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神】荧设乙女向合集》谦洵

12、【行荧重】人鱼童话（下）

　　高度ooc预警
　　比起讲故事更像说设定
　　人鱼pa行荧重乙向可嗑可代
　　重云人类身份设定
　　本篇主行秋视角
　　观文愉快
　　↓

　　.
　　两年的时间过去，重云依旧是那个在与少女搭话时常常会脸红的少年。但也不能说是完全没有长进吧，比如至少现在，他也知道了抛下行秋移到另外的角落去和荧说悄悄话——多少算是长了些心眼了。
　　重云要和荧说的话，行秋其实能猜到个七七八儿。如果发展顺利的话，等他俩再回来时，就算是瞧见那条鱼是被拎出水面抱着回来的，他也绝对不会觉着奇怪。
　　就像荧从小就在自己耳旁常念叨着的要和人类王子坠入浪漫爱河的话题，现实情况也确乎是在向着这样的方向发展。

　　“嘿咻——！”
　　其实已经感受到了水流的变动，不过在自己的触手做出反应之前，腰部已经被冲撞着狠狠顶了一下。好气又好笑地看着那个抵在自己腰背部的金毛脑袋探出水面，行秋只得是露出无奈的笑容，不轻不重地叹了口气。
　　“所以你们聊了什么？”行秋是真的不清楚这小姑娘的胳膊是如何做到有时比他的吸盘还牢固的，再加上也怕把荧拉疼的原因，就干脆只是抓着她的手，避免她在自己的腰上做什么小动作。

　　重云也从岸边上的小路走了回来，虽说是性格单纯的家伙，不过这时似乎也很难从他的表情上读出些什么。荧昂着自己的小脑袋，语调相当欢快，“这当然就是我和重云的秘密……啊疼疼疼行秋你别太过分了！”
　　笑容收起改为不满而嘟着嘴的表情，荧收回自己搂住少年腰际的手，转头就试图去掰开现在越来越爱往自己尾巴上缠的触手了。重云看行秋逗荧，已经知道劝是劝不住的。
　　“尾巴多确实了不起”，等荧终于回归自由之身后，少女只是扮个鬼脸吐吐后头，哼哼气后自顾自地向海面底下游去了。

　　“也别太欺负她了，荧要是真发脾气了，应该也不好哄吧。”叹气目视着少女远去，重云盘腿在原地坐下——行秋没急着走，明显是还有话要对他说的。
　　不错，看眼色的本领也算是长了不少。行秋收回自己瞧向海底的视线，话问得相当直白，“刚刚和她聊什么了？别告诉我这么久了都不是正式告白。”
　　“？！”懂还是比较好懂的，重云很快就红了脸，也没打算撒谎或隐瞒，“说了的……刚刚把荧单独叫去，就是说的这件事。”

　　但重云这表情，却不像是得到了肯定或者否定回答中的任何一种。荧若答应他了，重云的脸定会更红一些；要是直接拒绝了，少年的神态应该会变得像天塌了一般。
　　所以行秋相当好奇，“荧是怎么答复你的？”
　　“她说这是选择题。”重云耸耸肩膀，微笑，也像是释然，“只是在她作答之前，她说自己需要先确定一下，这道选择题，是单选，是多选。”

　　“还是不定向选择。”

　　.
　　重云可不是做迷语人的性格，所以刚刚从他口里转述的，多半就是荧的原话。说实话，这同样是让行秋感到意外的。
　　爽快的答应或是因为害羞而暂时拒绝都算在考虑范围之内，而这种暧昧不清的回答，属实是让他有些捉摸不透了。

　　感受着从肌肤流淌过去的海水，行秋并没有刻意追赶，过些时候眼中出现了那抹金色的身影，看来荧也没有游得很快。这时再稍微加速来到她的身旁，少年注意到，相比于害羞，荧现在更像是在思考着什么的模样。
　　“呐，行秋。我想去找海妖。”不需要少年发问，荧是主动开的口。
　　“海妖？”行秋皱皱眉，语气中透露着疑惑。
　　“嗯，海妖。”看了一眼那个面向她而此背身向下游的少年，荧稍微停顿了片刻，“既然童话故事里的人鱼公主和人类王子都存在，那么，能够让人鱼公主拥有人类双腿的海妖，也应该是存在的才对吧。”

