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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五.生活不易,兰台叹气5 ...

  •   “好,好,好”
      要知道这年头马匹难得,军马可是重要物资,楚兰台进献军马不说,汗血宝马更是一骑难求。
      胡人屡屡犯边,冀州此次进献如此多的军马,那可是送到了奕帝的心里。
      想到这里,奕帝无名之火多多少少发出去了一些,见楚兰台还恭恭敬敬的站着,也就再缓了缓脸色,笑意也真实了许多。
      “今日这琼林宴,朕得了文曲,又得了军马,真真是文武双全,国士无双!”
      他笑着指了指跪在下坐的姜晗:“这便是本届状元朗,三郎借了人家的光,可要好好谢过人家。”
      楚兰台笑道:“大名鼎鼎的新科状元郎,久仰。”
      姜晗听着熟悉的声音,心头漏了一拍。他眼眸微垂:“楚世子,久仰。”
      奕帝指着一首诗笑了笑:“三郎过来瞧瞧,这首诗做的如何。”
      楚兰台伸出双手恭敬的从奕帝手上接过词稿一观。
        平心而论,楚兰台重武多于文,在诗词一道上并不出彩。
      他没有诗人的浪漫情怀,但品诗却也精通几分,这诗细品下来文采斐然,让他赞叹不已。
      奕帝眯眼:“这是状元朗做的诗,状元朗有才,但是众位大臣觉得状元郎年轻气盛,还需历练,要其外放。”
      “三郎,你觉得状元朗之才是适宜外放,还是留在长安?”
      一时间,所有的目光都集中在了楚兰台身上。
      谁都没想到这烫手的山芋落到对方的手里。
      楚兰台当即立刻拱手:“臣不过是个蹭饭的,国事重大,臣又不了解朝政,如何敢胡言?”
      奕帝摇了摇头:“那你便胡言,不知者无罪。”
      “这……状元郎的《谏边策》确实大才,只是诸位大臣之疑虑并无道理。”
      楚兰台垂目:“若要外放,不如放到冀州如何?如今冀州上下连个管帐的都没有,就缺姜状元这样的人。”
      姜晗的《谏边三策》正是针对胡人,而冀州邻近匈奴,若当真去了冀州,倒也不算一个差的选择。
      奕帝都快被气笑了:“这主意倒是打得响,朕好不容易才发觉了一个人才,你就想着扒拉到冀州。”
      他撇了楚兰台一眼:“别想了,姜状元郎朕可留着有用呢。”
      话说到这,白痴也明白了奕帝的意思。
      楚兰台笑着道:“没办法,臣在长安连官名儿都记不清几个,唯有对冀州熟一些,姜状元大才,臣不是怕唐突人才?”
      “不过臣刚才隐约想起有个正七品的官位叫什么‘监察御史’,上可劝天子,下可参查百官,正是需要气性之人。”
      “或许,状元郎年轻气盛,正适合呢?”
      他行礼道:“臣真不过胡言,要是说得不对,陛下可别赶臣出去。”
      奕帝笑着点点头:“你这胡言,到有几分道理。”他看了看太子,“太子觉得如何?”
      太子哪里还有什么其它想法,当即道:“儿臣觉得有理。”
      奕帝在看了看大臣:“诸位呢?”
      太子都服软了,众人也不傻,纷纷行礼:“敬遵陛下之意。”
      一场风波无形化解。
      奕帝笑着瞧向楚兰台道:“三郎今虽带了军马,但是这里是琼林宴,来蹭饭便是要作诗的。”
      说罢便叫楚兰台亦作诗一首来听听。
      这倒是更像长辈考教子侄。
      谁知楚兰台却苦着脸道:“有状元郎的诗珠玉在前,臣便不献丑了吧!”
