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球毒化》猫奇

83、孤独终老的体质

　　麦青打着酒嗝，不以为然，“我这么健康，能有什么事？你看，生龙活虎，再乱一些也抵受得住。”

　　言堂送了耸肩，“谁知道呢，出来混，迟早是要还的。”

　　他挥了挥手。
　　与这老色批告别了。

　　从会所离开之后，言堂因为睡了一整个白天，晚上再被麦青这么一闹腾，根本没睡意，想了想，他又拿出手机上到了那个志愿清理低危险度特殊体的论坛，搜索相关帖子。

　　[怎么了宝，你昨天不是才说，吃得够多，热量起码能够维持一周？这么快又想去觅食了？]

　　[我这叫未雨绸缪，再说了，你每次吃东西，难道都是因为饿？就不允许有嘴馋的时候？]

　　扁病病：……
　　无法反驳。

　　言堂最后去到了附近一处被封锁的地下下水道。
　　又在那大干了一场。

　　第二天，新闻报道，“……原本堵塞的下水道，目前已经全部疏通，善后组织进入里面，发现特殊体们全都是骨头，没有了一点皮肉，空气中，还弥漫着一股莫名的烧烤香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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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猎人集团北A分部基地，训练营。
　　时间是凌晨两点，可还有不少训练场的灯亮着。

　　训练营是专门给队长们训练用的，日常队长们不用出去作战的时候，就会有一部分时间专门耗在里面，进行各种不同的训练，也算是提高自己的作战技能。

　　其中有一个编号为SSS的场地，为专属。
　　倒不是特权，而是里面的训练，其他队长训练不来，也不适合。

　　周随结束了一天的“战斗”，累了。

　　他今天击败了模拟敌人402个，刷新了纪录，这些模拟敌人，都是集团按照以往搜集来的情报，虚拟出来的特殊体，在某种训练模式下，在沉浸式AR环境中，可以还原战场环境。

　　这时他在休息室擦汗，喝水，拿起手机，查看回复白天的所有信息、猎人集团要务邮件，在工作群里聊了一会，退出界面，手指随意一滑，滑到了言教授的对话框。

　　言教授的头像。
　　是个机甲战士。

　　最初周随加了他的私人联系方式，看到这头像的时候，还觉得挺有反差，毕竟能用卡通形象做头像的教授，应该也没几个？

　　这说明言教授的内心。
　　应该也是个有童趣的人。

　　也正常，他虽然是教授。
　　不过也就是二十来岁的年轻人。

　　这个机甲战士，周随原来不知道是出自哪一部动漫，因为在它流行的那会，他已经失去了父母，被“大人物”领养，并放到猎人集团基层去锻炼了。

　　他的日常，是没有这些娱乐性活动的。

　　后来，在某个空闲下来的时候，他随手去搜了一下，才知道这是当年很火，但中途被投诉腰斩了的一部作品。

　　此时此刻，周随盯着机甲战士，想给言堂发信息。
　　由于不是出于公事的聊天，他也不知道应该发什么。

　　联想到之前无意间看到北D市的天气预报，好像会降温，而教授又是个怕冷的人，于是，最终编辑了一条短信：【北D过两天大幅度降温，教授注意保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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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今天一大早去到学校，刚到办公室没多久，廖主任就找过来了，一看他脸上八卦的表情，言堂就知道他想要问什么，主动招供。

　　“主任，您给我介绍的那个对象，前天我去书店见了，不错，一表人才，的确是非常优秀。”

　　主任脸上堆满了笑，“我给你介绍的，那还能差？怎么样，你们两个昨晚上聊得来？”

　　言堂点头，“非常聊得来，我们从一见面，到最后离开书店，差不多聊了有三个小时。”

　　“三个小时？”

　　主任脸上的笑容更加浓烈了，“看来你们还不是一般的投缘，最后分别的时候，是不是还有一股意犹未尽，依依不舍之感？”

　　“意犹未尽是有，还想跟他继续讨论一些问题，依依不舍就没有了，”言堂需要把主任的热度给降下来,“多谢主任这次介绍了一个这么好的朋友给我。”

　　廖主任终于察觉出有点什么不对劲，“朋友？怎么，你不是说他非常优秀，还很聊得来吗？只能做朋友，不能做男朋友？”

　　“也不是只要优秀，聊得来，就能成为情侣，对方是好，不过我对他没意思，他对我也没意思。”

　　言堂不光自己表了态，也替林智锐表了态，替对方省去了在主任面前再次解释一次的麻烦。

　　主任一脸惊讶，“你们两个互相都瞧不上？”

　　“不是瞧不上，是不会互相喜欢，”言堂给他科普，“主任，您光知道我们的性取向是同性，却不知道在我们的世界，有1有0，我跟他都是0，是不会互相喜欢的，您但凡是介绍一个1给我，都还有那么一丁点可能。”

　　主任一脸懵，摇了摇头，“你们的世界我不懂，既然聊得来，那为什么不继续深入多了解了解？或许接触时间长了，想法就改变了？”

