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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重荧】十岁差点打倒野猪(2) ...

  •   高度ooc预警
      重荧乙向可嗑可代
      基本都是私设
      一见钟情不自知小师兄×胡言疯语被收养小师妹
      预祝观文愉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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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重云亲手为荧刻了把桃木剑,其实也算是有些理由的。
      托其他手巧的方士师兄姐帮忙做把小剑不算是太难的事,就算不愿意新刻一把,翻箱倒柜或许总能找到把玩具似的旧剑,稍微改改,应当也是好用的。

      重云之所以要亲手来做,是他知道自己的体质特殊,亲手做的东西,驱邪防身的效果更好——师长们说过,他是天生的纯阳之体,克妖邪的。所以哪怕是他初次学习画符时描得歪歪扭扭的符纸,可能也比早他入门的师兄姐画的效果要好些。
      所以,由他亲手刻把桃木剑,也算是给荧送了件驱邪的护身符。虽然不知道小师妹对于这玩具似的小剑究竟有何真实想法,不过,至少在未来好长一段时间里,荧跟在重云身旁练剑时,挥的就是这柄小小的桃木剑。

      .
      纯阳之体,于驱逐妖邪为最佳,是天生的方士之材。只是这体质于除妖为佳,于人而言,却也难受。重云的体质之所以能被早早发现,便是因他夏季易燥,而冬季的身子,也热得异常。
      小男孩热得难受,便贪凉,大冬日的泡在冰水里,结果冷风一吹,就患上高烧。

      为了退烧,又得裹得热乎。如此一来,纯阳之体积在身内的热气就出不去,两股相冲突的热量闷在身体中,但也只能硬生生地熬着。长辈们寻来治疗用的退烧药——苦涩,但得喝。
      至于纯阳之体,便只能继续这般受着。
      大人也无奈,可能做的无非就是念叨几句莫再贪凉了。

      金色的小脑袋是在人群基本散开时才凑到枕边去的,重云迷迷糊糊地睁开眼,与他不同,虽是下雪的冷日子,荧这时候倒是精神得很。穿得暖暖和和的,像是个金色的小团子。
      当然,这样的形容重云是不敢说出口的,感觉会被他可爱的小师妹一拳糊上鼻梁。而且这时候也没有开玩笑的气力,声音有一些虚,“抱歉……这些日子不能和你一起练功,荧一个人还好吗?”

      “可比师兄好多了。”小女孩扶着床沿坐好,然后向重云伸出手,轻轻搭在他的脸上,“我只是没什么力气,练剑水平可比你好。”
      “……啊,倒也没错……师长们可一直都夸你是奇才呢。”重云浅浅笑笑,明明是玩具似的小剑,她拿在手中,眉峰一凛,一招一式之间,舞起来确乎是有模有样的。
      荧的手掌没有想象中暖和,不过凉凉的,贴在脸上,倒是让这时的重云感觉相当舒服。小师妹的手并不安分,拍了拍他的脸后由挪至唇边,有什么东西探来,荧的声音又一次响起,“张嘴。”

      重云的第一反应是荧是不是看他病得可怜给他寻了颗糖来,没想太多,闻言张口,舌上的触感却是一阵冰冰凉凉。一时不知是该吞下去还是吐出来,便含在口中,粉末状的物质,感觉是要直接化了。
      “喏。”亦不知从何处摸了杯水来,荧一副面无表情的模样,都快让重云有种是在被喂毒的即视感了。

      ……嗯,好吧,小师妹给的,就算是毒他应该也会吃。

      稍微支起些身子,接过水饮下,冰凉的口感由喉口入肠。不是很正常的感受,但半晌之后,重云竟觉着身子里那股难受的热气,消散去了不少。瞳孔微缩,惊异于身体难得的轻松之时,荧已经收回了那个杯子,放到一旁,又小快步地移回床边坐下,“好些了?”
      “可能还有些烧……不过,一点也不热了,感觉轻松了好多。”重云有些惊疑,却更是欣喜,“荧是寻到什么药了吗?效果真好!”