      “不瞒陛下说,臣自幼于诗词一道便很是不精通,当年臣的先生曾说臣没有诗性,没得糟践了这大好的景色。”
      奕帝见楚兰台少见的面有窘色,不由笑道:“既不擅诗词,总有其它擅长的吧!别告诉朕你只会蹭饭。”
      这话里带出了几分打趣的意思在。
      楚兰台垂眸:“臣唯一拿得出手的只有丹青了。”
      “朕记得陈阁老亦是画得一手好丹青。”奕帝感慨而道,叫了内侍搬了桌案过来,备下十数支画笔和四样画料。
      楚兰台寻来一副扇面,左右手分别执起画笔,落笔成画,手腕灵活的弯曲着,不时换过画笔,又沾着画料,朵朵杏花便娇艳绽放。
      转瞬间,一副朝阳之下,杏花便栩栩如生的随着折扇呈现在奕帝的眼中。
      楚兰台用内侍递过来的白绢擦了擦手,方上前见礼:“学了几分皮毛,叫陛下见笑了。
      奕帝很是喜欢,便招手叫人呈上观画,甚至打趣陈霄道:“看来三郎确实有几分像爱卿,这丹青妙笔可是颇得爱卿神韵。”
      随着奕帝心情的缓和,琼林宴又恢复了几分活跃。
      楚兰台没有官衔,随着陈霄坐在附近,直到宴会散去,回到杏园时额头已经沁满了冷汗。
      他从来不相信巧合,当时在琼林宴上,他还未开口,奕帝就已经自己将话题引到他身上了。
      楚兰台说是楚王世子,但说白了他就是个封国质子,再怎么随意,一般情况下奕帝也不会主动提出让他决定姜晗去留之事。
      除非……奕帝知道他今天要做什么。
      对方知道他为何而来,只是顺着台阶下了梯,还放了他一马。
      想到这里,楚兰台不由得苦笑。
      要是太子或者大皇子但凡有奕帝半分手段心气,他如今也不用如此艰难。
      太子被世家把持,多疑倒是学了他老子,可是关键时刻优柔无断,今日甚至在奕帝面前连一句话都不敢说。
      如此心性,以后上了皇位,如何斗得过士族。
      与士族周旋了一辈子的皇帝,又怎么会放心将皇位交给他?
      至于魏王……且不说对方与楚王府和他外祖的立场隐隐相对。就说对方那种心性,就不似容人君主。
      怎么会放心与太子曾是姻亲的楚王府?
      而赵修齐,因为出身和早年荒唐行径,更是早早被奕帝舍弃。
      三皇子以后,四皇子落水伤了根本,六皇子落马跛足,五皇子,七皇子年幼夭折,八皇子不过六岁幼儿。
      奕帝也算英明一世,可如今的几个儿子实在是一言难尽。
      楚兰台苦笑,算来算去,太子这样的竟是最好的选择。
      *
      太和殿中,所有的烛火都被宫女点亮,明晃晃照人。
      奕国的皇帝已经梳洗完毕,着了朝袍坐于书桌之后。
      陈霄向着皇帝行了一礼:“臣参见陛下。”
      “免礼,赐坐,”
      “谢陛下。”陈霄直起了身子。
      小黄门连忙引着陈霄落座。
      一片寂静之间,只听奕帝的声音缓缓响起:“爱卿前几日身体不爽,如今可是好些?”
      陈霄拱手:“多谢陛下体恤,臣前几日臣旧疾发作,无颜面圣,实在是惭愧。”
      奕帝叹了口气:“可是当年落下的旧疾?想当年你我在汴州抗击匈奴,如今一转眼,你我都老了。”
      他端起一盏茶,又想到了今日楚兰台的奉茶之举,笑了笑开口道:“爱卿文武兼备,尤好茶道,三郎可是深得真传。”
      至于是什么深得真传,是文是武还是什么,就不好说了
      陈霄恭敬道:“小儿无知,胡言乱语,若非陛下雅量,早闯了大祸了。”
      “朕雅量?”
      奕帝放松身子靠在椅背上,检察御史,无实权,官位低,却上可劝诫君王,下可督察百官,正是恰到好处。
      他透过雕了云纹的窗户,看向一团漆黑的外边:“爱卿觉得,姜晗当外放还是留任长安?”
      陈霄拱手:“众才子皆为陛下臣属,外放还是留当由陛下差遣。”
      奕帝但笑不语。
      是啊,众才子都为臣属。
      千古以来,帝位之上的人可以文武皆不是最出众的,却要会用人。
      人皆有私欲,君主要知道如何拿捏,才会让人替他卖命,而不是被臣下牵着走。
      这样简单的道理,太子却永远不清楚。
note作者有话说
第5章 五.生活不易,兰台叹气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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