　　“……所以，没答应重云的理由，是因为你没有人类的双腿？”嘴巴微微张开以示吃惊，“真是令人惊讶，我还以为荧会是浪漫主义优先于现实物种差异的性格呢。”
　　“什么啊，明明知道还特意问我和重云聊了什么。”荧笑了笑，带着些狡黠的意味，“不过不全对，我一不是因为没有人腿才不答应重云，二要找海妖的理由也不仅是想要一双腿——下个月的时候，人类们的成人舞会也要到了吧，两位玩得很好的人鱼朋友，忽然长出双腿来参加舞会了——行秋你不觉得这份礼物会很适合重云吗？”
　　“那小子，会慌得说不出话吧。”稍微在脑海中想象了一下场景，行秋也笑出声，然后保持为淡淡的微笑，“可如果和童话里一样，没有得到王子的真爱之吻，在第二天清晨便会化为泡沫怎么办？”

　　“荧你真的。”
　　“喜欢他到了这种地步吗？”

　　“那可不行。”少女微笑着，直视着他的双眼，“我会考虑其他的可能方法——但就算无法拥有双腿，我也绝对不会选择变成泡沫。”
　　“……”行秋沉默了好一会儿，又只是浅浅地叹气，牵起少女的手，一起向着更深处游去，“可是，海底这么大，你要去哪找海妖呢？”
　　“不知道欸。不过总会有办法找到的吧。”

　　.
　　最近游上海面的常是只剩下行秋了，重云哭丧着脸，开始怀疑自己上次的告白是否还是太突兀了些。
　　“是的没错你被甩了”这样的玩笑行秋没敢多开，毕竟他也是真怕重云直接给他表演一个投海殉情。不多打趣，行秋摆摆手，“她最近忙着找人，估摸着是没时间上来了。”
　　“找人？”重云歪歪脑袋，顺便向行秋递去几日前他托自己为“研究人类文化”而准备的几套人类服饰。

　　“是哦，她要找一个或许将决定她未来走向的家伙。”行秋道谢，收好重云送来的衣服，又耸耸肩，“不过估计她最近这些日子是找不着的。”
　　“？”一知半解似懂非懂，行秋没多解释，重云也没多问，叹了叹气，“只是可惜了没法邀你们一同去人类的成年舞会，以前和荧聊过，感觉她还是挺感兴趣的——而且那几天我也没法来找你们。”
　　“做个大鱼缸，我俩进去，然后你扛着我们过去不就好了吗？”忽的回想起去年一人一鱼讨论的“搬家方案”，行秋现在再转述时，依旧会因自己的话也笑得要流出眼泪。

　　能想到这种方法，也是难为他俩了。

　　重云的回应当然是红着脸说这不太现实别开说笑了，只是半响后表情严肃地自语了一句“要是小姨在说不定还可行。”
　　玩笑提案终究是玩笑话，少年之间偶尔聊聊荧的近况，谈谈陆上海底发生的大事，没有谁真的要去把那个夸张的大鱼缸想法付诸实践。

　　.
　　荧在海底忙活了好些天，问了不少人鱼族的长辈，也没少游去一些偏僻的海域。只是忙活的结果约等于一无所获，只有从各种地方找到的各种版本的童话书属实是越来越多了。
　　“……好难找。”把头埋在画着八爪大章鱼图案的书页里，荧从口中吐露出哼哼唧唧的呻吟。不安分的大手搭在后脑勺上开始弄乱自己短短的金发，不用猜也知道是谁。两手反抓住那只手后再抬头，荧又是叹气，“行秋，海妖应该是存在的吧。”