      小姑娘晃荡着双腿,抬头看看重云,但很快就错开了了视线,“不算是药,只能在你难受过度的时候使些,将新鲜的冰雾花磨成粉末,及时服下,对纯阳之体有些克制作用。”
      有一瞬间,重云似乎从荧的表情中瞧见了些许的诧异。但是,比起那些,他更关注其他的事情——很突然地牵起荧的手,冰凉凉的,红通通的——明显是被冻的。
      冬日里去采冰雾花,再磨成粉,应该很少有正常人会想着要这么干吧。用小手裹住那双比自己更小的手,重云低下头,忽然又觉得自己的鼻子有点酸,“荧……是自己去采的?”

      “……也不会有其他人了吧。”一开始被重云突然的举动下了一跳,不过待手被握住之后,也没什么反抗的举动,“啊,倒是有师兄伤手作为先例的学习榜样。”
      “……”忽而就回想起了自己为了刻桃木剑把手弄伤的事,重云红着脸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了,支吾半天,最后也只憋出一句,“荧你还小。”
      “师兄年纪又不大。”一句话再堵回去,如果看平日的表现,小女孩的行为处事确实成熟得多。不过手只是凉了些,还不至于说是冻伤,荧将手抽回,“冰雾花粉常吃就没什么用了,平日里的话,便用……”

      “清心泡水,辅以冰块饮下,对身体最好。”
      说出这话的时候,重云似乎是头一回见到小师妹笑。
      荧笑得好看,就那样笑着瞧向他。

      只是重云隐隐觉着,荧看向他,在看着其他人。

      .
      为什么荧会知道什么样的药材适合抑制纯阳之体,重云没有多问,只当这是他的天才小师妹博学多闻。
      纯阳之体发作不太严重的时候,身体发热属于是暖和的,没有发言,不过荧确乎是在大雪天里爱往他的怀里钻。就算因为被注意到了而挪开,只两三步的距离,也离不了太远。

      两年的时间过去,荧算是和重云稍微亲近了些,但还是不亲他们师门的人。非要说有什么交流,那或许只有在夏天去帮重云讨要买冰棒的零花钱时,才会挎着一张不合年龄的老成脸,昂头,然后伸出她的小手。
      和刚来那会儿不同,在白天的时候,大人们逐渐放心让荧往外跑了,或者说,就算要拦也拦不住。毕竟直到现在,小师妹也总是说着些他们听不懂的话,远远地和他们拉开距离。

      所以练功之外,重云多出的任务,许是变成出门找人了。
      月色降临之前,荧是会回来的,不过毕竟还是个十岁左右的孩子,大人们终究是不放心的。更别提这小姑娘回来的时候,有时身上还带着些伤——重云也不觉得这是差事,虽说他的年龄也不算大,但非要说谁有可能找到那个金发小姑娘的话,估计也只剩下他了。

      高耸山峰的半山腰,还算宽大的树木的树梢上,或者是陡峭悬崖的边缘,深湖旁边的堤岸,重云总是在危险的地方发现那个小小的身影。慌慌张张地伸出双臂,总担心荧会从什么地方给摔下来,不过小姑娘似乎宁可跳下来,让脸上挂些彩,也不愿意让他直接抱着。
      所以重云觉着矛盾,不能说荧和他完全不亲近,但是总感觉他还是刻意保持了距离。

      一两次也就罢了,次数多了,脾气再好的人也受不了。或者说能忍到现在才算是不可思议,男孩终于像是赌气一样地说了句,“总做这么危险的事还不听劝,就真不管你了!”
      结果那天等重云跑回去之后,小女孩一整夜都没有回来。