　　言堂很郑重地对廖万川说道，“我知道您也是热心，如果我真想要拍拖，自己早脱单了，不是找不到男朋友，是我现在就是享受自由，您以后就别操心了。”

　　有的媒人是一次性的，刚好机缘巧合，知道了他认识的两个人可以匹配上，介绍完一次也就够了，不会管双方有没有下文。

　　有的媒人太过于热情，他如果给你介绍的第一次相亲对象不成功，还会想着给你介绍第二次，第三次，第四次……仿佛自己跟自己较劲似的，一定要撮合成功才罢休。

　　言堂不希望廖主任是后者。

　　还好，他一听说两人之间不来火花，只是惋惜了一下，“行行行，我不操心了，我知道你各方面条件都很好，但也不要太挑了，不然会孤独终老的。”

　　“我跟你说，我有几个老朋友，情况跟你差不多，长得帅，家里还有钱，可他就是没对象啊，为什么？”

　　“因为太挑剔了，不是嫌这个长得不漂亮，就是嫌那个学历不够高，甚至嫌别人一些奇奇怪怪的点，什么头发不够直啊，眉毛不够细呀，嘴唇不够厚啊……什么乱七八糟的，活该到了晚年也凄惨，孤独终老……”

　　言堂耐心听主任唠叨。

　　主任叨得差不多了，收口，“成，你等会还有课呢，赶紧备课吧，我走了。”

　　他一离开办公室，扁病病有些纳闷，[宝，你干嘛不直接告诉主任，不想被安排相亲，是因为心里面已经有人了？]

　　[什么叫心里已经有人了？]
　　[就是你已经有了喜欢的人。]
　　[那不叫喜欢，只是利用。]
　　[得了吧，就你嘴硬。]

　　*
　　今天的课排得满满当当，从早上9点一直到下午6点。
　　言堂上了一天的课，脑子也就走了一天的神。

　　他在想什么？
　　竟然是想着廖主任说的，“孤独终老”。

　　他这个人吧，对待感情其实是有点悲观主义的，孤独是他的常态，童年就是，现在也是，未来到了老年，或许还会是。

　　不过他也已经接受这种状态了。

　　像扁病病之前说的，他的性格很复杂，脾气也不大好，如果真有人跟他在一起了，见识到了他身上最真实的部分，估计用不了三天，俩人就得分手。

　　失恋这种事情，虽然没经历过——
　　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吧？

　　好像是一种很难受的，让人很难走出来的一种低谷。
　　他言堂才不想要经历这种阴霾。

　　*
　　下了课，苏晓洁再一次说要请吃饭，言堂这次就没拒绝了，不过他也没让她请他去什么高档的地方吃，现在除了野生特殊体，他什么都吃不了。

　　“就去教职工食堂吧，我领你去我们老师的VIP包厢，到时候结账用你的饭卡，就当做是你买单了。”

　　苏晓洁知道，典瑞大学教职工食堂档次也挺高的，她点头，“那我蹭一下教授光去感受一下。”

　　既然是在学校食堂吃，他们两个人单独吃饭的事情，也就被一些老师还有学生看到了，引来了窃窃私语，并且很快，就在学校里传出了苏晓洁傍上了言教授的八卦。

　　两个当事人都没有理会。

　　这种东西清者自清，没必要去解释什么，而且吧，这对他们来说，都还是有着一定好处的。

　　比如，替自己抵挡一些追求者。

　　所以这顿饭不仅没有吃得别扭，吃得不愉快，反而还挺轻松的，最后，他们用果汁代酒碰了一杯，说了句“合作愉快。”

　　互相当互相的绯闻对象。

　　让那些正暗恋着他们，想对他们表白的人——
　　知难而退吧。

　　*
　　吃完饭，各回各家，言堂礼貌性送苏晓洁到了女生宿舍之后，自己走回学校停车场，开车离开了。

　　在路上，他觉得胃里有点不太舒服。

　　苏晓洁晚上为了表达自己的感谢，点了挺多菜，言堂面对那些美味佳肴，其实一口都吃不下去，只不过为了给苏晓洁面子，还是勉强吞了一些。

　　现在这胃真是矜贵得很，除了野生特殊体，其余的普通食物都像在吃馊水菜一样。

　　难为他全程都没有表现出任何不舒服。

　　忍住那股想吐的恶心之后，突然间，嘴巴有点淡了，不是饿，不是想吃东西，是有点口渴，想喝点“有味道”的液体。

　　刚好在一个十字路口等红绿灯的时候，他看到旁边一家商场的墙体广告，那幅广告向大众展示的，是一家新开业的奶茶店，奶茶店主打是珍珠奶茶。

　　所使用的珍珠粒，是一种特殊体珍珠粒。

　　广告宣传语写着：“……从深海里打捞出来的一种野生微小型生物，变异之后，口感跟糯米团子差不多，非常具有营养价值……”