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鸟非鱼》谭曙

12、第 12 章

　　十二
　　“小舞——”
　　开朗清亮的嗓音响起，月上舞与花碾尘均是一怔。他们不是没想过他们会回来，但这样开心快乐的回来，还真是始料未及。而且，了了看上去有些不一样，说不出是哪里不一样，了了和上暄亲亲热热的样子也不是没见过，但是，就是觉得不一样了。
　　“小舞，有没想我？”了了眉飞色舞地蹦到他面前。
　　“谁想你呀？”小舞继续把玩着手上那只有天眼的圆球，不敢去看上暄。
　　“他已经知道了，”了了凑过去轻声说，“他早就知道，很早很早就知道了。所以，你什么也不用再担心。”
　　是吗？上暄知道了那件事，还是决定回来吗？上暄没有嫌弃他。
　　小舞手一松，圆球落到地上。上暄拾起圆球，放回他手上，什么也没有说，只是紧紧地握住他的手。
　　上暄——小舞毫不客气地扑到上暄怀里。这些天，他好想上暄啊，每当他想念上暄的时候，他就对着天眼唠叨，他觉得自己都快变成个小老头了。
　　“小舞，以后可不许再把我们迷晕了。无论有什么样的困难，什么样的危险，我们都一起面对，一起解决，只要我们在一起，没有什么事是我们解决不了的。记得，你永远都不是一个人，你还有我们，我们可是一家人。”家人呐！他们是一家人，是的，是家人，永远都是。了了向花碾尘招招手，“还有你。”
　　“关我什么事？”花碾尘很不以为然。
　　了了给他一个“知道你就是嘴硬”的眼神，嘴硬就嘴硬吧，有些话也是不必说出口的，大家心照不宣。
　　“别光顾着感动，还有一件事要告诉你哟，”了了故作神秘地冲小舞眨眨眼，“我和上暄已经成亲了。”尽管她努力克制，那一点点的得意还是不留神跑了出来。
　　“什么？”小舞跳起来。
　　“我，和上暄，我们已经成亲了，我们已经是夫妻了。”了了认真的重复一次，“你可以不叫我嫂子，不过，我已经是你的嫂子是不会改变的事。”
　　“上暄，你竟然瞒着我偷偷摸摸地在外面成亲？”小舞无比痛心疾首地含泪控诉。
　　“什么偷偷摸摸地？”了了有些不忿，“我们可是光明正大拜的天地，全四方镇的人都可以做证。”回来之前先成亲绝对是明智之举，看小舞那样，嘿嘿！
　　“不算。不算。”小舞大声嚷嚷，“我没有亲眼看见的，不算。”送他们走是一回事，他们决定回来又背着他成亲是另一回事，哼——他可不会就这样给糊弄了。
　　由得你说不算？了了挑了挑眉，问：“那你想怎么样？”
　　难不成他还能叫上暄把她给休了？这一点上，上暄还是不会站在他那边的，她非常有信心。
　　小舞一时顿住，嘴巴紧紧合着，他憋啊憋，终于憋出一句话：“你们再举行一次婚礼。”
　　什么？
　　这下连花碾尘都有了反应，抱着双臂，很悠哉地等着看热闹。
　　月上宫城的热闹可不是一般的热闹。月上宫城里很久没有这样大张旗鼓地办喜事了，连神秘的老夫人，小舞的祖母，也露了面。面对眼前热烈的喜庆，她坚硬的心里，也缠绕出几许往事——这座月上宫城里，是冷清太久了！
　　我们平时喝个水都要人端杯子的月上舞公子，发动了所有月上宫城的力量，为了他亲爱兄长的婚事跑内跑外劳心劳力，事无巨细，都要经过他的验看，灯笼要哪里哪里的灯笼，喜服要谁谁谁亲手刺绣，就连婚礼上物品的摆放他也反复比对，务求做到十全十美。直把一帮手下累得晚上连个梦都没有，小舞倒还精力充沛神采熠熠。
　　了了虽然看到大家忙来忙去，可到婚礼那天，还是被吓了一大跳。
　　哇！有必要办得这么隆重吗？依她的意思，能免则免，偏偏小舞不放过他们，非要大肆铺张，好象上暄娶了她是受了多大的委屈，要把婚礼做为补偿，其实上暄和她一样对形式不是太在意，但敌不过他盛意拳拳，唉——不对，不对！今天大好的日子，怎么能叹气？该眉开眼笑才是。了了马上盛起一捧笑容。在四方镇那场婚礼，因为她太兴奋不很清醒的缘故，都没有好好体会，再回味一次要不错嘛！她这样告诉自己。
　　为了不给小舞丢脸，了了小心谨慎，半点都不敢分心，要是因为她破坏了小舞的心血，她的罪孽可就大了。可是……可是……成亲真的是一件幸福的事情吗？她觉得好累啊，成个亲为什么有这么一大堆的事要她做？了了几乎欲哭无泪。
　　终于。终于。一场盛大繁重的婚礼终于完成了。
　　了了终于露出轻松地笑容。
　　这下小舞没什么好说的了吧？整个月上宫城，都知道她是上暄的妻子了，江湖上也有很多人知道了，师傅也知道了吗？她会替她开心吧。
　　了了靠在上暄肩上，觉得好幸福！
　　……
　　“止虚，这就叫幸福的爱情吗？”应该是吧，要不，岂不是枉费了止虚为祈愿他们今生能够相遇而付出的百年修为？止虚可不是经常做好事的。
　　“是吧。”止虚微笑着回答。
　　“这样，就结束了吗？”
　　“这不是结束，只是开始。”他们的爱情，才刚刚开始。
　　“你怎么知道只是开始，你又没有爱过……”偏偏侧过头，问，“止虚你爱过谁吗？”
　　止虚没有回答，只是更高深莫测地笑了笑。

　　后记
　　与身边的人相比，上暄的光华好象容易被遮盖，他不是最耀眼的那一个人，却是，唯一吸引了了的那个人；他很好，但不是对每个人都好，他的爱护，只给他关心的人，默默地，浸润着他们的心。
　　他与了了的相遇，说不清，是谁的运气。
　　有时候想，如果，了了同时遇上的，还有洛阳王，她是否还是会对洛阳王倾心呢？如果，上暄与洛阳王同时出现在她面前……但，洛阳王已经不在了，回不来了……
　　应该庆幸了了爱的是上暄，因为，毕竟洛阳王爱的，只有偏偏，即使偏偏没有爱上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