弟的眼神里满是崇拜。
“弟弟，问题，好多，福惠都，不知道。”
为什么弟弟会想到这些，他都想不到，而且还不知道答案，他分明比弟弟大这么多..
没想到福惠也不知道这些，福沛面露些沮丧，心中对如今这个世界的好奇愈发浓烈。
抬头看向门外红墙的方向，他心生些向往与好奇。
日后等他长大了，可以出去吗？
福惠被福沛问住了，没一会儿后，见年贵妃过来，他来到年贵妃怀里，问。
“额娘，红墙外有什么？为什么我们生活的地方满是红墙？”
没想到福惠会这样问，好笑捏捏他的脸，年贵妃笑道。
“因为福惠是皇子，所以生活在宫内。宫内外的区分就是以红墙为界，宫外也是人，有好多好多的百姓。”
“福惠知道，皇子。那皇阿玛...”
是因为皇阿玛是皇阿玛，所以他们是皇子吗？
“宫里的皇上住的地方，身为皇上的子嗣，福惠自然也要住在宫里。”
余光注意到一旁福沛也一直看向她，年贵妃微微一个用力，伸手将福沛也抱到怀中。
“当然，福惠与福沛是亲兄弟，福沛也是皇上的孩子。”
“啊啊。”
听到福沛好似回应的声音，年贵妃伸手揉揉他的小脑袋，正要说些什么，紧接着，她听到福惠又问。
“那皇上，是什么？”
皇上是什么？
抬手捂住福惠的嘴巴，朝他缓缓眨眼，年贵妃话语轻而缓。
“提及皇上时，福惠要心怀敬意，不得对皇上无礼。”
说罢，年贵妃缓缓放下捂着他的手，耐心对两个孩子。
“皇上就是掌管天下百姓之人，有且只有一个。因为要区别皇上与其他百姓，所以自古以来皇上与其眷属住在宫中，百姓则是住在宫外。”
不懂两人为何今日忽然问这样的问题，年贵妃看看福惠又看看福沛，面露疑惑。
“今日你们两人玩了些什么？为何忽然会提到这些？”
福惠闻言看了眼弟弟，然后摇头，伸手一指外面。
“福惠好奇，外面。”
对上年贵妃的目光，福惠面上满是好奇。
“福惠想，外面，好玩的。”
年贵妃闻言好笑伸手点点福惠的小鼻子。
“才这么点儿大，宫里的玩具还没玩完，就开始好奇宫外了。”
点完他小鼻子，年贵妃又伸手揉揉他的脑袋，出声安抚。
“放心，等你们长大就可出宫了。这些红墙就是为了在小皇子们还年幼的时候起到保护的作用。”
“保护...坏人？”
前些日子，雍正为他讲的睡前故事里有提到过这个字眼。
年贵妃闻言颔首。
“不错，坏人。”
趁着此机会，年贵妃正好好好与福惠说道一番。
“福惠千万记住，就是有了这墙，宫里也不是绝对安全的。”
将福沛抱到腿上，让他与福惠面对面，年贵妃声音很低，却又让二人听着异常清晰。
“福惠要记得，弟弟是你在这世上最亲近的人，日后你们两人定要互相扶携，其他任何人都有可能害你们，除了彼此，千万别完全相信任何一个人。”
“皇阿玛？”
年贵妃闻言扶着两人的手一顿，慎重点头。
“也是。”
见福惠瞪大了眼睛，面上多了些不解与委屈，年贵妃将他抱到怀中，细细安抚。
“福惠要明白，皇阿玛皇阿玛，一定先是皇上，再是阿玛。若遇到有事情与国家大事起冲突，他必定会为大国舍小家，福惠千万要保护好自己才是。”
两个孩子还小，年贵妃本不该在他们这样小的年纪就同他们说这些的。
但她忍不住，一想到如今宫内外的情况，她就满心焦虑。
尤其她的身子还这样不好。
一想到日后她要是不在了，两个孩子独自在这样吃人不吐骨头的宫里生存，她都不知该如何是好，心痛到难以忍受。
皇上是呵护她爱护她，可皇上还是王爷时，就总一如既往的忙，如今是皇上了，甚至比以往更加忙碌，整日沉醉于处理事情，自己的休息时辰都少，别提照看两个孩子。
听不懂年贵妃话语里意味深长的意思，只听懂了一个要保护弟弟。
抬头看着额娘的面容，感受着额娘身上从未有过的认真，福惠认真将话记下，乖巧点头。
“福惠明白。”
其他的暂且不提，保护弟弟吗，他明白的。
见福惠点头，自知自己方才有些失言了，年贵妃犹豫了下后，还是出声让福惠将这些话咽到肚子里，不要同任何人说，就是皇阿玛也不行。
得到福惠肯定的回答，年贵妃放下心来，转头开始陪两个孩子玩闹。
自从之前意识到福沛抓东西的手很快，年贵妃就有意识总逗他。
临近过年，雪是愈下愈大，今日是难得的好天，连带着寝殿内都跟着亮不少，暖和不少。
又到了福惠哥俩下午茶的时辰。
示意王奶嬷将属于福沛那份的糕点拿来，抬头对上小孩直勾勾看着她，嘴巴不停流口水的样子，年贵妃笑着用手捻起些糕点，凑到福沛面前。
“福沛瞧，糕点，要不要？”
“嗯嗯。”
怎么不要？
年贵妃离他很近，福沛鼻尖满是糕点的香味。
口水本就控制不住，闻到这味道，他更加馋了。
嘴上应着，福沛一个抬手就要抓年贵妃手中的糕点，心无旁骛，此时的他只想把糕点塞到嘴巴里。
看着眼前属于年贵妃的手，又抬头看看年贵妃，福沛心中十分清楚年贵妃这是要做什么。
只见他小手刚抬起，年贵妃便敏捷快速将手缩回。
每次抓到糕点，年贵妃满脸笑都会夸他，若非如此，福沛都要以为额娘是不让他吃糕点。
见福沛只是抬手，并没有要抓糕点的意思，年贵妃面露几分好笑，伸手一点福沛的小鼻子，又将手放回原处。
“耍额娘玩呢。”
方才那样及时躲避的她像个傻子。
一旁吃着糕点的福惠不知道什么时候也凑过来了，年贵妃刚收回捏福沛小鼻子的手，福惠出声提醒。
"额娘，糕点，弟弟。"
顺着福惠手指的方向看去，年贵妃才注意到自己手中早已空空的，福沛正手里拿着糕点，将糕点往嘴巴里塞。
忽然对上两人的目光，福沛将糕点送入嘴巴里的动作不停，不明所以眨眨眼睛，嘴里鼓鼓囊囊的。
“唔嗯。”
“弟弟，尝尝我的。”
说罢，在年贵妃的注视下，福惠抬手在自己吃了一些的糕点上揪了一小块放到年贵妃手上。
“福惠？”
见额娘没动作，反而露出疑惑的神情，福惠面露茫然。
“额娘？”
作者有话说
第19章 礼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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