　　“嗯，存在的吧。”看得出来荧是累狠了，否则在自己把玩她头发的时候就该闹小脾气了。行秋的手指并没有松力，就当是在帮她做头部按摩了。
　　“可是为什么找不到啊！虽然因为是童话故事可信度只能说真假掺半……”向后瘫在行秋软软的触手上，荧甚至有些破罐子破摔的态度了，“要是行秋你知道海妖在哪，然后直接对我说一声‘荧，我带你去见海妖’该多好。”
　　“只要荧想，我就可以这么说哦。”行秋微笑，荧这条活泼的小鱼这般乖巧的模样可不常见。
　　“行秋你就别再开玩……”话音至半而止，荧转身，从行秋的的触手上撑起来。四目相对之时，少年依旧是微笑的模样，“等等，行秋，你……不会真的知道海妖住在哪里吧？”

　　“嗯，我知道哦。”

　　少年常开玩笑，但是可以分清场合的。
　　金棕色的眸子此刻平静而深邃——他并非在说谎。在荧来得及发出大声的惊疑并提出质问之前，行秋后撤半步，“只是因为荧从来都没有问过我，所以我才从来都没说过哦。”
　　在金色的小鱼发脾气之前，行秋向她伸出手，“那么，要带你去海妖的家看看吗？”

　　.
　　海妖的住处。

　　远算不上远，最多只能说是有些偏。
　　不过就算是偏，也绝对说不上是陌生，甚至该评价为相当熟悉。熟得都像是自己家一样了——这里，是行秋的家。
　　地点没错，布设也不是“相似的即视感”，而是“完全一致”。

　　在一众可能结论中挑出了可能性按常理来说应当是最低的那个，荧皱眉，咬唇，然后开口，“所以，行秋你，就是海妖？”
　　“如果用‘能给你一双人类的腿’来定义。”行秋回首，微笑着瞧向少女，“那就没错。”
　　“……”
　　“因为你没问过。”
　　听上去像是诡辩，但也不能说这话有什么问题。

　　“不然你以为为什么故事书里的插图，海妖大多都是章鱼一样的下半身啊。”行秋笑起来，还特意抬起一只触手在荧的眼前晃了晃，“我本来还以为我们最早认识的时候你就该知道呢。”
　　“不……我一直以为，只是因为我们是“品种”不同的人鱼而已。”荧试探性地伸手，并没有握住少年晃来晃去又收回的触手。

　　“倒也没错。”
　　“‘人鱼’‘海妖’‘鲛人’……在现在这种时候，其实只是叫法不同罢了。然后可能因为‘品种’和‘能力’的不同，习惯性地被划分为不同的称呼而己。”摆动着，是温柔的水流，行秋转身，“虽然我是‘海妖’这件事会让你感到惊讶，不过，我想我们应该都还有一些其他想要确认的事情，对吧？”

　　荧总是表现得大大咧咧，但又不是傻。
　　她是能明白的，行秋在给她提问的机会，而且他也有与之相应，想知道的事情。少年很有礼貌，把发问的优先权交到了她手中。

　　“那么，我可以拥有双腿，对吗？”
　　“是的。”
　　“要付出的代价？”
　　“我会暂时拿走荧的声音——这个没办法省去，算是必须经历的步骤。”

　　沉默持续了一会儿，荧忽然浅笑起来，反倒引得行秋感到不解，“怎么了？”
　　“不，只是忽然想到，这是不是就是行秋你唱歌难听的原因。”
　　“……好歹描述得委婉些啊。”
　　“抱歉抱歉，我还有一个问题——如果拿不到真爱之吻，我会变成泡沫吗？”

　　行秋没有直接回答，只是又一次提起了他曾经问过的一个问题，“你有喜欢他到就算变成了泡沫也不觉得可惜的地步吗？”
　　“你这么问，就好像吃醋哦，行秋。”荧忽然笑得灿烂，游到少年的身旁再环住他的颈肩，她闭上眼，吹在耳旁的声音像是唱歌一样好听，“我当然喜欢重云，要不然也不会想到要满世界找海妖，换上一双人类的腿，在他的成年舞会上和他跳一支舞了——女孩子从小到大的美好幻想可不是那么容易被打破的。”