      当晚就慌了神,在那个无星无月的夜里跑去重重地敲门,可是墙外黑烟密布,说什么也是没被允许出去的。重云急得要哭,担心与愧疚一同涌上心头,小师妹的性格他又不是不知道,怎么能冲她发完脾气之后还还丢下她不管。
      妖邪肆虐之夜,还偏偏是这一天——虽说他没见过,不过依长辈们的话说,是纯阳之体都压不住的。

      备好驱邪的符纸,再带上其实还有些沉的大剑,男孩听话,没出去,但是抱着自己的剑,靠在院门的墙边,坐了一夜。
      天空开始泛白之时,重云向着院内行礼,转身便往昨日与女孩分别的地方跑去。

      自然没能瞧见人,他于是满山遍野地跑,喊荧的名字。
      说是翘掉练功,可实际的运动量远远要比平时大得多。沿着记忆里女孩去过的地方全跑了一遍,重云也没能找到荧常去的这些地方有什么共同的联系点,他只是望着高高的天,深深的湖,没有尽头的崖——他只知道,无论荧从何处消失了,他是怎么也寻不回来的。

      两年的时间都没和任何人亲近起来的,被收养的小师妹。
      即便是天赋异凛,也因为“不懂事”而没被长辈们关注。仔细想想,荧活在这里,像个外人。说句实话,被收养的孩子,也确实算个外人。所以师门各位会更加关照哪怕有时因为纯阳之体给他们添麻烦的重云,而不是那个在行方士之术时样样精通如同天才的荧。

      但他不行。
      重云很难设想之后再也见不到小师妹的场景。

      太阳已经高过一轮了,满身是汗地从山顶下来,也不知是热的还是急的,往脸上摸一把,手上都是晶莹的液体。
      汗水,大半是汗水。
      不过不排除自己已经哭了的情况。

      重云觉着怕。
      怕小姑娘昨天遇着了什么事情。
      怕因为自己的错,再也见不着她。

      心灰意冷之时却忽地听见不远处的草丛中传来悉悉索索的声响,男孩抬头,一只不算大的小野猪,正追着什么东西拱。
      身体比思维反应得更快,大剑向前挥去,重云扶着剑柄站好。哼哼两声之后,剑下的小野猪已经没了气。重云不是素食主义,但肉都是去菜场里买的,今日之举,算是头一回杀生了。
      不过这都不是重点。

      被顶出一段距离的小女孩在地上打了个滚,满脸灰扑扑地从地上爬起来,手里还握着把柄她常揣在怀里的小剑。胳膊和腿上有些青肿,不过一眼瞧去,应该是没什么外伤的。
      两个小孩子就这样四目相对,沉默了好一会儿。

      你还好吗。
      有受伤吗。
      对不起。
      是我的错。
      都是短句,重云却一句也没有来得及说出口,半张着嘴,脸上流的汗多,荧不一定看得出来他在哭。

      “……好可惜,差点就可以亲自打倒它了,看来现在力气还是小了些。”把剑收回去,荧低头,像是没事人一样拍了拍自己身上的灰尘。走两步到靠近重云的位置,低头看看沾血的剑尖,再抬头看看重云晶蓝的眸。
      她没刻意挪开视线,只是在略做思考状之后再次瞧向重云,双眼是灵动的,“师兄,我们做烤猪肉吃吧,我从昨天起就没吃饭,现在是饿着的。”

      “……好。”所有的话语憋回肚中,重云抬起剑,“不过我也没做过,不敢保证味道。”
      “没关系,最主要是为了填肚子。”荧不提昨天重云冲她发脾气的事,也不问他今日是不是刻意来寻自己的,只是在重云蹲下身开始收拾的时候,抬起手揉了揉他软软的发。

      重云这时候放声哭了。
      不是哭这两日发生的事,也不是哭头一回亲手处理食材。

      只是他忽然想起来,若是说将来某天,有谁会拦着小师妹不让她走。
      可能也就只有他一人而已了。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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