　　少年垂眉，荧倒是继续往下说了。
　　“但我不会想着要变成泡沫。因为有谁和我说过，如果我变成了泡沫，他会难过得边游边哭。很不巧，虽然看他哭一定很有意思，但说实在话——”
　　“我还挺舍不得的。”

　　稍稍扭头，视线相对，荧笑得正好看。
　　“……”原来没注意到的那一方，其实是自己吗。行秋也叹着气笑，将手搭在环住自己的那条小臂上，“所以在重云和你告白那天，回答才说是一道选择题吗？”

　　“嗯，这么说，我其实……好像挺花心的。”
　　“……也是，我该明白的，是你好像也不奇怪。”
　　“行秋你也完全不留情面啊……那么海妖先生，能请您告诉我，这道选择题的种类吗？”活泼轻松的语气，但是有着稍稍红起的脸颊和错开的视线。
　　“……唔，怎么说呢。”行秋托住下巴，简单思考了一会儿，“我是没听说人鱼是严格的一夫一妻制就是了。”

　　话明明是她自己问的，现在脸红得不像样的也是她。
　　荧这个样子，还是可爱至极的。

　　虽然总感觉是不是便宜了生在陆地上的人类，不过荧的这副模样，重云可瞧不见。而且再怎么说，有些主动权是在自己手上的，行秋笑着，凑到荧的眼前，“如果你准备好拥有双腿了，那我就要来取走你的声音了哦。”
　　“啊，对了，所以取走声音的方法……”
　　“很简单，放轻松。”

　　湛蓝的发丝飘荡至眼前，口中是不同于咸涩海水的淡淡甜腻味。
　　作为一条人鱼，荧第一次感受到，仿佛要在深海溺亡的感觉。

　　“……你是不会变成泡沫的。”
　　至少年笑着远离，他低喃着，眉眼皆是似水的柔情。
　　就算少女没有与人类王子相爱，也没有得到王子的吻也不要紧。
　　荧是不可能变成泡沫的。

　　毕竟真爱之吻，也可以是海妖给予的。

　　.
　　「重云！惊不惊喜意不意外！」
　　「我和行秋来参加你的成年舞会啦！」

　　暂时失声的少女举着手中早已备好的小牌子，兴冲冲地甚至准备直接掀起裙子炫耀一下自己新获得的大白腿，不过好在被红到冒烟的重云给及时握住手制止了。
　　“咦咦咦咦？！所，所以？！”看看那个欢快的少女和另一旁环臂挑眉的行秋，重云似乎还在反应现在到底是什么情况。

　　「不定向选择题。」
　　「不过选太多估计有鱼会吃醋。」
　　荧特意避开行秋展示出这样的小牌子，重云愣愣，随即捂住脸，没被遮住的耳根是通红的，“真是的……败给你们了。”
　　“今晚是特例——带着荧一起好好享受舞会吧。”行秋摊开手，“毕竟如谁所说，有鱼的吃醋心是很重的呢。”

　　手牵在一起的两小只忽然浑身一颤，行秋观察着这般相似的反应，倒是觉得挺有乐子。不知道以后有机会，他当着重云的面把声音还给荧时，他们俩又会是什么反应——

　　嘛，不过今天就算了，做鱼也不能太过分了。

　　「成年快乐。」
　　少女笑得灿烂，向少年举起这样的小牌。
　　“谢谢。”重云红着脸，露出浅浅的微笑，躬身托起少女的手行了一个标准的吻手礼。

　　“有幸请你跳支舞吗？公主殿下。”

　　END

　　因为主体是秋秋视角行文，这篇的水端的可能不是很平，不过总之也算竹马和天降打了平手（？）
　　然后关于结尾这次舞会的后续，云宝的脚应该被踩得还挺严重的就是了，因为荧鱼鱼还不太适应双腿走路，就更别说跳舞了。
　　远处观察的秋秋：意料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